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擇一而選(1 / 2)

粉妝奪謀 西子情 4033 字 2022-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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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凰劍法,得者得鳳陽?

蘇風暖想了想,記憶里,恍惚聽誰說過。她皺了皺眉,看著鳳陽,「什么意思?」

鳳陽轉身向屋內走去。

蘇風暖抬步跟上他,思索著臭老道挖出的那本破成渣的古劍譜,原來是琴凰劍法。臭老道可知道?還是知道故意沒告訴她?

進了屋後,鳳陽從桌子上拿起一杯涼茶,猛地灌了一氣,放下茶盞,對蘇風暖說,「你今日來找我,又是為了什么事兒?」

蘇風暖坐在椅子上,閑閑地問,「皇上可派人找過你了?」

鳳陽點頭,「不出你所料,皇上找我了。」

「查太子中毒之事?」蘇風暖問。

鳳陽頷首。

「查出什么了嗎?」蘇風暖看著他。

鳳陽搖頭,「太子出京後,身邊跟隨的除了御林軍,只有盛公公,但盛公公忠於皇上,不可能對太子下手。太子來到靈雲鎮後,接觸的人,除了靈雲鎮的官員外,只有國丈府的小國舅。」話落,他道,「靈雲鎮的官員,你認為有人能在盛公公的眼皮子底下害太子嗎?至於國丈府的小國舅,許雲初他要害太子,以他的驕傲,不會是背後下這種毒。」

蘇風暖挑眉,「所以,也就是說,全無頭緒了?」

鳳陽點頭,「可以這樣說。」

蘇風暖道,「太子中的是無傷花,無傷花謂之天下第一奇毒,這毒之所以被稱之為奇毒,因有三奇。一是可以即下即發,又可以早下引發,讓人查不出具體下毒時間;二是毒發三日,若無解葯,化骨成泥,了無蹤跡;三是只能下給男子,於女子無用。」

鳳陽頷首。

蘇風暖道,「這三奇,看著沒有突破點,實則不然。一奇就是突破點。若是即下即發,那么,就是這幾日近身太子之人。如今你徹查,這些人,全無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這無傷花的毒,早埋在太子身體里了,是近幾日被人引發了。」

鳳陽聞言看著她,「那么,引發無傷花毒發的是何物?」

蘇風暖搖頭,「奇毒最奇的地方,就在這里。若是查出引發無傷花的是何物,也許下毒之人自然就查到了。」

鳳陽道,「也就是說,其實,不該查人,應該查這幾日太子都接觸了什么東西?或者說,離京前,太子的宮里沒有什么東西?一直未曾接觸過什么東西?」

蘇風暖點頭,「對。」

鳳陽興起了興趣,露出笑意,「我也想知道,奇毒奇在什么地方,引線是什么。」

蘇風暖見他已然明白,達到了她今天來這里一趟的目的,站起身,對他說,「我忘了與你說一件事兒了。是臭老道先得到的琴凰劍法古劍譜,當時破碎不堪,他想復原。可是復原了一半,懶得做了,交給了葉裳,葉裳放棄復原,重新抄錄成了劍譜,之後,我拿著他抄錄的劍譜過目了一遍,又還給臭老道了。」頓了頓,她道,「也就是說,天下得到琴凰劍法的人,不止我,還有臭老道,葉裳。你知道的,他們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鳳陽臉頓時又沉了。

蘇風暖轉身出了房門,腳步輕松地離開了鳳陽鏢局。

她剛邁出門檻,鳳陽揮手關上了大門,只聽大門「砰」地一聲,他惱怒至極的聲音傳出,「你這個女人,以後給老子滾遠點兒。」

蘇風暖回頭瞅了一眼,大門發出震顫的晃盪聲,她聳聳肩,回了靈雲寺。

第二日,王夫人一早醒來,派人去喊葉裳用早飯,聽說他連夜啟程回京了,愣了一會兒,對蘇風暖問,「葉世子怎么沒歇一夜就走了?再過一日,不是王爺和王妃的祭日了嗎?他竟然回京了?」

