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62)(2 / 2)

「吳管事!」李龍立時起身拱手一禮,他心中清楚,這女人雖是丁府奴婢,卻掌著丁府百十口子人的衣食住行,權大得很,得罪不起。

「舅爺請坐,奴婢哪敢受您的禮。」美蓮出內宅仿佛換了個人般,臉上一絲淚痕不見。

客套一番,李龍重新入座,覷覷後面,試探問道:「大人不在?」

「可不巧,老爺一早衙門有公事,早便出去了,也不知何時能回來,舅爺若有事交待,不妨吩咐奴婢。」美蓮笑語晏晏,信口胡謅。

好在李龍也不是真的要尋丁壽,在京中時間不長,他已明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亮出丁府的金字招牌,鬼神辟易,他時不時往丁壽這兒跑,就是為了在人眼中顯得與丁府關系匪淺,不過他此次前來還真是有些緊要事。

「無妨,說與吳管事聽也是一樣,本來在下就是要拜托吳管事,那個……府上的劉伶醉能否再供應多些?」李龍直接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美蓮面帶歉然,「舅爺,還真是對不住,奴婢曉得您生意大,每月釀的那點子酒水恐是應酬不開,可奴婢也有難處,

如今不比在宣府的時候,這府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要奴婢操心的事情著實不少,實在沒許多精神去開燒鍋,您酒樓里供應的那些酒水,已是奴婢挖空了心思擠出時間操持來的,您也曉得,那釀酒秘方乃是丁家祖傳,奴婢這兒蒙主子信重才傳了方子,斷沒有膽子再交由旁人打理,您多擔待些吧。」

李龍大失所望,唉聲嘆氣道:「也非在下成心矯情,實在是京城各色名樓匯聚,買賣開著不易,論字號、講菜品,龍鳳樓無一樣占先,便是『劉伶醉』……」

李龍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非是在下有心鄙薄,此酒在邊塞自是美酒佳釀無疑,可在京中……口感還是稍烈了些,那些縉紳士子們不慣這個口味,喜好此物的多是北地豪客,這些人腰纏萬貫不假,卻都是鯨吞牛飲的海量,每月那幾壇子『劉伶醉』,如何能稱他們的意!」

「客人不能盡興,今後再想招攬可就難嘍……」美蓮也曾開店,曉得其中關節,心有戚戚道。

「說的就是啊!」李龍臉都快急成苦瓜了,搓手打著商量道:「吳管事,在下也不敢為難你,只消您每月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再來……」

李龍伸出右掌五根手指,微微猶豫了下,又縮回兩根,「三百壇『劉伶醉』,如何?」

美蓮『嗤』的一笑,「舅爺,您就饒了奴婢吧,莫說三百壇,就是一百壇,奴婢也是有心無力,不說調配方子不能假手他人,就是前後五道燒鍋精釀,奴婢也得在邊上時時侯著,不得半點差池,您看這後宅內大大小小多少主子,不要人伺候了不成!奴婢愛莫能助,您呀……」

眼見美蓮要把話說死,李龍急道:「斷不會讓吳管事白擔這份辛勞的,龍鳳樓每月兩成利作為謝禮。」

「多少?」美蓮眼睛一亮。

「兩成!」李龍伸出食、中二指,信誓旦旦道:「吳管事可以安排人查賬,要現銀當月可兌,若要銀票,我給您存到櫃上。」

美蓮眼簾輕垂,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奴婢不圖這個,我們娘倆蒙丁府收留,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要那許子身外物作何用,只消主家舒心,我們這當奴婢的也跟著開心……」

