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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逍遙侯 yello 23636 字 2022-08-04

「該你了。」過了一會兒狗兒他爹抬起頭。狗兒他娘坐起來,抓住狗兒他爹腿間之物,放入口中吸允起來,狗兒他爹舒服又難受地揚起頭。看看口中的東西越來越大,狗兒他娘連忙躺下,抬高雙腿一分,狗兒他爹便挺槍直搗黃龍。

看著狗兒他爹和他娘­干­的熱火朝天,別玉寒感覺到夏雨晴的手潮濕潮濕的,呼吸也有點急促,便自後面摟住了她,一只手抓住她起伏難平的­乳­部,另一只手也學著直搗黃龍,伸入洞中。夏雨晴渾身一抖,輕輕發出一聲啊,連忙閉口。好在狗兒他爹和他娘­干­在興頭上,早已兩耳不聞窗外事,並沒有聽到窗外的動靜。

當狗兒他爹和他娘大叫著奔到gao潮時,夏雨晴也是渾身顫抖,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呼。這聲哀呼是情不自禁,難以控制,所以大了點,讓狗兒他爹和他娘聽到了。狗兒他娘喊聲有人,慌忙抓住被子。

別玉寒見暴露了,連忙一拉夏雨晴施展輕功向外奔去。

回到客棧,武功高強的夏雨晴竟然氣喘吁吁,滿臉香汗。看到別玉寒格格在笑,罵道都是你,還笑?

剛罵完,想起剛才的情景,也格格笑了起來。別玉寒借機摟著夏雨晴,扒光倆人的衣服,讓她親自己的東東。夏雨晴扭扭捏捏道人家不知道怎么親。

「就像你抱著一塊剛出爐的甜紅薯,想吃又怕燙,只好小口伸舌舔舔解解饞那樣。」

「討厭,人家什么時候這么沒出息,對塊紅薯那么饞?」瞪了別玉寒一眼,想到普通人家夫妻都那樣,看來應該不是什么骯臟事,便猶猶豫豫伸出左手以拇、中兩指捏住紅薯,右手兩指輕輕點點­龟­頭。

別玉寒笑道:「敲什么敲?挑紅薯呢。」

「討厭,再說我不來了。」

別玉寒趕緊閉嘴。看著夏雨晴真象抱著一塊燙手的熱山芋小心翼翼地親著,心里賊賊笑了起來,到後來一把將夏雨晴抱起,壓在身下:「看來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要只爭朝夕啊。」

順勢進入了那令人向往的溫柔鄉。

第二集逍遙江湖:第五十五章大勝武林盟

天快亮時,別玉寒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夏雨晴,騎馬來到渡口。大江幫控制著長江中下游,為了不露行蹤,過了九江便過江自陸路向東南奔去。

現在別玉寒也學乖了,為了藏匿行蹤,也買了頂大竹笠搭快黑布蒙上,加上心痛烏龍這趟西北之行過於勞累,而換了匹馬。此次騎的是自己婚禮時杜場主送的嫁妝十二匹寶駒里的一匹,別玉寒十分喜愛這十二匹駿馬,分別起了名字。因該馬一身雪白,快如閃電,別玉寒甚為起名為絕塵。惦記蘇杭局勢,快馬加鞭,撿著偏僻小道和近路,三日後別玉寒來到杭州慕容世家的大門前。

看到一個蒙面人接近大門,看院的壯丁立刻上前喝道:「站住,哪里來的,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別玉寒不摘斗篷,拱手道:「在下來自武昌府,有人讓在下給慕容家主帶封信面呈。」

「什么人讓你帶的信?遞上來,我們代你交給上面就是。」

「你沒聽見,在下說過要面呈家主。」別玉寒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自己的身分。

「我們家主能是什么人都能見的?」家丁喝道。

「放肆!」別玉寒冷聲道:「如果你還想在此守門,趕快進去通報,找個管事的來。」

聽了別玉寒的口氣,知道這蒙面人可能來頭不小,趕忙派一人進去通報。立刻有一位年近五旬之人出來,但見來人虎背熊腰,步履穩健,兩側太陽­茓­高高鼓起,武功一定不凡。一身灰衣,衣料質地上乘,應該是慕容家有身分之人。

只見這人來到別玉寒近丈處沖別玉寒一拱手:「在下慕容泰,乃是慕容家總管,不知來者何人,有何事要見家主?」

「在下來自武昌府,千里迢迢,慕容總管要不要先賞在下一口水,讓在下這­干­得冒煙的喉嚨滋潤一下,在下再同總管道個詳細,如何?」

看了看別玉寒,慕容家里諒來人也不敢放肆,點點頭,側身一讓:「請!」當先帶路。

別玉寒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剛才對自己無禮的看門人:「給它上點上等飼料,小心伺候了。」邁步隨慕容泰進了大門。

放轉過屏風,來到大院,一側廂房步出一人,步履傲慢不羈,身後跟著五六個年輕公子。為首之人沖慕容泰道:「慕容叔叔,這人進了慕容家還不摘斗篷,是­干­什么的?」

「回公子,是由武昌府來給家主送信的。」

別玉寒看對方年紀輕輕,一身銀­色­絲綢長袍,手中一把銀扇,舉止狂妄,加上慕容泰如此恭敬,應該就是慕容世家大公子,江湖五公子中以狂有名的『江東公子』慕容秋。

當即拱手使禮:「閣下年紀輕輕,一表風流,應該是『江東公子』慕容大公子了。在下一路風塵,所以以紗遮面為了遮擋風塵」

「我們慕容家難道也有風塵?閣下如此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心懷叵測,對慕容家不利?」慕容秋打斷別玉寒的話。

別玉寒有點惱對方如此輕狂粗暴,但不願與其計較,笑道:「大公子說笑了,在下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在下來杭州而已,進了大廳,在下自當摘下斗篷,給公子賠罪。」

「看來你真是有見不得人的事了,本公子還真來了興趣,想在陽光下看看閣下是何人?如此見不得人。」

這話一出,別玉寒涵養再好,也微微動怒,笑容一斂,冷聲道:「公子何必如此­性­急?離大廳不過十數步之遙,公子跟來,不就看到在下這見不得人的尊容了。」

「本公子就是要在廳外看看你的尊容。」慕容秋早已打量了別玉寒,不像是任何與慕容家有交情的朋友。武昌府最有名的當屬千葉世家,但千葉世家中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慕容世家。一向狂妄的他此刻身後站著幾位杭州城的朋友,外人面前豈能丟了面子?

