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初然經這大話兒,便覺爽利無比,神魂兒都盪了。癱著手足,憑這麈柄抽送,又抽到叄更時分,自覺
快活難過,忽然將浪子擁住,道:「啊呀,吾的好哥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來。
那浪子也弄渾了,只道是紅葉叫陸珠,正不知是妹妹叫哥哥,浪子也不應他,但見情意濃厚,興兒越發,把
些津唾兒與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與浪子,兩個思思切功的,你也不顧性命,我也不顧性命,抽到四更
時分,方了許多。
那時兩個定了身兒,只聽得里房丫鬟叫道:「紅葉,小姐叫你。」
嚇得浪子兩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自忖身險些露了風聲也,當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著。
叫這紅葉閉了門,也去安置不題。
次早起身,浪子見了紅葉,不住的暗笑,小姐見了浪子也不住的暗笑,紅葉與陸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
龍華會里的人,卻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
那女子自從這次,便日日想這麈柄,但恐哥哥識破,不敢再舉。浪子自經這次,也日日想這話兒,但恐妹妹
識破,也不敢再往。
後來小姐自嫁了丈夫,紅葉也陪嫁去了。陸珠雖有心意,也不能再會了,浪子卻與陸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
般,不忍輕離。正是:
楚王偏愛巫山女,漢主官中憶壽兒。
畢竟後來又是怎的?且聽下回分解。
又玄子曰:「每見王仙客有古押衙,便得無雙;梅彥卿有陸閏兒,使得俊卿。二子可謂奇計;二女可謂奇情
;二生可謂奇緣,中表符合之機,世或有之,必無此數奇也。雖然押衙閏兒,已無優劣,若無無雙之難合,
不如俊卿之易合,而彥卿乏合而離,又不如仙客多離而合也,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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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這一個白骨將秋那一個紅雨重春
集唐七言律:
雲暗山橫日欲斜,舞榭敉台處處遮;
黃鶴樓中吹玉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見寒珠箔,鴛鴦熟睡曉晴沙;
感君恩重許君命,不許秋乘上海槎。
卻說素秋自得病後,日重一日,浪子欲見不能,悶悶不悅,又自思道:「李文妃與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
娶他,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緩圖之。李文妃許久不會,且去走一遭,探聽消息多少是好。」
當日浪子轉彎抹角,已到趙大娘門首,卻不見趙大娘,立了一回,只見一個小使出來,卻不是趙大娘家的。
浪子道:「小哥,借問一聲,你可是趙大娘家里的?」
小使道:「不是趙家,是新遷來的吳家。」
浪子道:「趙大娘遷移那里去了?」
小使道:「我們不知。」
浪子快快的走到門首,卻過了春嬌,便叫道:「嬌姐。」
那春嬌走來見了浪子,帶著笑顏慌忙走來,一同走到後門去。
春嬌道:「相公怎久不來,娘娘時常在家想哩。」
浪子道:「自從那日得了病,淹滯了幾個月,方才得痊。後聞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闊。」
春嬌道:「主人沒了,正好來往,相公須時常來此便好。」
浪子道:「趙大娘那里去了?」
春嬌道:「你還不知,真是疏闊甚了。趙大娘把這女兒嫁了一個富商,領他別處去了。大娘因思這女兒,得
病身故。」
浪子聽說,嘆自不止,不覺流淚襟,道:「不隔幾日,許多變動,物是人非,不覺離慘之悲。」
春嬌道:「不要煩惱,我去報著娘娘,卻來接相公。」
春嬌進去。不多時,出來道:「請相公進去。」
浪子便走進去,見了文妃,愈覺姣好,道:「尊府之變,令人驚駭,欲圖吊奠,稍避嫌疑,莫雲情薄也。」
文妃道:「往事休論,你卻如何向久不來?」
浪子道:「一病幾月,又聞賢表函訃,恐來鄉黨之誚,是以久闊別無他意,走宛道言雖如此,卻不道想殺了奴也。」
又道:「可有姻事麽?」
浪子道:「前與姐姐已在月下訂盟矣焉,敢復尋他盟,賢夫不亡,且無異心,況賢夫仙逝耶,今日之變,實
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傷了心兒,我卻被他智也。」
少頃,房中排下菜酒,兩個劇飲談心。
