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一句,率先出了書房門朝前院走去。
柴天仁也喜意全無,匆匆邁步跟上了父親。
行至走廊處,卻見范閑也在步履匆匆地走來,顯然也是聽到了前院的嘈雜聲。
「柴家主,少家主。」
范閑遠遠地便朝這邊拱了拱手。
他的確是聽到前院變故這才趕來,倒是柴宣德自稱腿腳不便利,留在涼亭沒動彈。
柴泰初憂心前院變故,腳步不停,沒有理會范閑。
和范閑還有著合作關系的柴天仁倒是停下來沖范閑回禮道:「范公子……」
「何人——呃!」
柴天仁問好的話才出口,便被柴泰初短促的呼喝聲打斷。
他連忙轉頭看去,只見一名神情淡漠的男子從父親柴泰初胸口拔出帶血的長劍,而父親的身子正軟塌塌地朝地上倒去。
下一秒,還沒等柴天仁反應過來,那男子便身形一掠到了他身前,挺劍刺來。
「噗!」
這好似快到能斬破光陰的一劍,輕松沒入來不及反應的柴天仁胸口。
柴天仁只覺心口一涼,眼前便黑了起來。
臨失去知覺時,他只聽得耳邊有著范閑驚怒的呼喝:
「謝必安!」
「咚!」
謝必安隨意一腳踢倒了柴天仁的屍體,提著滴血的長劍望向范閑:「又見面了,小范公子。」
范閑神情冷峻,目光在謝必安和地上的兩具屍體上掃過,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此時,他才發覺,自己進入滄州城後,犯了大錯!
滄州城外謝必安刺囚失敗,被五竹叔鐵釺拍中胸口重傷,他便下意識地忽略了此人。
誰成想此人竟會在此時突然出現,並且剛一出現,便當著自己的面殺了柴泰初父子!
「為何殺了他們二人?」
范閑冷冷的看著謝必安,出聲問道。
嘴上說著話,他腦海卻已經飛速運轉起來。
「總不能讓人看到小范公子被我殺死吧?」
「想找小范公子孑然一身毫無防備的時候不容易,今日好不容易撞上了,也算他們倒霉。」
謝必安提著劍,緩步走向范閑。
「謝必安,你可真是一條好狗!」
范閑雙拳緊握,面目猙獰,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從謝必安的話語中,他已然感受到了此人對自己的必殺之意。
面對范閑陰冷的眼神,謝必安神色如常:「請小范公子赴死。」
一語畢,他挺劍躍來,直取范閑。
范閑心神緊綳,霸道真氣與天一真氣同時運轉,猛地竄出走廊,朝著前院飛奔而去。
只要到了前院,人多混雜,謝必安想要殺自己,便沒那么容易了!
「嗡!」
范閑耳畔傳來一道蜂鳴聲,謝必安的長劍已然追到了身後。
一劍破光陰,果真難纏!
范閑身形猛地一頓,朝下方池塘落去,讓謝必安這一劍從頭頂劃過,落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