當下話一出口,人如疾風撲向別玉寒,要打掉別玉寒的斗篷。

別玉寒腳下未動,人已向後飄開三尺,躲開慕容秋一擊:「慢!」

看到別玉寒移動無風,輕功如此不錯,心下一驚,聽到別玉寒喊慢,立刻止住,冷冷盯住別玉寒:「你改變主意了?」

「既然公子執意摘掉在下的斗篷,咱們何不賭一賭?」

「怎么賭?」

「如果公子能夠在在下如大廳前摘下敝人的斗篷,在下立刻向公子行大禮賠罪,任憑工資處置。如果在下僥幸帶著斗篷入了大廳,公子該如何?」

「好,本公子輸了也隨你處置就是,這禮你是賠定了。」慕容秋喝道,人已快如閃電,雙手連點,擊向別玉寒。

別玉寒知道慕容家的功夫都在這雙手上,能夠以乾坤挪移大法將對方的內力轉回到對方身上,因此很多江湖人同慕容家交手都死在自己的武功上,乾坤挪移大法因此聞名江湖。據說當今大家主慕容萬已經將此法練到第八重,名列江湖第六,可見此法的厲害。

別玉寒不願與慕容秋硬斗,毀了自己此來的目的,當即施展龍龜八步。白影飄處,別玉寒飛快絕妙的身法讓慕容秋連發的十幾招盡數落空。

慕容秋換氣進招時,發現別玉寒已經站在大廳門口,沖自己發笑。

慕容秋這下面子丟盡,惱怒之下雙手一推,使出殺招。但見狂風大作,­阴­冷的掌風襲向別玉寒。別玉寒大袖任意一揮,將掌風輕松擊散,人邁步進了大廳。

剛邁入大廳,一股掌力襲向自己,無風無息,卻是­阴­柔中藏著剛猛,別玉寒立刻明白慕容萬就在大廳里,出手襲擊自己。

當下不敢大意,雙手連出,人同時飛起,在大門上方的門檐上一點,人已滑向一側。

「大家主好功夫。」

「公子才是功夫神俊,讓老夫開眼。」聲音自大廳正中傳來:「阿泰,送走秋兒那些鬼朋友,帶他進來。」語聲立刻轉冷,讓人寒戰。

「別公子請坐。」不愧是武林四大世家之首的家主,江湖絕頂高手,一出手便看出對方的來歷,雖然從未與別玉寒交過手。

「別某來的倉猝魯莽,還請家主見諒才是。」別玉寒連忙躬身施禮。

「別公子見外了,公子在京城殺了『一刀』,為我五弟報了仇,老夫本就該到武昌貴府上表達謝意。此刻公子能來杭州,是慕容家的榮幸,老夫高興還來不及呢。」

見慕容秋和慕容泰進來,喝道:「看來你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秋兒。別公子來杭州,帶斗篷自由帶斗篷的道理,這個都想不通,以後如何做事?還不向別公子賠禮道歉?」

慕容秋聽是別玉寒,知道自己遇到的是高人,一向狂妄的他此刻倒是輸得服氣,忙向別玉寒行禮道歉。

別玉寒連忙伸手擋住:「不知者不罪,公子一身好功夫,別某也是僥幸而已。」

慕容泰上來見過別玉寒後親自為別玉寒端來香茗。別玉寒此刻已被慕容萬讓到上座,端起幾上茶杯:「別公子此刻來杭州真是為慕容家雪里送炭了,老夫這里先以粗茶代酒謝過別公子。」

不愧是能領袖東南武林稱霸江湖的慕容萬,一見別玉寒便知道了別玉寒的來意!

­精­美的茶杯里自然也不是粗茶,別玉寒細細品了一口,連聲贊道:「好茶,好茶,別某不才,妄自猜測,這應該是近年立春後第一杈龍井,以清晨的龍泉之水徹成的吧?」

「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多少人喝了這茶,只有公子一品便知,乃真正品茶之人,老夫最喜懂得茶道之人,老夫高興,老夫高興。」說著也端起品嘗。

自此武林四大世家盡皆打過交道,借品茶的功夫,別玉寒細細觀察了這位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家主。走在大街上,慕容萬不過是一位­精­瘦的老人,但一雙手端著茶杯文風不動,根根手指都如鐵杵,一雙迷著的眼睛­阴­冷中透著機智、果斷和無情。從這雙­阴­冷無情的眼睛便可看出這是一個冷酷殘暴,隨時可取人命如草芥的主兒。

別玉寒來前曾調查過慕容世家。這慕容世家威震江浙百年,但就數現今的慕容萬武功卓絕,處世果敢,手下更是無情而使武林個個對其敬畏得不得了。慕容萬不但控制著銷往內地的私鹽,掌控著蘇杭的絲綢,通過其內兄、四大富商之一杭州絲綢大王連文修壟斷了江浙的絲綢茶葉和大米,成為江浙舉足輕重的人物。此人不但為販賣私鹽與海盜海沙幫合作,聽說與經常掠奪浙江沿海地區的倭寇暗中也有來往。別玉寒不齒於其所作所為,本不想與其打交道,但形勢所逼,不得不合作。短短一接觸,發現這慕容萬卻是一方梟雄,一見到自己便知自己的來意,不敢小視,位居四大世家之首果不虛名。

「別某離開時已請肖教主命令九幽教東南數個分壇在李奇和祝二帶領下自淮安向南暗中進發,接近揚州,隨時准備配合慕容家主解圍揚州。如果慕容百難保揚州,可以向北,九幽教也會盡力接應的。」

「好,別公子此舉可謂解決了老夫後顧之憂。」別玉寒此舉可謂送來一份厚禮,慕容萬佩服別玉寒洞察時事、辦事果斷的魄力:「大江幫有能力拿下慕容百在揚州的地盤。圍而不攻,就是為了誘老夫前去解圍,然後由太湖幫和白雲堡在太湖斷老夫後路,將慕容家在異地一舉殲滅。老夫雖有救慕容百之心卻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老夫可以找孟太湖那個忘恩負義的老不死出出怨氣了。」

「家主准備如何對付太湖幫和白雲堡?」

「據報謝陽和孟太湖隱蔽在太湖等待與大江幫合圍我慕容家。老夫派出不少探子,不是無功而返就是有去無回,老夫雖不把孟太湖和謝陽放在眼里,但在水上卻不如孟太湖那老賊。老夫想如今就明著去救揚州,卻在過蘇州後反身殺回,襲擊身後的孟太湖和謝陽。只要有九幽教相助,慕容百可以守住揚州或是向北撤離,拖住大江幫,咱們拾了孟太湖和謝陽他們,回頭再找洪雷,我想到時洪雷肯定會乖乖撤回南京。」

「就怕孟太湖和謝陽只是守住水路並不與我們決戰,到時怎么辦?大江幫如果真的進攻,即使有九幽教相助恐怕也守不住揚州。到時龍風帶領援軍趕到,對我們反而不利。」

一頓:「恐怕龍風已經在路上了。」

「那別公子看如何?」

「打大江幫。」別玉寒慢慢說出。

「什么?」慕容萬父子大吃一驚,大江幫要比太湖幫和白雲堡實力更強,打大江幫豈不更難更慢?難道不是更被兩面夾攻首尾受敵?

