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斷不能思量(2)(1 / 2)

良辰以南 淺青釉 2277 字 202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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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彩儀式。」顧涼蟄秀眉微動,給他一個提示,「梁總不記得了?」

梁君白想了會兒,浮出會意的眼光,「顧小姐。」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長裙,勾得腰身體態十分婀娜。她拿起酒杯,梁君白從容不迫,舉杯與她一碰。

「上次見面,已經是去年的事了。」她飲一口酒,「《念有所依》的票房很好,恭喜梁總。」

梁君白未表態寒暄,只說了句,「同喜。」

《念有所依》這部電影讓顧涼蟄成功桂冠最佳女配的稱號,梁君白這聲同喜,也是有憑有據。

他將酒精仰頭飲盡,叫來酒保,又要了一杯。

顧涼蟄若有所思,「這么晚了,梁總不在家里陪未婚妻,怎么一個人來喝悶酒?」

「未婚妻?」

顧涼蟄笑,「這可是近期最熱門的新聞之一,又少了一個鑽石王老五,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哭了。」

梁君白拿過酒保送來的酒,捏著高腳杯,一言不發。

顧涼蟄眼光與心思轉過幾道彎,「梁總的太太很討人喜歡吧?」

梁君白手撫杯沿,光色昏暗里,他情緒不明地說,「老爺子很喜歡她。」

梁老先生確實喜歡南嫵,南嫵符合了他理想中兒媳的全部素養,知書達理,不驕不躁,好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

又閑聊了三兩句,顧涼蟄心里有了底,梁君白不多提未婚妻,估計是一樁包辦婚姻。

她在這里見到梁君白,多少有些擔心他是知道了什么,沖自己來的。這么看來,梁君白不過是找個地借酒消愁,他在公司里一呼百應,到婚姻領地,卻做不了主,難怪心情差。

「20號在st有個華裔慈善拍賣,活動開場是一小時藝演,有興趣參加么?」

「我?」顧涼蟄意外。

「說說你的職業規劃。」梁四先生話題變了一變。

顧涼蟄倚入沙發墊里,「能有什么規劃,白日做夢唄,做夢都想拿個影後回來,當演員的,誰都想大紅大紫。」

梁君白給她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用指腹推到她面前,「拍賣會現場邀請了很多媒體策劃人,導演,經紀人,這是個機遇。」

名片上是主辦方的公司地址,他說,「你去到那里,會有人給你安排節目。」

顧涼蟄仔細收起名片,「我知道怎么做,謝謝梁總。」

他們又聊了會兒行業內的話題,顧涼蟄全程笑顏淺淺,一直到手機鈴聲劃過酒面,藍色酒水微微晃動,她盡力遮掩了,仍遮不住看見號碼那瞬的面目變色。

酒吧嘲哳,她向梁君白道了聲抱歉,匆匆起身穿過走廊,到稍微僻靜的地方接電話。

沒說幾句,兩方已經吵了起來。

「你兒子弄大別人肚子,問我怎么辦,我就出個主意,采不采納是他的事情,你沖我吼什么。」

電話另頭大概語氣很難聽,顧涼蟄紅了一圈眼眶,「我怎么害你了,我一直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你說過會離婚,拖了我這么多年,你良心被狗吃了!」

又幾分鍾的爭執不下,突然,她暴怒,「離開新西蘭?憑什么!我還有活動通告……你敢!你敢這樣,我跟你死磕!」

對方先掛斷電話,她話沒說完,對面已是一片忙音。

手機被狠狠摔到牆面,四分五裂。

她蹲在廁所門口,人來人往,失聲痛哭。

她遇見年進那天,wolf吧外落著小雨。

年進不會曉得她跟年昭遠的關系,但年進對她一定印象深刻,一回紅毯典禮後,顧涼蟄拒絕與他交換手機號碼,這吊起了他公子哥的劣根性。

年進連著送她半年的花,都被婉轉退回,對顧涼蟄,他求之不得,才思之心切。

酒吧掛壁電視播放著下月慈善拍賣會的宣傳片,年昭遠是受人敬仰的大慈善家,介時會攜夫人出席大會。

或許只是個宣傳噱頭,模范夫妻,慈善企業家,然而每個名號,都看得顧涼蟄頭腦發脹。

她手里緊攥著高腳杯,她想,這個男人是不會離婚的,她被騙了,騙了十年。

她往吧台去,見到年進一人喝悶酒。

「年先生,一個人?」

顧涼蟄少見的主動靠過來,對年進而言,她不是陌生人。

七拐八彎說了些話,年進酒過幾巡,有些醉的時候,吞吞吐吐跟她說,「我讓一女的懷孕了。」

「年輕人么,一起玩的時候,難免會有這種事。」顧涼蟄瞳孔心里劃過涼涼的光,「給她點錢,她應該知道怎么做。」

這話順了年進心思,可他心里沒底,便把梁渺渺的事情跟她說了,最後問她,「我該怎么辦,她家里頭有點手段,會不會找我麻煩?」

顧涼蟄訝異完,沉思好幾分鍾,手上酒換了一杯,她才說,「那肯定的,她父親從中國到新西蘭,混得風生水起,從來不是善茬,你在明,他們在暗,你以後真的要小心一點。」她遲疑一瞬,喃喃,「除非……」

「你有法子?」年進著急,「快說。」

「除非你先下手為強,讓他們啞巴吃黃連,不能找你麻煩。」

年進糊塗,「能做到?」

「她懷了孕,總要做產檢,你陪她一塊去。」

「這怎么行,這不是羊入虎……」年進赫然打斷。

「別急,聽我說。」顧涼蟄做出手勢安撫他,「你把這消息散給媒體,他們一定會去醫院門口堵梁渺渺,坐實她懷孕之後,你再出現,就跟媒體說,你跟梁渺渺處過一段時間對象,但她私底下十分不檢點,仗了家境好,包養小明星,跟不少男人有染。你因此跟她分手,可她死纏爛打,要你娶她,不知道從哪懷來的孩子,就想讓你認賬,甚至找了些三教九流的人來堵你。。」

顧涼蟄演了多年的戲,一些話,說的跟真的似的,「那個時候,媒體的焦點在她,甚至是整個梁家身上,如果她父親叫人捉弄你,等於變相應了你的話。他們不敢,也不會。」

年進越想越是個理,總之是先下手為強吧。

顧涼蟄算的很好,梁家二姐和老幺長年在國外,只剩下個訥訥的老大,懷孕產檢的大事,梁老爺子定要讓自家人陪著她。

這梁君成頂什么用,媒體閃光燈簌簌地朝他臉上照,他一下子就沒主意了,年進這時候出來,水到渠成。

梁家是暫時不會動他,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誰知道往後呢,年昭遠偌大的公司就是個活靶子。

她那時還在想,最好的結果是,公司倒閉了,年昭遠眾叛親離,孤家寡人才好呢,當他什么都沒有了,自己理所當然就成了他的一切。

到時候,年昭遠便會幡然醒悟,誰才是最愛他的,是他以利益結合的合法妻子,還是她這樣子的,隱匿暗處十年的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