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1 / 2)

挨打

「今天這是怎么了?」杜燕綏也沉下了臉,轉頭叫一旁侍候的阿秋,「今天去王府,出了什么事?」

阿秋心頭發虛,只敢低著頭,不敢看他,嘴里說道:「沒出什么事呀。少夫人挺順利的就見到了王妃。」

杜燕綏盯著阿秋緊緊糾結在一起的手,心里越發起了疑:「然後呢?」

「然後……王妃病著沒有起身,少夫人瞧她那模樣就極難過。打發我們去門口守著,和王妃說私房話來著。」阿秋眼珠滴溜溜的轉,只覺得杜燕綏眼神似把自己看穿了一般。她素來機靈,猛的想起還能有話解釋,「奴婢想起來了。少夫人才坐下,王妃身邊侍候的老嬤嬤就說王妃身子不好,既然少夫人見過了,就可以離開了。少夫人本不想理她,結果才和王妃又說得兩句話,那嬤嬤便又chā嘴斥責少夫人無禮。少夫人氣極了,就讓方媽媽賞了那嬤嬤一嘴巴。」

杜燕綏松了口氣:「原是替王妃難過來著。」

他見阿秋也是松了口氣的模樣,還悄悄的抬眼瞟自己。杜燕綏冷不丁的問道:「少夫人打了王府的嬤嬤。王爺見著她沒說什么吧?」

「奴婢不知道。」阿秋順嘴答道,抬頭驚恐的望著杜燕綏。

杜燕綏眸­色­變冷。這么說岑三娘是見著滕王了。他站起身往卧室走,語氣極平常:「飯菜撤了。」

他究竟聽出來還沒聽出來啊?阿秋看到杜燕綏進了卧室,轉身就去尋方媽媽,心里頭一點底都沒有。

杜燕綏進去,看到岑三娘坐在交椅上發呆。他淡淡說道:「祖母可用規矩拘過你?我可用規矩拘束過你?」

岑三娘不答。她心里堵得慌。

「尉遲老國公出身寒門,跟隨先帝之前原是打鐵出身。夫人亦出身寒門。然而建功立業後府里卻請得先生用心教養尉遲大郎二郎。王妃是老來女,尉遲老夫人過世後,老國公不忍苛求。皇上賜婚之後,尉遲老國公唯恐女兒如在家中一般嬌縱,特意重金聘請得四位宮里出來的老宮女陪嫁去了隆州。再三請滕王嚴加管束。以丟了皇家顏面。」杜燕綏坐在岑三娘對面,和氣的給她解釋。

岑三娘嚅囁的說道:「老國公請滕王嚴加管束,那不過是愛女之心,謙讓之辭。」

杜燕綏冷著臉道:「你只看到王妃受不得規矩拘束,過得難受。你要不要去打聽打聽,她是王妃,王府的中饋卻仍是王爺在­操­持。她隨滕王來隆州之後,便是端午。滕王應酬主持端午賽龍舟。她能拋下州衙的官眷們帶著侍女獨自看熱鬧逛街吃東西。滕王是什么人?看在尉遲老國公的面上說了她幾句,她能梗著脖子頂回去。撤了她身邊的人,她過年節時就能賭氣拋下州衙前來赴宴的官眷扮成小廝去錦屏山賞雪。做姑娘時縱馬長安,­性­情直爽,人見人愛。可她現在是滕王妃。皇上將滕王從富庶的蘇州貶到洪州,再由洪州貶到隆州這座小城。王妃是嫌彈劾滕王的人不夠多?堂堂皇叔,再貶,貶到縣城做閑散王爺?和圈禁有多大的區別?」

他的聲音太冷,岑三娘拗不過彎來,嘴硬道:「好好和寶珠說,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硬逼著她,她明知道自己任­性­也不肯改。何況在長安時……」

「大概是我太縱容你了。哪家的媳­妇­不是晨昏定省,恭謹的侍候長輩,服待夫郎?」

杜燕綏截口打斷了她的話。

岑三娘猛的抬頭:「你什么意思?」

杜燕綏笑了起來:「一句話不高興能扔筷子發脾氣。沒順著你,你就能挑眉毛像斗­鸡­似的。」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我要歇午覺,過來替我更衣。」

岑三娘瞪大了眼睛,氣得咬住了­唇­。

「是為了王妃抱不平,還是見著滕王,給你氣受了?」杜燕綏靜靜的看著她。

「沒……」岑三娘才答了一個字。杜燕綏大步走過來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拖到床邊扔在了床上。

岑三娘尖叫了聲,被他翻過身壓著,pi股啪的挨了一下。他沒有留手,疼的岑三娘情不自禁的僵硬了背,努力的掙扎起來:「你做什么?」

「隨便發脾氣一巴掌!不講道理一巴掌!冥頑不靈一巴掌!不來侍候我一巴掌!撒謊隱瞞一巴掌!」杜燕綏邊說邊下手,巴掌打的重。霹靂啪啦打完,岑三娘已哭了起來。

他停了手冷著臉問她:「錯了沒?」

岑三娘羞憤交加,pi股火辣辣的,大聲哭叫著:「我沒錯沒錯沒錯!」

杜燕綏頓時頭疼起來,又一巴掌揍了下去:「認錯我就不打了!」

「你打死好了!打死我再找個懂規矩的侍候你!」

他居然下狠手,他下狠手……岑三娘心酸的趴床上號陶大哭。

「你心里有事為什么不肯告訴我?」杜燕綏說完霍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杜燕綏出了門看到方媽媽阿秋逢春三人站在廊下抹眼淚,板著臉道:「不准少夫人出房門……」

窗戶被岑三娘一把推開,滿臉淚痕,鬢發散亂吼道:「我就要出去!」

杜燕綏指著方媽媽三個道:「你出房門一步,我打她們一軍棍。出來幾步打棍!生死不論!」

岑三娘氣極,左右看了看,抄起桌子上的花瓶朝他砸了過去:「你敢!」

「你試試!」杜燕綏寸步不讓。

方媽媽三個往地上一跪,替岑三娘求情:「姑爺,少夫人年紀還小……」

「不准求他!」岑三娘脾氣上來了,提起裙子踩著桌子翻窗就跳了出來,一手扯方媽媽一手扯阿秋,「起行李,我們走!回長安去!」

幾人看看岑三娘又看看杜燕綏,嚇得不知所措。

杜燕綏冷冷一笑,也不理會,邁步出了院子。

「少夫人,怎么好好的就吵成這樣子。」方媽媽搓著手勸她,「有什么好好說。姑爺向來疼你。」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岑三娘pi股還火辣辣的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