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撕打(2 / 2)

顧莫安對於時苒的敵意,由來已久,凡是知*都明白。然而於時苒卻一直不明白。

自己的母親身世,上流人都知道事情。

現在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於時苒一點兒也不奇怪。

大家分兩桌坐下,各自湊手,開始下注。

於時苒被任以秦扣在身邊,半步離不開。也只能傻呆呆地坐著。

這個時候的忍耐,變得格外煎熬。

賀北寅就在面前,可她卻什么都不能做。賀遲年就在身邊,可她不能解釋,不能開口,只能任人在他們之間挑唆。

而造成她所有不得已的,都是身邊這個任以秦……

於時苒不明白任以秦此來到底有什么目的,把這么多人聚在這兒,居然只是打牌樂呵,也沒談到任何正事。除了最初來的時候,和賀遲年之間的微末不快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這種融洽和樂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撤了牌上了酒菜。

她從來不知道,這群人玩起來可以這么瘋狂。

娛樂城的服務很到位,玩累了可以到一邊去休息放松,上面有保齡球館,下面又游泳池,側面還有餐廳。當然,如果不願意動地方的話,也可以叫人把食物送過來。

就比如他們現在這樣。

賀家的兩位少爺,顧莫安,陌青靈在這群人中都很有威望,過來敬酒說話的人絡繹不絕。而任以秦這邊也同樣的熱鬧,不同之處只在於,很多人到了任以秦的面前都會顯得戰戰兢兢的,尤其是當他懶懶地撐著頭,一個勁兒地盯著對方的時候,他們的手都會有些發抖。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站在他面前的人膽戰心驚。

服務員端上最後一道菜上來的時候,於時苒在心中默默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右腳輕輕一動,在服務員腳底絆了一下。

服務員身體一晃,托盤一斜,湯湯水水都灑到於時苒身上。

於時苒呆呆地扭頭看服務員,眼眸深處,是深深的歉意。可是服務員卻看不到了,做事這樣粗手大腳,還是在這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勢必要被扣工資了,弄不好甚至要開除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服務員立刻鞠躬,然後拿著餐巾紙為於時苒擦衣服上的污漬。

於時苒手上也被濺上菜湯,但她沒擦,而是抬手放嘴里允吸一下,突然就笑了起來,傻里傻氣的說著,「好吃!」

任以秦本來擰著眉毛,看著這個毛手毛腳的服務員,聽於時苒這么一說,倏然向於時苒看過去,「喜歡?」

於時苒緩緩扭頭看向任以秦,然後點頭。

「這盤菜,叫什么名字?」

他的臉色比方才明顯要好了些,問服務員的時候,也沒那大的氣場。

服務員頓時覺得身上壓力輕了一輕,也立刻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汗意,「這是霸王別姬。」任以秦聽後笑了,「麻煩你帶她去更衣室整理一下。」

服務員立刻點頭,「是,是。」

服務員領著於時苒出來,看於時苒身上全是油漬,只好硬著頭皮道,「對不起,實在抱歉,要不,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換上吧。反正我們身材差不多,衣服是我新買的,還沒穿過的。等我把這衣服洗干凈了,再還你,好么?」

服務員一直忙乎著,壓根沒發現於時苒的狀態和別人不同,所以,根本沒拿她當不正常的人看。

「沒關系。」於時苒對服務員笑了一下,「你們的工作服應該有兩套吧?把你的工作服借我穿就行了,我會讓人還給你的。」

服務員一聽,立刻搖頭,「那怎么行?」

「沒關系的。我很喜歡這個娛樂城的工作服,特別顯身材。再說,也是我不小心絆了你一下。你沒怪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這點服務員倒是不否認,畢竟,這是黃宇集團的工作服啊,注重實用的同時,也特別注重對女性身材的襯托。

名師設計的呢。

於時苒進更衣室換衣服,讓服務員先去忙了。穿好衣服,確定服務員離開之後,於時苒才出來,打扮和這里的服務員沒有區別。

娛樂城的管理嚴,在這種正忙的時候,突然多出服務員來,也沒人立刻覺察。

她低著頭,朝廚房的方向走。

快進廚房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住她,「喂,你等一下!」

於時苒一驚,停下來,仍舊把她低著,都不敢看對方。

「你怎么沒戴胸牌?」

原來是查崗的。

「哦,剛才不相信刮掉了,上面的別針壞了,明天我會帶好的。」

於時苒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發現,如果就這么被捅到任以秦那兒去,她這些日子的忍耐全都徒勞了不說,任以秦更不會放過她。