蘇風暖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表示她哪里知道。

王夫人尋思片刻,恍然,「我曉得了。這孩子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如今你我住在靈雲寺,靈雲寺畢竟離京城太近了。你們去求雲山真人拿解葯之事,隱瞞了下來。如今便更不該都住在這靈雲寺讓人揣測。畢竟皇上和太後那里那一樁事兒還拖著呢。」

蘇風暖不置可否。

王夫人又誇道,「這孩子待人有禮,知曉大義、顧全大局,行事有度。真是不錯。」話落,問蘇風暖,「你說是不是?」

蘇風暖翻了個白眼,「外婆,您說的這個人,我認識嗎?」

王夫人伸手拍她腦袋,笑罵,「臭丫頭,我看葉世子不錯。」

蘇風暖撇嘴。

王夫人看著她,見她一副懶得說葉裳的樣子,她道,「常言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十二年前,他活了下來,是個奇跡。數日前,東湖畫舫沉船,他死里逃生。這就是有福之人,受上天眷顧。」

蘇風暖看著王夫人,提醒她,「十二年前,是他挺到了父親找到他,才活了下來。數日前,東湖畫舫沉船,也是有人救他。什么上天眷顧?天下人這么多,老天爺眷顧不過來。」

王夫人一噎,嗔了蘇風暖一眼,「就算如此,也是有福之人,才能得遇貴人。」

蘇風暖懶得揪扯,轉移話題,「外婆,快吃飯吧,吃完飯您不是還要聽老和尚念經嗎?」

王夫人連忙點頭,「好,吃飯吃飯。」話落,摸摸小池的腦袋,對他慈愛地說,「小池,多吃點兒,如今這里的齋飯是素了些,等回京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小池乖巧地點點頭。

吃過飯後,王夫人便帶著小池去聽老和尚念經了。

蘇風暖窩在軟榻上補覺。

她睡醒了一覺後,聽到前方吵吵鬧鬧,似乎有許多人的說話聲,清靜的寺廟一點兒也不清靜了。

她出了房門,喊過一名王府的小廝,對他問,「前面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吵?」

那小廝連忙回話,「回小姐,是有很多香客來山寺進香了,明日就是靈雲寺做法事的日子。這幾日,這里定然會有許多人來。」

蘇風暖點頭,對他揮手,「去打聽一下,看看都什么人要在這寺內住?」

小廝連忙去了。

蘇風暖站在門口,望著天色,今日的天色不是十分好,天空積聚了不少雲,遮蔽了濃烈的陽光。顯得有幾分陰涼清爽。

她想著從她回京至今,似乎還沒下過雨。靈雲寺的這一場法事,也是有求雨在里面。

老和尚會看天象,法事刻意定在了明日,若是伴隨著這場法事,下上一場雨,靈雲寺受佛祖保佑普度眾生的名號,又會更響亮了。

連佛門,為了香火鼎盛,如此算盤,也不算是真正的清凈之地。

善男信女們來這里,求神拜佛,無非是圖個心安罷了。

不多時,小廝跑回來,對蘇風暖稟告,「回小姐,奴才打聽清楚了。丞相府的家眷、國丈府的家眷、安國公府的家眷、景陽侯府的家眷,平郡王府的家眷,晉王府的家眷。還有劉嬤嬤和您的娘親,都來了。」

