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圈里圈外 未知 6222 字 2021-10-26

電視里正播放著一個娛樂節目,李穹當嘉賓,電視里看她十分漂亮,她跟一個現場的觀眾合作玩二人三足的游戲,非常輕盈,另外三個嘉賓都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到達了終點,她和那個觀眾擁抱了一下,笑得很燦爛,我不知道她做了演員之後是不是真的比以前快樂,但我想,至少她獲得了一種金錢以外的滿足。

我給李穹打電話,通了,她正在青島拍片子,我說李穹我剛才在北京台的一個綜藝節目里看見里當嘉賓了,你現在可比從前漂亮多了,李穹反問我是哪個綜藝節目,我說就是現如今中國最紅的女主持人主持的那個,她就很高興地說,哦,是那個啊,那天那個主持人有點煩,去參加了那一次之後再請打死也去了,並且問我現在怎么樣,我跟她說我在家看電視,張小北喝多了,在洗手間吐呢,我沒好意思說張小北在洗澡,李穹一聽立刻就笑了,雖然她極力掩飾,我還是覺得她的笑聲里充滿了諷刺,她說:「初曉我之前說什么來著?我就知道你跟張小北不簡單吶……張小北連做夢的時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跟他睡了這幾年,也不知道聽他喊過多少遍了,前年有一回,是一邊哭一邊喊的,我都給你記著呢初曉。」我說李穹扯淡,李穹就哈哈哈哈地笑著說:「初曉今天我跟你說句實話,我跟張小北離婚不為別人,就為你……這么多年了,在張小北跟前,你他媽就明里熄火,暗里煽風,我恨你恨得牙根都癢癢。」她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再打過去,她已經關機了。

我把酒櫃上的傑克丹尼拎了出來,對著瓶口一口氣灌下去小半瓶,長長地打了一個嗝之後,我恍惚著看見張小北從洗手間出來了,忘了我對著他說了一句什么話,我就睡過去了。

43

初夏早晨的y光很刺眼,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連鞋也沒脫,昏昏沉沉的感到頭重腳輕,像昨天晚上被誰用錘子砸過一般。

我晃晃悠悠地進了廁所,抱著馬桶一陣狂吐。每次我喝醉了,只有吐過了才能真正清醒過來,心里才能覺得舒服,吐過之後我又洗了澡,然後一頭扎進沙發里,跟又死過一回似的。

手機響,我看了看號碼,是大米粥,叫我給斷掉了,又響,我又按斷,我心說孫子們怎么一個比一個執著啊,你再打一次,我就把電池摳出來。果然電話就不響了,改發短消息了,我看了一眼,「姑nn,快給哥們回電話,急事。」滾蛋吧你,我想著,媽的像這種混跡文藝圈的大流氓最急的事莫過於找不到姑娘。

喝了點熱水,舒服多了,我打開電腦開始上網,在鍵盤上揮舞著我的j爪子一頭扎進一個叫北京之顛的聊天室,我用guest,一進去我就看見一個挺有意思的名字,「我與你硬件相同軟件不同」一看這又是個it行業里撈飯吃的主兒,賺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不說,還意y我們人民的大腦,我一下字沖上去,揪住這家伙就問「你什么配置啊?」他顯然沒想到我能問出這么有深度的問題,過了片刻,反問我,我的硬盤壞了,部分重要文件丟失,怎么辦?我心里暗笑,著小子還真有意思,又問他,到底是什么類型的文件,有多重要,他說是exe執行文件,愛情程序,我說既然壞了就把硬盤格式化吧,所有文件重新安裝一遍,他說他特別後悔,就應該把愛情文件留個備份,要是當初考到軟盤里就好了,最後我又問他究竟是因為病毒感染還是文件本身就不完整,若是有病毒就殺毒,若是文件本身的問題,還是趕緊卸載吧。

我送出去這行文字之後,點燃了一只煙,思索著我們剛才的對話,思索著我自己的愛情。我拼命地回憶昨天我喝完酒之後跟張小北都說了什么話,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可以肯定的是,我說了很多,好象聲音還特別大,很激動。

