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為興主絳元就是奸情其中,可蘇盛意確實不是因一己私情決定江山之人。」
兩人窩在一處,說了許久悄悄話,天色泛白之時,長銘憂心忡忡地望向紋絲不動的房門,目光忽然落在地上,掙開了逸景便上前去。
「你怎么了?」
「這是……」
逸景隨他看去,可見地面上一滴血跡,若非長銘目光敏銳,當無人可察覺,那不過是浩淼黃沙中一顆心的陪葬。
門外傳來敲門聲響,驚天動地,逸景恐打擾了顧小舞,便急忙上前開門,撞上火急火燎跳入院中的柴瑾禮。
「我方才聽聞……高世晉府上……」柴瑾無力再說那許多,便問逸景,「顧大人如何了?!」
逸景尚且無法作答,就聽得身後門扉吱呀響動。
長銘起身望去,顧小舞嘴角尚且余留一絲干涸的猩紅,同樣是不足為外人道。
「本官無事。」顧小舞對柴瑾禮說道。
那一瞬間,長銘落淚了。
很久很久以前,顧小舞請求蘇盛意殺了自己的君人,而在不久不久的第二十六七章,顧小舞的欲言又止也是在暗示逸景既然女兒背叛了,那就殺了。
養那么多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而顧小舞的可怕就在於,裝得一副軟弱的模樣讓甘標放松警惕,卻比起誰都堅定不移,心狠手辣。
甘標想著以顧玉兒鉗制顧小舞,可是顧小舞將計就計把他反殺了。
第103章第九十八章大廈將傾
長銘:我這么機智親愛的你知道嗎?
逸景:我知道你又調皮了!
甘標早起拾停當,正欲出門上朝,卻料想不到家中仆役驚慌失措來報,說甘儀到了。
「宰相大人不上朝離去,光臨寒舍,莫非想給下官訓導一番?」甘標撩起一甩衣擺,當仁不讓地於主位上落座。
甘儀倒是並未計較悠悠然端起茶盞,言笑自若地說道:「尚書何必如此尖酸刻薄?你畢竟是本官親生兄弟,手足情深,自然不想看你逢人尷尬。換做本官是你,今日早朝一定好好告假,在家休養才是。」
甘標眉頭一擰:「你這是什么意思?」
「昨夜三才胡同失火,接連燒了幾家,無一人生還。」甘儀抬眼,看著甘標臉色越發慘白,輕聲問道:「甘尚書以為,聖上今日要以何等罪名懲治洛江紅?」
甘標已是面如死灰。
甘儀神情冷峻地看他一眼,放下茶盞,漠然起身,作勢拂袖而去。
「站住!」甘標用最後的力氣一拍扶手借力站起,「你還知道什么?!」
「你說呢?」甘儀轉頭看他,「官場二十年,你依舊愚不可及。當初那一刀置你之兄長於死地,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