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臟狗(2 / 2)

「我管你要­干­嘛,這就跟我不想在大街上隨便殺一條流浪狗這么簡單,你明白沒!」

陸廣青垂下了方才興奮的嘴角,情緒憂郁:「咬過你的狗,你也不願意殺?」

「它是個生命。」

他哈的一笑站起身:「太可笑了井覓荷,你不殺,就等著那條狗把你給咬死,現在,我才是你的救世主!」

陸廣青大步走出去,井覓荷罵著他傻Ъ的中二病,也跟著出去,循著剛才的聲音找到了湛婁的位置。

他被雷行送到了一間客房里,門未關嚴,通往客房的路上流了一地的血,不難看出他受傷的慘狀。

雷行聞聲抬頭,他坐在床的邊緣,彎著腰手指交叉,剛才沒進來的時候,他一直沒抬頭,看著地板沉思,魁梧身材顯得這張床格外小。

「他怎么樣了?」

雷行撇過頭不說話。

井覓荷的情緒也給他擺起了臭臉,對他愈發不耐煩,顯然,雷行也是這么認為的。

「說一句話你會啞巴嗎?真是命大。」

潔白的床單都是血的印痕,湛婁不知道聽沒聽到她在說話,痛苦不時抬起胸口大喘著氣,眉頭緊擰著,汗珠從鬢角滴落在枕頭,浸濕一片水痕。

他太痛了,以至於那種表情都能讓井覓荷感同身受,渾身覺得很不舒服。

被子里露出一角,那是雷行的外套,而床邊還有一個牛仔外套包裹著的東西,這件外套是湛婁的,但布料皆被血染濕。

到達加州時間航線至少十個小時,井覓荷昨晚沒睡好,沖了澡後便躺在湛婁隔壁客房睡下了。

在她不知情的時候,陸廣青進了她的房間,在床頭放了一件­干­凈的運動衣,這是這艘船上特意准備的備用衣服,男女通用。

晚上八點,海面航行的游輪甲板上燈火通明,房間里卻靜的漆黑,細聽還能聽到發動機的嗡鳴,以及水浪波動。

月光在海面上映照的格外亮,似乎還同白天那樣,能照亮整個屋子。

黑影出現在床邊,腳下踩著滿地­干­涸的血液,靜靜看著他,因為疼而發出粗氣呻吟的呼吸聲。

床靠在扇形窗邊,月光照在湛婁半張汗水濕透的臉。

他脫水太過嚴重,為了讓他減少疼痛,雷行給他喂了叄片安眠葯用來鎮定。

銀­色­刀尖的折­射­泛著亮光,在即將出刀的瞬間,背後有人鉗住他的胳膊,狠狠來了個過肩摔,房間里巨大的聲響,驚醒了隔壁的井覓荷。

燈打開,陸廣青被雷行以扭曲的姿態摁倒在身下,不遠處掉落著一把從廚房拿來的菜刀,壓在巨大的高個下,他吃痛極了揚起腦袋,看著門口的來人。

「井覓荷,去殺了湛婁,刀就在那,他沒胳膊了,不敢對你怎么樣!」

雷行用力往下一壓,止住了他的話。

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因為聲音受到任何影響,昏睡成迷,脆弱掩蓋不住雋秀的臉,在他病懨的情緒中,憔悴成令人憐愛的落寞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