「我想太湖幫和白雲堡都會考慮保存自己的實力,有實力才有在江南武林盟里爭地位的本錢。如果我方不與大江幫交手,孟太湖和謝陽是不會主動進取的。我們就要利用這個心里,利用一部分人在水路慢慢北進,命令揚州的慕容百佯裝突圍南下,纏住大江幫。我們主力卻自陸路盡快趕往揚州,與慕容百和九幽教合攻大江幫,只要大江幫敗退,太湖幫和白雲堡必定縮回去,但卻會被我水路人馬纏住後退隱藏不得,我們可以回頭分別解決他們,用絕後患。」

慕容萬沉吟半晌,一抬頭:「好!公子主意膽大心細,不失為好辦法,咱們什么時候行動。」

「兵貴神速,如果龍風真的也在趕往這里的路上,更是拖延不得。如果家主能夠現在就派出心腹通知慕容百,讓慕容百將別某寫給李奇、祝伯的信送上,他們會立刻趕往揚州,咱們今夜出發,趕到時大家正好會齊合殲大江幫。」

「好!阿泰,立刻派出李、揚、齊三位長老帶上老夫的印章給慕容百送信。派人通知嘉興和湖州兩處分舵人馬明日晚間沿水路向北進發,要慢要穩,拖住太湖幫不准讓太湖幫和白雲堡北進支援大江幫。留下慕容千帶領毛潭兩位長老和十大衛士死守杭州防止敵人來襲。你和秋兒通知兩位護法、八大金剛立刻集合三百人,每人良馬一匹,今晚飯後天黑時出發,之前任何人不得外出,違命者家法處置。」

「是。」

當大江幫發現慕容百想要突圍,與自水路前來救援的匯合時立刻拼命圍攻。慕容百拼命抵抗,死了近百人,眼看抵擋不住時,祝二和李奇帶領人馬趕到加入戰斗,穩住陣腳,按計劃引誘敵人緩緩向北撤退。

洪雷看到冷笑連連,他已經得到情報慕容萬只派湖州嘉興兩處分舵人馬沿水路北上,現已被太湖幫和白雲堡咬住,放心帶領手下拼命追擊,同時派人調守在鎮江的大江幫副幫主火旋刀烈立刻北渡長江,合力圍殲慕容百和九幽教。滅了慕容百和九幽教,大江幫必會如日中天,在江南武林盟里的地位占據老大不說,就是自己的老對頭慕容萬和慕容世家從此元氣大傷,染指蘇杭指日可待。

正當殺得歡時,身後火光四起,卻是慕容萬和別玉寒。二人帶領三百騎馬不停蹄自太湖西邊經宜興、金壇和丹陽抄近路趕到鎮江,不但殺死大江幫留在江面看船的分寨寨主和手下近百人,奪船過江,還燒毀了多余的船只。

祝二和慕容百看到援軍終於趕到,立刻奮力回殺,大江幫突然背腹受敵,陣腳大亂。

「慕容家主,你我誰去會會洪幫主?」別玉寒看看前面騎在馬上面­色­鐵青的洪雷,笑問道。

「一路奔波,別公子歇息歇息。姓洪的一直不服老夫排在他前面,今日老夫讓他服一回。」慕容萬說著自馬上飛起,撲向洪雷。

洪雷惱羞成怒,手中長槍一抖,紅纓飛揚,銀­色­槍頭劃出萬道銀光刺向空中的慕容萬。

慕容萬似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凌空一掌拍在銀光中。重重疊疊的槍影一,化虛為實,一道銀光如電般挑刺向慕容萬,大有無堅不摧穿石破金之勢。慕容萬腰一擰,讓過槍頭,一掌砍在槍身上。長槍立刻化作一道弧形,向外彎去。

好個洪雷,不愧有霸王槍的稱號,手腕一抖,大喝一聲,化刺為掃,攔腰掃向慕容萬,這一掃更有劈山開石之力,就是一頭莽牛也會被攔腰掃斷。

慕容萬不敢硬接,看到槍到,腰一彎人向後仰去,槍身自鼻子尖上方半尺處掃過。對准掃過的槍桿一擊,人就勢一滾,撲向洪雷的戰馬。

俗話說一分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寸險,慕容萬顯然要近身­肉­搏,發揮自己的長處,使對方長槍無處可使。洪雷豈是含糊,哪能讓他得逞?再喝一聲,人自馬上飛起。槍順勢一回,雄渾無儔的內力隨著槍法的運行灌注槍尖,加力刺出,槍尖如靈蛇吐信,槍身如同靈蛇游走之余更有以泰山壓頂之勢。

別玉寒看在眼里,佩服洪雷的槍法­精­妙威武。『神槍追魂、霸王奪命』,果然不凡,大有那位「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西楚霸王的影子,比當日在京城見到洪長江的槍法不知高出多少倍。而慕容萬一身內力功夫也著實讓人驚嘆,短小­精­悍的身子靈活快速,內力高強,一雙手或拍或彈,或拳或掌,對方的丈八神矛竟然近不了身,讓人嘆為觀止。

知道兩個排名第五第六的高手相斗,一時半刻結束不了戰斗,放眼四望,只見祝二手舞斷腸刀已同大江幫副幫主火旋刀烈晨斗在一起。慕容百大戰大江幫行刑護法武城,慕容秋大戰洪長江,李、揚、齊三位長老圍住了豪發雙奴。剩下的九幽教李奇和幾位分壇主及慕容家的高手也沒閑著,多日的怨氣此刻終於可以出一出了,分別找到對手撕殺起來。

別玉寒想著速戰速決,好去對付太湖幫和白雲堡,當下喊道:「晚輩來幫一幫家主!」人自馬上飛起,撲向正與慕容萬激戰的洪雷。

別玉寒要參戰,讓本就苦苦應付慕容萬的洪雷著實一驚,慌忙閃過慕容萬一掌,槍刺向撲來的別玉寒人卻向後疾退。別玉寒抓住對方內力已盡未能再續的接骨眼兒,人閃過槍頭,將內力運足在手中玉簫上往對方槍桿上敲去。

這一擊投機取巧,卻是巧的極致,洪雷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撒手丟槍,人向後退出十余丈,喊聲撤,率先奔去。

幫主一逃,幫眾斗志立潰,跟著逃竄,大家乘勝追擊,對方死傷無數。

帶來五百余人,洪雷最後只帶著一百多人向上游竄去,不但自己受了傷,連副幫主火旋刀烈晨都帶有刀傷內傷,更是丟了五位分寨主的命,剩下的也都體無完膚。直到奔了幾十里,見無追兵趕來方才歇息,調集些船只返回南京,路上遇到趕來的龍風。

看到大江幫如此被重創,龍風心疼不已,自己得知九幽教自淮安向南移動,怕是對付大江幫在揚州的行動,立刻帶領江南武林盟的人趕來,還是晚了一步,更想不到別玉寒會如此迅速地自洛陽趕到此地。

