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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肯定是相當孤單和難受的。

她懷著對前途一片未知茫然的恐懼,在不知道多久過後,看到了光。

是上方擋住了她的石頭被搬開,投進來的第一束光。

「還好……」有個人的聲音跟著光傳了進來,帶著萬千疲憊過後的松懈,還有突然松懈下來的哽咽,他緩緩開了口。

「還好你還活著…」

岑言被光晃得有些眼花,只能看到洞口處他模糊的輪廓,但聽聲音一下辨別了出來,是周越找到她了。

「阿越,」她能感受到自己從說話時的虛弱,聲若蚊繩。

明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她在這種劫後逢生之時還是本能的伸出了手:「拉我一把……」

夾縫之中的洞並不深,甚至小得可憐,周越一伸手就拉住了她。

再稍稍使力,她感覺自己身子騰空,接著落到了松軟的雪地上。

周圍是空氣和陽光。

是活著。

她的眼睛卻一直沒能適應光,眼前的事物都是密密麻麻的點,看不太清楚,所以即使周越離她不過一臂距離,她也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周越拉她上來過後就沒了動靜。

「……阿越?」她低聲喊道。

周越的身子輪廓終於動了動,但像是支架不住了似得,看上去有些虛晃,他聲音也逐漸變得虛弱,但大概是為了她安心,還是強裝沒事道:「等等師父,我休息一下,很快就帶你離開這里。」

即使他這樣強撐,但岑言修了這么多年的內功,立時聽出了他氣息不穩,估計體內內功紊亂,這種情況輕則緩上一小會兒,重則陷入昏迷,無論是輕是重,在打斗之中極為致命。

她想起了他煉的毒功,世上越厲害的內功就越霸道,承擔的風險也就越大,她不想他這樣。

急於求成,走了極端。

自己好好的徒弟,自家獨一無二的劍法刀法,雖然修煉外功需得日積月累,水滴石穿,但一旦練成,又怎么會比這險中求勝的邪門歪道差呢。

「阿越。」

「嗯。」

兩方都是極虛弱的聲音。

岑言道:「別練這功夫了,沒有咱家的功夫一半厲害,我們蛋黃派還得靠你傳宗接代才行。」

她開起玩笑。

周越唇角不禁向上抬:「等我這次熬了過去,就將它廢了。」

岑言又說:「雖然廢了內功,但你現在還年輕,今後還有很多很多日子重新修煉,退一萬步將,就算沒了內功又怎樣,你看我現在不也很厲害嗎?」

也許是突然又有了教育心得,她說起話來雖是挺累,但卻莫名其妙來了神,慢慢吞吞的說了好半天才將一句話完整的說完。

周越意識開始慢慢模糊,是體內氣息紊亂造成的疲憊,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要陷入昏迷了。

「師父……」他強撐著開了口,「我總覺得你又要離開我了。」

岑言怔了怔。

周越又繼續說道:「我之前問你,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的時候,你沒有一次答應下來……」

「一次都沒有…」

他依然強撐著自己意識清醒。

「我好怕我這次睡過去,一睜眼,你就沒了。」

岑言默了會兒,輕聲開口:「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