我想可能我們每個人都像一部電腦,相同的配置,安裝了不同的軟件,有不同的用途。我本人這台電腦安裝了許多的編輯軟件,好象就專門用來做文字處理的,高原是用來編輯圖象的,張小北應該算一個大的數據庫,李穹就像一台486,退回10年以前剛有486的時候,一萬多一台,用慣了386的人們都會感覺再沒有比486速度更快的電腦了,誰也不知道奔騰處理器是什么東西,現在,李穹這台486的硬件被換到一個新的外殼里,看起來像是一台新電腦,但許多軟件根本不能安裝了……我想起奔奔,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如果我們都是電腦的話,奔奔也是,她是一台服務器,不知道在這個太y剛剛升起的時刻里,她有躲在哪個沒有光的角落里睡大覺,,我有點想她。

就在我思索著這些有深度的問題的時候,那個「我與你硬件相同軟件不同」已經發了很多個消息給我了,他一直在問我在g什么,為什么不回答他的問題,我老實地告訴他,我在發呆,想一些關於電腦的問題,我把我剛才心里所想的東西都說給他聽,他覺得有道理,他說他自己就好象是一台x能不太好的筆記本電腦,被一個喜歡台式機x能又覺得拎台筆記本特牛b的偽知識分子拎來拎去的,看那意思,他的郁悶也不亞於我。

我就坐電腦邊上,從早晨一直跟那家伙聊到中午,感覺真有共鳴,後來他說要不咱見一面兒吧,不為別的,就為這么多人當中咱倆能遇上,說了這么多平r里說不出來的話,我說要不咱先通個電話吧,我告訴你我手機電話,他說不用了,他也是有家的人,留電話興許還麻煩,就下午兩點,秀水邊上一個咖啡店里見面聊聊吧,我一想反正下午也要去趟朝y醫院,去聊聊也沒什么,反正現在我周圍的這些鳥人們一個都不能讓我省心,我早就想好了,等哪天我真火了,怒一回給他們看看,夠他們喝一壺的!最後他跟我說他穿一件褪s的紅背心,黑的牛仔褲,問我穿什么衣服,我瞥了一眼衣架上掛著的高原的一件藍t恤,我說我也穿條黑s牛仔褲,蘭st恤,前邊有一咸蛋超人的卡通圖案,他說那就下午兩點,不見不散。

關了電腦,我又把自己甩到沙發里窩了一會,迷迷瞪瞪的,一想起下午這場約會,我隱約還有點興奮,想象那小子是個什么樣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弄出點別的什么事來,很久以前,有個女網友曾經打電話像我訴苦,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去見一男網友,到現在了,我再沒在聊天室里見過她,她也再沒有打過電話過來,不知道他們見了沒有,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說實話,她真的很丑。

沙發上窩夠了,給大米粥回了一個電話,他一接電話就沖我嚷嚷:「初曉你真c蛋!打那么多電話怎么接啊?」

「我忙啊,怎么著你說!」

「得,你這一忙,差點耽誤了大事兒!」大米粥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文化公司林老板的一個哥們兒,一香港導演,前兒去姜母鴨吃飯,也不知怎么,就看上小趙兒了,你去給說說?」

「別c你大爺了!」我一聽大米粥說這話,我真是打心里憤怒,「你們丫的別正天仗著有倆糟錢就凈g些欺男霸女的缺德事兒!小趙兒要是你妹妹你也這么g,誰沒有父母啊!」我一激動,把奔奔同志的口頭禪給出溜出來了,我想,要是奔奔知道這事也會這么罵的,我忽然發現,其實奔奔是個好人,起碼比我,比我們這群人活的實在。

大米粥半天沒說話,又嘆息了一聲,「我也知道這事不好,你也得問問人家姑娘的意思不是,萬一人家願意呢,怎么說這也是個機會,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還碰不上呢……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什么,沒准人家感激你一輩子呢……」這回輪到我不說話了,我在想大米粥說的這翻話,我覺得有道理,我真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怎么想的,我最後答應大米粥去問一問小趙兒的意思。

我臨出門的時候換上了高原的那件印有咸蛋超人的蘭st恤衫,把頭發隨便的往頭頂上一綁,用個卡子給別了起來,看著鏡子里我自己的模樣,再怎么打扮也有點老黃瓜刷綠漆有點裝嫩的感覺,跟小趙是沒法比。我現在已經不怎么喜歡發牢s說自己不夠好看了,我心中牢記胡軍的一句話,「好事兒不能讓你一人占全嘍!」