「是、是。」李龍眼見說服無望,勉強應和幾聲。

「不過說來舅老爺也算丁家半個主子……」美蓮突然話鋒一轉。

李龍連道不敢,他吃錯了葯也不會跑到丁家門里來充大,只聽美蓮咯咯笑道:「加上我們老爺重情念舊,時常念叨著鳳姨娘,唉,若是鳳姨娘在,她才該當這個家呢……」

提及失蹤的妹妹,李龍面色一黯,美蓮若無其事道:「便是沖鳳姨娘的面子,舅老爺的忙奴婢還是要幫的……」

「哦?」李龍立時來了精神,「但不知能釀多少?」

「舅爺恕罪,奴婢真是分身乏術,不過么,」美蓮眼珠輕輕一轉,瞥向府門外,「偌大個北京城,能做醇酒佳釀的總不只一個『劉伶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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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本司胡同漸漸熱鬧起來,宜春院內同樣張燈結彩,絲管紛繁。

一秤金軟軟伏卧在帷帳內,未施脂粉的俏臉上透著一股子虛弱疲憊,懶洋洋地提不起絲毫精神。

「舵主……」蘇淮忽然推門而入。

一秤金柳眉一蹙,蘇淮立時會意改口,「老板娘,外間有客人尋你。」

「不是說過么,這幾日老娘身子不爽利,沒心思出去應酬,給我回了。」旱道處仍不時傳來絲絲裂痛,一秤金不由抱緊了頜下衾枕。

「這客人來頭大……」蘇淮支支吾吾道。

「你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么!管他什么來頭,想要哪個姑娘讓他自己點去,難道還要老娘下去陪睡不成!」一秤金在床上支起半截身子,不滿嬌喝。

蘇淮被訓得不敢抬頭,低聲道:「那可備不住……」

「說什么?大點聲,沒吃飯啊!」

「沒……沒什么,」蘇淮急忙掩飾,堆笑道:「我說來的是錦衣衛的丁大人……」

「啊!?」一秤金本就蒼白的面頰上丁點兒血色都沒了,後庭的痛感更為強烈,整個人迅速縮向床內,一只手更不禁掩住臀後,顫聲道:「就……就說我不在!」

蘇淮應了一聲,才要轉身,一秤金又叫道:「等等!」

「那位爺是擋不住的,你先拖延一下,我出去躲一躲。」在蘇淮驚訝的目光中,好似病西施般卧床不起的一秤金翻身下榻,麻利地推開了牆上窗子。

一秤金還沒來得及翻出窗外,只聽一個熟悉憊懶的聲音自後響起,「蘇媽媽,有客不來相迎,反急著跳窗去哪兒啊?」

「屋內穢氣郁濁,奴家想著開窗透氣,好接丁爺您的大駕啊!」一秤金回身時臉上已強擠出幾分媚態。

丁壽立在門邊,仍是一臉招牌的壞笑,「彼此都是熟人了,不必客套,窗戶還是關上吧,影響咱們敘舊的興致。」

扭頭看看窗戶,再瞧瞧抱臂倚門一副貓兒戲鼠神情的丁壽,一秤金渾身發軟,也不顧蘇淮在側,直接跪地哭求道:「丁大人您開開恩吧,奴家實在是頂不住您老那般折騰了,這幾日奴連飯食都不敢進,生怕夾不住出起丑來,您可憐可憐奴吧……」

「這怎么話說的,爺把你女兒帶過來,想讓你娘倆無事敘敘

離別之情,本是一番好意,你想哪兒去了!」丁壽一臉無辜地進了屋子,讓出了背後女子形貌。

「雪丫頭?!」看清來人,一秤金更是欲哭無淚,這怎么還真來退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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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軒雖小,卻富貴堂皇,粉壁上掛了兩幅山水字畫,為這風月之所添了一層墨韻,兩側是一溜六扇雕花格門,靠東一側擺著一張條案,案頭設著瓔珞花瓶香爐等什物。

丁壽尋了一把烏木搖椅坐下,在那里搖搖晃晃優哉游哉,對著房中木然佇立的雪里梅笑道:「故地重游,有何感慨啊?」

雪里梅只道丁壽有意羞辱,淡淡道:「奴婢生於斯,長於斯,司空見慣,無甚感慨,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丁壽繼續晃悠。

