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2 / 2)

老爺仰頭哈哈大笑道:「王醫生救死扶傷,不計較錢財,我喜歡。我送你牛r,可和這無關。咱們談的是交情,交情。」

老三也笑道:「王醫生,你太見外了。論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你可能不記得了,你的堂嫂,可是我外侄女的外侄女的孫女。」

王醫生聽了,忖了忖,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可惜我那堂嫂,亡去了多年。當年要我有今天這般醫術,她就不會離開堂哥了。」

老三止住道:「王醫生,提起你的傷心事了,咱們不說這過了,說點好的。」

王醫生只得嘆息道:「不說這個了。」

隨即端起酒碗,飲而盡。

老九見他喝完,忙給他斟上。王醫生慌得伸手把碗壓住道:「九爺,不了。再喝,會我真就不能走路了,還得去看病人。」

老九去搶酒碗道:「什么病人,非得今天去看嗎?不行,才喝幾碗,你就說不喝了,這可不好。」

王醫生伸手止住老九道:「九爺,我就這點量。說起這個病人,想必你們都認識,曾經還被你線天抓住過。」

老九愣,搖頭道:「王醫生,難道杜二還沒死?自從他被接回佘家營後,就再沒聽說過此人了。」

王醫生擺擺手,捻須笑道:「九爺,這人和你有關。才過不久,難道你就把她忘得干二凈了?」

老九心里噗噗的跳,心想,芳兒,你還沒死,你還沒死?老九忍不住激動的情緒,著急地問道:「王醫生,你是說阿芳沒死?」

王醫生點點頭,嗯了聲。老九怔怔的望著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又朝老三望了眼。老三見他臉迷茫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道:「九弟,王醫生說的,難道你還不信?」

老九猛地點頭道:「我信,我信。王醫生,她現在在哪里,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

王醫生嘆息道:「她現在已成廢人,全身動彈不得。我不斷用葯,才揀了她這條命回來。」

老九聽得全身軟,失望不已,喃喃地道:「怎么會這樣?不會的,王醫生,你告訴我,不會的。」

他聲音此起彼伏,震得王醫生耳鼓發麻,嚇得王醫生抖道:「九爺,你冷靜點。」

老三也喝止老九道:「九弟,不得胡鬧。」

老九抽了口涼氣,軟倒在椅子上。只聽王醫生道:「當日佘小姐不堪眾人追擊,情急之下,從崖上跳下。那時小老兒在南山采葯,見她跳下,還以為她會朝河里跳,卻沒想到她真不想活了。等我趕到時,她全身都被摔得鮮血長流,好些脛骨,都已摔斷。我害怕佘家營的人再來追她,便將她隱藏在附近的個山d里。佘家營的人找了那么久,卻沒發現她的蹤跡。我見她還有絲希望,便到處找草葯救她。只可惜小老兒無能,只保住了她的性命,卻不能讓她站起來。」

老三嘆道:「這女子也是個剛烈的性子,當日從線天將她放走時,我就看出來了。佘老爺子這些年,也沒少讓她吃苦,她怎么受得了?聽說她知道了她的身世,才悄悄的逃出佘家營的。」

王醫生連連嘆了幾口氣,有些傷感地道:「你們為她嘆息,其實我比你們更加難過。你們不知道,她是我的外孫女。」

老三、老九同時怔,都望向王醫生。

正文八十四

王醫生見兩人驚訝,便捻須嘆氣道:「或許你們還不知,我有個大女兒,那時家里窮,沒糧食給她吃,養不起,從小就送給了別人。等這女兒長大五六歲上,她的養父又突然得病死了,只能將她再次轉給別人養。那時誰都出不起好的價錢,直到個山大王看上了我那女兒,便出了高價把她帶上山去。可沒幾年,山大王也死了,就剩下幫小嘍啰,硬推了我女兒做他們的首領。」

老九從迷茫中頓時醒悟過來,抿了口酒,點頭道:「王醫生說,我倒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你這女兒,後來不也去了佘家營么?難道之後你們再沒相認?」

王醫生低下頭,禁不住眼淚道:「之後我們找個她幾次,可她不願再認我這個爹。她說要是你們當年不丟下我不管,我怎會成這個樣子?可你們是知道的,那幾年餓飯餓得緊,把她留下,反而會害死她。我的心肝r,我怎么忍心就將她送給別人?可她不理解為人父母的苦衷,直都不理我們。還是後來,她去了佘家營,好像想通了,回過家次,可從那以後,再沒回來。」

