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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一封發錯的奏章,就令缺少謀略的淑媛長公主親自出手把襄儀太長公主給刺激個半死。再一封對的奏章,以善棋侯父子的死訊警告了朝中的野心家們!

顧岳山偷瞄皇帝陛下一眼,再次得感嘆,人不可貌相啊。論相貌,皇帝陛下真不出眾,論年紀,更是未及弱冠,登基一年,瞧瞧人家這手段,不服都不行。

剛剛升任刑部尚書的譚世嘉一時間不能了解其間種種的風雲變幻、滄海桑田,又不能瞠目結舌的露出蠢相,只得低眉斂目,修閉口禪。

明湛的臉色已是再由輕松轉為暗淡,嘆道,「是啊,開浚雖沒事,善棋侯這么大把年紀的,一片忠心,為朝廷盡忠,為朕分憂啊……這陡然出了差子,朕實在張不開這個嘴對善棋侯夫人說呢。老太太也一把年紀了呢。唉,這樣吧,歐陽,你素來會勸人,你先把事委婉的與善棋侯家的長子提一提吧。」

歐陽恪心里嘀咕,真是倒霉催的,好差事從來不會落到他頭上。不過,皇帝陛下有旨,他也只好遵旨行事。

善棋侯家的事傳了出去,善棋侯府自然不必提了,哭聲震天,闔府縞素。據傳,善棋侯夫人已經滴水不盡數日,眼瞅著就不行了。

善棋侯府這喪事雖是大辦,不過,宗室里諸多人對於善棋侯府的態度兒卻微妙起來。

兩位公主的事,大家還願意相信皇帝陛下的清白。

如今善棋侯之事一出,宗室皆心知肚明了:原來皇帝陛下這樣厭惡太上皇回朝一事啊。

當然,大家又不是傻瓜,轉念一想:也對,甭說是天下的至尊皇位了。哪怕家里米粒兒大小的爵位,你做老子的既然讓了,也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再者,就是親父子之間為了皇位自相殘殺的都不稀奇,何況今上與太上皇並非親生父子呢。

還有先前瞧著明湛心慈面軟的人也徹底的對帝王的改觀,心里罵娘道,這都他娘的誰亂傳的閑話兒啊。

若是這樣俐落的解決了兩位公主,一位侯爵,都算心慈面軟,估計世上就沒有不心慈面軟的人了。

人性本賤。

而且,賤的不可思議。

先前明湛總是一副笑臉迎人,哪怕朝臣稍有冒犯也不與他們計較,遂助長了許多人的臭脾氣。更有甚者,以為帝王好欺。

結果,明湛宰了善棋侯、搞癱襄儀太長公主、禁閉淑媛長公主,一系列的手段冷酷凌厲,朝中反倒沒了別的聲音,一時間,文武百官、朝中宗室俱都忠心不二起來,溫馴的仿若牧羊姑娘小皮鞭下溫馴的小羊羔兒一般。

當然,也有為此驚心魂魄、百般為難之人。

不是別人,就是敬敏大長公主。

原本,敬敏大長公主為自己的嫡長子魏峭相訂了善棋侯家的孫女為填房,結果善棋侯家出了這樣的事。這媳婦,還要不要娶?

如果娶的話,姑娘還得為祖父守孝一年呢。

魏峭續娶,耽擱些時日倒沒什么。庶次子魏迪可是初婚,去年就是衛太後賜的婚。如今魏迪的年紀本就過了正常的大婚年紀,這會兒,若是因嫡長子耽擱了庶次子,就不知道外頭人會說什么了。

其實不必外頭人說,就是魏國公都得有意見。

可是,若是先為魏迪迎娶阮嘉睿進府。雖然阮嘉睿面兒上也是個沒啥出身娘家的,不過,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兒呢。

若是長媳進門晚於庶媳,那之前的安排還有什么用呢?

再者,長媳的身份……其實依著敬敏大長公主的意思,哪怕真的要守孝,咬咬牙也忍了的。不過,敬敏大長公主生於皇室、長於皇室,經過見過的多了。

當初,她本想早早為嫡子成婚,還是衛太後攔了下來。

那會兒,善棋侯去雲貴的事就是朝廷定了的?

自從善棋侯父子的死訊傳來,敬敏大長公主無數次的午夜驚魂,難道衛太後早就知道善棋侯父子去了雲貴就回不來?不然,為何衛太後會攔住她為兒子娶善棋侯孫女的事呢?

一定是的。

敬敏大長公主反復的想了又想,一定是的。她在一定的程度上了解衛太後的脾氣,衛太後向來是不做則已,做必做絕的人,一旦出手,絕不給人翻身的機會。何況,善棋侯要迎太上皇回宮,本身就是對於明湛皇權的挑釁。

衛太後經過仁宗皇帝末年的儲位之爭,當初為了鳳家兄弟能登儲位,於政治上,從未手軟。如今,關系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衛太後更不會客氣。

既然衛太後攔住了那次魏峭的大婚,那么,想來衛太後是不想看到她與善棋侯府之間的聯姻的。還有一點,敬敏大長公主清楚的很,連襄儀姑媽都成了那個樣子,既然已經動了善棋侯父子,看來,衛太後與明湛是不打算放過善棋侯府的。

很重要的一點是,善棋侯過逝,眼看這大殯都出完了,結果善棋侯府襲爵的旨意還未下來。那么,將來善棋侯府還在不在,都是一種未期了。

這樣的人家。

難道她要為兒子結一戶這樣的姻親嗎?

