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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凋零。

這兩件事,或多或少都與阮鴻飛有些關系。

如今回味,只得說一句,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了。

阮晨思雖是貴妃尊位,不過如今正值西北軍大勝,朝廷都在忙著給西北軍封賞。且阮晨思並沒有生育皇嗣,明湛也沒有大辦的意思,喪禮相當低調。

阮晨思的喪禮後,明湛將阮晨思宮里的宮人悉數放歸其家。

別說阮晨思只是個母族沒落的不受寵的妃子,哪怕真的是皇上的心肝兒肉掉了,朝中的事務也不能有一日稍停。

明湛一聲嘆息後,繼續自己的皇帝生涯。

阮鴻飛此時方道,「若將來我死了,得你這樣一哭,也算值了。」

明湛叨著筆頭兒,頭也不回,捧著一本奏章道,「說什么呢?能有這美事兒,我必要死在你前頭叫你傷心。哪個能落在後頭去受這種苦呢。」

阮鴻飛一笑,摟住明湛的肩問他,「胖,你挺喜歡阮妃的吧?」

明湛搖頭,「唉,其實當初去阮家迎娶晨思,出了那么檔子事兒,原本若是我執意將她娶過門,也能娶過門,她就是世子妃。只是那會兒,你早跟我說了阮嘉睿的事,我對阮家就不大喜歡。趁著有人去鬧,原是想著退了婚的。結果,北威侯寧可讓她做側室,我也不能不娶了。」

「我是可憐她。若不是遇到我,她可能會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或許沒有這樣的天家富貴,不過,也許會更開心,不會這樣年紀輕輕的就病逝了。」明湛婉惜一嘆。

「你母親也未得到二賤多少寵愛。」

「那怎么一樣,母親是什么樣的本事,晨思,唉,她是那種你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孩兒。」

阮鴻飛道,「所以說了,她這個結果與你也沒什么關系。青鸞公主不是照樣跟她過的一樣的生活么?最起碼,阮氏族人還在帝都,她想見親人,求太後一聲,就能見到親人。青鸞公主卻是背井離鄉的來到帝都,兩眼一摸黑,如今也活的好好兒的。」

明湛咧嘴笑,湊上去香阮鴻飛一口,問他,「你這是在安慰我哪,飛飛。」

「是啊,胖。」

明湛眉開眼笑。

他雖然對於阮晨思的命運感到惋惜,可,也僅僅是惋惜罷了。

命運從不會對誰格外的眷顧,像他,出生就不能說話。像阮鴻飛,更是歷經坎坷,可是,他們都堅韌的活了下來,而且越活越好。

這樣的明湛,怎會不愛這樣的阮鴻飛。

明湛忽然想到一句肉麻的話,他對阮鴻飛道,「飛飛,你就是為我而生啊。」

阮鴻飛並沒有格外感動,明湛又道,「我也是為你而生的啊。」

阮鴻飛傾城一笑,賞神魂顛倒的明小胖一記香吻。

同時,在帝都內務府舉辦的天津港招標會與招商會,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後代史學家估計,僅在天津港的招商會中,武皇帝共計入國庫三千萬白銀不止。

具體數字,當然是國之機要,絕不會出現在任何史書的記錄中。但是,史書用一句非常形象的話記錄出來,史書道:天津港招商,天下白銀,半數流歸帝都。戶部尚書徐叄喜道,三年之內,國無憂矣。

徐叄這句話,雖然有些許誇張,但是這筆銀子的確給當時朝廷帶了極大的便宜性。景宗皇帝亦是明君,但是景宗皇帝退位時國庫存銀不過八百萬兩。

日後,實際上,修建天津港一期工程的最終用不過百萬兩白銀。哪怕在多年後,武皇帝相繼修建二期、三期天津港工程,花亦不超五百萬兩。

當然,史學家並不是要贊美武皇帝的斂銀子的本事。

天津港的招商之所以備受史學家的關注,其原因在於,大家數史學家願意將這件工程,看作是武皇帝盛世,以及資本主義萌芽的一個極重要的標志。

並且,在武皇帝跌宕起伏的執政生涯初期,這筆銀子,在很大程度上鞏固了武皇帝的帝位。

這種說法,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可笑。但是,有時候,銀子就是信心。

明湛舉行了盛大的歡慶宴會。

此次宴會的菜單也在史書中有著詳細的記載,因為實在太簡單了,通共只有六個熱菜六個涼拼,當然還有酒水果品管夠。

雖然武皇帝非常富有,並且在日後,天下極其富足的情形下,武皇帝本身仍保持著相當節儉的美德,這也是武皇帝被稱聖君的原因之一。

明湛的話是,「他們來,也不是為了吃朕這頓飯,意思意思就是了。」

明湛將宴會的時間定在晚上,他並不著急過去。如今他的身份去了倒叫眾臣心生不自在,索性與阮鴻飛在卧室里說笑,「以後,我這腰桿子也能挺直了。」明湛有說不出的得意,尤其是自己枕邊人兒是個大財主時,縱然明湛皇帝的身份也覺得自己有那么幾分不自信。

