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罪愛 完結 黑潔明 5770 字 2021-10-26

他告訴她:布魯斯?羅維,五十八歲,法國人,是個白手起家的億萬富翁。三十八歲時娶了現在的妻子瑪麗?羅維,兩人育有一女,埃米莉?羅維。羅維小姐還在劍橋念書。

她說:埃米莉放假,昨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都在。

還有其它客人和仆人,總共六十五位。他指出重點。

她一扯嘴角,苦笑:看來我們的嫌犯很多。

嗯。

她抬頭看向他所看的方向,發現那里是音樂廳。

你知道,有件事很奇怪,那么多人,卻沒有人聽見槍聲。

那把槍裝了滅音器。他說。

屠歡愣了一下,轉頭看他:我沒看到槍口有裝設滅音器,我拍的照片里,那把槍前頭也沒有螺紋。

他低下頭,瞧著她道:不是標准的滅音器,凶手們用的是這個。

他邊說邊將負在身後的手伸到前面來,那只手上,拎著一個透明的東西。

屠歡看著那東西,杏眼圓睜,那是一只底部破掉,瓶口有著殘余膠帶痕跡的保特瓶。

只要把它放在槍口前面,它就是個臨時的滅音器。他淡淡的說。

她佩服的看著他,她是知道可以這樣做,但在這之前,卻沒想到這個可能。

你在哪找到的?她好奇的問。

垃圾桶。他伸手指指後面遠處擺放在角落的黑色大箱子。

你怎知道要去哪里找?

它破了。他垂下眼,看著手中的保持瓶說:垃圾就要丟在垃圾桶里,我只是碰碰運氣。

她不認為他是碰運氣,這家伙知道凶手會把保特瓶丟在垃圾桶中,等著仆人們把垃圾收集起來,拿去垃圾車丟掉。

她猜他已經對凶手是誰,及其犯案過程有一定的了解了。

你有答案了。她說。

差不多。他看著她,挑眉問:你呢?

一部分。她知道凶手是屋子里的人,不是外來者,她也找出了動機,只是她不清楚過程。命案現場不在音樂廳。

是的,它不是現場。他知道她在測試他,所以開口說:卧室才是。

這男人真的很厲害。

她感興趣的看著身旁這個男人,歪著頭道:我也認為是卧室,你知道布萊克的死因嗎?

大概。他說。

等等,先別說。當他試圖再開口補充時,屠歡舉起手阻止他再發言,提議:我們各自把答案寫在手機上,然後再一起秀出來,我想知道我們的推理有哪里不同,ok?

他黑眸中閃現有趣的亮光,輕扯了下嘴角,開口同意。

ok。

於是,兩人各自拿出手機,寫下答案。

好了嗎?她難掩急切的問。

好了。他微笑。

兩人同時將手機在手掌上攤平,秀出屏幕上的答案。

當他與她看見對方手機上的答案時,都揚起了嘴角。

屠歡贊嘆的看著他的手機,這男人的答案和她幾乎一模一樣,只除了一點,他寫到凶手時,用的是復數;他第一次說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聽錯,沒想到他真的認為凶手不是單獨作案。

她忍不住追問:你認為凶手不只一個人嗎?

凶手有兩個人,至少兩個,這樣才能在大半夜中移動屍體而不被人發現,然後再偽裝成自殺案。

所以他真的知道。

顯而易見,這男人得到的結果,遠遠的超過了她的。

她想,他確實知道犯案的過程,她想不通他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出了答案,但那個差不多和大概顯然只是客氣話。

你有沒想通的地方嗎?她問。

有。

這回答又叫她一愣,不禁問:是什么?

動機。他眼半眯,擰著眉道:我不知道凶手們為什么要殺布萊克。所以,你發現了什么?

她看著眼前這家伙,半晌,方把包包遞給他。

動機。她嘆了口氣,道:我發現了殺人的動機。

他打開來看,里面有個塑料袋,袋子里有個鑲著蕾絲的白色布料,但那不是手帕,他沒有試圖將它拿出來抖開它,雖然他是男人,就因為他是男人,他輕易就辨認出那白色布料是什么。

那是一條蕾絲內k。

第三章

晚上八點,天色漸暗。

經過一天的驚嚇和警方的審問,羅維家的客人都已經離開了,雖然驚魂未定,仆人們還是如常般運作著。

八點半,屠歡和傑克連同安利警探一起,再次來到了音樂廳,當然羅維一家三口和那老總管都一並被請了來。

音樂廳里的屍體已經被運走了,但地毯上還有著駭人的血跡,提醒著眾人那樁不幸的命案。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利警探,我以為你此時此刻應該去抓殺人凶手,不是嗎?我不了解有什么急事,讓你必須在這個時間,再次打擾我的家人。一臉嚴肅的羅維先生負手看著安利探長,振振有詞的指責著那倒霉的家伙。