那查崗的人,本來還想說什么來著,忽然有人叫道,「領班,有人找。」

「馬上過去。」回答之後,又轉臉對於時苒說,「下次不許出現不戴胸牌的狀況。」

「是,是。領班放心,我記住了。」

領班離開,於時苒綳緊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

於時苒在廚房里待了兩三分鍾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拿。

想好了借口,她匆匆往回走,經過衛生間的時候,不巧和里面出來的人撞到一起。

正要道歉,對方卻先開了口,「你沒長眼啊!」

一聽這把聲音,於時苒立即抬頭。

「居然是你!」左依夏本來是囂張,這時變成了憤怒,上上下下把於時苒打量了一番,她立刻得意起來,「怎么,這時在這兒當服務員么!沒想到你居然混到這個地步了。」

於時苒懶得跟她糾纏,就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多余。

話已帶到,於時苒轉身就走。

「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左依夏知道於時苒從任以秦身邊逃走的事情,也知道她一直沒回賀遲年身邊,所以,這次碰上,她以為於時苒是單身一個人混在這里。

這娛樂城雖然是賀氏旗下,可除了高管之外,其他服務員都不是賀氏正式編制的人員。而是通過人力公司找過來的臨時職員,各方面待遇都差得遠了。

左依夏是打心底看不起這些基層小員工的。

於時苒一身工作服,又獨自一人,她怎么會放過這個折騰於時苒的機會?

她兩步上前攔住於時苒的去路,同時打了個電話出去,「痕哥,我在衛生間這邊,你過來一下,我等你。」

依然嬌聲嗲氣。

於時苒直覺不好,推開左依夏要走,卻被左依夏抓住衣服一推,推到地上,「這么著急想去哪兒?這兒可沒有等你的賀大少,也沒有任以秦。」

於時苒爬起來,眼神一厲,也下了狠勁兒,一把捉住左依夏,猛力推在牆上,揚手就是一拳頭,打在左依夏的左臉上,「左依夏,我告訴你,你少給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我,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話,我不想下次還在你面前講!你愛上任以秦,有本事就讓他睡你,別總是把什么都算在我頭上。別逼我!告訴你,任以秦那種人渣,送給我,我都不稀罕!也就是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才和他般配!」

說著又是甩出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是讓你記住,下次再認為我軟弱可欺,想打就打想攻擊就攻擊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拜托你也長點兒記性!」

於時苒突然覺得這樣回擊左依夏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壞!人善被人欺,她果然太善良了么?可是,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和人和平共處,真心相待。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逼她。

逼她變得暴力起來。

左依夏被打傻了,她哪兒肯吃這樣的虧?這些日子又仗著江痕*著,對她言聽計從的,更是受不了這種氣。回過神,抓住於時苒就扭打到一堆兒。

於時苒向來是對人禮讓三分的。可這並不是說,她生來就只會忍讓,任人欺負。

所以,左依夏做到這地步,她也就不肯再忍了,要打架是吧?她奉陪!

兩個人這樣扭打,很快引起別人注意,不過。

正好一個矮胖的男人也來了,左依夏之所以會繼續大搖大擺的留在任以秦身邊,不過因為這個男人是她的金主。

元痕看見心肝寶貝被這樣欺負,走過來就抬腳就對於時苒踢出去,這一腳正好踢在於時苒左肋上。

於時苒痛的悶哼,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抓向左依夏的手,也無力的垂下來。

江痕不敢在賀氏的地盤上做得太過分,於是抓住於時苒就往自己所在的包間里拖。

世界從來是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雖然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可也沒人敢插手。

於時苒就這樣被拖進包間。

幾個被江痕帶來的心腹,見他拖了個女人進來,都大為詫異,又看到江痕背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左依夏,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臭娘們兒,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我看你是活膩了。」

江痕又連續踢了幾腳,左依夏卻突然拉住他,「痕哥,夠了。這么打下去,有什么好處。還記得以前你答應過我的么?」

江痕疑惑的看著左依夏。

左依夏一邊用手擦著嘴角血跡,一邊說,「這幾個都是跟痕哥你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是不是該好好犒勞犒勞?」

「怎么講?」

江痕還是不懂。

左依夏擦干凈嘴邊血跡,又用手隨意地爬梳了一下頭發,「這還不夠清楚么?元哥,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群攻么?眼前,是多好的機會啊。你看這皮膚長得水水嫩嫩的,雖然臉蛋不算傾國傾城的,可也比一般人強多了,是不是?要是你點頭,兄弟們會很高興的。大家說是不是?」

這些個早就想好好野獸一把了。這時候聽左依夏這么說,都開始摩拳擦掌,「當然,還是依夏姐,理解咱們的需要。」

「去,誰是你們姐?」

於時苒疼得眼睛發花,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往下滾,他們說的話,也聽了個大概,明白了意思。頓時知道,自己這是被左依夏帶進豺狼窩里,只怕很快就要給吃的連渣滓都不剩了。

可是,沒法逃,沒力氣逃。

胸口很疼,呼吸都疼,後背膝蓋上,也是這樣。

左依夏的心狠手辣喪心病狂,她再次見識了。

最毒婦人心,以前她還不信,現在信了。

江痕摟過左依夏,「你們上吧。怎么樣,寶貝兒,疼不疼?」

左依夏打心底里對江痕這色胚厭惡,可她還要仰仗他依靠他,所以,再怎么厭惡,她也裝出一副快活地不得了的樣子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