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節(2 / 2)

我刻意放輕動作,不發出任何聲音,想在不驚動她的情形下離去,然而,最近我的運勢實在有夠差,不管有什么想法,總是沒法實現,本來一直凝神看著石像的她,卻在我舉步的一瞬間,驟然驚覺,轉頭朝我的方向望來。

「約翰……法雷爾?」

驚愕的語音,迅速轉為憤恨、怒意,最後甚至是一字一字咬牙說的。我有些愕然,腦里更是一片混亂,猜不出她腦中的記憶究竟到哪里,又是為了什么事而對我如此仇視,因為照理說,失憶之前的天河雪瓊,與我並沒有那么深的仇怨,有什么理曲護樣對我昵?一無論那個答案是什么,光是接觸她仇視的眼神,就已經令我夠心痛的了,我可以在不接觸她的情況下,靜靜地消失,這已經是我的極限,卻沒法承受她對我的仇恨……或許,我開這扇門的決定,真是錯了……

「你這卑鄙狡詐的小人!喬裝改扮,暗算我們丨別以為換了樣子,就沒人能把你認出來!善惡有報,你自己造的業障,終究會算到你自己頭上!」……雖然不曉得確切情形,但從這幾句話聽來,可能當初在海外孤島上,我偷襲天河雪瓊,將她yin辱肛奸的時候,就露了形跡,天河雪瓊沒有說出,卻線索深藏在心里,當那段記憶一回復,她馬上就知道是誰害慘了她。

這推論有些牽強,卻不是絕不可能發生,天河雪瓊的魔力本來就強,在成為「阿雪」的時候,又經過許多艱苦歷練,回歸原本人格後,即使失去了身為「阿雪」時的記憶,魔力也會大幅增長,能運使許多從前無法完成的特殊魔法。得此輔助,她一認出當年海外孤島上的真凶,確實是有可能的。

「你暗算於我,令我一眾同門喪身於海外,還對我……」

天河雪澳的話突然停頓,大概是對被我肛奸的事感到羞恥,後頭的話說不出口,但眼中的憤恨之情有增無減,怒瞪向我的美麗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因為你這卑鄙小人,令我喪失記憶,落入黑龍會歹人之手,更變成現在這等可恥的模樣,如此惡行,你要怎樣贖罪償還?你怎么還得起?」

絕色美人的盛怒,連同本身修為,化作一股凜然之威,甚至形成了巨大的越壓,瞬間令我心頭劇震,仿佛遇到了第八級的絕頂高手,差點就當場腳軟。

不過,這股懾服感卻只出現短短一瞬間,很快就讓我感覺到不對,我舉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最初幾秒的震懾過後,我立即察覺到,天河雪瓊身上所散發的越應非常不穗,忽強忽弱,她本人似乎無法控制本身的魔力。

稍微一想,就知道這種狀況不難理解,法米特所遺留下來的巨大能量,當初令阿雪身體發生強烈的光暗沖突,這問題雖然被馬德列給解決,但馬德列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我們卻是完全不知,隨著馬德列的身死,他的操控也失效,若說天河雪瓊體內出現什么後遺症,無法妥善處理體內的能量沖突,那是絲毫不值得奇怪。

假如天河雪瓊體內蘊藏的光、暗能量同樣巨大,整個人應該早就被炸碎了,絕不可能還這樣清醒說話,照我估計,該是還殘留極少、極少的光系能量,被暗系能量壓制住,雖然不會危及性命,卻持續形成干擾,令她的魔力忽強忽弱,無法穩定下來。

這問題可大可小,輕則干擾魔力運行,無法自由運用魔法,重則形成隱患,一個處理不好,會有生命危險。我想到問題的嚴重處,著實擔憂,往前跨了一步,想問問她的身體狀況,了解詳情。

我的這些反應,純粹都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己並沒有考慮什么利害得失,也沒想過這么做究竟好或是不好,全然沒料到這些動作對天河雪瓊的影響。

「別過來!」

河雪瓊不是只有說說而已,瞬間我只覺得左肩巨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帶起,向後飛跌出去,重重撞在石門上,眼前發黑,全身無處不疼,可能連骨頭都碎了幾根。

這一下攻擊實在不輕,我睜開眼,望向自己的左肩,那邊被打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洞,連骨帶肉地被打穿,卻沒有半滴鮮血流出,只是冒著裊裊黑煙,乍看之下很詭異,但如果看慣了各種黑魔法,那就不會覺得有什么,照我推測,這僅是很粗淺的「黑暗箭矢」一類技巧,普通魔法學徒都會使的技巧,被天河雪瓊這樣的高手使出,更顯得威力不凡。」