抱歉,羅維先生,請不要責怪安利警探。屠歡看著他,道:是我要求他一起過來的。

你什么意思?羅維轉過身,愣看著她。

見狀,傑克適時的c話道:先生,喬依絲小姐的意思是,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失竊小提琴可能在哪里的線索。

聞言,羅維一怔,瑪麗夫人坐直了身子,埃米莉更是瞪大了杏眼,只有老總管繼續維持著一號的撲克表情。

你找到小提琴了?你不是說那把琴被凶手搶走了?瑪麗夫人溫言軟語的說。

事實上,夫人,這么說的是你。屠歡柔聲道:我所知道的,都是你托蘇告訴我的。你告訴蘇,布萊克大師死了,而你找不到小提琴。

呃,是的,當厄文總管在音樂廳發現布萊克時,就沒看見那把琴。瑪麗夫人緊張的絞扭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把史特拉底瓦里的小提琴是先父留給我的,對我意義重大,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請厄文去布萊克房里尋找,那時琴就已經不見了,因此我才聯絡了蘇。

這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把琴確實不見了。羅維先生微惱的道:你早上不是也說過,布萊克不是自殺,是被人謀殺再偽裝成自殺的謀殺案,不是嗎?

是的,當時我和傑克看了現場,便知道布萊克是被謀殺的。屠歡看向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把話丟給了他。是吧,傑克?

被點到名,傑克眉一挑,但仍是上前,接著說:是的,羅維先生,今天早上我到音樂廳時,很快就發現布萊克先生的死亡是來自於外力,但我當時不是很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被殺,直到我在——他看向屠歡,朝她點了下頭,道:喬依絲小姐的協助下,發現音樂廳並非是第一現場.布萊克先生的卧室才是。凶手先在西廂的卧室里引誘布萊克先生,趁他分神時,突襲了他,致他於死,然後才和共犯一起將屍體移到位在東廂房這邊的音樂廳。

共犯?埃米莉臉色蒼白,有些驚慌的捂住了嘴。

是的,凶手一人無法搬移屍體,所以一定有共犯,且在凶手設計吞槍時,此位共犯協助凶手讓布萊克坐著。說著,他朝那攤血跡走去,並道:我們都可以看見,血跡噴濺的痕跡在他腦後呈現放s性擴散,但請注意,他左方這里的地毯,卻有一部分是空白的。

他指出那塊在噴濺邊緣的空白處,如果依照噴濺原理,這里在凶手開槍時,應該有東西擋住,但我詢問過來賓與仆人,每個人都說,這鋼琴椅旁並沒有擺設過任何家俱,這張鋼琴椅沒有椅背,我想當時那位共犯是負責扶住已經死亡的布萊克,好讓凶手可以開槍。

等等。始終保持安靜的總管,在這時淡淡的開了口:先生,照你這么說,布萊克在卧室就已經死了,凶手為什么要大費功夫的移屍,移動屍體不是很容易被發現嗎?我認為事情沒有那么復雜,就只是小偷想要史特拉底瓦里小提琴,所以開槍殺了布萊克大師,然後趁夜深人靜時逃走了,就這么簡單而已。

屠歡看著那位老總管,道:事實上,小捏琴失蹤,是凶手故意要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這是外來的小偷做的事。

等等,你這話難道是懷疑殺死布萊克的凶手,是我家里的人?羅維先生臉色難看的問。

不是懷疑,我們確定是在這屋子里的人做的。屠歡收起了笑臉,看著羅維先生說。

你怎能確定?羅維惱恕的道:就像剛剛總管所質疑的,如果是小偷,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移屍?即便是在三更半夜,要把屍體從西廂搬到東廂,還是有很大的風險。

羅維先生,貴府的警報器從頭到尾沒響過,也不曾被人破壞,這證明這必定是內賊所為。屠歡瞧著眼前眾人,道:而死在卧室里,和死在音樂廳中,有很大的不同。卧室太私人了,音樂廳則是公共場合,凶手不想讓我們從卧室聯想到布萊克的私事,像是昨天晚上,有誰上了他的床。

聞言,安利隊長輕咳了兩聲,道:咳嗯,喬依絲小姐,容我提醒你,布萊克大師的床是干凈整齊的,他昨晚上並沒有上床。

我不這么認為。屠歡瞧著安利隊長:要重新把床鋪好,並不是件難事,事實上,那只需要幾分鍾而已。

安利隊長一愣。

凶手只是不想讓人以為布萊克曾經上慶,想掩飾這件事。

為什么?