心中惱怒之余,想到大江幫一敗,慕容萬和別玉寒必會回頭對付太湖幫和白雲堡,連忙帶領手下趕往蘇州。

此刻的蘇州城外,得知大江幫大敗而急急回撤的太湖幫和白雲堡被圍在運河和太湖交界處,成了瓮中之鱉。

以一只煙袋點­茓­而號稱武林點­茓­第一的白雲堡堡主謝陽被別玉寒點了任督二脈八處大­茓­。這還是別玉寒念在白雲堡乃是武林白道,平素並無大惡手下留情。饒是如此,謝陽也得在床上躺個把月才能消解別玉寒獨特的鎖­茓­術。

而孟太湖卻沒有如此幸運了,慕容萬惱怒這位自己一直待之不薄的太湖幫主對自己的背叛,下手毫不留情。而孟太湖知道自己不是慕容萬的對手,這次為龍鳳和洪雷威逼利誘背叛了一直支持自己的慕容世家,此刻面對慕容萬更是心虛,不到百招,被慕容萬一掌擊中前胸,心肺具碎,慘叫中飛出丈外斃命。

此刻龍風一襲白衣,胯下一匹白­色­大宛寶馬帶領眾人,飛馳而來。遠遠看到,飛身離鞍撲來,已是不及,望著孟太湖的屍體,龍風怒火中燒,目光如寒冰般盯住慕容萬,手抓住刀柄。

別玉寒此刻看到龍風旁邊勒馬站住一名俊俏女子,一身黃裙,騎著紅­色­寶駒,竟然是芙蓉劍白馨,心中一驚。這丫頭怎么和龍風走在一起,難道芙蓉劍庄也投靠了江南武林盟?

白馨看著別玉寒,憤怒的目光如燃著熊熊火焰,張口罵道:「姓別的,虧你還是飽讀史書之人,竟黑白不分,與勾結海盜倭寇掠奪我大明百姓的慕容家聯手殺害江南武林朋友,簡直豬狗不如,我和哥哥簡直瞎了眼,當初才救了你這種人。」

慕容秋聽白馨如此謾罵慕容家,大怒,就要上前動手,被別玉寒玉簫一伸攔住。

別玉寒知道這丫頭還在生氣自己在洛陽當眾奪了她的劍,一點不急不惱:「慕容世家所作所為別某暫不去說,龍風無端挑起武林爭端,一片血雨腥風,就為了什么盟主和一統江湖,比任何人都好不了。難道白姑娘認為在下應該幫這樣野心勃勃之人才是知書達禮?」

白馨氣得俏臉通紅:「龍大哥是為武林爭氣,除魔鏟妖本就是我武林俠義之輩應該做的。」

竟然叫起龍大哥,看來關系已是非同一般,別玉寒不想與芙蓉劍庄結仇,更不願對與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白家姐妹動手,一時不知如何才好?

「馨妹不用與這種人多說,龍某今日要再斗斗姓別的。」未等別玉寒想出如何勸說白馨,龍風卻開了口。

「閣下無故對慕容世家大動­干­戈,慕容萬不才,先來會會你這個大盟主,刀君傳人。」看到指使洪雷他們對慕容家動武的主兒來了,慕容萬報仇心切,上前一步。

「好!龍某就先會會慕容大家主,也好用你慕容萬的血祭奠孟幫主和犧牲兄弟的亡靈。」說著,緩緩將劍刀拔出一寸。

兩人一觸即發,雙方都已停止打斗,睜大眼珠子看雙方領軍人物,武林頂尖高手之斗。

慕容萬雙目如劍般緊盯龍風握劍的手,自己一雙手深藏袖中未露,一雙黑­色­的大袖卻無風鼓起,如兩個黑­色­的大球,顯然運足了內力。

再看龍風,站姿優美,如玉樹臨風,好像絲毫不把慕容萬放在眼里,握劍的手卻是青筋暴露,隨時可以刺出奪人神魂的一劍。

戰場越來越肅穆,殺氣越來越濃,眾人覺得越來越冷,就在大家冷得打個機靈時,龍風手腕一動,劍如脫韁之馬奔騰出鞘,在空中彈出一道銀光,帶著嗡嗡龍吟之聲襲向慕容萬。

就在龍風手腕微動時,慕容萬雙袖向外推出,在面前兩尺處合二為一化作一股狂風撲向對方。劍尖抖處,破入狂風之中,將其立刻擊散。

此時慕容萬腳尖一點,人已躲過對方的劍氣,自側方還擊對方。兩人以快打快,瞬間只見人影翩飛,除了別玉寒等少數幾個高手,眾人分不出哪個是龍風哪個是慕容萬,卻是看得過癮甚至忘記了喝。

突聽龍風一聲冷喝,人在空中刺出一劍。

這一劍在旁人看來朴實無華,別玉寒卻看出這一劍是乃大巧若拙,為劍中絕招。

面對此劍的慕容萬看來更是不同。此劍之勢如狂風暴雨,劍影進­射­,劍氣縱橫,化作無數劍刃撲面而來仿佛要把自己割個粉碎。

慕容萬想退,退路卻被這一劍封死。

好個慕容萬,不腿反進,堪堪迎到劍尖時,右臂揮出,但聽當的一聲,慕容萬的黑­色­長袖被龍風的劍割斷絞得粉碎,人卻已脫出這一劍,飄落在三丈外。

眾人都聽到那當的一聲,卻不知何物相撞?別玉寒卻看到是一短短的緬刀自慕容萬的袖中彈出,巧妙地砍在龍風的劍尖上,借著這一刀將龍風的劍勢阻了一阻,人借機逃脫這一必殺之劍。只因出刀刀太快所以很少有人看到慕容萬的刀。饒是如此,一支長袖也被龍風這一劍削掉,實是驚險之極。

「四十年了,慕容家還是破不了這一劍。」慕容萬緊緊盯著龍風手中劍刀,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悲憤、驚懼、羞辱、不甘和絕望。

「慕容萬就是慕容萬,比慕容老家主強多了。」龍風望著仍在抖動的劍尖,並沒有乘勝追擊,但別玉寒捕捉到他眼里的一絲失望:「你能擋住這一劍,龍某今日便不為難你。但你記著今日之仇,龍某他日必報。」

望也不望別玉寒等,龍風沉聲一喝:「走。」掉轉馬頭帶領手下退去。

狠狠瞪了別玉寒一眼,芙蓉劍白馨一勒馬,隨龍風而去。

「慕容家主,龍風這一劍當真是鬼哭神泣,家主能夠從容接下,讓人欽佩。」

「別公子過獎了。四十年前家父就是傷在這一劍下,老夫只是擋住了龍風半招,如果他使出全招,也許老夫就不能站在這里和你說話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復雜。

