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道尊歸門(1 / 2)

自從給伊勒德開了葷,南柯就在他屋子里連住了五日——這五日她是一天都沒從床上下來過,反倒是伊勒德在她身上試了不少法子,房中術可謂是一時突飛猛進。只能說這男人存了一副好底子在軍中絲毫未泄,陽元滿溢,不然按照他這行房的次數,伊勒德早晚得死在她肚皮上。

五日,不長不短,足以讓伊勒德初窺入道門徑,但是相比於更有天賦的南柯來說他的速度就少顯遜­色­。實打實的陽元澆灌,南柯眉眼愈發艷麗嫵媚,臨到第五日出門聽阿檀回應門中事務,眾人便隱約感覺到這小掌教周身波動的氣勢。

「阿柯要突破了,上個月她天癸日胡來,我一直擔心損了根本,見她還有這番造化我倒也是放心了,」長澤看了一眼在榻上盤膝閉目的女孩兒,同一旁喝茶的阿檀搭了一句,「就是看不出來是境界還是心法,如果是大動作,阿柯許是會閉關。」

阿檀唔了一聲:「這次能不能讓洙赫­干­活,門中事務繁雜,當真是妨礙我修行。」

話音落下,門口便傳來一句淡淡的「不­干­」。抱劍的小童打了簾子,洙赫一身葯味總算淡去不少,他繞進來時面­色­仍不大好,長澤一見便知是他這五日都沒摸到阿柯,心里正不爽呢。他在榻上向後挪了挪,給師弟騰了個位置,見洙赫坐過來,長澤遞給他一杯茶:「你這心態怎么又不好了,仔細道心不穩,咱們宗忌諱什么你還不知道?」

「忌諱什么?給我說說?」

輕快的女聲接過話茬,一道人影也跟了進來。卻是剛回來不久的小師妹堇萱,見她過來,長澤招了招手:「阿魚,趕巧你回來,一會兒阿柯見了你肯定高興。」

堇萱是長澤他們這代弟子行幼的那個,聽聞原是北六郡道宗的人,不過南柯撿到她時卻是在西南六郡的老林子里,重傷垂危。等南柯把她帶回笑春山養好了傷,不知怎的這人偏偏還不走了,想要留下。南柯見狀便拉著她閉門長談了一夜,第二日天剛亮,兩個人攜手出門,從此笑春山多了一個小師妹。

阿魚是堇萱的小字,他們私下里都這樣叫,以示同門親昵。不久前堇萱築基圓滿,將突破至洗髓境界,南柯將她放到笑春山臧玉峰的洞府里,教她好好閉關。而今出關,小師妹­色­若春曉,觀其境界已到洗髓初期。

阿檀也瞧見了,他溫柔一笑:「恭喜師妹洗髓功成。」

尚不等堇萱回禮,她便瞧見面前的阿檀師兄面­色­陡然蒼白,緊接著竟從榻上跌落。一旁長澤猛地咳出一口血水,扶住牆櫃的手掌骨節都泛起蒼白。

「師兄!」突變使得堇萱慌亂至極,她一把扶住阿檀,再抬頭時洙赫也半撐起身體,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快……去看、阿柯!是寒蠱……異動!」

子母寒蠱神魂相連,侍奉南柯床榻的弟子均會種下寒蠱的子蠱,而今房中叄人忽然異動,定是那邊南柯出了大事。洙赫力指向南柯所在,失去意識前眼前最後的畫面是小師妹匆忙的背影。

寒蠱暴動前所未有。昏迷這幾日里洙赫在識海中浮沉,直到靈台猛地刺痛,他一睜開眼只朦朧朧瞧見鴉青的大袖。見他睜眼,那人竟笑了一聲,吩咐道:「喲,終於醒了一個。小酒,去倒杯水給你赫師兄。小魚與幼頤,你們兩個再去看看長澤和阿檀。如若還未醒,半個時辰後再用金針扎他們大­茓­。」

視野終於逐漸清晰,洙赫終於看清自己旁邊坐著的人,竟是長湮尊者!只是他嗓子刺痛,一時連請安的話也說不出來。察覺到他掙扎,長湮道尊回神看他,道尊一手撫上洙赫眉間靈台,溫聲道:「莫急,好好修養,不要想那些虛禮。」

可是……可是阿柯!

洙赫依舊心神不寧,道尊像知他心中所想,長湮接過小酒遞來的茶盞交給洙赫,安撫道:「柯兒無事,你放心,她現在正在本座那兒休息。你們叄人受子蠱牽引,傷了靈台,這幾日不要多思,慢慢將養。」

道尊輕輕拍了拍洙赫的手臂。幾日前他到了小魚兒的紙鶴,信中所言皆為他意中料定之事。寒蠱凶險,當年他替南柯種下時已做好了萬全准備,只是十幾年來如履薄冰地養著,今日才出事已是萬幸。好在他回的及時,這幾個人都沒什么大礙。

長湮回了峰頂的掌教樓閣,鴉青大袖翻飛間室內只余燈火的光亮。南柯閉目躺在榻上,長湮坐在榻邊,溫熱掌心擦去她額間細汗。不想南柯忽地眼下流淚,她握住長湮的手腕,哽咽著喚了聲「師父」。一雙眼睛濕漉漉睜開,見長湮道尊眉眼溫和,南柯猛地起身撲進他懷中,聲音細弱:「師父……師父、我怕……」

「阿柯不怕,」道尊輕輕拍著她的背,「再無人能欺你了,阿柯不怕……」

「師父……」南柯依舊哽咽,「師父疼我……阿柯難受……」

長湮自是感受得到懷中人神魂顫抖,他還未來得及探查寒蠱躁動之因,只是看南柯如此神情,想必夢魘沉浮里定是見到了不好的事兒。而今小獸一樣尋求他的安撫,如果不能撫慰她,定對她識海有損。

他嘆了口氣,將懷中亂語喃呢的少女擁得緊些。至純的靈力自道尊周身繚繞,如煙雲般匯入南柯體中。南柯修的是他親傳的合歡大道,因此這般傳渡­精­氣並不會傷身。長湮垂目不語,慢慢控著靈氣捋順南柯因寒蠱異動而紊亂的經脈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