但……若是真的對我有殺意,她大可以用其他更有效率的黑暗魔法,為什么要用這種簡單的小技巧?我心中錯愕,更有了一絲僥幸期待,但當我再次接觸到天河雪瓊仇恨的目光,一顆心又冷了下去,同時明白她為何用這種小技巧出手。

一記黑暗箭矢把我左肩射穿,天河雪瓊自己也不好過,她臉色變得極度蒼白,一縷鮮血更從嘴角流下,被剛才那一下給弄傷了。

她並不是不想用更厲害的魔法對付我,是力有未逮,一記普通的黑暗箭矢,就令她體內能量沖搫成傷,可以想像她身體狀況是何等惡劣,若不是顧忌引發更劇烈的能量沖擊,剛才那一下,應該就直接用更強的魔法,把我整個人轟碎了。

除此之外,「阿雪」、「天河雪瓊」的記憶未有合並歸一,天河雪瓊是慈航靜殿的聖女,學的都是光明系魔法,應該也不會阿雪擅長的那些黑魔法,臨時要動手,只能施放黑暗箭矢這類的超低階技巧。

「你……你看看,我都變成什么樣子了?我是慈航靜殿的神官,在我身上應該不存在一絲黑暗,但現在,我用的是什么?我怎么可能會用黑魔法?」

天河雪瓊顫抖的聲音,聽來已經不只是憤怒、激動,那完全是瀕臨崩潰邊緣的聲音。發現自己身上存在極強的黑暗魔力,居然對她造成如此大的沖擊,這點我不曉得該說意外或者該說意料中事?

一這口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既然沒有了「阿雪」的記憶,天河雪瓊自然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的黑暗魔力如何得來,現在這么說,只是把她認為黑龍會所做的事,追本溯源算到我頭上而,但是她不知道的真相,我卻很清楚,她之所以沾染到黑暗,確賨是因為我。

天河雪瓊手指向我,身體不停地顫抖,目光卻開始渙散。失去了光系魔力後,她同樣也失去了修煉多年的禪定功夫,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剛剛蘇醒未久的她,明顯還未能適應。

我的身體會似是羞於啟齒,但天河雪瓊要說的東西,我已明白,她所指的身體問題,不是能量沖突那么簡單。

即使穿著寬大的神官長袍,看上去仍像以前一樣高貴雅潔,神聖不可侵犯,但只要稍稍留意,有些東西仍是遮掩不住的。

神官的白袍本就寬大,天河雪瓊還刻意不系緊腰帶,縱然如此,那兩團圓碩的h 罩杯巨ru,仍是在白袍的胸口突出痕跡,遮掩不下。我相信她可能已經用布帶鄉起,試圖不讓胸||乳|的尺寸看來太驚人,卻仍徒勞無功,巨ru頂出的渾圓輪廓,不罾怎樣遮掩,看來都是那么搶眼,引人注目。

既然對自己的豪||乳|感到羞恥,那么,她想必也察覺到自己腰肢的異常纖細,並且發現肋骨、脊椎部分的改造痕跡了,移除了肋骨之後,腰部變成不可思義的細,分外顯現出豪||乳|、肥臀的驚人性感,超越了火辣辣,根本就是yin靡、引人犯罪程度,而這具罪惡的yin艷美胴體,卻屬於一個素來貞潔自持的女神官,試問她又怎么受得。

「要練到這樣深厚的黑暗之力,不曉得要多少生命的血祭,我的雙手、我的身體,全沾滿了鮮血與污稱,你讓我變成……變成一個罪孽深重的凶手!」

我不曾料到天河雪瓊會這么想,也訝異於這個想法對她的打擊之大,但這其斑無可厚非,黑暗魔法的修行,本就是不停地殺生與獻祭,每一個強大的暗系巫師,都是殺生無數練上來的,以天河雪瓊的知識,很容易可以判斷出來,自己身上的邪力驚人,甚至有上萬冤魂寄宿,如此恐怖的黑暗之力,必然牽涉到連番大屠殺,這些無辜者的怨恨與罪業,全都與她有關,從干干凈凈的聖職者變成罪人,過去累積的一切全部崩毀,也難怪天河雪瓊會承受不住。

看著天河雪瓊近乎發狂的崩潰眼神,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

在這段同行的旅程中,發生了很多的事,也是因為這些事,我甚至比天河雪瓊還了解她自己並不是我讓天河雪瓊沾染了黑暗,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之源。誕生於伊斯塔的污穢之女,開啟邪惡力量的關鍵鑰匙,如果被激進的衛道之顰給碰到定還在襁褓中就會被斬草除根,是心劍神尼殺出伊斯塔時將她帶出,她才有機會生長於慈航靜殿,變化了外形,得到一個光明聖女的假象。是的,她所曾經熟悉、相信的一切,甚至連同天河雪瓊本身的形象,都只是一個精心布置出來的假象。