「是嗎?龍風這一招出自何人之手?」別玉寒好奇地問道。

慕容萬緩緩說出這招的名字:「這是劍聖的絕招『聖中之聖』。」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如晴天霹靂一個驚雷打在大家的頭頂,龍風竟然是刀君和劍聖這兩位三十年前身居江湖第一第二的高手聯手調教出來的高徒。

別玉寒也呆在那里。

利用九幽教和慕容世家的力量,別玉寒巧布奇兵,聲東西擊,出人意料地在一夜之間連敗大江幫,白雲堡和太湖幫,極大地打擊了江南武林盟在江浙一帶的勢力。三大幫派受此重創,一時難以再有做為,江南武林盟雖然還有八劍堡,洞庭十八盟,還有還有江南綠林道上二十四家山頭的土匪,實力仍在,卻也是元氣大傷,不得不暫時休戰。

而別玉寒智勇雙全,憑此極為漂亮的一戰,在江湖上的名聲蓋過身為刀君劍聖兩大頂尖高手之徒的龍風,成為江湖上最為傑出的武林大豪。

風流逍遙侯第三集風流神侯第一章東瀛藝妓

慕容世家在別玉寒和九幽教的幫助下神奇地反敗為勝,破了大江幫、白雲堡和太湖幫的合圍,著實令慕容萬興奮不已,對別玉寒更是刮目相看,連慕容秋也起狂妄公子之態,對別玉寒尊敬有加。

布置好慕容家和九幽教在蘇杭、揚州和淮南淮北的防務,以防止江南武林盟反攻後,慕容萬在西子湖畔杭州名樓『樓外樓』隆重宴請別玉寒,不但慕容父子和天下四大富商之一杭州絲綢大王連文修作陪,杭州地面的豪紳名士地方官員都親來或派人送了帖子。

從此之中,別玉寒看到了慕容世家在江浙杭州的勢力不容小視,擔心自己是不是打了一只虎,卻又養了一只狼。

雖然如此想卻仍是笑迎大家的敬酒隨同大家一同熱熱鬧鬧品嘗了杭州名菜。宴後,慕容萬帶著別玉寒來到一座房子面前。

房子除了很大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別,從房前屋檐下挑著的一塊白布上書寫的幾個大字,別玉寒知道是個澡房,它的名子叫『東寮洗浴』。

進入大開的大門,里面迎來兩名身穿不同於中原女子服裝的年輕女子,來到跟前屈膝弓腰畢恭畢敬施禮:「歡迎慕容家主和別公子,一切准備好了,請兩位客人入內。」

慕容家主對別玉寒哈哈一笑:「秦淮蘇杭的青樓不計其數,名妓艷女各領風­骚­,但這里的絕對是一絕。」

別玉寒嘿嘿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沒想到慕容家主會在青樓招待自己。

跟著慕容萬轉過屏風,是一道白紗竹門,兩名少女忙上前向兩邊拉開,眼前頓時一亮。寬敞的大廳布置華麗幽雅,一彎池水蜿蜒而過,池中假石怪立,水中荷葉浮現,荷花間紅魚悠閑自游,池旁叢花搖曳,傳來陣陣芬芳,來自人工,巧勝天然,恍如進人人間仙境。

邁步過了水上拱橋,對面寬大占了整個一面牆壁的糊銀紅窗紗,將室外明媚的陽光盡皆納入室內,映照著窗前幾縷搖曳不已的碧翠竹子,更添幾分嫵媚。竹子旁邊五名身穿同樣服裝的少女正在演奏著,樂聲融融,合著水音緲緲,分外神怡心曠。別玉寒博覽群書,從東寮二字知道這些女子都是東瀛女子,穿著的奇特服裝應該是書上所說的和服。

一名身著藍­色­和服的女子在專注地按照節拍跳著不知名的舞蹈,和服上自下而上­精­美地綉著波浪、翠竹和粉黃­色­的鮮花,隨著少女的旋轉舞姿而翩飛,非常奪目。少女整齊梳扮的頭發在後面盤了一個墜馬髻,臉塗白粉,使得細長眉毛下描出的一雙長長鳳眼格外醒目。鮮紅的嘴­唇­在有些過大的白粉臉上顯得格外的小,讓人想起這才是真正的櫻桃小口。手拿一柄­精­美的扇子,一雙竹履套在白­色­潔凈的襪子上,不時按照節拍猛一跺腳,分外囑目。

別玉寒還在看這名少女,一名華麗的中年女子上前畢恭畢敬行禮,帶領二人來到大廳一側,為二人掀開鮮亮的珠簾,進入一個側室。

側室雖沒有大廳寬大,卻也明亮寬敞,正中是一個由玉石圻成的正方形浴池。浴池長寬都有五丈,玉石的光澤在清澈見底的水中折­射­著,無比的鮮亮艷麗,奢侈豪華。

兩名東瀛少女弓腰上前,手中捧著一個朱漆盤子。

慕容萬率先寬衣解帶,邊解衣便說道:「這里完全是按照東瀛原汁原味的京都花街布置的。」

「花街?」別玉寒不明其意,問道。

「哈哈,就是東瀛京都著名的藝伎街。那里都是各種妓院,就如秦淮河畔的青樓一樣。不同的是在東瀛,藝妓的地位相對高些,常常為達官貴人所包養。藝伎雅而不俗之處,不僅在於它與普通的妓汝有別,還在於它的不濫。不相識無地位的人很難介入,即使是名流也常要熟人或名士引薦才行。藝伎大多在藝館待客,但有時也受邀到茶館酒樓待客作藝。無論是歌舞還是敬酒,她們都表現得姿態優雅,談吐不俗,所以那條街就叫花街。」

說話中慕容萬已經脫光衣服邁步進了浴池。

久歷風花雪月,別玉寒也不露怯,跟著將脫掉的衣服,學著慕容萬把衣服放在少女的漆盤上,邁入浴池。

「噢。」慕容萬的話讓別玉寒想起了揚州的風花雪月之地,二十四橋。揚州四艷,杭州六旦,蘇州八妓,還有秦淮十三絕,那些名妓哪個不是令人難以高攀呢?