他總拿這句話開導我,他說有人是靠臉蛋兒吃飯的,當然就漂亮,初曉你是拿筆吃飯的,你再長漂亮了,別人怎么活啊,我一想也對,可是奔奔又漂亮,又年輕,她還有滿腦子的思想,所以上帝偏愛她,不光讓她用自己的身體去吃飯,也用別人的身體去吃飯。

下午兩點,我准時到了貴友大廈旁邊的一個咖啡廳門口,逛秀水的那些老外一個一個興致勃勃的,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滿足的賤笑,我看著就厭惡,停車的時候差點跟一輛不知道哪個使館的車撞上,那孫子咣當一個一腳剎車把車停下來,指著我嘰里呱啦一通數落,責任不在我,我下了車沖他就過去了,用英語問了他一句「你他媽的怎么回事啊?」還沒等怎么著呢,警察就沖過來了,嘴里沖我吆喝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皺著眉頭,裝得跟個刁民似的斜著看他,警察自從換了服裝以後怎么看怎么像內戰時候的偽軍,我說「你問誰呢?你沒看見他別我?」

警察很嚴肅,我對警察真是沒什么好印象,他們只要看見開車的,就好象誰都欠他們二百塊錢似的。

「我都看見了。」他先跟我說,接著有用英文跟那洋鬼子不知道說什么,我一想,人民警察現在英語普遍都過四級了,要不怎么說偉大祖國發展快呢!我就看見那家伙碩大的身體矗立在那里,不住地對警察搖頭擺手的,嘴里說著不g不凈的話,看那意思再說下去,他就敢對警察動手了。最後警察急了,向我走來,嘴里叨咕著,「我c,這傻b!」雖然聲音很小,還是被我聽個清楚,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忽然覺得人民警察真可愛,從來沒像現在這么光輝萬丈過。

「你走吧,真拿他們沒轍!」j警同志苦笑著,「他就是使館里一作飯的你也惹不起,走吧你!」

我還是哈哈地笑著,說別呀,有他怕的。我掏出電話,給高原一個同學,現在在北京台工作的一個哥們打電話,他們做新聞欄目,不分白天黑夜,好幾撥人整天抗著攝象機滿北京流竄,拍點什么好人好事,或者突發事件,我電話里跟他說,快來,貴友旁邊外國人打警察。

扭頭我跟j警說,「回去接著跟他侃,我讓他再罵人,有這孫子好看的!」

「走吧,走吧,你趕緊走!」他對我擺手,「這事遇上的多了,真拿他們沒轍!」

說著也對著那外國人做了一個放行的手勢,他緩慢地將車移動了一點,開過警察身邊的時候,突然搖開了玻璃,對著人民警察伸出了中指,嘴里不停地問候著警察同志的母親。

我剛要正義一回,抬眼看見高原的哥們就在對面的便道上,指揮著抗攝象機的記者抓緊記錄著這哥們的丑態,我對著老外指了指對面,他看見了攝象機,立刻沒p了,看來是個人都不會不要臉。我天生是個當導演的材料!

我趁著亂勁兒,停了車找到了那家咖啡館,鑽了進去。

一看就是專門宰使館那幫鬼子的地方,裝修特別考究,一進門,聞到一股咖啡的香氣,一水兒的英文報紙和雜志,我環視四周,有幾個位子上坐著幾對男女,輕聲細語地在j談,在最里面,光線比較暗淡的地方,我發現了一個穿紅s背心的背影,我心里動了一下,還是斗膽走了過去。

高原一看見我也吃驚不小,仿佛被電到一般,我們倆大眼兒對小眼兒地看了一會兒,他特別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你怎么y魂不散埃」我含笑看著他,坐下來,他又橫了我一眼,瞪著眼睛問我:「怎么又穿我背心兒啊,不是告訴你了嗎,不好看,不好看!」高原現在的樣子特別可愛,純潔得一塌糊塗。