蘇風暖皺眉,「這么多人?靈雲寺住得下嗎?」

小廝說,「靈雲寺不久前重新修葺,擴建了院落房舍,應該都住得開。住持說了,除了這些貴客,其余的香客,靈雲寺再不接待了。擇處而住。」

蘇風暖笑了笑,「這一場法事,靈雲寺又該盤滿體缽了。」

小廝小聲說,「奴才打聽了,每個府邸捐了千兩黃金。」

蘇風暖對他擺擺手,小廝下去了,她抬步出了院子。因她刻意地避開主道,所以,路上除了遇到幾名行止匆忙的僧人外,沒遇到別的外來香客。

來到後山,一處禪院佛堂。

守門人是個老僧人,見蘇風暖來了,對他拱拱手,聲音沙啞蒼老,「阿彌陀佛,蘇姑娘。」

蘇風暖點點頭,「大師有禮了,還是依照老規矩,每個位置,給我拿三炷香。」

老僧人點點頭,給蘇風暖打開了門。

進了佛堂,里面擺著一排的牌位,從左到右,依次有三十二個牌位。

蘇風暖從左側的牌位開始,每一個牌位前,都燒了三炷香。

不多時,佛堂內便彌漫著濃郁的煙火味。

她上完最後一個牌位的香,便立在堂前,靜靜地看著那些牌位。

大約過了一盞茶後,外面傳來動靜,像是有人聲走來。

蘇風暖動了動站的僵硬的身子,慢慢轉回頭。

老僧人探出頭,向外看了一眼,沙啞的聲音低聲說,「是丞相府的家眷。每年丞相府的家眷也是提早一日來這里上香。去年你剛走,他們就來了。」

「丞相夫人和小姐?」蘇風暖問。

老僧人點頭,「還有丞相府的公子。」

蘇風暖頷首,對他道,「逝者已矣,生者追思。南齊幸好還有丞相府一門忠君大義。讓他們進來吧。別說是我。」

老僧人點頭。

蘇風暖出了佛堂,跳上房頂,從後牆離開了祠堂。

她剛走,丞相夫人帶著丞相府的公子孫澤玉、小姐孫青雪以及幾名仆從,來到了佛堂前。

老僧人迎到門口,拱手合十。

丞相夫人說明來意,老僧人帶著丞相夫人一眾人等,進了佛堂。

佛堂的香剛剛燃了三分之一,整個佛堂內,煙霧繚繞。

丞相夫人四下看了一眼,除了老僧人外,沒見到別人,疑惑地問,「大師,何人剛剛上過香?」

老僧人搖頭。

丞相夫人見問不出什么來,對身邊的兒女說,「咱們等等吧,等香燃盡了,再進去。」

孫晴雪低聲說,「娘,會不會還是去年那上香之人?」

「興許是。」丞相夫人道。

孫晴雪揣測說,「看這香,還沒燃盡,定然是我們來時,那人就在這里面的。去年,我們來時,香是剛剛燃盡的,今年,那人顯然是不想與我們碰面。不知是什么人?」

丞相夫人道,「王爺、王妃以及當年戰死沙場的一眾英豪受世人敬佩悼念。不管是什么人,來這里上香,總歸是心善之人。不想與我們碰面,大約是男子,見來了女眷,刻意避開了。」

孫晴雪點點頭,奇怪地低聲道,「可是這里就這么大,他避去了哪里呢?」

丞相夫人也是疑惑。

孫澤玉道,「應該是從房頂走了。」

丞相夫人聞言看向房頂,這座佛堂極高,尋常之人要架著梯子才能上去,除非武功極高之人,才可能輕易地從房頂走。

孫澤玉又道,「另外,娘說得不對,這上香之人,定是一個女子。」

「嗯?」丞相夫人看向他,「何以見得?」

孫澤玉道,「香灰爐里的香灰上有手印。如此小而纖細的手印,只能是女子留下的。」

丞相夫人看了一眼香灰爐,點頭,「還真是。」話落,她好奇起來,問,「可曾聽說過女子中有武功極好之人?可以飛檐走壁?」

孫晴雪說,「聽說江湖上這樣的人有很多,被稱之為女俠。」

丞相夫人點頭,「那就不得而知了。」

孫晴雪又道,「不過,娘說到武功極好的女子,我想到了一個人。」

丞相夫人看著她,「哪個人?」

孫晴雪低聲說,「據說孫府小姐大鬧皇宮,十幾個大內侍衛不是對手。」

丞相夫人道,「會是她嗎?」話落,她搖搖頭,「若是孫府小姐,定然會跟王夫人或者孫夫人一同來這里。應該不會獨自來。這里畢竟不是玩的地方。」

孫晴雪點點頭。

說話間,香爐里的香燃盡了,丞相夫人打住話,一行人進去上香。

蘇風暖出了佛堂,回到了住處後,對一名小廝吩咐,「告訴我娘和我外婆,這里人太多,雜亂得很,我回山下農庄去住了。讓她們照顧好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