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15)(2 / 2)

謝岑丘不等謝關元說話,先笑道:「勞陛下掛心,曉曉兒今年才十二出頭,還未及笄。家中想要多留她幾年。」

春曉盯著謝岑丘落在膝上的一截袖子,察覺到一道掠奪的視線劃過她的面龐,再就是男人意味不明的聲音,「不小了。」

一場宴席,直等皇帝走了之後,才算放松下來,也草草散了。

謝岑丘並未起身送客,待賓客走盡後,他眼里淺薄的笑意褪去,將手中酒杯重重擲落在地。

謝關元起身,「謝春曉,跟我來。」

春曉跟著起身,低眉順目地走過去。

謝家書房內。

春曉轉身關門前,謝岑丘跟著進來了。

接近年關的寒冬,謝叄公子的臉­色­比外頭冬雪還要冷冽。

房中溫熱的茶水早已備好,盡管面­色­不虞,謝岑丘還是細心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捧著,別受了寒。」

春曉便捧著茶,一點點捂著涼涼的手指。

謝關元坐在窗邊,他未開窗,屋內的光線便有些暗淡。

半晌,他緩緩開口,大家長的聲音威嚴沉頓,「謝春曉,你可想要入宮?」

春曉沒想到謝關元問得這么直接,頓了一下,才軟聲道:「曉曉一切聽從叔叔們安排。」

書案不知何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木質纖維斷裂。

謝關元沙啞磁­性­的嗓音又響起,「若是不想進宮,你為何勾引他?」

春曉手中的茶盞跌落,面­色­倉皇,「旋周叔叔,我沒有。」

謝關元緊緊捏著拳,掌中出了一層薄汗,心內煩悶,「身為女子,儀容不端,濕發濕面,直視尊者,是為失儀。在家中與叔叔胡鬧也就罷了,叫旁人看去,成何體統。」

謝關元喉結滑動,眸光晦澀。

分明一舉一動,一行一走,看與不看他,都是在冒犯他……都是在勾引……

謝岑丘將春曉拉到了自己身邊,微怒,道:「分明是那陸驪龍見我家軟軟生得好看,起了歹心,你怎能全怪軟軟?二哥,你這般判斷,有失偏頗。」

春曉不著痕跡掃了那案前的男人一眼,有些莫名。

方才她還真以為謝關元看出什么了,此時再看他的表情,又像是有些奇怪,她怯怯道:「可是曉曉做錯什么了?都是曉曉不好,叔叔們不要吵了。」

「你好得很,是你那二叔叔老糊塗了。」謝岑丘拍了拍她的腦袋,瞪了一眼謝關元。

謝關元黑著臉,也有些惱:「謝殷風!」

謝岑丘轉臉看向她,放柔聲音,道:「軟軟,不必擔心,倘若那陸驪龍真要強召你入宮,便是抗旨不遵,我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春曉靜靜看著面前這張臉,俊逸脫俗,眉眼如畫。

謝岑丘,已經逃不出了。

她仰著面,道:「倘若,我想要入宮呢?」

謝岑丘愣住了,這個回答顯然不在他設想之內,半晌,大聲道:「那個陸驪龍比你二叔叔還要老,你怎能入宮?!」

謝關元這次倒沒有駁斥他,而是緩緩道:「謝春曉,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春曉握住了謝岑丘的手,低眸:「倘若陛下召我入宮,我自是願意的。」

謝岑丘猛地緊了手,將她小手握緊,眸中微紅,「軟軟,小叔叔說過,要讓你做全長安最幸福的姑娘。給你尋一個最佳的夫婿,置辦一場整個長安城的女子都會羨慕的婚禮……」

春曉打斷他,「嫁給陛下,曉曉亦會是最幸福,最叫人羨慕的女子。」

謝岑丘怒了,「謝春曉!」

春曉抽手,道:「小叔叔你在氣些什么?」

謝岑丘:「……」

室內寂靜沉默半晌,謝關元道:「謝春曉,你會後悔的。」

像是聽不懂話音,春曉拉著謝岑丘的衣袖,撲入他松柏清香的懷中,嬌聲道:「無論我嫁給誰,最親近的永遠是我兩位叔叔,小叔叔是陪軟軟長大的人,誰也越不過您的。」

(春曉兒又在騙人了

(防止有人沒看仔細,單獨捋一下:

謝關元,字旋周。謝岑丘,字殷風。

陸慈,字酈龍。謝春曉,小字軟軟。)

[下章阿嶴吃小­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