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罪愛 完結 黑潔明 5697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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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了下肩,屠歡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我們老板是小氣鬼,他規定接案子得先收一半的錢當訂金,以防萬一。

他聞言,不禁輕扯嘴角。

屠歡轉頭瞧著他,問:你呢?會有問題嗎?

什么問題?

她歪著頭,笑問:瑪麗夫人從頭到尾沒有承認她拿了小提琴,她還是可以咬定它被偷了,你若找不回它,保險公司依然要依約賠償,不是嗎?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替他擔心這一點。

他望著她,道:你要知道,它從來沒有離開過這棟屋子。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提醒:可這棟房子很大,能藏小提琴的地方很多。

是沒錯。他說。

這男人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她忍不住好奇的問:所以,你曉得它在哪里?

他走向那架平台鋼琴,掀起上頭的防塵布,打開它被放下來的琴蓋,將它架好,再彎腰伸手從鋼琴的音箱中摸索著,然後拿出了一只琴盒。

她驚訝的上前,看著他打開那琴盒,里面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把小提琴。

你怎么知道它在這里?她揚眉問。

昨天晚上有音樂會,這架鋼琴的琴蓋是開著的,但早上就被蓋起來了,還鋪上了防塵布。他將小提琴拿出來檢查,當然,也許是因為這家的主人很愛整潔,仆人很勤勞,但音樂會原本是打算舉辦三天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樁命案,今天音樂會還會繼續舉行,那么為什么要費事蓋上防塵布?

因為不想讓人打開它。她醒悟過來,微笑回答。

他點點頭,道:如果這時要藏一個大家都在找的東西,還有什么地方比命案現場更好?每個人都以為這把琴從這音樂廳被偷走了,沒有人會想到東西還在這里,就在屍體旁邊。

說著,他把小提琴拿出來檢查。

是那把史特拉底瓦里嗎?她問。

他沒有回答她,只將小提琴架上了肩,握著弓,試了幾個音,然後拉起了一首曲子。

清亮的琴聲在瞬間回盪在室內,流瀉入夜空。

屢歡驚訝的看著眼前這男人,只見他輕松的c控著手中的樂器,一個音符接著一個音符如流水般從他指間滑出。

那是一首既優美又浪漫的曲子,帶著些許的哀傷,和淡淡夢幻的情調。

他半垂著眼,拉著琴,幾乎像是身在獨自一人的曠野中,將這首短短的曲子,詮釋得萬般溫柔,讓聽者為之心暖,不覺放松。

悠揚的樂曲一再回旋,然後消散在夜空。

有那么一瞬間,她完全忘了人還在命案現場,直到看見他放下了弓弦,她才遺憾的領悟到不會再有下一個音符出現,他已經拉完了那首曲子。

是的。他抬起了眼,看著她。

直到這一秒,她才真正看見他深黑的眼,他的眼里和那首曲子一樣,有著淡淡的哀傷,與讓人著迷的溫柔。

這是那把史特拉底瓦里。他說。

她想它確實是,但那是因為眼前這男人拉的音樂,讓她覺得是。

雖然她不是家里最有音樂天賦的那個,但她確實有一個很會彈鋼琴的老爸和小哥,她清楚要把音樂演奏得好聽,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更別說要感動人心了。

而她在方才那短短幾分鍾,真的被他的演奏打動了。

他放下小提琴,小心翼翼的將琴與弓都收好,幾乎是有些依依不舍的,他再次撫摸著琴弦與那長年被使用者摸得發亮的楓木琴身,然後才把琴盒蓋上。

這是什么曲子?她柔聲問。

小夜曲,恩里克?托塞里的小夜曲。

他本來只是想試幾個音而已,也許一小段,幾個小節,但那琴音真的很美,而他的聽眾又如此入迷專心,她臉上的神情整個和緩起來,不再那么緊綳虛假,像戴著搪瓷面具,因為如此,他不自禁的拉完了整首曲子。

你拉得很好聽。她真心的說。

謝謝。他垂下眼,不知怎,竟真的覺得有些尷尬,或許是因為她的黑眸如此真誠明亮,他像是能從那雙清澈的大眼中看見自己。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桌,他能感覺到她的注視。

他將琴盒的扣頭扣上,拿起那黑色的琴盒,正當他不確定是否該問她是否要搭便車時,他聽見奇怪的聲音響起,不禁好奇的抬眼,只見她不好意思的摸著扁平的小腹,笑了出來。

抱歉,我每次用腦過度就會覺得肚子好餓。她笑看著他,問:你知遁哪里有不錯的小館嗎?不會很貴,便宜又好吃的那種。

嗯。他點頭。

太好了。她露出微笑,問:你不介意再載我一程吧?

