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甲騎具裝(1 / 2)

大隋帝國風雲 猛子 2136 字 2022-09-13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大隋帝國風雲最新章節!

八個栗特騎士以最快速度給烈火安裝具裝(馬鎧)。

一人裝面簾,此鎧是一塊狹長的護面,上開眼孔,保護馬匹面部。兩人裝雞頸,此鎧由甲片綴成,搭扣相連,保護馬的頸部。另有四人負責安裝戰馬前身鎧甲當胸,中後身鎧甲搭後。還有一塊護具叫寄生,安裝於戰馬尾部,向上翹起,如同掃帚一般。

八個栗特騎士昨日已經經過了一番訓練,但此刻身臨戰場,心情格外緊張,個個手忙腳亂,汗水涔涔。

石蓬萊和石羽站在伽藍左右,幫其佩戴重鎧。還是那副亮銀色的明光鎧,不過為了保護其脆弱部位,頸部、臂部和腿腳之處再加魚鱗鎧,加上金狼頭面具,可謂鋼鐵包肉,密不透風。

昭武屈術支抱著雪兒走了過來。他已經脫下冪離,以黑巾蒙面,即將隨伽藍出戰。

昨日石蓬萊雖極力勸阻,但屈術支一句話就把他頂了回去,如果上神保佑,我自會平安,也能順利抵達長安完成此行使命,反之,如果我死在戰場上,說明上神已經拋棄了昭武九姓,即便這一次我畏縮不前,也一樣到不了長安,就算到了長安,也完成不了使命。

「這就是東土無堅不摧的甲騎具裝。」屈術支望著全身上下都罩在鎧甲中的伽藍和烈火,兩眼放光,其驚嘆羨慕之情溢於言表,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嫉妒,一絲貪婪。或許此刻他非常希望自己的王國也能擁有如此強悍的武力,也能像東土大隋一樣稱霸天下,傲視群雄。

然而,誰都知道,打造一支甲騎具裝需要何等強大的國力做支撐。

甲騎具裝的關鍵不在於鎧甲,不在於打造鎧甲的原料和技術,而在於戰馬和騎士的選擇。戰馬不但要承載人鎧和馬鎧的全部重量,還必須在戰場上達到一定的速度,從而把甲騎具裝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如果沒有速度,甲騎具裝就是一堆廢鐵。這需要天下最好的戰馬,而且需要喂食最好最合適的食物以保證戰馬的持續戰斗力。如果沒有強大國力做支撐,即便能夠找到這樣一批戰馬,但拿什么保證給軍隊持續提供這些萬里挑一的超級戰馬?沒有戰馬的持續供應,甲騎具裝豈不是曇花一現?

騎士披重鎧,執重武器作戰,需要的不僅僅是強悍的身軀,超凡的力量,靈活實用的作戰技巧,更需要用智慧去主導強悍的武器,從而把甲騎具裝的威力在每一次攻擊中都能淋漓盡致地爆發出來,以便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攻擊目的。這需要智勇雙全的超級悍卒,而這種悍卒的產生首先需要龐大的人口做基,而人口多寡正是國力強大與否的重要條件之一。

所以當今天下,能夠長期擁有甲騎具裝的只有國力最為強盛的東土大隋,但即便如此,東土大隋甲騎具裝的數量也非常有限,而且基本上用來戍守京都,威懾意義大於實戰意義,在塞外戰場上罕見其蹤跡。

甲騎具裝名震天下、名聞遐邇,屈術支這位康國王子當然聽說過,不過對他而言,甲騎具裝只是傳說中的存在,但今天他不但親眼目睹了甲騎具裝,而且還有幸與甲騎具裝並肩作戰,這令他非常激動,情緒極度高亢。雖然現在只有一個甲騎具裝,影只形孤,但昨日伽藍的攻擊力給了他空前的震撼,他急切想知道,當神勇無比的伽藍佩戴上甲騎具裝,其攻擊力將達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伽藍面帶淺笑,望著雪兒。雪兒則目不轉睛地望著站在伽藍身邊的暴雪,向它伸出小手,渴望能擁抱它,此刻即便是散發出冷森幽光的鋼鐵重鎧也沒能引起她的絲毫注意。