雪里梅聞聽外間絲竹弦管隱隱傳來的靡靡之音,蹙眉道:「憑老爺身份地位,何不單尋一處樓閣作樂,豈不遠比此處幽靜寬綽?」

丁壽呵呵一樂,「那你為何不問我緣何帶你來此?」

雪里梅平靜道:「難不成因奴婢惹惱家主,故而又被發賣回來?」

「扯淡,俗話說寧可娶婊為妻,不娶妻為婊,你雖在府中沒個名分,但好歹也算爺的人了,二爺還沒那般心大,給自己尋許多襟兄弟來。」丁壽停了搖椅,凝望雪里梅,神色不屑,「爺還不是為了你那樁煩心事……」

「我?楊公子!」雪里梅立時會意,難掩心頭狂喜,激動道:「他在這里?」

「如今還不在,你那楊用修如今對爺我是避之若浼,當街見了面怕都要繞著走,爺就是有心成全你們會面,恐也是自取其辱,」丁二爺倒還有自知之明,重新倒在椅上,無奈望天道:「所以爺不得不使用些迂回手段,誒,為了兌你這丫頭一句諾言,爺可是挖空了心思……」

雪里梅無心聽丁壽抱屈表功,急聲問道:「楊公子現在何處?何時能來?」

丁壽皺皺眉,「姑娘便是急不可耐紅杏出牆,也勞煩收斂些情緒,再略微考慮下丁某心境。」

雪里梅面龐微紅,一想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兒即刻便可見面,對丁壽譏誚之言充耳不聞,盈盈拜倒道:「奴婢謝老爺成全,今日之後定當履諾,全心服侍。」

「這還像句人話,」丁壽正要再調笑幾句,突然神色一變,往東間一指,笑道:「噤聲,人來了……」

雪里梅立時側耳傾聽,果然聽得隔壁門聲響動,隨即一個略帶川音的笑聲道:「用修,多次燕集不至,今日你可要自罰三杯才是。」

另一個清朗聲音笑道:「莫說三杯,便是三十杯,只要維新兄滿意,小弟敢不舍命相陪。」

雖未見得人面,但檀郎音容笑貌,無不早已烙刻心頭,雪里梅心潮如涌,頓難抑制,舉步就要飛奔而出。

丁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皓腕,低聲道:「今日是我請托劉維新,才將楊用修誆來,你這般冒失出去,豈不讓他坐蠟,害爺失了朋友之義!」

「那……你說如何是好?」雪里梅淚眼婆娑,哀切切道。

「待他二人一會兒散了酒席,你出門就當偶遇,也算遮得過去。」丁壽道。

「這……」雪里梅凝眸格扇,戀戀不舍,心上人近在咫尺,她真是一刻也不願多等。

「人就在眼前,你還怕他飛了不成!」二爺還真看不出楊慎哪里出彩,把女人迷成這樣。

見丁壽即將著惱,雪里梅屬實擔心這二桿子當真發起火來,來個一拍兩散,勉為其難點頭應允。

痴痴前行了幾步,雪里梅側臉貼在隔扇邊上,人雖暫不得見,能多貼近楊郎幾分,也是好的。

那邊廂推杯換盞,已飲了數巡,劉鶴年揶揄道:「我等數次邀約,用修皆推脫不至,今日枉駕就席,愚兄先行謝過了。」

「維新兄真是愧煞小弟,弟只是不願與那丁南山晤面,並非有意怠慢諸位兄長,在此告罪。」

「哦?南山兄自與我等相識起,禮數周到,從不自衿身份,極盡朋友之義,用修心中芥蒂卻從何說起?」

「朋友之情,小義也,那丁南山是非不分,充作閹黨之爪牙,蠱惑君王,營建豹房宮室,甚還……」楊慎愈說愈怒。

「用修,吃酒。」劉鶴年張皇打斷,心虛地瞥向一旁板壁,暗暗心焦那替丁壽轉送新婚賀禮之事,實不知該從何提起。

「常言小登科後大登科,用修今日喜納新人,來日金榜題名,可勿要忘了嫂夫人的功勞哦。」劉鶴年見機甚快,念頭只是一轉,就重新扯起話頭。

「借維新兄吉言。」

劉鶴年笑道:「嫂夫人出身書香門第,詩禮世家,這人品學識,定是極為出挑的了?」

這也非劉鶴年違心奉承,楊慎之妻王氏雖是世襲土官之後,但龍州土官不同別處,祖上非但是漢人,且還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

