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頓時有種找樂子大發的感覺,哄笑聲響成一片。
楊維聰發現,身邊就是群書呆子,為人處世一個個跟傻帽一樣,帶他們出來除了撐撐場面,只能給自己丟臉。
「走!」
楊維聰見問不出結果,又被人嘲弄,怒從心頭起,打又打不過,只能先帶人離開。
「怎么走了?」
朱浩兀自喋喋不休,「要不我派人幫你問問,把陸小姐找回來?陸小姐如今孤苦無依,或許誠可動天,你就能收獲芳心呢?啊不對,你是幫別人收獲芳心吧?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位楊公子是誰?是不是楊閣老家公子?」
楊維聰看出來了,朱浩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明知那是楊廷和的兒子楊惇,還這么張揚,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
不過此行也有收獲。
眼前這小子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就算考中進士,哪怕名列一甲,還不是要因驕縱跋扈前途全無?
楊廷和能容許這種不識時務的人留在朝中興風作浪?
……
……
楊維聰走了,只是個小小的插曲。
回到樓上後,朱浩心情大好,坐下來喝茶。
旁邊張麟還沒從之前的懵逼中回過神來,卻聽孫孺在那兒吹起了法螺:「先生,您真厲害,幾句話就說到那紈絝公子屁話都沒了!」
張麟立即用敬而遠之的目光打量眼前一對師徒。
這都什么人啊。
喜歡爭強好勇,逞那口舌之能,這樣我還眼巴巴跑來學習?學習沒事找事么?人品不行,學問能好到哪兒去?
不會真是一時幸運,別的一概沒有吧?
朱浩看到張麟的神色,心中猜到大概,這樣挺好,讓對方知難而退。
「你這劣徒,要不是給為師惹來麻煩,為師何以跟本屆殿試狀元最大的黑馬起沖突?他背後有楊閣老家兩位公子撐腰,你這不是害得為師入朝後沒法抬頭做人嗎?」
朱浩嚴詞批評。
孫孺低著頭趕緊給朱浩斟茶認錯。
張麟聽了朱浩的「懺悔」之言,對朱浩的印象非但沒有改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傾向。
事情過去才知道後悔?
那就是說,連張揚跋扈都不是,而是色厲內荏?這種人無能狂怒,胸無城府,大概沒什么真本事。
張麟連忙道:「那位楊公子,聽說學問的確很好。」
孫孺不屑道:「好有個屁用,看著吧,殿試照樣落在我家先生後面。」
張麟心中打鼓,就這脾性,會試能考中會元?
天下士子如此無能?
等等,好像我也是跟他一起考試之人,為何我連個貢士都沒中呢?
「張公子,咱剛才說到哪兒來著?」
朱浩舊話重提。
張麟嘆道:「在下想多求教學問上的事,若有機會,一定多加探討。對了朱先生,在下突然想起有要事未辦,需早些回國子監,先告辭了。」
「好,好,你先回吧。」
朱浩笑著送客。
……
……
等把張麟送下樓,朱浩回頭厲目瞪著孫孺。
孫孺道:「先生,我知道錯了,先前我不該在姓楊的面前,替先生拉仇恨。」
「我是氣這個嗎?」
朱浩冷聲道,「看你這樣子,才把你送進國子監幾天?沒事居然喜歡幫我張羅收徒弟?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哈!
「你要是有本事就給我收徒孫,我沒意見,但要是再拿你先生我的名義出去丟人現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孫孺腦袋快要耷拉到胸前了。
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的紈絝公子,在朱浩面前那是一點脾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