文妃道:「吾已決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
浪子道:「這個不打緊,送些金銀與族長打了關節,要他立一筆兒,聽憑你嫁誰便了。」
文妃道:「粒奩卻是怎的?」
浪子道:「吾有一計,預說丈夫痊葬,做些功課齋幾萬僧道,把些田庄變賣,那時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細軟
物件,預先運去。」
文妃道:「此計甚妙。」
兩個說了許多時,不覺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許回去了。」
浪子道:「我也不肯便去。」
丫鬟撤去餚饌,兩個說長說短,話到情濃處,就扯到房里,脫衣上床。
文妃道:「這幾日月經見紅。」
浪子道:「這是紅鸞天喜了。」
文妃把一個白綾帕兒,鋪石身上,兩個干了一回。浪子興兒猖狂,不惜氣力,盡根徹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
到酣處,也不顧身命,兩個掮動,只管套上來,干了叄更多時,怡然而,坐起身來。只見一個麈柄兒,兩
邊白膀兒,一個小腹兒,都染了胭脂色。看這文妃時,只見一個白白的話兒,一個嫩嫩的小腹兒,一個光光
的臀尖兒,也都染了胭脂色。
兩個笑了一回,取水凈了,再去看那鋪程時,只見絨單綉褥,白帕席,便俱是紅溫透過。
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水紅了。」
浪子道:「這又不是胭脂理數重。」
文妃兩個又笑了一回,勾頸而睡。聞得雞鳴,慌忙起來梳洗,兩下含情無限,勉強話別而去。
正是:
曾從建業城邊過,蔓草含煙鎖六朝。
畢竟後來卻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或曰:「監生不死,當之如何?」浪子曰:「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李文妃這冤家,生死不顧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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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彥卿遙祭哭情婦
集唐七言律:
夜深悶到戟門邊,卻饒行廊又獨眠;
明月滿庭池水綠,疏相伴宿風煙。
伺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閨中只是空相憶,魂歸冥漠魄歸泉。
話說這浪子,一日在路上走過,忽有人叫道:「相公,哪里去?」
回轉頭來,打一看時,不是別個,卻是錢婆與潘素秋侍女,道:「正沒尋相公處哩,卻好在此遇著。」
浪子道:「有甚言語,姐姐可曾好麽?」
錢婆道:「且到相公家里。」
說話者叄人即便走到家里,叄個坐定。
只見婆子拿一副小丙兒道:「是娘子自家描寫的真容,特地將此送與相公,叫相公收藏好者。」
浪子接過看時,卻與素秋一般的,比著舊時,更覺清媚,帶著病容執一枝紅杏花,看著一雙飛燕,上面有絕
句,道:
為郎憔悴意難灰,懶看雙雙燕子飛;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紅杏又相遺。
筆法清麗可愛,浪子看罷。道:「委實好像又好絕句,但是永訣之詞,這是怎的?」
兩個道:「相公不知,自那日與相公分別,使成此病。不覺日沉一日,忽一日打個鏡兒一照,不覺淚下道:
『這般模樣,怎好陪著梅郎也。』卻便悲哀不止,那時還思陪著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覺病體越重,自嘆道
:『吾不能夠見著梅郎也。』便討描筆兒對著鏡子,畫這像兒,又自題這四句,叫吾送與郎君子。此永訣叫
郎君收藏,時常展看,猶如見妾也。」
浪子聞言,淚如涌泉道:「不想一別,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見否?」
兩人道:「親戚盈門,人眼眾多,那得去得。」
浪子便放聲大哭。這兩個也自流淚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別。
卻說兩個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畫兒已與梅相公收訖,梅相公道:『自從一別,不想便是如此。』他
欲又圖一見,我說見不得了。他使放聲大哭,吾等各自回來。」
素秋聞言,不勝悲哀流淚,連扼連宛而死。
臨死對著親戚道:「吾這金簪是吾平日所愛的,入棺時即將此簪為殉。」親戚也共依他,殯殮不題。
聞浪子在家,掛著真容遙奠,大哭一回,方收了。悶悶不悅,在家排遣不題。
一日只見春嬌走來。浪子道:「你來必有緣故。」
春嬌道:「娘娘叫我對相公說,族長處已打了關節,叫相公到晚領人,搬運物件。」
