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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年,我都沒有半點長進。」

一如既往地愛著你,不減分毫。

少年不識愛恨,誤落萬丈紅塵。

作繭自縛,難尋歸路,難覓前途。

華山之巔、龍淵清池徹夜的天寒地凍都冷不死的一顆心,恐怕只有沒入三途川的水才能得到息寧。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你離開後的那兩千五百多個日夜,我是如何在焚心噬骨的痛苦間一分一秒地熬過的。

沈逍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方思明才後知後覺到自己的話似乎說得太重,猶豫著是不是要解釋點什么。

「我……」

「我心悅你。」

誰也沒想到,沈逍遙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方思明剛要溢出的話止於唇齒,房內的空氣仿佛在剎那間凝固,生硬得不像話。

四目相對,沈逍遙卻是一臉坦然。

「你說什么?」

本以為會被這突如其來的剖白弄得一番失措,誰知方思明卻冷靜得出奇。只見他皺皺眉頭,語氣生出幾分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沈逍遙靜靜地聽著,一時沒有搭腔。方思明以為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於是又道:「或者換個說法,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並非方思明對沈逍遙懷有疑心,而是他對每一個人都懷有疑心。

從小朱文圭便告訴他,「不可輕信旁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雲雲。這么多年過去,這些語句已經印入腦海,成為教條,形成條件反射。

瞧瞧,這個人,可真會說話。

一字一句,專往要害上捅。

沈逍遙深吸一口氣,盡量穩住,讓自己因為酸楚而忍不住抽搐的唇角看起來笑得沒那么扭曲。

這副笑相掛在他臉上太久,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成了一副纂刻入骨的面具。

沈逍遙:「你問我想要什么?」

「是。」方思明點頭。

「說起來,的確是有這么一件。」沈逍遙笑笑,試著往方思明面前靠近了些,帶著幾分不令人覺悉的小心翼翼:「只有你能給我。」

方思明凝起眉:「什么東西?」

沈逍遙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道:「你。」

「嗯?」

「我想要你。」

這就是我的目的。

從始至終,至死不渝。

……

沈逍遙身上的味道很特別。

宛如江南伏旱一挽而過的清風,夾雜著沁入心脾的涼意與同梔子花相似的芳幽香氣,是能讓人忘卻所有煩惱的酣暢淋漓。

這一次,沒有再強勢地禁錮他。

沈逍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閉上眼睛,試探性地用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輕蹭方思明的鼻翼,像只正與人撒嬌的大型的貓科動物。

薄唇停留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時而相近,時而輕離。明明欲予欲求,卻又不知在為何死守。

如此親昵,帶著萬千柔情,比炙熱的吻更要撩動人心。

像春風送暖時的屠蘇酒,教人沉醉其中,不知身在何處。

方思明心頭顫動,幾乎是放縱著沈逍遙逾禮的作為。他鬼使神差地仰起頭,琥珀色的眸微微眯起,再看不見過往的一片澄明。

得到許可之後,沈逍遙便再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一開始只敢在嘴角落下一些細碎的吻,到後來,愈發地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