老三咳嗽兩聲,聽著王醫生的話,有些凄慘,不禁搖搖頭道:「王醫生,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王醫生皺皺眉,恨恨的道:「三爺,你不知道,我委屈得慌啊。你說佘家的那小子干的是什么事?他既然要和我女兒做下那樣的事,就得挺起胸脯承認。我女兒連首領都不做了,要來佘家營跟著他,可他卻和他正房死在迷陣中,連我女兒的面都不願見。」

老九勸道:「王醫生,過去嗎的事,咱們就不想那么多了,或許他也有苦衷。佘家營被佘老爺子把持著,誰在那里都沒有好日子過。你想想,阿芳是他的親孫女,他都沒給她好日子過,何況他的兒子之類的?我雖沒咋和佘老爺子打交道,但從這些事上,早看出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既然如此,咱們都不去招惹他,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好了?王醫生,定要極力挽救阿芳的性命,需要多少銀子,你盡管開口。」

王醫生聽老九這么說,反倒不好意思開口地道:「九爺,你有這心,小老兒感激不盡。她這身子,恐怕輩子很難好了。不過這里滿地都是葯材,也不需要什么銀兩,只是出點力,就能采到。九爺不用擔心,他是我的外孫女,是我女兒留下的唯血脈,我定會盡力想辦法的。」

老九定了定神,心想佘芳如今成了廢人,但我不能無情無義,我得去看她眼。要是可能,我將她接到線天來,再將老王接來,讓他全心全意醫治,說不定還有轉機。

老九忖了忖,便朝王醫生道:「王醫生,你帶我去看看阿芳。」

王醫生搖搖頭道:「九爺,現在她什么人都不想見,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她情緒很不穩定,見到陌生的人,病情和加重。」

老三陪著笑道:「王醫生,這也是九爺的片心意,也是我們線天的片心意。九爺想見見佘芳,也是想幫幫她。她要是願意來線天,那最好不過,你也可以精心照顧,到時她心情好了,也恢復得快。」

王醫生嘆息聲,想了會才道:「好吧,我去問問她,看她的意思,要是她不願,我也沒辦法。她弄成這個樣子,心里的y影難以抹去啊。」

王醫生說完,又流了會淚。

老三見狀,忙叫他吃菜,以此緩解他對這些事的不平。他理解王醫生此時的心情,也明白他為何要極力挽救佘芳的性命,他要讓佘老爺子看到,看到佘芳再次站起來的天。他也想讓線天的人看到,即使線天的人不收留她,她照樣能站起來。他知道,佘芳絕不會來這種地方,但盛情難卻,只得假意應承下來。

王醫生酒足飯飽,便向老三、老九告辭道:「三爺,九爺,你看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我該去了。三爺照著我的方子喝葯,只喝三次就好了。至於五爺的病,主要還是調理,調理不當,恐怕還會反復。」

王醫生說完,走出老宅。老九忙命人取來兩銀子,算是點心意。王醫生絕意不收,可老九想起當時拒絕佘芳來線天的請求事,心里不安,無論如何,都要他收下。王醫生只得收了,趁著天還未黑,悄悄的去找佘芳去了。

老九聽說佘芳還活著,心里無比的高興。心想此次不管發生什么樣的事,也不管她變成什么樣的人,都要將她接到線天來,讓她安安心心的過幾年舒坦日子。

心里盤算著,滿望著王醫生來回話,卻沒想半月過去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等派人去王醫生家找他,竟樓去空空,毫無蹤影。

老九嘆息聲道:「想必阿芳恨我入骨,才讓她外公悄悄的搬走了。阿芳啊阿芳,難道你真不能原諒我嗎?」

老九回想著過去的事,想著那次次的錯過,要是自己能主動點,打破束縛,就不會釀成今天的悲劇。事已至此,只有惋惜,對影自笑。

老九想到這些,無情無緒了好幾天。老三看出他的心思,勸他道:「九弟,佘芳她不想見你,定有她的原因。既然她還活著,你就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我知道你喜歡她,可你明白這個道理不?」

老九愣了愣,暴喝聲道:「我不明白什么道理?」

老三聽出他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心想他心情不好,只得道:「真正的愛個人,就要讓她幸福的活著。哪怕讓她活在寧靜之中,沒人打擾,那也是種幸福。倘若她什么人也不想見,你強行將她拉出來,那只能害了她。」

老九似乎突然想通了,伸手捶著椅子,點頭道:「三哥說得沒錯,是我對不起她,我應該給她份寧靜,給她個幸福。當時要不是我顧慮太多,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老三走到跟前,低聲道:「九弟,我知道你很自責。但你直沒表現出來,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人。你有苦都裝在心里,可這樣是不行的,說不定哪天就憋壞了。」