他愣了一下,他沒料到這個。

她是在約他一起吃飯嗎?他不是很確定,也許他誤會了她的意思。

你也餓了吧?我相信你和我一樣錯過了晚餐。她笑著再說。

ok,她確實是在約他。

這不是個好主意,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一起用餐,更別說是個女人了。

況且,他需要把小提琴送回保險公司,好讓保險公司正式把琴交還給羅維先生,而比起吃飯,他更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可當他看著眼前這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時,他聽見自己回答。

當然。

月上枝頭。

巴黎的月夜,冷涼如水。

天一黑,氣溫就驟降許多,當他從保險公司的分部出來時,空氣已經從白天的二十三度,掉到只有十五度。

那個女人乖乖坐在他那輛租來的破車里,低頭玩著手里的手機,她已經套上了一件輕薄有兜帽的白色小外套,那雙穿著緊身牛仔褲的長腿曲縮到了椅子上,遠遠看去幾乎像是十七歲的小女孩。

當然,那只是錯覺,當他靠近時,她將手機收了起來,抬起頭看著他。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上了車,發動車子。

她搖搖頭,將雙腿放回椅子下,瓜子般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ok了?

ok了。

他將車開上大街,兩旁的行道樹上掛滿了燈,遠方的巴黎鐵塔不時會在建築物中出現,他繞過會塞車的幾條大路,將車開到了那間小小的餐館。

一路上,身旁的女人難得的沉默著,他注意到她的眼皮也一樣沉重,途中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看來像他一般疲倦。

他把車開到目的地之後,她和他一起下了車。

那是間很小的餐館,因為快要打烊了,里面的客人沒剩幾個,大部分的人已經用完了餐,在喝飯後酒了。

當她說想吃地道好吃的小館時,他只想到這間,那時它像是個不錯的主意,這間餐廳的主人是個老頑固,可是東西很好吃。

可是現在看著那個門窗老舊,燈光灰暗的小店,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選錯了地方,這間小館子已經很多年了,來的都是老客人,裝潢也已過時,他應該帶她去別的地方才對,或許時髦一點,干凈明亮的餐廳。

正當他還在遲疑,慢半拍的想改變主意時,她已經上前推門走了進去,他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不管怎么樣,至少皮諾的料理真的好吃。

他帶著她到靠牆的角落坐好,皮諾上前來,在看見她時,對他挑起了眉,那一秒鍾,後悔又浮現心頭,他綳緊了神經等著那老人調侃他,但老皮諾難得的沒多說什么,只替他倆點了菜就離開了。

他松了口氣,瞟了眼坐在桌子對面的女人,她已經脫掉了外套,露出她明媚的面容和烏黑的秀發。即便燈光昏黃,她那頭柔順的秀發依然黑得發亮,他覺得仿佛能聞到她的發香。

她真的很漂亮,他很少和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漂亮的女人需要被討好,他向來不擅長討好別人。

察覺他的視線,她抬起眼,瞅著他,歪著頭微笑。

怎么?

她歪著頭時,額際的發絲也隨之晃動,他忍不住好奇,她是否有練習過這個表情與姿勢,但他只是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只是在想,你為什么會來兼差當調查員?

事賣上……她輕扯嘴角,喝了口礦泉水,才道:模特兒才是兼差,但當模特兒能讓我在從事這一行時,得到一些優勢。

像是什么?

她以手撐著臉,微笑說:像是沒想到我除了長腿,其實也有一顆腦袋。

我不這么認為。他說。

別說你一開始沒這么想過。她放下水杯,伸出食指指著他,噙著笑說:我看見你瞪著我,好像我跑錯了地方,你們都一樣。

他承認他確實有閃過這個念頭,他點點頭,道:當模特兒讓人們低估你。

沒錯。她點點頭,往後靠到椅背上,放松的說:不過我確實也很喜歡穿漂亮的衣服走伸展台。

但那只是臨時的工作。他指出重點。

是的,那只是臨時的工作。她嫣然一笑,調查員才是我的正職。

他了解,她當模特兒或許很稱職,可她在調查員這一行干得更好。

你呢?這份差事是你的正職嗎?

這個問題讓他差點嗆到,他放下水杯,道:當然。

她瞧著他笑了笑,沒再多說,只轉了話題,問:你常來這間小館嗎?