敬敏大長公主猶豫了。

敬敏大長公主正在為兒子犯愁,如今,還有一人,卻比敬敏大長公主愁苦百倍。

此人並非別人,正是到兒子過逝消息的安悅公主。

安定侯為了時刻把握帝都的風向,從未斷過與帝都通信來往,自然獲悉了兒子於鎮南王府被誤傷過逝的消息。一夜間,安定侯頭發半白。

哪怕老婆厲害,安定侯時不時鬧點兒桃色新聞,再沾上家庭暴力啥的。

不過,自始至終,他都只有鄭開浚這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是安定侯二十幾年耗盡心血、苦心雕琢而成,況且兒子又份外爭氣,年紀輕輕的就考中了探花兒,別提多長臉了。

在帝都的侯門高第,哪個不羨慕他養了個好兒子呢。

如今,兒子出了趟遠差,就這么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哪個能不心傷呢?

頓時,安定侯也沒當差的心了。當下就吩咐下人拾東西,准備帶著哭天搶地的妻子回帝都去。兒子出了事,怎么著也得有屍身運回來吧。

再怎么傷心,也得為兒子殮發喪吧。

夫妻兩個淚眼人對淚眼人,還沒起程呢,就又到消息:他們兒子鄭開浚沒事兒,好著呢,安然無恙,死的是善棋侯父子。

可憐的安定侯夫婦,都不知道要如何反應了。

不過,在淮揚的大地上,如今論起可憐來,安定侯夫婦不過是受了虛假消息的愚弄,還真擔不起一個「最」字兒。

比起下放到太平縣做縣令的方慎行,安定侯夫婦還是過的很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只此一更,早睡~心肝兒~

☆、176

自從把善棋侯等人解決後,滿帝都城都太平至極。

明湛也有時間與阮鴻飛談情說愛了,本來想拉著他家飛飛親親我我一陣,卻發現這家伙有移情別戀的傾向。

這些天,阮鴻飛一有空閑必捧著一幅美女圖瞧個不停,且一面欣賞一面贊嘆,種種溢美之詞,聽到明湛耳朵里別提多堵心了,明湛心道:現在誇畫兒上的美女,不定什么時候就誇外頭的美女了。這樣發展下去,怕綠帽子戴頭上,他還傻著呢。

明湛雖然心眼兒小,不過,他不在外頭表現出來,還瞎裝大度。連休沐的日子,也沒安排約會,體貼的叫阮鴻飛盡情的欣賞美女圖好了。只是,在用過午飯後,阮鴻飛照舊要拿出古畫鑒賞一番時,他發現放古畫兒的地方,古畫兒不見了,倒換了幅別的卷軸。阮鴻飛取出打開一瞧,險些笑噴,里面十幾個都是明小胖的肖像圖。

阮鴻飛瞧了幾眼,就聽里間兒傳出明小胖嗚嗚嗯嗯的聲音,叫了人心里一陣癢似一陣。阮鴻飛擱下明小胖的美圖兒,幾進去了里間兒。明湛正攤手攤腳的趴榻上,使喚著貌美如花的小宮女兒給他按摩呢,小宮女手勁兒好,專攻此道,明湛舒服的喔喔直叫。

阮鴻飛揮了揮手,小宮女行個禮,輕手輕腳的退下了。明湛頭都沒回,哼哼兩聲,酸溜溜道,「不看美女了。」

「哪個美女,不過是幅畫兒罷了。」阮鴻飛在明湛身畔坐下,拍了明湛的屁股一巴掌,「再好看,也沒你明小胖好看哪。」

「算你有眼光。」明湛反身坐起來,嘀嘀咕咕的抱怨阮鴻飛,「就一群胖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該死的趙令嚴,送的什么鬼畫兒來,這哪兒是給我做壽禮呢。分明是來離間咱們感情的。我看,林永裳送的那幅畫兒要好的多,鴛鴦戲水什么的,多吉祥喜慶哪。」

阮鴻飛有時覺著明湛跟個文盲也沒啥差別了,忍不住與他分說道,「你別有眼不識金鑲玉啊。趙令嚴這幅可是大畫家顧愷之的《女史箴圖》,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寶貝,給座金山都不能換哪。」在明湛的熏陶下,阮鴻飛也養成了以銀子衡量價值的俗氣勁兒,「永裳那是他自己畫的,糊弄你的,拿大街上賣不出二兩銀子的東西,你還擱卧室里掛著呢,趕明兒趕緊的拿下來吧,不夠丟人的。」林永裳這混球兒是摸透了明湛的心思,送幅鴛鴦戲水的爛畫兒,明湛還偏就特別喜歡,到林永裳的畫作後足誇了半日,擱他們床邊兒日日看著。

明湛並不是全文盲,實乃半文盲也。

《女史箴圖》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急忙瞪圓了小眼睛,一臉驚詫的問,「啊?那是《女史箴圖》啊?」他就見了十幾個胖女人而已。

當然古時候人們做畫兒講究神韻啥的,不過,那些仕女圖,明湛一個都瞧不出好看來,沒有半分品味可言。

明湛頓時疑心病又犯了,「你說,會不會是趙令嚴在大同城里貪污呢。要不,他怎么會有這樣珍貴的物件兒呢。」趙令嚴又不是啥富家子弟,給座金山都不換的寶貝,趙令嚴怎么會有呢?雖然他瞧不出哪里好來,不過,這畫兒很值錢,明湛還是知道的。

轉念一想,明湛疑神疑鬼道,「那會不會是趙令嚴自己摹了一幅來坑我呢。」

「難道我眼是瞎的。」明湛好坑,阮鴻飛於書畫一途,堪稱大家,自然不會被騙。

明湛急忙喚了何玉進來,問,「你沒把寶貝拿去燒了吧?」原本他氣恨阮鴻飛只看畫兒不看他,偷拿了那畫兒叫何玉塞灶里燒了,給阮鴻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