老九仰頭望著屋梁,長長太息,卻不出言。

老三也不好多勸,忽聽門外有家丁報道:「九爺,鮑二爺家的家奴求見,說二爺給你准備了好東西送過來。」

老九心里不自在,回家丁道:「你打發他回去吧,讓他把東西帶回去。」

老三笑道:「鮑二爺有心,時時都記著九弟,九弟可不能怠慢了人。你還是親自出去見見,說不定鮑二爺的家奴有什么話要和你說呢。」

老九只覺心里煩悶,搖頭擺手地道:「也只得去見見了,哎!」

老九隨著家丁走了出來,只見鮑二爺的家奴坐在客廳,正喝著茶,見老九來了,連忙站起,坐立不安。老九忙示意他坐下,繼續喝茶,自己便走到旁的竹椅上坐下,也學著煙斗錢的樣子,抽氣煙來。

家奴喝了茶,朝老九道:「九爺,我家老爺聽說你最近煩悶,特送東西來給你解悶。不知九爺喜不喜歡?」

家奴說完,伸手拍,只見門外兩個小廝,押著美人,翩翩而來。老九定睛看,唬了跳,嘴里不停的叫道:「這不是阿芳嗎?」

他扔下煙斗,站起身撲向美人道:「阿芳,你終於肯來見我了。阿芳,從今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我決不能讓你再走,再受半點委屈。」

老九還未說完,只見美人垂下淚來,低聲道:「老爺,小女子只求您放過我,放嗚家去。」

老九愣,伸手指著自己的胸脯道:「阿芳,難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老九啊,錢啟華。」

美人早被嚇得雙腿軟,跪倒在地道:「老爺,我不是什么阿芳,只求你放嗚去。」

老九轉向家奴,朝他喝道:「這是怎么回事?」

家奴只得五十的道:「九爺息怒,我家老爺聽說九爺悶悶不樂,是因為佘芳小姐跳崖自盡。所以到處搜羅,找到這么個模樣標致的女子,長得和佘小姐般模樣,所以命小人給九爺送來,也是想討九爺歡心。」

老九轉過身,背著手道:「你把這姑娘帶回去,讓她回家去吧。我不想拆散她和她的家人,回去就回鮑二爺我收下他的厚禮了,日後當派人到府上回禮。」

家奴只得應了聲,命小廝押著美人,朝矸子而回。

家奴不敢私自將美人送回,便將這事先告訴了鮑二爺的大公子。他這公子,整天游手好閑慣了,聽說老九得了大美人都不動心,索性讓家奴將美人帶到自己屋里。美人不願就范,苦苦哀求大公子。大公子獵艷老手,哪會輕易放過她,又是威,又是利誘,弄得美人半推半就,和他成就了好事。

家奴又去告知鮑二爺,說老九不願留下美人,讓放回家去。鮑二爺心想老九心地善良,想必是不願讓他們家人分離,也回了家奴道:「既然是九爺的意思,便放她回去吧。」

大公子正在興頭上,聽家奴回報,也不敢違拗。要是這事被鮑二爺知道,定會打斷了他的腿,怏怏的讓家奴將美人送回。只是心里惦著美人,又不知怎樣才能將她弄到手。

待到美人臨行前,他交代了幾句,她咬唇,紅著臉,隨著家奴,離開了鮑二爺的府上。

正文八十五

鮑二爺的公子見美人離開後,心里暗自高興。回到府上,繼續和那新娶的媳婦說愛,快活得了不得。

光y似箭,荏芮而過,恍惚間已是草長鶯飛時節。這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鮑二爺正在家里逗門前的鶯歌玩耍,突見前些日子送去線天的美人從門前經過,晃眼便去了。

鮑二爺覺著心里奇怪,將她喝住道:「跑什么跑,沒點規矩。」

美人被他嚇,慌忙跪下,哇哇的吐了兩口道:「老爺,你定要為小女子做主啊。」

鮑二爺愣,喝道:「你有何冤屈,竟然跑到了我家門前?快快說來,要是沒什么冤枉,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美人回眸瞥,幽幽的道:加「老爺,你可不知,線天的錢老九不是人,他嘴上說不喜歡小女子,可暗地里早將小女子給玷污了。」

鮑二爺聽,怒火中燒,喝命前些時送她去的家奴來問道:「三娃子,你送她到線天去,九爺曾否對她無禮?」

三娃子早被公子調教了番,滿口應道:「老爺,小的送了她去,九爺說要單獨和她會會。但過了半個時辰,九爺才將她從屋子里趕打出來,說小的不懂規矩,硬說些客套話,定要把她送回來。」