南宋末年,朝廷內憂外患,大廈將傾,揚州府興化縣人王行儉,進士及第,受朝廷派遣遠赴四川出任龍安府判官,因在任內開疆拓土,興學化夷,創建城垣有功,被朝廷冊封為龍安府三寨長官司長官,轄制境內少數族人,准許其子孫後代世襲,由此舉家遷徙,落地生根,約四十年後,進士出身的山西薛嚴守龍州城有功,朝廷又賜其為龍州世襲土知州,從此開

啟了薛、王兩家綿延數百年的土司歷史。

宋亡以後,薛、王兩姓土司率眾降元,仍世襲其職,元亡明興,潁川侯傅友德帶軍平蜀,薛王兩家率先歸附,指引道路,供給軍需,戰後錄功,得以仍授原職,宣德年間,龍州土官奉令率軍平定松潘羌亂,詔升龍州宣撫司,宣撫使薛忠義、僉事王璽入京獻馬謝恩,回返龍州後,王璽父子兩代斥資修建報恩寺,歷時共二十年。

許因出身之故,王家雖有世職,同樣醉心科舉文事,王門之中不乏兩榜出身,楊慎的岳丈王溥,為王璽之孫,成化八年便已得中進士,而其堂兄王瀊為弘治舉人,為官素稱廉明,境內仕民建祠祀之,劉鶴年雖也是縉紳之後,對這王家土司還真不敢心存輕蔑。

提及嬌妻,楊慎頓時神采飛揚,「非是小弟自誇,拙荊雖生於閥閱之家,卻從無有驕矜之氣,善能描龍畫鳳,刺綉拈花,不獨女紅伶俐,智識才能也非凡人可比……」

劉鶴年連連點頭,「劉某瑣事纏身,一直無暇拜會,想來嫂夫人與用修定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楊慎擺手笑道:「此言差矣,該說小弟高攀才是,縱是自謙,我家夫人也可稱得生有十二分顏色……」

雪里梅澄澈的秋水雙瞳中淚眼蒙蒙,一牆之隔,二人敘談之言聲聲清晰入耳,她心中好似針刺般痛入心扉,兩手扶著壁前案幾,才未使得自己一頭栽倒。

「你這整日勞心苦念,人家似乎半點也不領情啊……」丁壽倏地從背後靠近,貼著她的嬌小耳垂輕輕吐氣。

「王家小姐的樣貌我是見過的,當得起這番誇贊,楊公子據實而言,有何錯了?」雪里梅咬唇反詰,語氣堅定。

「莫要問我,問問你自己,可是心中真這樣想的?」

我?我當真不在意么?可為什么心中好似萬箭攢心似的疼痛,雪里梅盯著眼前格扇,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恨不得穿透過去,直面楊慎,問問他可是將二人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已忘得一干二凈!

驟然覺察的涼意使得雪里梅陡然清醒,才發覺羅裙已被撩至腰際,裙下長褲也不知何時褪下,下身只余一件粉紅褻褲包裹著嬌嫩俏臀。

雪里梅低呼一聲,「你……你要做什么?」

滑膩膩的舌頭靈活如蛇信,在精致耳輪上一掃而過,丁壽微微喘著粗氣,一字一頓道:「為—所—欲—為!」

嬌艷粉靨瞬間蒼白如紙,雪里梅低聲哀求:「老爺……求求您……別……別在這里,回去……回去奴婢一……一定盡心伺候。」

「可爺不想等,」丁壽拒絕干脆徹底,「爺的承諾就在眼前,隨時可兌,你許諾爺的,是否也該履踐一二了?」

「奴婢自當履諾,只求……換個地方……」雪里梅螓首低埋,長長睫毛上淚花綻放,聲音似乎被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低沉哀婉。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並未教丁壽心軟,反觸動了他心底欲火,略帶嘶啞的嗓音命令道:「把底褲脫下來。」

