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正主(2 / 2)

女相(NPH) 十六洲 2965 字 2021-10-29

無塵苦笑,想為她揉太陽穴,燕雲歌拉著他的手,讓他別忙了。

她起身他臉上親了一口,「還好有你懂我。」

無塵未說什么,摸摸她的秀發,說了句,「去罷。」

燕雲歌笑了一聲,世間再也尋不到第二個和尚這么知她懂她了。

如果她的每一步往前都是懸崖,那無塵便是她放心轉身的後路,只要回頭看一眼就能讓她安心的後路。

此刻她亦精神起來,出去招來趙靈將避子湯灌進酒壺,又裝進食盒里溫著,提著食盒跟著昏暗的燈籠朝光影里去。

黑暗里,獄丞又將青蓮半吊起折磨,享受過如此極品的美人後,怎還看得上家里的婆娘,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喘著粗氣道:「在外不過是張開腿接客的貨色,入了我這,還裝什么貞潔烈女,你當自己是什么天仙……我這輩子能肏到你這樣的女人,死也值了,乖,再咬緊一些,昨日肏過你後,我夜里夢里都是你!」

青蓮死命掙扎起來,屈辱萬分,「你逼奸囚犯,你信不信我」

「信,信,你愛告就去哪告,真說出去你弄也被我弄了,你當你那相好還會要你?你橫豎還有半年要死,為什么不做做善事,從了我,好教我也快活半年!」獄丞短小的陰*飛快地在青蓮下身抽插,青蓮毫無感覺,閉上眼睛默默承受,有一點獄丞說對了,她的確不敢將此事鬧大,她怕怕事情傳出去,侯爺知道會厭棄了她,也怕別人知道她曾跟過侯爺,會教侯爺臉上無光。

獄丞射過之後,一臉可惜。可惜這樣的貨色只能再肏半年,突發奇想下,他轉頭看向正燒得滾燙的烙鐵,這樣的女人就該烙上他的印記,好下了地獄轉世投胎也是他的人,指不定以後轉世了,自己還能再肏到她。

青蓮察覺他要做什么,萬分驚恐,拼命掙扎起來,「你瘋了,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

獄丞舉起烙鐵,陰笑著要靠近,「放心,我不落在別處,就在你大腿那燙個淫字,回頭給你上了葯,保管你三天後就能好你這樣的盪婦,生來就是給」

正說話,大門口砰地一聲被踹開,今夜只有他當值,這個點也不會有大人來,他暴怒地回頭,「誰?!」

「生來要你命的人!」燕雲歌跨進來,她打量了青蓮的情形,表情冰冷,毫無笑意,「律法嚴明,奸淫女犯者,要處以杖一百、徒三年,強*者要處絞刑。你天大的膽子,竟視律法如不存,敢在這里逼奸女囚!」

獄丞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道:「燕書令,她不過是個死刑犯」

「她便是明日死,在死之前她也還是軒轅的子民!還由不得你猖狂作踐!」燕雲歌冷著臉道,「你身為官職人員,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如今證據確鑿,我明天就向秋大人稟明,即刻發落你!」

獄丞顧不上自己衣裳不整,知道求饒無用,當下怒不可遏起來,「你義正言辭什么,你無非氣不過自己上過的女人被我上了!你當你是什么東西!九品都夠不上的官,在爺爺我面前擺官架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個三叔是四品的官,你想要我的命前,我能先弄死你!」

燕雲歌充耳不聞,她走去將青蓮放下後,將一把手心大的匕首放在了青蓮的手上,輕聲地說了一句,「殺了他。」

青蓮怔愣,「我……」

燕雲歌卻沒給她猶豫的機會,極為冷淡說了一句:「還想過這樣的日子?」

青蓮控制不住的顫抖,雙眼很快冒出了濃烈的殺意,握緊匕首的瞬間,一切沒有轉圜。

獄丞罵罵咧咧,舉著鐵烙要去襲擊燕雲歌的背部時,落了空,一個人影在這個瞬間冒出來,胸前吃痛讓他瞬間睜大了眼睛。

一刀斃命猶不解恨,青蓮瘋狂地在他身上扎著刀子。

一刀,兩刀,三刀,很快,滿身的血窟窿,鮮血不斷地從窟窿里冒出來,流淌了一地。

「夠了。」燕雲歌忽然開口,拾起地上的烙鐵,遞給她,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把傷口處理掉,別讓人看出凶器是何物。」