我想昨天晚上,凶手也在那張床上。說著,屠歡看向瑪麗夫人,道:因為布萊克卧室的門窗都沒有強行入侵的痕跡,我認為是布萊克讓凶手進門的,因為布萊克和凶手認識,他們認識很久,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危險。

瑪麗夫人臉色一變,捂著唇柔弱的說:噢,天啊。

喬依絲,你現在是要指控我妻子非但和布萊克有染,還殺了布萊克?羅維不敢相信的瞪著她,大發雷霆的道:這實在太扯了,布萊克和我是二十多年的好友,瑪麗還將我岳父的小提琴借給他使用,現在你們竟然來指控瑪麗謀殺了他,這實在可笑。況且,如果真的是瑪麗,為什么她要偷自己的小提琴?為什么要殺掉自己的好友?何況她沒有任何殺他的動機啊!

瑪麗夫人握著臉色蒼白的女兒的手,微惱的看著她道:沒、沒錯,這太荒謬了,你沒有任何證據,你和他都沒有任何證據就來指控我。何況若我是凶手,為何要主動請你來調查?

因為你以為我只是個三流的偵探,若我是一流的,為什么會需要去當模特兒兼差呢?所以我的調查技巧想當然不怎么樣,你找我來,同樣只是為了掩入耳目。屠歡直視著她,一扯嘴角:至於你的動機?今天下年,我和傑克一起到布萊克先生的卧室里查看,我在床底下發現了這個。

屠歡說著,把那裝在證物袋里的蕾絲內k拿了出來。

那一秒,一直勉強維持鎮靜的瑪麗夫人,臉色刷得和雪一樣白。

那不是我的……我沒有……那有可能是任何人的……她抖著雪白的唇道。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衣物。屠歡看著她,說:但我相信警局的鑒識專員,可以藉由上面殘留的dna,驗出這件私人衣物是誰的。

是我的。

嬌嫩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埃米莉氣惱的上前,怒瞪著屠歡道:這真是夠了,你不需要去請人驗證,那件衣物是我的,和布萊克上床的人是我,不是我母親,你不用再指控我媽是殺人凶手,因為她沒有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是我。

埃米莉!原本氣憤不已的羅維不敢相信的呆掉了,震驚的回頭看向自己的妻女。

瑪麗雙眼含淚,臉上血色盡失的捂住了唇。

埃米莉義憤填膺的紅著眼眶和父親說:我只和布萊克上床而已,我沒有殺了他,他是我的音樂老師,我愛他!

這番宣告,讓安利隊長傻了眼。

我們知道你沒有殺了布萊克,動手的人是瑪麗夫人。傑克開口道:我調查過,瑪麗夫人和布萊克在學生時期曾經交往過,後來因為家道中落而分手。

那又如何,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埃米莉生氣的說:布萊克這么高大,母親的身材只有他的一半,怎能殺得了他?而且安利隊長也說了,布萊克身上沒有其它外傷啊!

她用了胰島素。傑克看著那年輕貌美的女孩說:厄文總管有先天性的糖n病,需要每天注s胰島素。瑪麗夫人和總管要了高劑量的胰島素,趁布萊克不注意時,注s到他身上,高劑量的胰島素會引發休克,今天稍早我打電話去警局問過了,法醫已經在他耳後發際處發現了注s的針孔。

屠歡走上前,來到瑪麗夫人前面,看著她:我們人體中本來就會自行產生胰島素,而且會被人體自然吸收代謝掉。你本來可以讓他躺在床上,當做是自然死亡的,但為了掩飾你真正的動機,布萊克昏迷後,你讓厄文總管進門,重新鋪好了床,一起把布萊克抬到音樂廳,再安排他開槍自殺。但你還是擔心自殺太可疑,所以便要厄文總管去拿了小提琴,再安排了強盜殺人的謀殺動機——

夠了!她話未完,瑪麗夫人就掏出了一把手槍指著屠歡,氣憤的道:夠了!別再說了,不准你再胡說!

屠歡愣了一下,有些傻眼。

ok,她沒想到這女人會真的隨身攜帶槍枝,當然也沒料到有警察在場,她竟然還傻得會動武。

嘿!別激動!安利隊長嚇了一跳,立刻掏出手槍來,對著瑪麗夫人警告:把槍放下!