緊緊拽著緊窄褻褲,雪里梅惘然搖頭,眼中滿是哀憐乞懇。

「或者……」丁壽失笑,向隔扇一努嘴,「將楊用修喚來幫你脫。」

雪里梅嬌軀一震,抓緊褻褲絆帶的手究是松開了,如同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羞恥防線,兩行清淚默默垂下。

丁壽迫不及待地將褻褲撕裂,沒有任何前戲調情,直接分開雪白臀瓣,將自己怒漲的粗大之物頂入了少女緊窄濕熱的牝戶。

巨大的沖擊險些將嬌小玲瓏的身軀頂離地面,飽受摧凌的玉門處紅腫未消,如同鐵杵一般粗暴進入帶來的痛苦,使得嬌弱雪白的肌膚瞬間泛起一層細細顫栗,仿佛吹皺春水。

雪里梅及時將玉手塞入口中,堵住了嗓眼中即將爆發的痛楚吶喊,伴隨著一次次勇猛撞擊,唇齒間傳來絲絲咸腥,她絲毫不覺,余下的一只手緊緊撐扶著身下幾案,使得花一般柔弱身軀在一波波的狂風暴雨摧折中不致傾覆,盈盈淚眼只是凝望著雕花隔扇,那里坐著她日思夜念的情郎,正不遺余力地與人褒贊著另一個女人。

「拙荊性情良善,知書守禮,不枉出自世代書香之家……」隔壁楊慎的聲音依舊清晰歡暢。

雪里梅衣襟敞開,潞綢肚兜松垮垮系在粉頸上,秀氣玲瓏的酥胸在男人手掌摩搓下逐漸堅挺漲大,如雪肌膚呈現出緋紅色的妖艷光澤。

丁壽的欲火在燃燒,血液在沸騰,腫脹玉門緊緊包裹著他的堅挺,少女腔道緊致依舊,溫熱泥濘,那哀痛乞憐的神情更加勾起他的欲望,這是無論高曉憐如何摧折刁難,他如何寬容善待,也未曾降服的倔強少女,如今只有忍氣吞聲,撅著屁股任他褻弄,隔壁高談闊論,她則不管承受多少痛楚,連呻吟聲都不敢出口,凄涼無助地承受著體內的威猛與剛強,而她心中男人——近在眼前。

堅硬的烏木條案吱呀呀作響,案上花瓶香爐在細密的肌膚撞擊聲中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丁壽胸中升騰起一股難言的興奮,下身怒龍更加堅硬火燙,在幽窄花徑間反復穿插迂回,一次次抵入花蕊深處,雪里梅壓抑嬌吟,粉光致致的嬌軀上布滿細密汗滴,瘦削香肩便如風中紅梅,在狂風般的抽送吹打中搖曳聳動。

「哈哈,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用修好福氣,請酒。」

「請。」

在二人再次舉

杯暢飲時,丁壽又一次頂入花宮深處,虎軀一陣寒顫抖動,火燙岩漿噴射而出。

「唔——」雪里梅終於發出一聲微弱悲鳴,全身癱軟伏在案上。

丁壽抹了一把額頭汗水,這妮子竟然能捱到他出貨也未高叫一聲,其中固然有他今日興奮難抑的緣由,可這份毅力也算難能。

丁壽彎下腰,伸手擦拭雪里梅潮濕溫暖的面頰,低聲道:「起來收拾下,可以去見他了。」

雪里梅默默伏在案上,鬢邊散發早被汗水打濕,一縷縷貼在面上,顯得憔悴不堪,她如今指尖也懶得動彈一下,只是奮力扭了扭腰肢,欲將男人那根丑陋東西擠出體外。

她這一扭不要緊,案上那只細頸花瓶適才在二人動作沖撞中已挪到案沿,如今稍一震顫,直線墜落,『啪』的一聲,銀瓶乍破水漿迸,聲音格外清亮,隔壁交談聲陡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