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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 許乘月 1248 字 2021-04-08

諒她的這番以勤補拙,可畢竟今日是不同的。他這新婚夫婿緊趕慢趕著早些回來,她卻看也不看他一眼

合著今早去京兆府交了份假婚書還是怎么的?!

葉鳳歌這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極其敷衍地對他報以笑臉:「回來啦?」

也不等他應聲,便顧自又垂下腦袋,拿筆頭指了指書冊上的某一處:「小七,你方才說這是啥意思來著?」

葉鳳歌發誓她白日里在衛大學士跟前聽得很認真!只是衛大學士講的東西太多,讓她總覺得腦子里是一鍋即將溢出來的漿糊。

「天,我嫂子這記性……」傅准無奈地揉著眉心,側身讓出來,「大哥,還是你自己個兒來教吧。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我先去叫他們傳菜。」

對於弟弟的上道,傅凜很滿意。

故作沉穩地勾唇頷首後,傅凜徐徐走過去站到葉鳳歌身側,左臂一展,狀似隨意地搭在她所坐的椅背上,俯身將腦袋湊到她的頰畔。

雖兩人之間並無肢體上的接觸,可葉鳳歌卻整個被罩在了傅凜的氣息與體溫之下。

這般若有似無的親密距離,呼吸相聞的繾綣無聲,看上去竟比沒羞沒臊的摟摟抱抱更叫人臉紅。

傅准紅著小臉扭頭就走。

他還是個孩子,這樣的畫面看多了會長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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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為功課發愁的葉鳳歌並未察覺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曖昧。

「哪里不明白?」傅凜溫聲道。

說話間,他的氣息盡數噴在她耳畔,溫柔又炙熱,如烘烤通透的柔嫩絨羽,輕輕拂過她的耳尖。

葉鳳歌周身酥麻一顫,忙不迭往左邊側了側,清了清嗓子,笑得略僵:「這、這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是很明白。」

「是說身份尊貴或身負重任之人,坐卧時都不該靠近堂屋的屋檐。」

「堂屋的屋檐又怎么了?」葉鳳歌抱頭,嬌聲苦嘆。

傅凜悶聲哼笑,惹來她一記粉拳重錘後,才解釋道:「因為屋瓦有可能會掉下來,砸死了不知該算誰的。總之就是說,身份尊貴或身負重任之人,尤其應以自保為先,勿因僥幸或大意將自己輕易置於險地。」

「哦,我明白了,」葉鳳歌倏地放下筆站起身來,臉紅紅道,「去、去吃飯吧!」

傅凜站直身,挑眉笑道:「我以為你還有許多功課。」

「是還有許多,」葉鳳歌拿起書冊抱在胸前,舉步走在前頭,回眸覷他一眼,「可我這不是學以致用嗎?」

「什么事就學以致用了?」傅凜跟在她身後,兩人一道往飯廳去。

「我眼下就是身負重任之人,你就是那片可能會掉下來的屋瓦,」葉鳳歌抱緊懷里的書冊,面紅耳赤地斜睨著他,「我還不知道你?!若再跟你在書房單獨待下去,被親死了也不知算誰的!我就不能坐那垂堂。」

傅凜愣了愣,旋即噙笑嘀咕道:「果然讀書使人明智嗎?當真是愈發不好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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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葉鳳歌將書冊攤在手邊,吃飯時眼睛都快落到書里了。

她這陣子都是這么魔怔,傅凜雖悶悶的,卻也由她去,只偶爾輕聲向傅准問幾句白日里在衛聆音那邊的情形,生怕葉鳳歌被人欺負了去。

四月盛春的光景,白晝漸長,到酉時天色都還算敞亮。

吃過飯後,傅准回了自己所住的西院,傅凜與葉鳳歌則回到主屋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