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1 / 2)

房子門外停著輛添越,這是雷行平時接送湛婁的車,恐怕他也在這個房子里。

果不其然,他總是來這打掃衛生,今天不同尋常,穿著不合身的圍裙正做飯。

井覓荷看了一眼那沒窗戶的卧室,湛婁回來了。

雷行端著粥出來,挺直腰桿的斜蔑她,井覓荷不知道這眼神是不是在嘲諷,但他太高,也只能抬眸去看,結實寬厚的膀臂任誰見了都得讓道。

「湛先生發燒了,您能將這碗粥端給他。」

你怎么不去。她剛要脫口而出,話卡在喉嚨。

扔了書包,井覓荷極不情願,又不敢表露,接過粥往卧室走,除了門口走廊會有些光照進去,無論什么時候進這間房都渾身排斥,黑的深不見底。

不知道湛婁何時回來,但看得出發燒時間並不短了,床頭堆放很多葯物,他一只胳膊搭在額頭,呼哧喘氣,緊蹙著眉,難受的病懨懨。

井覓荷推走桌子上的葯,騰出空位,他聽到聲音便不耐煩的側過了頭:「出去。」

感冒沙啞的嗓子千瘡百孔,都病成這樣了還要逞強。

井覓荷求之不得,放下粥離開。

一只強勁的手拽住她手腕,把她及時拉了回去。

「為什么不吭聲。」湛婁抱著跌倒在身上的女人,要不是他睜開眼看了,真讓她給跑了。

井覓荷心有余悸,離他的臉保持很遠的距離,希望別把這病傳染給自己。

「我看你難受,你好好休息,雷行給你做了碗粥,起來吃了吧。」

「不吃。」

還鬧小孩子脾氣,這倒是她之前從沒見過的樣子。

「抱一會,難受,我一直想見你,怎么辦,見了面還是好想你,我好想。」

他給人一種哭了的錯覺,汗液濕黏額頭前的發絲,蹭在她頸窩,讓井覓荷身心厭惡,排斥惡心,抗拒掙扎了兩下。

「別動,別動。」湛婁急的把她抱得更緊:「就一會兒,乖乖地當個貓,待會兒你把粥喝了。」

發燒犯困,止不住想睡,他長時間失眠,困意對他來說很不容易,可他還想再多看她兩眼,滿腔抱怨想和她分享,嘴巴累的張不起來。

鼻息甜甜的肌膚引得他舒服,如果可以,真想永遠把她貼在身上。

井覓荷一直等著他入睡,他的手還算老實,就是嘴里一直在說話,聽不清他說的什么,好多話要跟她說,嚷嚷著吐字不清。

最後她只聽懂了一句:「我殺人了,怎么辦,我殺人了。」

「我不想殺人,我怎么就開槍殺人了,我不想變成殺人犯。」

「你要我嗎覓荷,你還會要我嗎。」

這問題她要是有選擇的權利,也不至於會在這被他抱著。

「會啊,這又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