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我都不能說?」曼蕾夫人裊娜地來到恩佐面前,像成熟年長的女性逗弄青澀少年人那樣,戲謔地點了點他的臉,「你學壞了。」
「世界上難道有好男人?」
曼蕾夫人笑得花枝亂顫。朱利亞諾冷酷地瞥了她一眼。換作別的女人(或者男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擰斷對方的手指。可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曼蕾夫人對恩佐動手動腳,內心無比憋屈。
「那么為什么來找我?」
「我需要一個安全的藏身處。」
「我看未必吧。你這條狡猾的小狐狸,在梵內薩的巢穴何止兩三處?」
「都不如您的巢穴,舒適又安全。」
「討厭,說得我像什么可怕的母蜘蛛一樣。」
「您若是蜘蛛,那我就是被您俘獲的一只小小昆蟲。」
朱利亞諾心里默默「嘔」了一聲,雞皮疙瘩泛了一身。恩佐怎能說出這么惡心的話?他居然有這么不為人知的一面,真令人吃驚!
曼蕾夫人掩住嘴唇:「你以為講些肉麻的話我就會開心?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
「我的這樁生意和朱利亞諾家人被害一案有些關聯。我必須弄清維托薩孔到底干了什么才會惹上殺身之禍。」
「薩孔一家除了你身旁這位小少爺之外都死絕了,財產遭到抄沒,時過境遷,就算有線索,恐怕也早已被毀,你們什么都查不出來。」
「但您肯定有辦法,對嗎?」
曼蕾夫人莞爾一笑,貼上恩佐胸膛,在他耳邊低語:「碼頭區西南,港務員辦公所旁邊有一座倉庫,據說薩孔家族被查抄的家當都封存在那兒。那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恩佐向朱利亞諾使了個眼色。學徒點點頭,暗暗記下地址。他父親的財產,他們家所擁有的全部物品就封在那個地方。
「這個消息不是的吧,我猜?」
「當然不是。你知道我要什么。」
曼蕾夫人牽起恩佐的手。朱利亞諾的心臟頓時提了起來。他倆就像上次一樣!恩佐向曼蕾夫人求助,而她要求恩佐用身體回報!他無法容忍這種事!即使恩佐全是為了他,他也不能接受!
他剛要替恩佐回絕,緘默者卻溫柔地推開曼蕾夫人:「非常抱歉,尊貴的夫人,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自由支配自己身體的人了。」
曼蕾夫人驚奇地看著他,又偏過頭看了看朱利亞諾。「原來你們……原來你喜好這一口?難怪我手下那么多俊男美女,各有千秋,卻從沒有誰打動過你的心。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我當然有心,但它只獻給那唯一一個人。」
「嘖嘖,真遺憾,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你真傻。」
「這棵樹屬於我,但美麗的森林只屬於遼闊的大自然,不是我這種凡俗之輩可以妄自擷取的。所以我要樹就夠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