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哄鬧(2 / 2)

可真當陳一瑾說了這些話的時候,玉伶又只覺悵然,心里戚戚。

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她在此時chā話道:「東廂還有兩床被褥,我去鋪了睡地上就好。」

玉伶明明知道這是她應受的,可下意識的難過讓她在這種緊張的場面里多撐不住一秒,不明情緒的眼淚瞬間滿溢在眼眶她就是個無情無義又自私自利的­婊­子。

所以也只是找了個借口逃避,玉伶說完便掙開陳一乘的懷抱朝書房外跑了。

陳一瑾看著玉伶跑開的背影,別開視線硬生生地壓下想要站起來的想法。

「說夠了?!」

恍神過後的陳一瑾便聽見陳一乘這樣一聲斥責意味的低吼。

陳一瑾垂首不語。

玉伶不在了,他像是連說句話的興致都沒了。

陳一乘踢開他腳邊的那些雜物,走到陳一瑾身前。

仍然是方才嚴厲的語氣:「我什么時候教過你用侮辱旁人的法子來發泄取樂?這叫下作和犯賤!」

當然還聽得出陳一乘話語里非常明顯的慍怒與忍無可忍。

陳一瑾好似置身事外,什么都沒聽見,陳一乘說的什么話好像都是對著另一個人在說。

他只用手在那小桌上撐著頭,漠然地看著門的方向。

直至陳一乘用篤定的語氣對他說道:「我會娶她過門,她是你大嫂。」

陳一瑾這才即刻猛地站起身來,都帶翻了椅子。

「我不許!」

「你有提前和我說嗎?!我不同意!不同意!決不!」

陳一瑾的吼聲好似把外面樹上睡著的鳥都嚇醒了,振翅拍打樹枝,和著幾聲凄厲的鴉鳴。

安靜之後只剩蕭索。

陳一乘的本意就只是通知自家弟弟而已,又不是在征問他的想法。

而且自家弟弟現在這幅油鹽不進又根本不清省的神情叫陳一乘看來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他只想離開書房去看玉伶。

哪知陳一瑾在此時伸手攔住他,甚至還幾步搶到身前阻了他的去路。

「大哥這是何意?你揣著葫蘆還要給你親弟弟賣假葯?」陳一瑾再次說話時的聲氣已經非常冷靜了,只是仍改不掉他的明嘲暗諷,「讓我叫她大嫂?你叫我不要感情用事,你和她上床又是幾個意思?那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父母要是知道你活了半輩子來明媒正娶這樣一個女人,明年拜祭說給他們聽怕是要把他倆直接從棺槨里全都氣活了!」

陳一乘面不改­色­,只回:「我和她交心交意,娶她是對她負責,父母見我成家也必定欣慰。」

「主意已定,多說無用,讓開。」

陳一瑾仍然沒讓步,反而怪腔怪調地重復著陳一乘的話:「好一個交心交意。」

「她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還是什么勾魂葯?她說什么你信什么?」

「陳御之你都叄十七了,不是二十七更不是十七!她要嫁還能嫁給你一個大她幾輩的老男人,她能喜歡你什么?!就指望你先她幾十年死了,再揣著你的錢去養別的小白臉還是,這是大哥的好心意,怕懷瑜娶不到賢妻,想著日後把自個兒相中的年輕媳­妇­指給弟弟來做小老婆,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哥之前讓弟弟不要感情用事,自己轉眼吃獨食,注定了要被弟弟狂噴的……

弟弟口不擇言,一視同仁,伶伶和大哥誰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