浪子道:「吾理會了。」
春嬌便歸去。當晚浪子領著數人,將細軟物件盡數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長處求親,就送二百錠銀子與族長。
族長受了銀子,即便快活道:「這節事有吾在內,叄力保成。」
奴人回覆浪子,浪子揀擇吉日納了聘禮,家中沒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動作,費幾萬錢,開進個宅第假山,看
他樓台亭榭室中,耍玩無有不備,賽過玉錠禁錢,又買十個絕色女子,又時婢那十個女子名甚:
疏煙、輕雨、、如雲、可人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這文妃歸了。文妃又帶著八個丫鬟,這八個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風動、春嬌、美兒、玉壽、媛妹、清揚
文妃父母又添了許多粒奩。王監生家中物件,族長作主也都送來。當下浪子喜喜獻獻,打扮做新郎也。正是:
留連城琴時時綱,看霧恰恰帝王相。
畢竟後來卻又怎生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水玄子曰:「死的旬把活的自姑,但不知浪子何以謝素秋耳。陸珠還進之後餅諄之耳,叄棒甚墳墓刻。浪子
少緣法耳,誠非無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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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嬌媚梅浪子愁饒佳人
集唐五言律:
風暖烏聲碎,日高花影重;
屏開金孔雀,褥隱綉芙蓉。
門闌多喜氣,女婿近乘龍;
朋酒日歡會,千歲時時逢。
話說當下兩個成婚,這些親戚各自散訖,兩個在房中歇息,浪子道:「姐姐前日途中相遇,就與你干一回,
也是難得。如今卻做了夫婦,這個不是弄假成真了。」
文妃道:「此乃天緣,實非偶然。」
浪子道:「你這話兒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換一個新的,可將後面耍了一回。」
文妃皺著眉頭道:「這個卻難,後門比著前門小幾分,你的比著別的大幾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
壞了。」
浪子道:「顧你不得。」
文妃便跪著哀告道:「千萬饒我,我有一法兒在此。」
浪子帶著笑臉,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兒?」
文妃道:「吾撲著身子,把臀尖兒聳起,你便爬上來,如龍陽一般,將柄兒斜插里去,你左右一般,耍子
可不是好。」
浪子道:「便依著你。」
只見文妃光光的聳臀起尖,雙膝倒豎,循而下之,便露嬌嬌的話兒,浪子著了興,將柄兒望口插進,抽了
一會,約有一更時分,這婦人把臀兒不住聳動。
那浪子又抽了一千多回,自覺難過,也就住了。
文妃道:「你便盡興,我卻不盡興,還要仰面干一回兒。」
浪子道:「吾硬卻不起。」
文妃笑吟吟的,將柄兒帶上出來的精兒,都含吮吃了。
又將龜頭含在口中含硬了,挨進牝戶著實重抽。那婦人正在動興,被這浪子抽得有趣,將雙臂勾住。浪子頸
項著實亂聳,浪子氣也不換,盡數抽了二叄千抽,精又來了。
文妃快活道:「心肝,吾兩個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擔驚受怕了。」
浪子道:「正是日夜與你快活了。」
當夜兩個睡了,一宿無辭。
次日起身梳洗畢,親友俱來慶賀。浪子也設席,相欲鬧了幾日不題。
話說家里陸珠,浪子十分愛他,因此叫他在後房小室里卧著。將他實做侍妾一般,那文妃是愛風月的,一則
愛了浪子,二則見陸珠生得標致,也是愛他。因此不禁說逗小卧房與這大房,只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與
浪子耍弄,陸珠便在間壁偷看,浪子與陸珠耍弄,文妃也便側身聽他。
陸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反惹個端,文妃要與陸珠耍子,又礙著浪子。兩下都有意,兩下多不敢說。
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悵,水寒煙澹落花前。
畢竟後來他兩個,有甚言語,沒甚言語?且聽下回分解。
有步氏、水氏者兩姓相好,為刎頸之交,步悅水之妻,然無以入也,乃誘其妻與水通,而己若為不知。一夕
,乘水氏在寢,而歸以挾之,曰:「吾兩人情如兄弟,今而行若此,面日將安置之,雖然吾終不以一婦人傷
舊日之雅,但使吾為爾以成通家之好,不亦美乎!」水既感其德,復欲永其誼,遂應之,曰:「然。」亦誘
其妻與步過焉。噫!此二人者,互有所利也。浪子與陸珠,是耶!非耶!