養育她長大的心劍神尼,非但包藏禍心,等待有朝一日她充分成長後,品嗜甜美的果賨,就連本身有道大德的「道」、「德」兩字都欠缺,根本就是一個超級性變態加嗜血狂,天河雪瓊要是知道了師父的真面目,恐怕當場就要吐血昏倒,而她就算沒有遇到我,沒有發生那些事,現在的情況大概也不會差多少,因為心劍神尼想要對她做的,就與我對她所做的事差不多。

至於她認為自己身上所造的罪孽,那更是沒有這么嚴重「阿雪身上的邪力雖然強大,但她也同時是史上從無前例,絕不殺生的黑暗巫師,體內所寄宿的死楚,來自因緣際會的萬靈血珠,從頭至尾,她的手上沒有沾染半點血腥。這些話,我很想要對她說,澄清這些誤會,可是幾次話到嘴邊,我卻汁么也沒說說這些有什么義?能改變什么?

告訴她她出身的真相、心劍神尼的真面目,她會相信嗎?信了又如何,再受一次精神打搫嗎?讓她知道那些真相,是為了讓她好過?或者只是讓我自己好過?

把一切推給「真相」,我的責任就會比較輕| 點?她就能笑嘻噴地諒解我嗎?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全都是否定的,既然說出真相也沒有人會因此好過,那又何必再講出來,多給她一次傷害呢?說到底,看見她這樣泫然欲泣的眼神,心可比肩上傷處要痛得多啊,……原來……看見你掉眼淚,居然會讓我這樣難過……我的報復計劃,槁到最後全報復在自己身上,搬石頭砸自己腳,天底下有比這更蠢的人。

我很想開口大笑,笑自己的蠢笨與自作自受,不過天河雪瓊的第二波攻擊,卻在這時候射至,兩支黑暗箭矢將我的右肩貫穿,右臂也釘在石門上,如果不是我的頭及時一偏,額頂與咽喉已經被開洞貫穿了。

殺念始終是殺念,天河雪瓊忍不住滿腔的怨憤,對我出了殺著,這件事固我傷心,但看見她因為妄動魔法力,弄到傷上加傷,嘴角一縷鮮血緩緩流下的謹一這卻更令我心中絞痛。

「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這是我的要求天,河雪瓊似乎把它當成遺言申請,雖然沒有開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如、如果我告訴你……」

我忍著身上的痛楚,喘息道:「你和我我們兩個曾經非常非常親近過,你當我像師父一樣地敬重,我們……感情很好,你相信嗎?

天河雪瓊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一分遲疑,眼中所流露的神情,更像是聽到什么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話,不但完全不信,還帶著幾分鄙夷。

「我師父是刻苦修行,佛學精湛的有道大德,你與她相比,連微塵都算不上,別說我不可能和你親近,你這種人身上哪有值得敬重的地方?天下人哪怕就是瞎了眼,也不有人敬重你的。」

一字一字地恨恨說出,我曉得天河雪瓊這些話的認真,也因為如此,我更覺得,過去曾發生在我與阿雪之間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幻夢,被這些現實的言語給撕碎,迅速煙消雲散,仿佛從不曾存在過。

但它真的存在過……即使已經沒有證人,即使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那段美好與幸福也真的存在過……可是,這些事情真的有過,只是你不相信……

我沒有再多說下去,只因為我不能夠。光是把這幾句話說得平平穩穩,就已經竭盡我的全力了,即使沒有鏡子,我也曉得自己的眼眶早就紅了,因為那里就和我的鼻子一樣酸痛,如果我的克制力稍差一點,現在一定會忍不住痛哭出來。

只可惜,這份感傷只有我一個人深切體會,並無法傳遞到對方的身上……

這個求饒的理由實在太差勁了,你既然把遺言交代完了,那就瞑目去死吧!」

聽著那絕決的語句,當兩支黑暗箭矢朝著我腦門射來,不知為何,我居然一點閃躲的意願都沒有。

第六章 暮鼓晨鍾·暗夜訪客

天河雪瓊的黑暗箭矢,要是准確命中,我當然就是爆腦身亡的這個下埸,盡管我自己根本就不想躲開,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些人不想看我死的,或者說,他們只是不想看天河雪瓊殺生。

在這間石室內的三名老和尚,之前的大半時間,他們都像是看傻了眼一樣,站在旁邊當沉默觀眾,可是在這逼命的一刻,他們還是清醒過來,發揮了他們的作用。

心字輩的老和尚,修為確實非同凡響,出手後發先至,成功破解了天河雪瓊的黑暗箭矢。

天河雪瓊出手不中,整個人完全失控,紅著眼睛,狀若瘋虎,再沒有之前高貴女神官的儀態,撲搫過來,想要置我死地。照理說,天河雪瓊沒有阿雪的怪力,就算被她打中幾下,也不會怎么樣,可是看她急速發黑的指甲,就曉得她正運起低階魔法,讓指甲染上劇毒,只要碰破皮膚,便是見血封喉。