夫人——厄文總管擔心的想上前。

別過來,我會開槍的!瑪麗死白著臉,警告他人。

瑪麗,你在做什么?!羅維大驚失色的看著妻子。

聽見丈夫的聲音,瑪麗分了下神,正當屠歡伸手想制止她時,在那瞬間,一只大手從旁抓住了那把槍,動作快得連屠歡也嚇了一跳,然後她才發現那位傑克不知何時,已趁著其它男人吸引瑪麗的視線時,悄無聲息的從另一邊來到她與瑪麗身旁,他沒有硬搶那武器,只是穩穩的抓著那把槍,她看見他壓住了保險,手指還卡住了扳機。

相信我,你不想這么做。

他握著那把槍,直視著那個女人,沉穩的聲音徐緩的回盪在空氣中。

瑪麗瞪著他,淚水盈滿眼眶。

就在這時,屠歡看見在瑪麗身後的埃米莉試圖上前,但埃米莉才動,傑克已經抬起另一只手,無聲警告並阻止了她前進。

在這之中,他的視線完全沒有轉開,只是直視著眼前的女人,全身上下除了那只手,沒有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瑪麗。他開口叫喚她。

聽見自己的名字,瑪麗一顫,淚水滑落眼角。

他溫聲道:你並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對吧?

她吸著鼻子,緊抿著唇,眉頭蹙在一起,握槍的雙手無法自制的顫抖著。

他低頭看著她,沉聲再誘哄:來吧,把槍給我。

女人保持著沉默,但屠歡能看見她松動的意志,然後下一秒,在眾人的屏息中,瑪麗松開了抖顫的雙手,遮住自己的唇,痛哭失聲。

他松了口氣,抓著那把槍退了一步。

埃米莉震懾的看著母親,顫聲道:母親……告訴我你沒這么做……

瑪麗夫人望著女兒,啞聲道:他誘惑了你,我要他住手,要他離開,他不肯——

因為他愛我啊,我們是相愛的!埃米莉崩潰的說: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當年為了錢拋棄了他,現在怎么還能阻止我和布萊克在一起?你怎么可以?

噢,你這傻瓜,他不愛你,他只是把你當我的代替品,他只是要報復我而已!瑪麗夫人緊捏著雙手,歇斯底里的道:布萊克在音樂方面確實是天才,在金錢方面卻是白痴,他投資失敗,已經快破產了,所以才拿你威脅我,要我給他錢,我對他仁至義盡,那個可惡的人卻要我拿你父親的錢給他才願意和你分手!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對不起布魯斯!是他我的——

你們……你……布魯斯?羅維大受打擊,臉色漲得通紅,他雙手捂著心口,下一瞬間,他痛得跪倒在地。

天啊,布魯斯——瑪麗夫人朝丈夫撲去。

羅維先生!安利隊長也嚇了一跳。

父親!埃米莉更是哭著飛奔而來。

老爺!老總管臨危不亂的掏出葯瓶,倒出主人心臟病的葯丸,匆匆送上。

在這混亂之中,屠歡只見身旁那男人,冷靜且鎮定的掏出了手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天黑了,氣溫迅速下降。

救護車閃著刺眼的紅燈,響著驚人的警示聲開走了。

布魯斯?羅維被送醫急救,埃米莉一起上了救護車,瑪麗夫人與厄文總管以謀殺罪被安利警探銬上手銬。

眨眼間,音樂廳只剩下她與身旁的男人,她站在窗邊,看著瑪麗夫人被押送上警車,那女人在上車前回頭仰望著她,一臉死白,然後才轉身上了車。

布萊克真的是個爛人。屠歡看著遠去的警車,淡淡說。

嗯。身旁那男人點頭同意。

你知道,她找我來,有一部分是因為我是女人,若不小心發現真相後,或許會站在她那邊,或者被她賄賂。

你沒有。

她轉過身,把剛剛在混亂中被撞掉在地上的羅維全家福照片撿了起來。

是啊,我沒有。低頭看著手中那在照片中一臉高雅溫柔的女人,屠歡開口說:我不認為殺掉布萊克是她的唯一選擇,她大可以選擇警告埃米莉,或者告知丈夫去處理這件事,但她沒有,她選擇殺了布萊克。

屠歡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一點,實在很難讓我同情她。

眼前的女人看著那張全家福照片,臉上再次浮現下午在車上時,那種柔軟的神情,他看著那個女人,意外發現她顯然在那時,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而且,即便她嘴上說不同情,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樣。

他想她確實為這一家子感到難過,甚至為那謀殺情夫的瑪麗夫人感到難過。

他看著她把相框上的臟污拭去,然後小心的把那張虛假的幸福照片,放回壁爐上擺好,仿佛他們一家子都待在那小小的相框之中。

然後,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瞧著他。

我應該要謝謝你。

沒人想到她會帶著武器。他告訴她。

我應該想到的。屠歡看著他,苦笑道:她已經殺了一個人,你不需要為我找借口。

說著,她自我厭惡的皺著鼻子:我靠近她真的很蠢。

他看著她,聰明的對這件事保持沉默,只改口道:我想,瑪麗夫人是不會付你調查的費用了。

聳了下肩,屠歡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我們老板是小氣鬼,他規定接案子得先收一半的錢當訂金,以防萬一。

他聞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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