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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孟千的仲軍袁輝上書彈劾孟千,譴責他擅離職守,理當嚴懲,天子龍顏大怒,下令將孟千抓捕歸案,令三司核實會審之後,依律嚴辦。」

話已說到如此地步,逸景自然心知肚明,定是顧小舞聽得此事之後,略一思量便能猜得孟千早已命歸九泉之下,而孟千前些時候忙於奔走黃泉森林中,她便可斷定此事逸景必定逃不過其中關系。

「你還想隱瞞於我?」顧小舞神色凜然地質問逸景。

「並無此意,而是此事實在突然」,逸景辯解道:「孟千突然領了人到這澗河谷意圖行刺……」

「休得避重就輕!」顧小舞一聲怒喝,早已將官階地位,禮儀尊卑拋擲於九霄雲外,「孟千就算不可一世,也該明白你也是朝廷命官,不可輕易有傷,現今他被害,豈非授人以柄?甘儀尚且只手遮天,如何輕易罷手?生死關頭,若有行差踏錯,你我朝不保夕,多年事業一炬盡付,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說的?!」

逸景面上愣了一愣,顧小舞同他四目相對之間,腦海中隱約有一事電光石火之間稍縱即逝。

「吱呀」門扉響動,打斷了她心中百轉千回。

兩人尋聲望去,行晟不止何時立於堂下,寂靜站立。

「下官為大人解惑」,行晟看了逸景一眼,轉而對顧小舞道:「孟千已然懷疑一人便是傅遠平,便將一對孩童抓去,以作威脅,兩相爭執之下,他為人失手誤殺。」

「你是?」顧小舞問行晟。

「是。」行晟供認不諱。

「可方才逸景說孟千是來行刺的,還領了人。」

「那人葬於澗河谷後山,而孟千死於一處茅屋,為大火焚毀」,行晟遲疑道:「下官這就將那處徹底夷平?」

「不可動作。」顧小舞將他攔下,「孟千所懷疑,便是甘儀之顧慮,而今又是有備而來,你們若是做賊心虛,另有動作,終究被他一網打盡。」

「請大人示下。」行晟誠懇道。

「前因後果如何,細細道來。」顧小舞一撩衣裳,尋了堂下一處座椅大方落座,靜待行晟將此中因果說明,末了終究一聲長嘆。

「古將軍的小少爺,令軍侯的大少爺,不能不救。」她扶著把手,緩緩直起身來,像是疲力竭之人勉強站立,她似有惋惜地看著行晟,叮囑道:「無論何事干擾,自有本官奔走,只當你自己失明聾啞,就像是個無愛無恨的人,知道嗎?」

「大人……」行晟於心不忍地看著她,明明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逸景早已自主位上走下,亦是左右為難。

「小少爺」,顧小舞極為難得的欣慰笑道:「古將軍枉死,令蘇相愧疚難當,你要好好活著,恨與不恨,或許是一個更為次要的事情。」

行晟如鯁在喉,不敢明說,自知覺雙眼有些發脹般的灼熱。

顧小舞匆匆離去了,留得片刻溫暖。

逸景遠望漫山秋葉金黃,長嘆道:「知曉此事之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總比讓她知道妖鬼之事好得許多,她終究是要封侯入相,聖上可能貪婪的東西,她未必願意慷慨,就像那晏騎國人。」

「可她明白我們並未和盤托出。」

「卻也沒追問」,行晟拍了拍面前石柱,「就像是你會為了蘇盛意一句話扶持當初人微言輕的吏部員外郎,她也為蘇盛意一句話對你高抬貴手。」

「你讓我愈發想念那個死去多年的老人。」

兩日之後,大理寺卿崔樹在澗河谷左近一處焚毀的茅屋中尋得了一具屍骨,面目全非,死去多時。

「經仵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