如此堅定的殺念,如果閃躲,好像就對她不起了,但三大聖僧顯然不這么認為,他們聯手施為,在天河雪瓊實際威脅到我之前,將她制服了。三位大和尚真材賞料,的確不是來打混的,天河雪瓊若是在完全狀態下,尚可與他們一斗,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不過現在這樣就只有掙扎的份了 .「施主,你若繼纊在這里,對我師侄刺激太大,請你先行離去,暫時回避吧丨大和尚非常好心地替我拔除黑暗箭矢,還勸我先離開,我當然沒有繼續逗留的理由,盡管我很想留下來,多看她兩眼,不過,考慮到這樣對她的刺激影響,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走出石門的時候,我猶自聽見天河雪瓊發狂的嚎叫,似是哭音,又像是母獸要咬人之前的低咆聲,一字一句,喊著要我別跑,她不管怎樣都要把我碎屍萬段,以雪此恨。

聽著這些話語,我的感覺非常糟糕,就像有人正在用一把冰冷的匕首,把我的心臟用力切割。明知道流淚不能解決問題,淚水卻仍不爭氣地流下,幾個老和尚都要我逃,但他們卻沒有告訴我能逃到哪去,這個問題……偏偏我自己也沒有答案。

茅延安為何留下天河雪瓊,那個理由我如今已經明白,並不是他突然發了善心,也不是他想留什么余地,而是他一早就知道,留下天河雪瓊會發生什么。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絕望,也不僅僅是對我,他把絕望同時分給了我與她,讓我們兩人都倒卧在黑暗深淵中,無力再起。

之前意識不清的時候,我仍有一絲牽掛放不下,就算不省人事,但此刻……

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冷,什么牽掛、什么羈絆都沒有了,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甚至可以說沒執著的資格。

走廊上大批精靈難民來來去去,我就像是一抹游魂,飄飄盪盪地從他們之間穿過,另一頭響起喧嘩聲,很多精靈衛士朝我這邊跑來,一見到我就高聲鼓噪,他們嘴里說些什么,我不關心,反正也不可能是好話?我早就習慣了。

當這些精靈衛士把我逮捕,上了手銬腳鐐時,我若反抗,他們未必能把我重新扔回監獄去,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牢房,還有什么地方更適合我,外頭的世界太亂也太復雜,想要報復一個人會害到自己,想要對一個人好則會害到她,太多太多的無法估算,實在是讓我很累了。

與其在外頭繼續面對那些難解的事,還不如就在監獄里待著,安安靜靜,不會干擾到什么人,也不會有人來吵我,不管誰的大計、誰的圓謀,都再與我無關,這樣……也好 .因為這個理由,我沒有做任何的抵抗,像這座監獄史上任何一個囚犯那樣,被上了繚銬後,扔到監獄里頭。

不曉得該說幸或不幸,幾乎就在我被扔進監獄的同時,我的精神疾病再次發作,馬上就讓我失去意識,陷入渾渾僅噩的渾沌之中。

這次失去意識的時間……很長。

我不確定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到底有多久,但感覺上比之前要久得多,至於在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到底做過些什么,又是怎樣過活的,那些我都已經不在乎了,反正一個人要生存下去,該做與要做的事情還是那些,只不過一個精神病患對生活條件的要求沒那么講究,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想拉想尿的時候就直接干了 ,就連兩者之間有時候發生混淆……算了,精神病患沒那么講究。

牢獄生活,雖然沒有室友,也沒有人來玩雞奸,但其余該有的仍是一樣不少,恍恍惚惚之中,我好像常常被人拖出去打,吊在鐵架子上被凌虐。這里畢竟是索藍西亞的地盤,落到精靈們的手里,他們趁機報報國仇家恨老鼠冤,也是情理中事,反正這里沒人類律師,當然也不會講人權,更何況,死者與精神病患素來是沒人權的。

嚴刑拷打,火烙水淹,鞭笞針刺,這些都是基本待遇,家常便飯了,聽起來好像被打得很厲害,每天都被打得很慘,但其實我沒什么感覺,肉體上的痛苦僅停留在身體上,我的靈魂、我的意識,全都渙散漂流在很遠的地方,感受不到發生在身體上的種種痛苦。

當然我也不是所有時間都在發瘋,偶爾我也會「醒」過來一小段時間,就像從熟睡中被人喚醒,勉強睜開眼來看個幾秒,但這些清醒的時候卻極為難得,出現的越來越少。

因為有這些極其難得的清醒時光,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