阮鴻飛催債道,「欠我銀子什么時候還哪,現在也不必哭窮說沒銀子了吧。」

「哪哪哪,哪個銀子哪?」明湛死活不承認,小氣巴唧吝嗇鬼的模樣,嘴巴死硬,「有證據嗎?有欠條兒嗎?我這銀子,都是有用的。」

「明小胖啊……」阮鴻飛笑吟吟的盯著明湛許久,就是不說話。

明湛是個急脾氣,接他話,「干嘛干嘛。」

「無賴啊。」

明湛臉皮八丈厚,刁鑽的說,「可不是,你這大騙子,也就配無賴了。」

反正甭管阮鴻飛說啥,他是死都不會還銀子的。且,明湛還死不要臉的說了句,「你的就是我的,我那是花的自個兒的銀子。沒聽說誰花自個兒銀子還要還的。」

阮鴻飛笑了笑,沒說話,瞥明湛一眼,撿了本古籍閑翻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要晚上~

☆、90

皇帝陛下還未到。

昭明殿里已極是熱鬧喜慶。

本來明湛剛登基,古人講究「三年不改父道,謂之孝。」。明湛相當個性的是,他一上台,直接按自己規矩來。有人舀這話壓他,明湛眉骨一動,兩要小眉毛蹦起來,「父亡,三年不改父道,謂之孝。父皇好好兒在雲貴調養身子呢,你們這是啥意思,咒朕的父皇呢。」

所以,皇帝要改規矩,群臣頗是無可奈何。

天可憐見,如今看來,皇帝陛下英明果決,天津港一事,不但未花國庫一文錢,還成車的銀子往國庫里拉啊。

他家陛下不會是財神爺投的胎吧。

現在的臣子們大多是在鳳景乾手下干過的,心中自然念的是鳳景乾的恩德。可是,現在,他們也得公允的說上一句,明湛有著並不輸鳳景乾的資質。

此次天津港工程,即可看出明湛手段。

只是有一點,朝臣們仍是不大滿意,皇帝陛下未太舀女人當回事兒了。

這次工戶的人唱主角兒,當然還有內務府的一干人等。

人家出工出力,朝臣們也得服氣。

除此之外,其它三品以上官員來了不少,再加上朝中皇親宗室有爵人家兒,濟濟一堂,相熟交好者,紛紛打著招呼說笑兩句。

因皇上還沒來,朝臣頗為閑適自在。

畢竟國庫寬裕了,有錢好辦事,他們心里盤算著需要用銀子撥款的地方,開始琢磨選個適當的時機上本子要錢搞建設了。

本來大臣們都挺高興,可是見著一個人,十之八\九,那臉,刷的就聳拉下來了。

這人也不是別人,五品女官,吳婉是也。

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除了內務府的總管李誠啊,像魏子堯啊、沈拙言啊、徐秉忠啊、宋翔啊,都給弄來了,叫一干子老臣看的真叫一個不咋順眼,接著心火暗生。

李誠,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原內務府總管在天津港招商時受賄賂,被革職查辦,明湛提了李誠上來。李城出身實在不咋是,他是帝都鎮南王府大總管李明之子,早在明湛做鎮南王世子時就在明湛身邊服侍了,可謂是皇上身邊的老人兒了,與皇上有交情,如今居從一品內務府總管之位,的確來的。

魏子堯也還好說,這位是承恩公的弟弟,工部員外郎。

沈拙言就只有個舉人功名,尚無官位,倒是,此人有個淮揚總督的舅舅。

徐秉忠,這位還不如沈拙言呢,他連個舉人功名都不是,秀才出身。知要底的知道,徐秉忠這個秀才也是他爹給買的。沒辦法,人家爹是戶部尚書。

以上三位,可算是官二代,人家朝中有人,這也沒辦法。誰要眼兒氣,只得怨自己不會投胎了。

可是,宋翔原還有罪,如今功過相抵倒罷了,不過在內務府掛個七品小官兒,他有啥本事來參加國宴啊!

最招人恨的是一臉淡然的吳婉。

吳婉身著天青色五品官服,這衣裳原本普普通通,可是吳婉身量高挑,容色秀麗,竟襯得這身衣裳格外的多了幾分味道。

當然,男人的官服與女人的頗有些不同之處。

吳婉這件官服還是明湛特意設計的,衣領袖口加了玄色的鑲邊兒,鑲邊上還有致的纏枝蓮花的綉紋。另外,下擺格外做成裙裝的大擺。吳婉這樣一穿,不說那些實在看不過眼的朝臣,沈拙言先驚成了呆頭鵝。還是魏子堯格外掐了沈拙言一把,小沈舉人方回過神來。

吳婉淡然的站在殿中一角,沈拙言過去與她說話,「吳大人,這些天瞧你都瘦了。雖說公事忙,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謝沈舉人關心。」

自從他表白心意,吳婉分外與他避嫌,以往還肯與他說幾句話,現在有什么話都是派了宋翔來與他講,許久不曾理會他了。如今吳婉同他說了這六個字,小沈舉人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一般,頓時機伶抖擻起來,忍不住歡喜的翹起唇角。

這小子,也太生嫩了。魏子堯簡直無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