石蓬萊從屈術支的手中接過雪兒,緊緊抱在懷里。

重鎧披好,石羽飛快地檢查了一遍。那邊栗特騎士也在檢查馬鎧。

「甲騎完備。」石羽大聲叫道。

「具裝完備。」八個栗特騎士紛紛圍了過來。

伽藍接過屈術支遞過來的金狼頭護具,低頭望向暴雪。暴雪一直仰頭望著他,戰意盎然。伽藍做了個手勢,暴雪一聲雷吼,從容沉穩地邁著方步走到了烈火身前。

伽藍戴上面具,沉聲說道,「上馬!」

兩個栗特騎士俯身抱住伽藍的腿,石羽和屈術支則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

「起!」屈術支大叫一聲,四人同時發力,把伽藍抬上了戰馬。

烈火四腿堅挺,龐大身軀紋絲未動。

一個栗特騎士雙手抱著一支大馬槊走到了伽藍身邊。此槊長約一丈八寸,通體鐵制,入手沉重,尾部似銳利長箭,頭部則被黑色皮套罩住。

伽藍接過馬槊,解下皮套,頓時一個金燦燦的鎏金槊頭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是一個加長刃的特制槊頭,粗獷、威猛、華麗,刃口寒芒流動,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雄渾霸氣。

烈馬,神獒,甲騎具裝,鎏金大槊,還有掌控它們的伽藍,一個重裝騎士就這樣威風凜凜地佇立於眾人面前,讓人望而生畏,震撼不已。

伽藍雙手執槊,橫舉胸前,仰首向天,縱聲長嘯。

烈火嘶鳴,暴雪雷吼。

「昭武的勇士們,上馬……」屈術支一聲大吼,手扳戰馬鞍鞽,矯健身軀騰空而起。

「兄弟們,上馬,上馬……」石羽高舉長矛,向列於身後的二十名栗特騎士縱聲狂呼。

「吹號……開陣……」

「嗚嗚……」角號響,駝陣開,屈術支一馬當先,呼嘯而出。

朝陽躍起,金芒照耀大地,甲騎具裝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天馬戍內,懸門漸起,兩騎佇立,蓄勢待發。

江都候頭戴黑色兜鍪(mou),上插三翎紅毦(er),身披黑色明光鎧,背掛二柄橫刀,一柄戰斧,下騎一匹全身黝黑發亮的神駿戰馬,一面圓形鐵盾懸於戰馬左側,而角弓箭壺則掛於戰馬右側,一柄八尺雙刃長刀倒提手中,氣勢如虎。

布衣的甲鎧與江都候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其背部掛了四柄橫刀,腰掛長劍,坐下則是一匹雄健的黃驃馬,他的右手同樣提著一柄八尺長的雙刃長刀,森芒閃爍。

戍內的士兵、刑徒、商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望著他們,神情肅穆。雖然折服於他們的勇氣和氣魄,但大敵當前,敵強我弱,援兵實力又十分有限,根本改變不了戰局,這時候兩位戍主毅然出戍作戰,要配合援兵夾攻數倍於己的敵人,這無異於自尋死路。慷慨赴死的精神固然可嘉,但自絕生機之舉是否明智?

四位烽卒站在布衣和江都候的面前,神色悲壯,目露決絕之色。他們也想出戍痛痛快快地殺一場,反正都是死,臨死前不如殺個酣暢淋漓,但可惜的是,他們是步軍卒,不善騎戰,出戍就等於送死,唯有據戍死戰。

「楊淵,天馬戍交給你了。」布衣目視那位手臂受傷的戍卒,語調平靜地說道,「人在戍在,人亡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