「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他一臉斗爭地問我。

「別笑了,別笑了!」見我只是笑,他揮手在我臉上比畫了一下,「真是的,你就是y魂不散!」

「是不是特別慶幸自己當時那些憋了很久的情話沒說出口啊,你老師j代!」

「誰呀?!」高原又開始瞪眼睛,「我這可是頭一回!哎,你說實話,是不是老這樣跟陌生人見面啊?」他充滿懷疑地笑著看我。

「對毛主席保證,頭一回!」

「算了,我原諒你這回吧。」

「嘿,你別找事啊,我還沒問你呢!」

「看來我這輩子是甩不掉你了,他nn的,我就這樣也沒逃出的魔爪!」高原說的特別悲戚,「我可不是想出來g壞事啊!」

他說這話我倒信,我跟他要電話的時候,我記得他發的來的消息當中有一句是說,「我是有家的人了。」想到這些,我有些得意,抓著他的小細胳膊,「走,凱賓斯基,你請我吃西餐!」。

44

晚上,我到姜母鴨,我把大米粥j代我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小趙兒說了,這個四川女孩還像從前一樣特別靦腆地跟我笑,紅紅的臉頰上充滿著青春,她低頭不語,像是在仔細地思索。

「這種事情你自己拿主意,我也是受人之托,其中的利弊我想你也清楚……」我一邊說話,一邊覺得臉紅,仿佛回到了萬惡的舊社會,我找到一種當老鴇的感覺,一想到這些,我趕緊閉了嘴,想找一沒人的地方抽我自己兩個嘴巴。

小趙微笑著,問我:「初曉姐,那我要是和他好了,我能把他帶回老家叫我父母看看嗎?」

我的心中一陣抖動,心臟像被人用手使勁捏了一下,隱隱做痛。

「小趙兒,這種人是不會真的和你好的……」我面前是小趙剛給序好的茶,冒著熱氣,很香,「這種人,他……這種人沒感情,不是人。」

小趙哈哈地笑起來,她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特別漂亮,我想我要有這么一個妹妹,我得有多疼她啊,我又想到我媽要知道我g這種事情,我出了家門直接就得叫人送進殘聯。

胡軍帶著一幫朋友來吃飯,看見小趙和我坐著聊天,沖進來笑嘻嘻地捏著小趙的臉,被小趙躲過,揚起手來打了胡軍一巴掌,「討厭,老捏人家臉!」小趙臉更紅了,胡軍看著她的模樣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的很滿足。

「我妹妹最近又漂亮了啊,尤其叫某些綠葉那么一襯托……」他壞笑著看我,我白他一眼,「誒,對啊,你g嘛來了。」他問我。

「你管呢!瞧最近把你美的,你這十年的夙願總算實現了,什么時候請客啊?」

我想把話題岔開,十年的夙願是指他對李穹的感情。

胡軍嘿嘿地笑著,「走啊,一起吃點兒?」他指了指包間的方向,「都是關系不錯的客戶,一幫地方台的朋友。」

我搖搖頭,「我還是不去了,過幾天得去新疆寫本子,回去歸置歸置。」我起身,往外走,又回過頭來囑咐小趙,「今天姐姐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咱不理那種王八蛋!」小趙含著笑點頭,將我送到門口。

我剛坐到車里,胡軍電話就追了進來,劈頭蓋臉地一通罵:「大編劇你現在出息了啊,丫的你把我們勞動人民不當人是不是啊?c,你也是個女的,要是你有個妹妹,你將來有個閨女,你也這么g?!你他媽的真混蛋……」我靜靜地聽著胡軍狗似的咆哮,一言不發,我知道小趙兒肯定把我跟她說的話跟胡軍說了。

「……我他媽的要跟高原說了,高原肯定掄圓了抽你大嘴巴子……」我一聽這句話,心里一激靈,高原肯定不敢打我,可是我就是特別害怕讓高原知道我g了這么齷齪的事。

「我告訴你初曉,我拿小趙當自己親妹子似的,你不拿自己當人我管不著,你拿我妹妹不當人……你,你忒死不要臉了你!」

隔了一會兒,胡軍喘了口氣,接著批判我,「初曉兒,你真他媽墮落了,簡直……簡直骯臟,高原就是瞎了眼才將就你這樣一個人渣……」「胡軍兒,當初高原跟張萌萌睡覺的時候,你也像這樣罵過他嗎?」

我問了這一句之後胡軍就消停了,男人總是用雙重的標准衡量周圍的人們,寬容永遠留給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