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也不好入口。
姜晏雖然攛掇別人抓野雞野兔什么的,自己卻鮮少品嘗。最方便的烹飪手段是烤炙,她吃不得,燉成湯又有股子腥味兒。
半個來月的旅途,姜晏硬生生瘦了些斤兩,抱起來更輕了。
聞闕手探進她的衣襟。摸到已經松散的裹胸布。估計上車就解開了。
他將這些纏纏繞繞的布徹底拆掉,雙手毫無阻隔地握住綿軟的小乳,畫著圈自外向內按揉。這是從醫書學來的舒筋活血法,防止姜晏氣血不暢乳塊暗結。
其實聞闕並不贊同姜晏去陰山郡。路途遙遠,天氣又冷。到陰山之後他必定忙碌,恐無法照顧姜晏周全。
但姜晏執意要來。
侯府氛圍難以忍耐,國都之中暫且也不會掀起什么大風浪。聞闕正好去陰山,陰山郡藏著許多和天家有關的秘密。三皇子被禁足,黃宸被查,都和陰山俞縣脫不開干系。
而宿成玉的長兄宿成德殉身於陰山。此地是宿氏沒落的起點。
姜晏想來看一看,走一走。她未必能在陰山郡發現點兒什么陰私,但總該親自走一趟,而非留在洛陽寄希望於旁人的走訪探查。她要參與其中。
實在沒啥收獲的話,就帶點兒城牆磚回去送宿成玉。告訴他這是宿成德所殉舊城的遺留物。
宿成玉一定會很感動。
姜晏壞心眼地彎起嘴角。
跨越千百里距離,遠地的雪刮不進洛陽靜謐的夜。宿成玉自噩夢中醒來,在床上弓著身子冷汗直流,整個人如同蜷縮的干蝦。水色的月光包裹著他,蟲蟻啃噬般的痛楚在眼眶里爬動。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他眼里的肉一定被咬壞了。
連通耳道的部分,一定也腐爛了。
所以他才會聽到無休止的幻聽,夢到離奇的黃粱夢。
什么液體自眼角溢出,滑過鼻梁,浸入冰涼被褥。宿成玉緊緊抓著手里破爛的鈴鐺,手指用力劃動,感受幼稚笨拙的刻痕。
——晏晏贈。
曾經你來我往的贈禮,成為了記憶中陳舊的廢品。鈴鐺早已磨色,編繩斷裂,聲音也搖不響了。
連那個贈送鈴鐺的人……
也永永遠遠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