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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生涯 衛何旱 2724 字 2021-10-26

安朝看了看她,微微點頭:多謝皇後。皇後近來身子怎樣

臣妾一切安好,多謝皇上掛念。皇後轉向我,笑容依舊如春:姐姐,多謝你一直侍奉皇上,妹妹無以為報,就敬這杯酒吧。

我與她碰杯:哪里哪里,自家姐妹,應該的。

喵了個咪滴,這小丫頭什么時候如此懂事起來端午那次就看出她改變戰術方針,真是現實面前人人學乖啊,當然,這由硬變軟的本事,不可能是毛丫頭自己想 出來的,一定是黃大人背後出謀劃策,指點迷津。真是讓人很不爽,差點害死我兒子,我還得跟她笑嘻嘻,我看向安朝,只見他淡淡地,皇後走後看都不看她一眼, 兀自吃著東西,時而向新人瞧一眼,滿目充實的樣子。

嗯,表現基本良好,我放下心:她那衣裳,我也要原樣來一件。

什么衣裳

黃色的。

哦。他一貫地對衣飾的木然。

她那翡翠簪子,我也要一模一樣的。

哦。

我徹底放心,得意地笑了。皇後剛才穿的是紫色,戴的是瑪瑙簪,如果他見色起意,留了心,我說錯,他一定會本能地糾正,可是沒有,他麻木得一如平時我們討論衣裳簪環,可見剛才根本沒認真看她。

今天真開心,收獲真大。我喜不自勝地夾了一塊魚肉,耐心地剔去上頭的刺,輕輕放進安朝的碗碟里:吃吧,沒刺。

他側過頭,詫異地看著我。

我凝視他,嫣然一笑:皇上,臣妾錯了,方才不該頂撞您。您說的對,我是登鼻子上臉,而且您是為我好,我不該不知好歹。

你還好吧他瞪大眼睛,見鬼似的。

我低下頭,輕聲:等回去,臣妾好好向您賠罪。

咳。他的眼中有小火苗在跳躍:這可是你說的,我要什么樣兒,你就做什么樣兒。

我低眉順眼地:是。

他不可置信得看我一會兒,突然舉箸,猛吃了幾口烤乳豬。

你干嘛我一頭霧水。

我嘗嘗這豬里是不是有春葯。他說著,又塞了幾口,在嘴里品著。

討厭我拍他,然後惹來臣工們一陣側目。看什么看,我反瞪回去,沒見過夫妻調情啊。

他四處望了望,幸災樂禍:你看,不庄重了吧

我在底下掐一下他的大腿,於是他也不庄重了:啊你這個潑婦。

我得意洋洋,別過臉偷笑,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老遠地站著,這不是瀟瀟嗎她的神情為何這樣古怪靈氣逼人的大眼睛盯著新郎辰兒,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

你請簡家人了

請了,不過估摸著不會來。安朝問:怎么,他們來了

你看。我指著那個淡黃色的身影:小郡主。

安朝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過了一會兒,轉過頭來:這不是小郡主,這是風流債。

你也看出來了她往那一站,整個人就像個殼子,魂全飛到辰兒身上去了。我嘆道:又是個一廂情願的。

沒想到我們兒子還挺有魅力。安朝咯咯地笑。

我才沒他那么冷心冷肺,悠悠道:她這一隨家人離京,怕是永遠見不著心上人。

這個媒你可不能做。他忽而冷靜地道:這好事一成就,將來的麻煩你想都想不到。

我才沒那么蠢,其中利害,當然知道,何況辰兒又不喜歡她,這點安朝卻是不知道的。唉,年輕人啊,你們的世界真精彩,我老嘍,折騰不動嘍,只能旁觀。

宴席到夜間才結束,我和安朝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宮,各自去沐浴。泡在熱氣蒸騰的浴桶里,只覺通身舒泰,每一處酸痛都被燙平,不見一點兒蹤影,宮女知道我不愛有人相陪,添完熱水就出去了,我得以閉上眼睛,將這些年的事兒通通想一遍,尤其是辰兒。

他成婚了,真好

有人拍我,我從朦朧中掙扎出來,晃了晃沉昏的腦袋,只見安朝光著上身站在我身後,一只手探到桶里,道:水都涼了,你在里邊睡著了

真涼。我睡意頓消,打了個寒顫,扶著他跨出來。

這樣都能睡著,真是佩服他盯著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說話了。

我拿了件衣裳往身上披,被他奪過,手一揮扔得老遠,眼睛一花,身體失重,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他橫抱起,他在我上方奸笑:你忘性真大。

想起曾說過晚上向他賠罪,我不禁臉紅:那是說著玩的。

那咱們就來玩玩。他抱著濕漉漉的我,往外走去。一身水挺難受的,我叫道:我還沒穿衣服呢,會著涼的他笑道:笨蛋,我不就是你的衣服

他的身子火熱,像剛出爐的燒餅,我把身子縮起,貼緊他的胸膛。到地方了,他把我放在床上,一時不急著享用,很慢很溫柔地道:每次這樣從頭到腳地看你,心情就特別好。

嗤。我忍不住噴笑。

好象一生都在上頭了。他自顧說下去:果然是一生,自從有了你,別的女人就變得特別沒滋味。

我仰著頭,准備慢慢品味:繼續。

沒了。

沒了我失望地閉上眼睛,精神不滿足,那就肉體吧。禽獸,來吧

那是什么安朝忽然指著桌上一個黃黃的圓圓的東西。我睜開眼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時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早上出門好象沒這個,誰放的安朝 起身,過去仔細看了看,笑道:是個布偶,真丑。我道:哦,是女兒的玩具吧,今早抱她們來玩過。他拿著布偶,做猙獰狀來到我的面前,用它的嘴啄我的 胸:非禮你,非禮你我童心大勝,從他手中搶過犯罪工具,用它打禽獸的腦袋:過一萬年就都是這么討厭他不敵,倒在床上,一個勁道:老婆真英 勇,堪比我軍沖鋒陷陣的氣勢。

我玩著手中的布偶,體會勝利者的自豪咦,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噬咬著我的心,似乎有什么東西不對勁,是什么東西

老婆咋了,被勝利沖昏頭腦了安朝推我,手中的布偶掉落,我忙看去,電光火石間,心中頓時一個驚雷,啊,那個小布狗

在良州,記得我做過兩只小狗,一只給再再,另一只,給了辰兒。是黃色的嗎記不清了,可這針線之爛,卻再找不出第二個,這確是出自我手啊

這么多年,這玩偶還在,像當年一樣,居然是嶄新的,居然出現在我面前是誰放在那兒的除了辰兒,別人也不會有這東西,辰兒,是你嗎你要忘了我,於是連它也不要了。

你把它還給我,想讓我把你的心也還給你嗎

老婆,收拾戰利品了。安朝搖著我:你再發呆,我的槍又要憋壞了。

我傷感,非常傷感,不到一會兒就淚流滿面,辰兒當年的樣子還仿佛在我眼前,那個孤單而封閉的小男孩,那雙拒人於千里又印著深深恐懼的眼睛啊我的出現,才是最大的錯吧

安朝。我靠上他:剛才我突然想起,以前欠過一個人的債。

哦,那咱們現在還就是了。

還不了,太多了,還不了。我喃喃。

那就先還一點,等以後有能力了,再一並給他。

我淚如泉涌,委屈地:連一點也拿不出來。

那就先打完咱們這場仗再說。他二話不說,果斷地推倒我,開始他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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