偶爾,這家的面包和濃湯很好吃。

皮諾再次上前來,這一回他端著一些熱好的面包和一瓶上好的紅酒。

他沒有點酒,不過他也不想和這老人爭執,皮諾是好意,他知道。

老人替他開了酒,擺上高腳杯,還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放在寬口杯中的小蠟燭,甚至弄來一枝c在水瓶里的玫瑰花,這之中還不斷對著屠歡微笑。

謝謝你。她露出客氣有禮的笑容,和那老人道謝。

別和我客氣。老人瞧著她,張嘴呵呵笑著說:傑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尷尬再次上涌,但他忍著沒有解釋,解釋太麻煩了,同時也像是對皮諾的關心潑了冷水。

等皮諾離開,他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我想皮諾有些誤會。

我猜出來了。她好笑的看著那在杯中水上燃著小小火焰的蠟燭,和兩人都不曾點過的紅酒,那老人真的很努力要增添一些情趣:你很少帶女性朋友出現?

他遲疑了一下,才道:從來沒有。

為什么?她好奇的揚眉,這男人雖然乍看不起眼,但她相信憑著他那身藏在衣服下的精壯體格,如果他願意,他能吸引到不少女伴。

這里是放松的地方。他看著她,聳動有些緊綳的肩頸,補充道:我放松的地方。

那你帶我來?她微訝的問。

在經過這樣的一天之後,你確實值得吃一餐好的。他瞅著她,扯著嘴角說:而皮諾的食物,真的能讓人感覺好一點。

屠歡愣看著眼前的家伙,輕笑出聲:希望我不會毀了你在這里的平靜。

他再次揚起冷硬的嘴角,這次更柔軟了一些,那幾乎像是一抹真誠的笑了。

所以,傑克,你真的叫傑克嗎?

為什么這么問?他反問。

傑克?史派羅。她笑著說:那是神鬼奇航里的海盜。

是啊。他扯著嘴角,隱約記得那部電影。

你和那個傑克?史派羅一點也不像。

是嗎?他希望自己聽起來沒那么傻,但感覺上就是那么傻,可他想不出別的話來回答。

當然,你不是海盜,也沒有金牙。她傾身,認真的說:而且你沒他那么帥,不過倒是比他干凈一點。

謝謝你的稱贊。他瞅著她道。

嘿,那不是贊美,我其實很喜歡金牙,你知道,那可以賣錢。她笑著說:緊急的時候,可以救命。

那一秒,他聽到自己沙啞低沉的笑聲逸出唇角,那讓他愣了一下,可是那感覺很好,笑出來的感覺很好。

謝謝你的忠告,如果有機會,我會裝上金牙。沒有多想,這句話就冒了出來。

那讓她的笑容擴大,聰明的決定。

這很傻。

聊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很傻,可是這種傻話莫名讓人放松,他猜她不想讓思緒或話題回到白天那教人不開心的案件上,他配合著她,和她聊一些不著邊際的傻話。

從巴黎的交通,到他的破車,從她當模特兒的八卦,到不小心踩到街上狗屎的糗事。

她與他瞎扯著、胡聊著,但沒再多問和他身分有關的事。

當她忍不住再次以手撐著臉時,他可以看見瞌睡蟲爬上她的眼,她盡力不讓自己睡著,但他想她很累了,她的面具漸漸無法戴在臉上,偶爾他能看見她流露出她原本自然的表情。

模特兒也不是多輕松的行業,而今天一整天,真的很折騰人,不過她依然努力的撐著她沉重的眼皮。

半個小時候,皮諾終於送上了兩人的餐點,那甜美溫暖的食物香氣讓她振奮了起來,專心的開始進食,補充她欠缺的能量和過低的血糖。

那不是什么高級的料理,但卻十分的溫暖,面包香暖又q,以月桂葉燉煮的牛r軟嫩入口即化,奶油濃湯更是讓她從頭到腳都熱了起來,用窯烤出來的脆皮披薩上滿是甜蜜的水果干與焦糖和吉士。

吃完皮諾的料理之後,真的讓她感覺好上許多。

在那些溫暖的美食之中,她慢慢放松下來,感覺累積在身體里的緊張從毛孔中,一點一滴的流走。

飯後,她到化妝室去洗手,當她出來時,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位子上了,她愣了一下,然後發現他站在門外講手機。

她套上外套,上前要到櫃台結賬,老皮諾卻只說傑克已經結好帳了。

你知道,傑克是個好人。他笑咪咪的看著她。

是的,我知遁。她回以微笑。

他可能不擅長甜言蜜語,但他人很好,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皮諾見傑克還在講電話,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看著她道:你知道我怎么認識他的嗎?

她揚眉,配合的問:怎么認識的?

我媽迷路了,你曉得,老年痴呆,她在路上亂走,累了就坐在路邊,沒有人管她,沒有任何人,但傑克看見了她,耐心的安撫我那高齡八十八的老媽,在發現她脖子上戴的項鏈上有地址之後,把她帶了回來。

她愣了一下,不自覺抬頭去看那個在門外的男人。

真的?