水溫暖舒適,透過水中冒起的絲絲水煙,看到窗外院子里數棵花樹花團錦簇,開得正艷,一些花瓣在春風吹拂下雪片般悠然飄落,不禁想起杜甫的詩:「『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那些大概就是東瀛京都最著名的櫻花吧?」

「別公子不愧是解元,果然博古通今,識知四海。」一個清麗柔媚的聲音傳來。

別玉寒一驚,回頭看,卻是那名方才起舞的少女掀開珠簾進來。

別玉寒下意識地夾緊了腿。

少女卻沒有絲毫羞­色­,邁著零零碎碎的小步走來:「但公子的詩在這里卻是用錯了。杜老先生的『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是吟桃花而非櫻花。」

「是涼子來了,快說說有什么不同,你藤香涼子敢在江南神童、江浙解元前面班門弄斧。」慕容萬哈哈笑道,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光著pi股。

藤香涼子款款來到二人中間,在池邊屈膝跪坐,身後兩名藝妓同樣跪坐行禮,將端著的茶具輕輕放在池邊。

藤香涼子伸出細細白膩的手指,捏起一個透明的陶瓷杯子緩緩將茶水倒入杯中:「櫻花的花期短暫,多為7天,滿開期只有一日,卻雅而不俗,艷而不怯。開時相偎相依,謝時瀟瀟灑灑,齊開齊落,聚散如霞。所以我們東瀛人見花思人,常嘆人生苦短,才有『花是櫻花,人是武士』之說。桃花則不然,來的扭扭捏捏,去的凄凄艾艾,讓人『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不像櫻花『花落並非無情物,添做春泥為護花』。這才是真正的落櫻之美。」

說完,將手中茶杯遞給別玉寒。

這位少女的話雖然有些牽強,卻才思敏捷,竟然還知道李商隱的詩。這丫頭真是出自東瀛?別玉寒心里打了一個轉,再看看窗外櫻花,笑道:「花期這么短,竟然讓別某趕上,在下真是好福氣啊。」

「不是福氣好,是有緣,花開有緣人,女尋有情人。櫻開西子湖畔,公子沐浴東寮,來的適逢其時,難道不是緣嗎?」

「福也好,緣也罷,還都是沾了慕容家主的光。」說著品了一口茶,連聲贊道:「好茶,好茶,只是這茶不知來自何處?」

「東寮里的茶當然來自東瀛了。」藤香涼子有些得意:「茶雖是唐時自中土傳入我東瀛,但東瀛四面環海,春長地濕,再經過這么多年的嫁接栽培,味道與中土之茶完全不同,少了苦澀,多了清新與香氣。」

「你還是去把臉上的白粉洗掉再來吧,別把別公子嚇著了。」慕容萬笑著打斷了她。

「別公子還會怕涼子臉上的白粉?」嘴里說著人卻站起向外走去。

慕容萬看一眼離開的藤香涼子:「蘇揚這兩仗打得真是他媽的漂亮,卻也把老夫累得不輕,多虧了別公子。所以今日特帶別公子到這異國風味之地來享受享受,得飄洋過海到東瀛去受那顛簸勞累之苦了,哈哈。」

在水里舒展了下四肢,接著說道:「這里的服務,讓你解除疲勞,心曠神怡,絕對是一流的,待會兒就知道了。老夫看公子實有前朝屠長卿之風范,只是公子行為要比屠長卿嚴謹許多。但老夫還是佩服屠長卿的敢做敢為。人如櫻花,其生苦短,見花思人,更應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一指藤香涼子的背影:「這可是這里的班頭,現在正紅火呢,公子可別錯過了。」

「家主過獎了,小的如何能比屠長卿?」別玉寒推辭道,心中不滿慕容萬的比喻。

屠長卿就是屠隆,字緯真,又字長卿,乃是浙江鄞縣人。後人常說「生有異才」,為萬歷五年進士,官至禮部主事。他比明代大家湯顯祖出道還早,才氣還大。人說這屠長卿「『落筆數千言立就』,『詩文率不經意,一揮數紙』。嘗戲命兩人對案拈二題,各賦百韻,咄嗟之間二章已就。又與人對弈,口誦詩文,命人書之,書不逮誦也」。

但這屠長卿出名之處更在他的放盪不羈。本朝近五十年來是個­淫­風甚熾的年代。自萬歷年間開始,大小城市,不但妓院娼館充斥市里,就連神女孌童,誘­色­賣身,媚葯秘方等更是大行其道,­淫­具褻器,公開買賣。街市集鎮之上,茶樓酒肆之中,那些御女之道,房中之術,­淫­穢文字,春宮圖畫,更是堂而皇之地大明大擺。酒宴之時大家不講­淫­穢之笑便是乏味之極,假正統,下流笑話反而成了佐酒的佳料。據說那時文人的不護細行更是令人不敢恭維,戲曲家何元朗曾當場脫下妓汝王賽玉的綉花鞋,作飲酒的杯托,傳行席間,先嗅腳味,後品酒香,劃拳行令。此種近乎下作之舉卻被當時大文人王世貞作長詩以記其盛。這樣的時代,像屠隆這樣的才子,引娼挾妓,眠花宿柳,平康冶游,招蜂惹蝶,更是不必大驚小怪。

曾傳屠隆一日心血來潮,大張旗鼓,做出驚世駭俗,破天荒地的滑稽之舉。他折柬邀集菊壇名角,盛情敦請文林士子,專程相約新舊情好,軟轎抬來香艷女流,相聚於烏石山鄰霄台,連開三天三夜的「無遮大會」。一時舟船車馬,絡繹不絕,馳者塞途,觀者如堵。招待之周到,宴席之豐盛之余無不佩服屠長卿的大手筆。大家更是恣情放縱,狂誕任­性­。這屠長卿後來死於花柳之病,當然不足為奇。更可甚的是屠隆又與朋友的姬妾有染,放肆不檢,穢聞狼藉,鬧得滿城風雨,遂遭彈劾,以­淫­縱罪,削籍為民,不得善終。

現時的朝廷雖然危機四伏,災民流寇遍布,但江南仍是魚米之鄉,風花雪月之地,比之萬歷年間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饒是如此,誰也不願將自己比作穢聞狼藉的屠隆。雖然慕容萬說了後來那些話,仍是讓別玉寒心里別扭。

這時珠簾響處,一名少女款款走進。雖然別玉寒知道她就是卸了妝的藤香涼子,仍是心中一驚,嘆服對方的絕世容貌。

一身黑­色­和服,和一頭高高盤起烏黑如雲的頭發,襯出賽雪的肌膚。秀靨上毫無施妝,卻是瑤鼻如脂,口紅如桃。雖然沒了一臉白粉,小口仍如熟透的櫻桃,小而豐滿。長長的柳眉下一對水汪汪的鳳眼,顧盼之間,勾魂攝魄。雖然身子被和服包得很緊密,但也能夠顯出她婀娜多姿的曲線。走路的步子細碎,踢動著和服的下擺,給人以一種小細浪漫過沙堤的感覺。當她來到二人跟前,彎著腰高翹起玉臀為別玉寒和慕容萬倒酒時,臀部的曲線之美格外引人遐想。

彎著腰的姿勢更讓別玉寒看到一道美景,鮮艷的和服與高高盤起並chā滿頭飾的雲鬢之間,肆意張開的衣領拱出藤香涼子那段長長的雪頸及頸下一抹白膩的香肩。

別玉寒立刻產生要摸一把香肩的沖動,連忙夾緊腿,暗暗吸氣壓住自己的壞念頭,也難怪,據說藝伎的脖頸是最能撩撥日本男人的地方。

就在別玉寒和慕容萬品嘗東瀛的溫酒時,兩名在旁伺候的藝妓站起身,同樣邁著細碎的小步來到二人對面的浴池邊,彎腰扯去腳上雪白的布襪,伸出光潔的腳趾在水面上輕輕點了一下,小心翼翼,仿佛在探水是否過冷還是過熱。然後雙手拽住和服向上輕輕提起,步入浴池。

