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腰窩的地方,癢的他渾身一抖。隨即情不自禁的彎了腰,就著腰上突然出現的力,竄出了水中。
一睜眼,就對上了剛剛沐浴而出的韓棧衣。
黑白分明的眼瞳清冷如月,將身上洗的干干凈凈,清爽如風中隱約的槐花香。
韓棧衣穿著里衣,是少有的白色。
見執骨盯著他,眼中似乎有什么擔憂緩緩散去了。他只道:「夜深了,將軍睡吧。」
二人一人一間屋,只是巧了,這屋子在同一個屋檐下遙遙相對,你能瞧我,我能見你,分立東西。
執骨總是不自覺的偏頭去看對面那張床,棧衣已經睡下了,他睡的格外安靜,連一絲多余的聲音都無。
他們沒有去問今夜的事,韓棧衣也不如在醉夢樓時那樣渾身帶刺,執骨也沒問他為何會出現在綺州。
或許,執骨自己心眼兒里就知道,罪魁禍首是他自己吧。
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過分了,但棧衣確確實實差點兒就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人了。
畢竟是無邪的皇子,他怎么就忘了呢。
之前在將軍府,棧衣總是被他丟去柴房,時常幾天也見不了一次面。這次來綺州,他反而不那么討厭他了,就如現在,棧衣躺在他對面,他也沒有再去傷害他的想法。
這是為何呢。
執骨翻了個身,隔著長長的廳閣,對著沉睡的棧衣相望。
外頭亂七八糟的流言,都說棧衣是自己養的男人。
我會養一個男人嗎?
想至此,執骨瞬間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
不會!他是正常男人,他只是將棧衣鎖在身邊,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只是再睜開眼時,他還是無意識的瞟了眼韓棧衣。
然後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就這樣發著呆。
素來聞名遐邇的戲鬼將,何時這般兒女情長了?
忍不住,又偷偷瞟一眼。
這次,棧衣也微微翻了下身,他睡夢甘甜,安安靜靜的躺著。
執骨的視線流連在他閉目的面容上,順著他高挺筆直的鼻子,一直滑到他飽滿紅潤的唇,再至越來越瘦的下巴,和凹凸的鎖骨……
腦海中,驀地閃出韓棧衣只著輕紗的模樣。
他不嘀咕一聲:「還好我擋的快。」
但是這時再看韓棧衣,就是決然不同的感覺了。
執骨嚇了一跳!
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某處不可知的微微動了動,然後,一點一點的起了反應。
腦海里止不住的畫面,眼前遮不住的身影,還有身體措手不及的反應。
可憐將軍有些懵,自小到大還沒折騰過這事,戰場上廝殺的男人哪里對這些事上心?他卻是覺著害怕了三分。
皎月如瀑,乘著藍色月華的光線絲絲縷縷的照射進屋子里,流淌在棧衣身上。恰在這時,好似有感應似的,韓棧衣微微睜開了眼……
帶著些迷蒙,似在找尋焦點,然後,落在了執骨身上。
從他的角度看去,執骨正望著他,模樣……有些呆,有些不知所措。
韓棧衣清醒片刻,好似懂了似的。
他坐起身來。
執骨道:「你站住!」
保持著側坐起的姿勢,韓棧衣的里衣露出半截香肩。
執骨想起身,又想起起身後會暴露自己,只好咬牙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