……………………………………………
第二十八回梅彥卿開門揖盜陸閏兒暗里偷閑
集唐五言律:
玉樹春歸日,飛飛蜂蝶多;
承恩恣歡賞,喜色如相過。
笑出花間語,嬌來竹下歌;
莫教明月去,留著醉嫦娥。
話說浪子,一夜對著文妃道:「吾走陸珠房里去便來。」
文妃道:「你去便去,不要被他弄傷了。」
浪子道:「不打緊。」
浪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側耳聽著。說:「浪子走過房中未?」
只見陸珠正脫得赤精了,上床睡著。浪子見他雪白樣好個身兒,雪白樣好個柄兒,雪白樣好個臀兒,十分興動。
麈柄直豎,道:「你便仰面睡下,如婦人一般的干你,卻不有趣。」
當下陸珠仰面睡下,豎起兩股超在臂上,將麈柄投進去,鬧了一會。
浪子道:「好快活,好有趣。」
引得陸珠這柄兒,也是狠狠的精水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貴人,陸珠不足數也。」
浪子正在興動,便道:「他終是女人滋味。」
陸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這個強似男風的滋味哩。」
浪子道:「你那里曉得。」
陸珠道:「甚的看不出。」
浪子快活道:「委實這個話兒比你還緊一分哩。」
當下陸珠話到投機,精水即便直流,浪子見他模樣十分愛惜,道:「吾兩個熱鬧,你這里可聽得些風聲兒麽?」
陸珠假道:「沒有甚麽聲。」
浪子又問道:「你委實聽得也不聽得。」
陸珠說道:「也有些。」
浪子道:「你可瞧一瞧麽?」
陸珠道:「你兩個是貴人,我便是是使,我怎敢瞧著。」
浪子道:「他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這個好模樣,就讓你耍,吾也舍得與你。」
陸珠佯驚道:「相公怎說這話兒,陸珠一死猶輕。」
浪子道:「難道你不動興,不愛他?」
陸珠道:「縱使愛他,縱使動興,也是沒用。」
浪子道:「吾使與你一次。」
陸珠道:「感承相公美意,只是貴人不肯,反惹禍端。」
浪子道:「只是這般便了。」
兩個一頭說,一頭干,乒乒乓乓的鬧了一會,了,浪子起身便走上房來。
說那文妃側耳而聽,只聽唧唧嚷嚷,咿咿呀呀,也不覺動興,但不知兩個說甚的言語,想道:「不過說些風
流話兒便了。」
又想道:「這個陸珠,但見模樣標致,不知話兒是怎的?」
想了一會,只見浪子拖著粗粗長長的麈柄,滿柄滑潤,文妃見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
吮咂一回道:「你兩個干了許多時,又說甚話兒?」
浪子捧住文妃,道:「心肝,你問吾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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