「她們要­干­什么?」別玉寒不解,問道。

「當然是洗浴了,在我們東瀛,大家都是同池公浴,不分男女的。」藤香涼子回答道:「在我們家鄉有一種表演叫『溪中之舞』。就是藝妓們一步一步地往溪中走去,為了不讓美麗的和服弄濕,就把和服的下擺慢慢地地往上提,男人就可以看到平素被和服嚴嚴實實包裹的部分。當然,能出得起最後價錢的男人才能看到了他們最想看的東西。所以,最後大聲喝叫好,­干­杯痛飲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

這邊說著,那邊兩名藝妓已經將和服高高提起,別在腰間,一雙如藕般潔白柔­嫩­的手臂自寬敞的領口伸出,露出光滑的香肩。再是臂肩一抖,和服往下一落,一對玉兔欣然跳出。

兩位藝妓將那張白臉上畫的過長的鳳眼沖別玉寒和慕容萬拋來一個長長的媚眼,雙手抓住腰間的和服往上一提,女人最隱私,男人最渴望的地方一覽無余。

別玉寒一直放在腿間的一只左手使勁往下按去。

「別公子是不是起了什么壞念頭了?」藤香涼子看在眼里,嗲聲嗲氣道。

「什么壞念頭?沒,沒有。」饒是一向機靈瀟灑的他也是有些結巴。

「是嗎?讓我看看。」藤香涼子突然一拽別玉寒的左手,屋中五人齊聲啊了起來。

別玉寒啊,是因為他怎么也想不到藤香涼子會突然掀開自己的手,讓自己連按帶夾好不容易藏起來的東西突然跳了出來,竄出水面。

其余四人卻是啊的不由自主,情不自禁。怎么也沒想到別玉寒胯下藏著如此一桿長槍,此刻硬得直挺,紅的發亮,粗圓的槍頭刺出水面,在微波中搖擺著耀武揚威。

「你,你,你怎么有這么長啊?」藤香涼子呆了半天,結結巴巴道。

別玉寒很是不好意思,趕緊將長槍按下去用腿緊緊夾住。

還是慕容萬為他解了圍:「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你小子真是人中之龍啊,看把幾個姑娘給嚇的。好了,美惠子,櫻子,你們兩個別傻呆在那里了,做你們該做的吧。」

慕容萬的話聲驚醒兩名藝妓,趕緊將身上和服自頭頂褪去,放在池子邊的竹盤上。看著一絲不掛緩緩走向自己的美麗女子,別玉寒不知道她們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好將腿緊緊夾住。

美惠子和櫻子來到跟前,為別玉寒和慕容萬洗浴起來。看到二女為自己和慕容萬洗浴搓背,別玉寒人也舒適地放松享受起來。

藤香涼子起身來到別玉寒的身後,為別玉寒按摩起肩膀和脖頸。一雙小手光滑如玉,揉捏的力道恰到好處,別玉寒閉目享受起來。

突然感到腰間一振,神槍一挑,連忙睜眼,只見為自己洗浴的美惠子此刻抓住了自己的長槍,溫柔地清洗起來。

本想喝止,自眼角掃過,只見另一名叫櫻子的藝妓正在為慕容萬做著同樣的工作,想自己如果放不開怕是太土鱉,讓人笑話了,便又閉上眼。

閉著眼睛和為自己按摩著的藤香涼子聊天:「諒子,這里怎么沒有其他客人,平素生意好嗎?」

「今天慕容家主把這里全包了。再說你們兩個往這里一躺,哪個人還敢來這里泡澡。」藤香涼子一只手繞到了別玉寒的下巴輕輕握住,格格笑道:「哪個男人來了都會自慚形穢啊。」

別玉寒嘿嘿­干­笑兩聲。

「至於平素這里的生意么,門金五十兩,洗浴一百兩,全套服務五百兩。」

「那這里的生意肯定是門可落雀了。」別玉寒心驚這里的價錢竟然如此之貴。

「是門庭若市,日進萬金。你想想有人的地方就有妓院,這世上最古老最不衰的生意就是青樓生意了,何況是一個充滿異國情趣的青樓呢。除了慕容家主、連老爺幾個特殊的客戶,想包這里恐怕要提前多日預訂才行呢,還不能全包。」

方要再問為何在這杭州城開設東瀛妓院,腰間一熱,知是美惠子用小嘴含住了自己的長槍。

這么貴的地方,慕容萬已經花了錢,不消白不消,反正這么多天光忙著蘇揚之戰了,也該放松放松了。再說下面也餓了好幾天了,太虧待了小老二也不好,何況這美惠子的口技確實不錯,便任由她折騰去了。

此刻慕容萬已經抱著櫻子找地方發火去了,沒有他在身旁自己也就放開的多了,當即抓住藤香涼子握住自己下巴的小手摸了起來。

藤香涼子卻把手抽了回去,笑道:「對不起,別公子,涼子在這里只賣藝不賣身,那方面還是讓美惠子來伺候你了,她的功夫在這里可是數一數二的。」

美惠子口上的功夫確實不錯,別玉寒在她的挑逗下欲­火­中燒,漲得仿佛要爆了不可,一翻身將美惠子按在身下,挺槍而入。美惠子當即一聲慘叫,秀眉緊緊皺在一起。

藤香涼子見別玉寒此刻chā入美惠子體內的東西比剛才又大了不少,大吃一驚,趕緊攔住別玉寒:「冤家,你就不能輕點,會要了惠子的命的。」

此時的別玉寒早已被體內的龜膽龍丹燒得難受萬分,眼中任何女子都是自己胯下之物,藤香涼子此刻在眼前晃悠豈不是送上門來受罪?別玉寒一把拽過藤香涼子,將頭埋入她的和服領子里,咬住了香肩,一只手隔著和服抓住她的­乳­房,揉搓起來。腰卻往前一挺,沖刺起來,身前的藤香涼子和身下的美惠子一起哼了起來。

只是藤香涼子呻吟之余不時喊上兩聲奴家不賣身的。

此刻別玉寒的九陽內力已被刺激出來,拼命抽chā,沒一會兒美惠子便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看看美惠子就要脫­阴­了,方才在大廳接待他們的鴇兒自珠簾外偷看到此景,連忙讓兩名女子進來替換下美惠子。

一連換了六名女子,別玉寒才把一直抱著的藤香涼子放下。

被別玉寒一直用口舌肆虐­阴­處的藤香涼子早已­射­了三次­阴­­精­,全身癱軟。還沒會過神來,別玉寒突然將自己的長槍從胯下一名女子體內撥出,大吼一聲,對准藤香涼子的­阴­處刺去。

藤香涼子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看到一縷血­色­自冒上水面,腦子清醒了少許,明白藤香涼子還是一名處汝,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但為時已晚,自己又箭在弦上,顧不上許多,一番沖刺,盡數噴入早已痛暈的藤香涼子體內。

鴇兒派出六名女子想要同時把藤香涼子和美惠子替換下來,但因別玉寒一直抱著藤香涼子,加上誰都無法承受的了別玉寒的絕世長槍,哪里還顧得上藤香涼子?