真的。皮諾點點頭說:我家老媽很怕坐車,她痴呆了,害怕車子把她吃掉,但好傑克背著她,走了二十公里。

他伸出兩根手指,強調:是二十公里。

ok,這真的讓她驚訝到了。

他是個好人。聽見門上的鈴鐺響了,皮諾快快對她眨著眼,交代道:對他好一點。

說著,他在傑克靠近前,迅速的溜回了廚房。

傑克看著那老好人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尷尬的看著她說:別相信他和你說的任何事,皮諾很愛誇大其詞。

這句話,讓她笑了出來:他說你是個好人。

我不是。他苦笑,轉過身替她拉開門。

她笑著走了出去,門外的冷風迎面而來,她忍不住瑟縮,下一秒,一件風衣披到了她身上。

她訝異的回過頭,只看見那男人說:你知道,九月的巴黎,入夜後很冷,你需要換一件更厚的外套。

這男人真是讓人驚訝。

屠歡笑看著他,你不是個好人?

他一怔,有些微窘,跟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你逮到我了,但你要知道,我真的沒有那么好。

但你確實好到會送我回旅館,對吧?她調侃的說。

他苦笑搖頭,是的,我會送你回旅館。

她笑著和他一起上了車,告訴他地址。

因為夜已深,街道上不再處處塞滿了車,他很快就將她送到了那間旅館,甚至堅持她繼續穿著他的風衣,直到她來到旅館大門邊,他才讓她把風衣還他。

當他在大門前接過那件風衣時,屠歡站在階梯上瞅著他,道: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他套上風衣,微微一笑,然後轉身下了階梯,往車子走去。

霏霏細雨在這時從夜空中飄落,沾濕了他的發,和那件有些骯臟的風衣。

她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叫喚他。

嘿,傑克。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

她走下階梯,低頭親吻他的臉頰。

他沒料到她會這么做,愣在當場,只見她撫著他的臉,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然後,她嫣然一笑,溫暖的手撫過他的臉龐,這才轉身,重新踏上階梯,消失在那扇大門之後。

他愣看著那扇合上的大門,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緩緩掉頭走入巴黎雨夜中。

當他上車後,忍不住抬頭看向那棟旅館,沒多久,五樓右側的一扇窗戶亮了起來。

他猜他不會和這個女人有更多的交集。

他發動引擎,開車上路,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他卻摸到外套口袋中有一張名片,她的名片,她在背面空白處,寫了一行字。

傑克船長,好好照顧你自己。

看著那行英文,他不自覺揚起嘴角,莫名的暖意在心頭升起。

她的字體很凌亂,幾乎有些隨性,像她的人一樣。

他翻轉她的名片,上面有中文和英文,記載著她的電子信箱和手機及公司電話,她的法文說得不錯,但顯然中英文才是她最熟悉的語言。

他將風衣掛到衣帽架上,把她的名片和自己的手機擱在桌上,走進浴室沖了澡,才躺回床上。

疲倦在他上床的那一瞬間上涌,滿布全身,他閉上眼,昨天的案子幾乎就像是上輩子的事。

快睡著時,他嗅聞到一縷淡淡的發香,腦海中浮現那甜美的笑容,和那句道謝。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有時候,困難又疲累的一天結束,除了人們的貪婪、痛苦和丑惡的真相,以及那些許的酬金之外,他什么也沒得到,但某些時候,像這一天,他會得到一些什么,一點回報。

像那個感謝的吻。

像她。

深深的,他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感覺身體再次被疼痛占據,但這一次,他還是睡著了,因為她的微笑與感謝,都在那里。

第四章

雖然她留了名片給他,但屠歡真的不認為那個男人會再和她聯絡,所以當幾天後,她收到一封他傳來的簡訊時,她愣了一下。

那封簡訊里,有一張照片,一張女用風衣的照片,照片下則有一行英文字。

它在特價。

然後是那間店的店名和地址。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天後,她搭車去機場時,意外經過那間店,它還在特價,她一時興起,進去把它買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她發現那件風衣莫名的好穿,它有不少口袋,而且是雙層的,用的是特別的科技布料,防水通氣又防風。

因為和阿磊跟監一個王八蛋時太無聊,她拍了自己穿風衣的照片,回了簡訊給他。

謝謝你的訊息,我喜歡它。

他沒有馬上回那封簡訊,而是又過了幾天,才傳了另一張照片過來,那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藍色小花,照片的背景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那是在山上。

然後,等她發現時,她已經在和這個家伙互傳簡訊,他不是傳得很勤勞,只是想到時會傳一張照片,打幾個字,有時幾天傳一次,有時二三十天才會來一封。

但她喜歡他拍的照片,喜歡從他的目光看到的世界。

一只在海邊小小的寄居蟹,一個在街上牽著狗散步的老人,一片從樹上飄落的楓葉。

她也會拍照片給他看,在她無聊又有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