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力的一晚,身體格外疲憊,但大腦並不是很想休息。
他看著睡熟在枕側的人,心想,不然就交往吧。
雖然他們這開始有些荒唐,但沒有也研究表明,荒唐的開始就一定沒有好的場。
雖然他並不認為他對她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沖動的欲望和積攢心底的一種熟稔——但這並不影響什么,他和她前幾任也沒有多少感情。
如果她需要他負責的話,他願意同她正兒八經地建立一段關系。
他在混沌的睡意和莫名興奮間迷迷糊糊地想著。
然而再次睜眼是,枕邊空無一人。
沒有紙條,沒有訊息,她甚至沒有叫他一聲,道別一句,就這么走了
他在中佑律所的電梯間再次撞見她,她明顯一臉疏遠——並不需要他負責。
那就算了吧,他想。
說不上失落,但不可避的,微微有點可惜。
就像他好不容易發現一道美味,剛放開吃了一口,就被人端走了。
可能是男人是劣根­性­,對於自己睡過的女人,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後來當得知自己銷售部的員工在打余歡主意時,高宴忍不住再次多管閑事——
他提醒余歡道,唐安並不是什么好東西。
余歡卻並不意外,笑道,她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打發時間?
她高中時就識人不清,前男友又劈腿——
他倒不是覺得她笨,她只是太單純,同時不夠心狠。
如果一定要打發時間,高宴想,那她不如找他好了。
至少他有分寸——
至少哪天她想認真了,他也是可以負責的。
對於戀愛,高宴向來不算慎重。
高中時的初戀就是個笑話。
後來大學遇到梁詩韻,對方似曾相識的冷清和專注,讓他生出過好感;於是他便追求她——
再後來是凌菲,母親喜歡她,她也確實是個優秀的人,他便在接觸了幾次後同她開始交往——
都說女人­阴­晴不定,心思難捉摸。
但或許是家里有個特別造作的高嵐,高宴在和異­性­相處上並不存在障礙。
他自認還算體貼也做足了男友本分,可凌菲卻提出了分手。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被甩。
他並沒有難過,因為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到自己對凌菲的愛,最多只有欣賞和好感,以及對世俗眼光的迎合和對親人期待的滿足罷了。
父母那滿地­鸡­毛的婚姻,讓他從小對婚姻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期待。
他在生意場上見了太多的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甚至反目後仇——對於感情更是越來越無所謂。
男女朋友也好。
或者簡單的­肉­體關系永遠將他和余歡聯系起來似乎也不錯。
盡管他心里知道,­肉­體關系並不牢固——但這世上的關系,本來就沒什么牢固的,沒有一種承諾可以被無限拉伸到永遠。
既如此,何必那么執著呢?他想。
直到那天,那天余歡問他,她的婚禮他會來嗎。
她的婚禮,她和誰的婚禮?
盡管知道她可能只是隨口說說,他還是沒辦法得體地回應,他第一次意識到,他並不能接受那樣的場景。
接受她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