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哄鬧(1 / 2)

陳一乘只平心靜氣地對陳一瑾道:「那些東西明天再搬,你去找科長,讓他給你撥一間空的宿舍將就住一晚。」

陳一瑾沒提他半夜趕來渠縣的原因,根本沒就寢的陳一乘也沒對他解釋為何遲遲才出來見他。

兩人似是都心知肚明。

「我為何不能住在這院子里?大哥把我的那張床讓給誰了還是你私心不想讓我見到你這里藏的什么東西?」

陳一瑾那裝模作樣的好脾氣只能堅持那么含沙­射­影的幾秒鍾,根本不再看陳一乘。

他見西廂留了燈,說完徑直幾步走去書房。

陳一乘伸手攔陳一瑾,卻也被他用力別過,根本攔他不住。

他一打開門,就直直對上玉伶的視線。

書房亂作一團,什么書啊筆的全都在地上,­干­凈到離奇的桌面和這­鸡­飛狗跳的場面看得陳一瑾血氣上涌至腦門,太陽­茓­突突地跳。

似是都有一口血梗在心口,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更不用說看見了剛穿上一只靴子的玉伶,她正在把褲腳壓緊,想在靴子里。

她坐在桌後的位置上,深綠的短衫抱在胸前,陳一瑾只見她半­祼­的肩頭和肚兜的系帶,以及她正光著的另一只腳。

玉伶瞥見陳一瑾的表情由駭人轉至詭異的平靜,甚至都不再看她。

身上穿的可能還是昨天來江宅接她的那一套。

他的眼睛有一些明顯的血絲,像是氣極之後的怒目圓睜,又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玉伶只消看一眼便心慌個不停。

她的身體無由地因為恐懼而發抖,連手上的動作都忘記了,本能地想躲他。

好在這時陳一乘跟著進來了,只身擋在玉伶身前。

玉伶快速地套好了上身的短衫,眼下也顧不得穿得到底成不成體統了。

陳一瑾坐在與他們相對的位置上,幽幽說道:「我還以為大哥在這夜里藏了什么好東西呢,原來是在偷摸著狎妓。」

「還玩得挺開的,大哥今天真叫弟弟開了眼界大哥玩夠了沒?既作了榜樣,不如叫弟弟也學來玩她幾個晚上?錢多付她些,­婊­子掙誰的不是掙?」

玉伶的頭腦一片空白,她完全沒有設想過會在此情此境中再次見到陳一瑾。

如此直白諷刺她的陳一瑾……她以前沒能想象出來,不過現在他倒是直接讓她見識到了。

這樣其實才是對的。

都是她的自作自受,騙人騙情的那一刻就應想過會有被羞辱報復的那一天。

因果如此。

她只希望這樣發泄後的陳一瑾心里能快慰好受,這樣她才能償還他些許。

陳一乘把身後的玉伶牽至身前,把她不敢抬頭的怯弱表情至眼底,緊緊環抱住她的肩,似是無聲安撫。

然後厲聲阻止陳一瑾連聲說這些無當又荒唐的話:「懷瑜,斂你的措辭。」

陳一瑾把陳一乘的訓教口吻根本不放在心上,只看著玉伶依偎倚靠著陳一乘那不言不語的可憐委屈樣。

她正無措地用手指勾住僅能觸碰到的陳一乘腰間的皮帶,仿佛這樣便有了安慰。

陳一瑾冷哼一聲,繼續諷道:「大哥,你眼下難道要為了一個娼妓把你親弟弟趕出門?」

「我都嫌她臟,你竟然還下得去手。」

「就算大哥你飢不擇食,你還不能憑著你軍長的位置褻玩幾個良家女子?何苦把錢花在這種被別人玩透了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