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而落,層層疊疊而下。
那舞台中心的人,恍然似夢,真實而又捉摸不著。
只見著挺拔身影,淡然出塵,在台中,在萬千期待的眼中
被一陣猛烈的罡風和迅如閃電的人影,遮掩了身形。
人們幾乎都沒看清是什么,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什么黑色的東西飛快竄入,之後,就見原本垂直而落的紗,驀地往回反向而升。
眼見台中的人都能見著頭頂了,就在那一瞬間,回到原點,什么也看不見了。
「操!」
有人直接罵了出來!
「哪個殺千刀的干的!」
待他們反應過來,執骨也只不過留了一個背影罷了。
人們只見一身黑衣的少年人昂首闊步的邁入輕紗帳幔中。獨一人欣賞美人風姿去了。
這可不得了,台下一時炸開了鍋。
尤其是那瘦小猥瑣的男人,當下一聲喝令!身後人瞬間爬上了台子。這時,醉夢樓的守衛都從暗處出現,幾方混亂的拼打在一塊。
執骨掀開紗幔的時候,剛巧韓棧衣吹奏完了最後一個音調,放下手中簫。轉而輕輕抬頭看了執骨一眼,站在那里,與他遙遙相望。
而執骨……卻是怔愣住。
很多年之後,執骨非常慶幸自己首先上了台,升起了紗幔,遮了視線。
否則,他一定會悔不欲生!!!
他從未見過如此的韓棧衣,以至於片刻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動作。
他對他凶過,對他狠過,卻從沒茫然無措過。
因為……哪個殺千刀的只給韓棧衣穿了一層紗?!
韓棧衣獨自立在台上,指間瑩白,拈著他的玉簫。身上何曾見過什么其余東西,統共也不過一層清清透透的薄紗罷了。
側過來的面容,帶著幾分淺笑,又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那黑如子夜的發披散在身後,與身上的白相襯的讓人忍不住挪開視線。
脖子上依稀圈著銀色的鏈子,反射著場內冰涼的溫度。
一如那夜初見,相隔這些時日,才發覺心底的哪一處,又輕輕顫動了。
「將軍可還滿意?」
棧衣朝他笑了笑,遂而朝他走了來。
一步一行間,好容易折疊在腹間的紗,隨著步伐而略微晃動,有什么在若隱若現。執骨怕了,小退一步,依然無聲。
「你。」
「你送我於白老板處,要他調|教我,我這模樣,你可歡喜?」
棧衣咄咄逼人,帶著笑,邁著步,語調婉轉輕輕柔柔,偏好似又藏著什么冰涼的東西。
他再一次的問執骨:「將軍可還滿意?」
第一次的,執骨有了想解釋的沖動。
該死的白畫!
昔日讓他調|教棧衣,並不是如此調|教啊!
然而喉頭滾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任憑棧衣站在了他身前,任憑他身上陌生的香味竄入口鼻,任憑他若隱若現的肌理在眼前誘惑。
「我。」
執骨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為何,總是覺得心虛。若在以往這樣被質問,他的劍絕對比他的手更快,而現在,他卻不知要如何。
棧衣朝他笑了笑,「我以為,將軍會讓我將這些時日的所學在台上盡數展現。」
「怎會!」執骨皺眉,「你是我的狗,生是我一人,死亦是我一人的。誰敢看了你,我會廢了他的眼睛。」
「這外頭都是人,只要這紗一落下,怎么不會?」
「呵。」執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