鮑二爺吐出口冷氣,嘆息聲道:「想不到老九是這樣的人,如此虛偽,枉自我好好待他場。他要是喜歡這女子,大可留下她便了。為何還這般虛情假意,不受我恩?」

鮑二爺嘆完,朝美人白了眼,只見她淚痕滿面,卻猶帶梨花,令人生憐。不禁喝道:「三娃子所說可是真的?」

美人連連點頭,含淚道:「老爺,三娃子說的句句是實。小女子也不好將那日的羞愧之事再說遭,求老爺為小女子做主。」

鮑二爺冷喝聲道:「你要我做什么主?怎么做主?」

美人沉吟聲,連連道:「小女子只求老爺再把小女子送回線天,請老爺成全。」

鮑二爺心想,我若把你送回去,老九不但不會承認,而槍會害了你。如今我留你在府上,等找個時機,向老九說明,想必他聽說有了他的骨r,定會收留她的。老九演這么出,真讓人寒心啊。

鮑二爺揮揮衣袖,扶起美人道:「你先留在府上,等過些日子,我約九爺來此,讓他帶你同回家去。」

美人已知,倘若和老九起離去,想必沒有活路。只有奈在鮑家的府上不走,才能有線生機。但不知公子對我是否有心,萬他是個負心薄幸的人,那我大好前程,豈不是毀在了他的手里?

美人邊想邊暗自嘆息,心想當日我要不這么做,想必連命都沒了。可留著條命,還是要任人擺布,我該怎么好?難道就這樣冤枉九爺?九爺不忍我和骨r至親分離,才讓嗚來,可我卻這樣對他,我到底還是不是人?

美人雖這么想,卻還是強留在了鮑府。鮑公子聽說美人在府上,整日怔會悄悄的和她幽會。他也不管她是否懷有身孕,只管和她,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美人也是他的人,只得破罐子破摔,唯他命是從。只把鮑二爺瞞得好,不讓走漏半點風聲。

鮑二爺聽得鬧出了這般事,對老九有了別的看法,整日和莫老爺計議。莫老爺有幾分膽量,摸著下巴上僅剩的幾根胡須,喃喃地道:「二爺,你要是害怕,那我個人單干。」

鮑二爺又怕莫老爺人成功,嘆息著不敢做決定地道:「莫老爺,老九於我有救命之恩,你容我想想。我要是對他不利,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莫老爺冷笑聲,打了個哈哈道:「二爺,你說的是什么話?他對你有恩?對你有恩怎會這樣?把個黃花大閨女,變成了小少婦,再往你這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干的勾當。你不臉紅,我都為你臉紅。」

鮑二爺沉吟不語,怔怔的望著莫老爺。

莫老爺湊近幾步,將嘴貼到他的耳朵上道:「二爺,你還猶豫什么?你看人家佘老爺子,咱們幾家聯合,都沒能耐他何,見風使舵,難到這點你都不懂?」

鮑二爺擺擺手道:「莫老爺,不是我不懂這些,實是我做不來這種事。」

莫老爺嘆息數語,隨即道:「佘老爺子大戰回,生擒冷子豪,敵退魏霸留下的殘部,又和咱們周旋,這些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就……。」

正說著,忽聽門外個聲音大笑道:「和矸子兩大土豪周旋,智退線天老八,成方霸主,無人能及。」

兩人心里砰砰跳,嚇得面色如土。

鮑二爺朝莫老爺使了個眼色,意思問他現在該怎么辦?莫老爺站起身,朝門外喝命聲道:「柴管家,將門外那廝抓住,頓毒打,再送來見我。」

柴管家應了聲,便喝出數十人,將門外那人團團圍住。

門外那人冷笑聲,拍拍手,微微笑道:「難道這就是莫老爺的待客之道?在下來此,別無他事,只不過聽得你們幾句閑話,你們反倒不容我了?」

鮑二爺忙打著哈哈,朝莫老爺道:「莫老爺,場誤會,我看這事就這么算了,大事畫小,小事化了。」

「我就想和你們較較真,別以為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今天就想見識見識你們這幫地頭蛇。」

那人好不客氣,伸手指著莫老爺和鮑二爺。

鮑二爺心虛,朝那人討饒道:「九爺,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們般見識。我和莫老爺,是說閑話玩的,又怎能得罪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難道喂想加害你不成?」

原來門外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錢啟華。他為去年他妹子幺妹嫁到庄少清家事,勞神費心,前來探庄少清的口風。走到莫老爺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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