青蓮手足無措,不敢相信這人會冷靜成這樣,握著匕首的手一松,她全身無力地癱軟,雙手的血跡讓她才反應過來。

她殺人了。

「大人,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怎么辦?該怎么辦?」她聲音顫抖,話都說不利索。

燕雲歌拾起匕首,在獄丞衣服上擦了擦,如看螻蟻般看著地上的屍體,冷冷道:「一條人命,還是兩條人命,對你的判罰都不會變。殺都殺了,怕什么。」

青蓮愣了愣,慢慢地鎮定下來,她被判了秋後處斬,的確是沒有區別。

燕雲歌從門口提著食盒進來時,聽到皮肉被烙鐵烙地滋滋作響的聲音,她反手將審訊室的門關緊,來到桌前擺了兩葷兩素,一壺酒,她招呼著青蓮來吃。

青蓮剛殺了人,又處理了屍體,實在吃不下。

「酒壺里裝得是避子湯,還溫著,其他菜有胃口就吃些,沒胃口便罷了。」燕雲歌說完,在桌前揉著眉心,閉目道,「喝完與我說說下午提審的時候,他們問了什么,你又認了什么,一五一十,一字一句,不要有遺漏。」

「大人,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問。」

「南月他……他怎么會知道我被關在這,」青蓮猶豫再三,語氣都緊張了,「我當初騙了他,與他說嫁人去了,說我過的很好……我……」

「先生為白侯做事,他在白侯那看見你為知府寫的賬本,認出你的筆跡,這次也是他極力說動白侯回京,就是為了來救你。」

「怎么會!」青蓮的驚訝掩飾不住,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燕雲歌以為她在驚訝南月為白容做事,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等你脫困,由先生自己告訴你。你先將湯服下,再吃點東西,你接下來半年不會有好日子過,我也無法時時來看你。「

青蓮馬上動筷,再沒胃口眼下也要逼自己全吃下去。

燕雲歌見青蓮聽進去了,心頭舒坦一些,她身為女子,天性見不得女子受辱,如果青蓮婦人之仁,連殺一個侮辱自己的渣滓的勇氣都沒有,便也不值得她冒著性命危險相救。

還好她還有點氣性。

「大人,我吃完了。」

燕雲歌依舊閉目不看她,聲音平靜地聽不出一絲波瀾,「你仔細將下午的事情敘述一遍給我聽。」

青蓮抹了下唇,正經危坐地開始復述。

兩刻鍾後。

燕雲歌敲著桌面,一下又一下,很快回了句,「你說得很好,前後縝密,動機充分,認下了殺人,又瞞住了身份。」

青蓮低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手背,「我與顧大人說知府貪戀我的美色,設局殺了我一家二十幾口……顧大人沒有全信,可我不敢說出兵符的事情,怕母親死了還要被打擾……大人,你知道么,我哥哥死的時候才弱冠,他剛過了府試,才與中意的姑娘互曉了心意,出事前他還讓我給他綉個荷包,說要送意中人,轉眼全沒了……哥哥沒了,母親沒了,我母親若非為了保護我,也不會再回去,她想幫我多拖幾日,想我能平安逃走……她答應我很快回來的,可是我足足等了一個月,她都沒有來……」

燕雲歌靜靜聽著她泣訴,與南月敘述的無異,只是從當事人聽來更為難受罷了。

她沒有問青蓮為何流落了風塵,又為何會與白容相識,亦不會告訴她白容曾經想找這個唯一的張家女兒,想用她來血祭蠱王。

不說,她余生回憶起時還有幾分曙光,說了徒增她這一生的凄苦。

燕雲歌由著青蓮哭個盡興,等她平靜下來後,才說出自己的打算,「等會我送你回牢房,明日若有人審你,只管實話實說,你已經定了秋後處斬,又因為賬本下落不明,顧大人是不會改斬立決的。離秋後還有半年,這半年你保全自己,等我消息,最遲中秋,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大人,「青蓮抹了淚,哽咽道,「我不是懷疑大人,只是我從未聽過進了天牢還能出去。」

「你在這里,自然出不去」燕雲歌頷首,一指地上屍體,「但是你又殺了他,我就會設法將你的案子打回大理寺,把你從這里轉去大理寺天牢,一切順利的話,你會是第二個從大理寺天牢全身而退的人。」

青蓮驚訝,燕雲歌已經起身收拾空碗,青蓮見狀,趕緊幫忙。

低首間,她小心翼翼地偷看,身旁的人從頭到尾的鎮定自若,這份氣度她在迎來送往間從未見過,便是侯爺也有暴跳如雷的時候。

她猶豫著問,「大人,我能否請問您的名諱。」

燕雲歌提著食盒離去時,留有一句,「無情未必真豪傑,女子如何不丈夫,這句作得不錯,但若由我來作,我會寫誰雲生女不如男,萬里河山一力擔。」

青蓮低喃地念著後面那兩句,渾然間明白過來,原來這位才是正主,與她春風一度傳得沸沸揚揚的新晉榜眼燕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