鴇兒急得在大廳里團團轉。此刻看到藤香涼子突然被別玉寒開了苞,哭著闖了進去:「媽呀,我養了涼子十年了,剛剛開始出來接客跳舞,還未賺到錢,卻被別公子破了身子,這該怎么辦?」

急歸急,卻是慕容萬的客人,而慕容萬本就是這東寮洗浴的幕後老板,這次也是慕容萬讓她找出年輕貌美的好好伺候別玉寒,並在酒中放了瑃葯,誰知六名女子之後還是讓自己准備撈大錢的藤香涼子給破了身。因此有苦說不出,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哭哭啼啼,換個人早挨護院的一頓毒打再說其他的。

七名女子終於讓別玉寒泄了火。泄了火的別玉寒徹底清醒,聽了鴇兒的哭啼,暗悔自己魯莽。

此刻早已完事將此情景都看在眼里的慕容萬走進來,哈哈大笑道:「老兄真是神人啊,如此金槍不倒,讓人嘆止啊。」

「別某魯莽造次了,傷了藤香涼子,實在過意不去…」

卻被慕容萬打斷:「別公子哪里話,到這里來就是­干­這個的,不然老夫請你到這里來­干­嗎?走,走,走,節目還沒完呢。」

「還沒完?!」別玉寒叫了起來。

「那事完沒完還不是由你,下面是要你放松放松。」說著邁步進入另一個房間。

別玉寒只好跟在後面,也是逃脫藤香涼子。

只見這間屋子幾乎是密閉的,只有一個小窗。中間支著一口大鍋,水沸騰著,滿屋子都是水蒸氣。

慕容萬率先趴在一張竹榻上,別玉寒學著趴下。進來四名少女,手端漆盤,盤上摞著厚厚一打白­色­毛巾。兩名少女將毛巾放入沸騰的鍋中,然後撈出,放在旁邊的空盤子上。一名少女拿起毛巾在自己臉上試試溫度,然後放在別玉寒的身上緩緩有力地擦了起來。

「這也是東瀛特­色­。東瀛多溫泉,那里很流行所謂的蒸氣浴。」慕容萬一面享受著少女為其擦洗著,一面介紹給別玉寒:「同時用熱毛巾為你擦洗,將熱氣擦入你的汗毛孔里,即可除去污垢,有可濕潤肌膚,待會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別玉寒被熏個滿頭大汗,少女手中不停更換的毛巾也有些燙得讓人難以忍受,實在覺得在花錢找罪受。好不容易蒸完了,少女把二人帶到一間竹屋里。

地板上鋪蓋著潔白的被褥,慕容萬告訴別玉寒趴下。又過來十名少女,每人五位,為二人按摩起來。兩個捏胳膊,兩個捏腿,一個索­性­站在別玉寒和慕容萬的背上以一雙小腳踩了起來。

按摩之後別玉寒感到­精­神特爽,絲毫沒有剛才大戰七女應有的疲勞,真是讓人驚奇。

二人穿好衣服,來到大廳,只見藤香涼子正獨坐在拱橋上哭泣呢。別玉寒叫過鴇兒,自懷中掏出兩張銀票,遞給鴇兒。

慕容萬放要攔,別玉寒道:「此事與家主無關,還是讓別某自己來解決吧。」對鴇兒道:「這是一萬兩銀子,算是給藤香涼子小姐的梳頭和贖身錢。如果藤香涼子小姐願意跟著在下,在下不會虧待她,如果她願意留在此處,還請媽媽不要難為她強迫她接客。」

鴇兒看到萬兩銀子,眼睛一亮,馬上看了慕容萬一眼,見慕容萬點頭,連忙接過點頭稱是。

想著武昌家里的安危,第二日別玉寒便要離開杭州,慕容萬苦留不住,只好擺宴送行。別玉寒出了大門,接過慕容世家大管家慕容泰親自牽來的絕塵,翻身上馬,沖送到城門外的慕容萬父子,連文修和其他長老等慕容家重量級人物拱手道聲後會有期,一勒馬頭,向北馳去。

奔出百米有余,放轉過一道彎,只見前面官道正中停放著一頂軟轎。別玉寒勒住馬,轎旁站立的卻是『東寮洗浴』的鴇兒。

鴇兒一掀軟轎的簾子,一名女子款步出了轎子,正是在東寮洗浴被自己破了身子的藤香涼子。藤香涼子頭扎紅巾,一襲紅­色­長裙,腳穿紅綉鞋,左胳膊上是一紅布包裹,款款來到別玉寒馬前,襝衽道:「奴家見過主人。」

「你這是?」別玉寒看她這身打扮,不禁問道。

「奴家已是主人的人了,主人要走,豈能把奴家留下?」

「那日別某荒唐,這里向涼子小姐賠罪了。再說此去武昌府,千里之遙,小姐千金之軀,何堪路途之老,還是留在這西子湖畔,也好有小姐的同胞相伴,勝過千里之外的孤苦。」

「貴國有句老話『嫁­鸡­隨­鸡­,嫁狗隨狗』,涼子既然是主人的人,主人又為涼子贖了身,就該無怨無悔伺候主人才是。就是在我們東瀛,也是如此,涼子豈能違背德禮。」

別玉寒立刻有些為難,如果弄一個風塵女子回去,阿嬌她們還能善罷甘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公子也同他人一樣,只是尋花問柳,逢場作戲而已?涼子就這樣沒了清白,真是命苦。」說的凄凄,肩膀聳動,到後來已是哽咽,兩行清淚自藤香涼子的臉頰流下。

別玉寒就怕女人流淚,此刻心已軟了下來,喃喃道:「涼子小姐有所不知,別某已經娶了五位妻子,恐怕太委屈涼子小姐」

「涼子出身風塵,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能夠日日伺候主人,涼子不在乎名分。」藤香涼子匆忙打斷別玉寒。

見對方如此堅決,看來只好帶上了,別玉寒一伸手:「涼子小姐既然執意如此,那是別某的榮幸了,請上馬吧。」

藤香涼子將小手放入別玉寒有力的掌中,別玉寒輕輕一提,藤香涼子側身坐在別玉寒前面,偎依在別玉寒懷中。揮手向以手帕擦淚的鴇兒道聲保重,別玉寒一提馬韁,絕塵一聲長嘶,四蹄齊飛,絕塵而去,留下一道長長的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