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重圍(1 / 2)

曹沖 庄不周 2529 字 2022-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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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節 重圍

張合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空手而回,他分析了向朗的性格之後,斷然決定放棄近在眼前的向朗,轉而攻擊五十里以外的張飛。為了避免向朗攻擊他的背後,讓他陷入兩面夾擊之中,他在向朗的營前虛張聲勢的攻擊了一次,擺出一副在暗中捕捉機會要打向朗的架勢,果然嚇得向朗沒敢動彈。更讓他想不到的事,向朗還幫了他一個忙,通知張飛他在爛泥湖。

如果張飛沒有接到這封急書,也許他還不會這么大意,一心想著盡快去攔住想返回益陽的張合,在對岸還沒有建好阻擊陣形的情況下就倉促渡河。結果,他被張合打了個措手不及。

見到河邊張飛部混亂的陣形時,張合長出了一口氣,這次是真的逮住機會了。他們用一個多時辰行軍五十里,只有中途休息過一刻鍾,如果在這里遇到強有力的阻擊,他只能迅速撤退以保持實力,而如果真是那樣,他不光是浪費了士兵的體力,同時也將打擊了士氣,隨後就會被張飛追著打,形勢將不容樂觀。

而現在,以他有備而來的五千人馬——其中還有五百鐵騎——攻擊沒有陣形有三千多人,簡直是毫無懸念的大勝。

「攻擊——」張合長戟前指,興奮的縱聲大呼,身邊的大戟士跟著縱身大呼,飛身上前。

張雄帶著鐵騎,如風一般卷進了殷文倉促之間組起來的小陣中,如狂潮一般輕而易舉的沖散了微不足道的阻攔。他們手中的長戟閃著森森的寒光,從張飛部的身體上劃過,刺進他們的身體,割斷他們的脖子、手臂,帶走他們剛剛舉起來的武器,頃刻之間就沖透了殷文的小陣,撞進後面亂成一團的人群中。

身後,是一片狼籍。

殷文很倒霉,第一個回合就被張雄帶下了馬。他同時也很幸運,幾十匹馬從他身邊沖過去,居然沒踩著他。他捂著眼睛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聽著耳邊如雷般的馬蹄聲,嚇得大氣都不敢,生怕驚了戰馬,被一蹄踩死。等到耳邊沒有了馬蹄聲,他這才從指縫里偷眼看去,只看到身材高大的喬越帶一千步卒飛奔而來,眼睛瞪得象牛一樣,手中的長刀呼嘯,轉眼之間將兩個剛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傷兵斬殺於陣前,他驚慌的四處看了一眼,見自己身邊的親衛已經被踩死一大半,只有兩三個人躺在地上哀嚎,看樣子是根本沒辦法起來反抗了。殷文也不管了,他扯去頭上已經戴歪的頭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聲叫道:「我投降,我投降……」

喬越猛的剎住腳步,長刀一閃,冰涼的刀鋒就擱在了殷文的脖子上,激得殷文渾身發涼。殷文顫抖著聲音連聲說道:「我……投降……」

「真沒種。」喬越撇嘴暗罵了一聲,一把拎起殷文:「既然投降了,就傳令放下武器。」

殷文腿腳發軟,借著喬越的力氣勉強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正被鐵騎追得如一窩兔子的士卒,又怨恨的看了一眼對岸正大聲嘶吼的張飛,怒氣上涌,忽然來了力氣,掙脫了喬越的手,上前兩步搶起傳令兵屍身旁的銅鑼,用力敲響了停戰的命令。

因為殷文的倒戈,河這邊的戰事很快就結束了,張合以損失近一百人,十二騎的微小代價,擊殺張飛軍八百多人,受降兩千余,並立刻沿河組織起了防御陣形,破滅了張飛過河死戰的願望。張飛看著對岸捶胸大呼,氣得要吐血,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收攏士卒緩緩後退,暫時脫離了戰場。

張合很滿意,他一邊命人收拾戰場,一邊將殷文叫到面前,和聲問道:「你是哪里人?怎么稱呼?」

殷文慚愧的說道:「降將姓殷名文,字玉章,襄陽人,是張飛帳下的中郎將。從兄殷觀,字孔林,現在是劉荊州……的主簿。」

張合有些詫異:「襄陽殷家?原來也是名門之後,久聞尊兄殷孔林大名,原來也在左將軍軍中。」張合不稱劉備為荊州牧,而稱之為左將軍,是因為荊州牧是他們自封的,而左將軍則是朝庭封的正式官職,以張合的身份,當然不會承認劉備的荊州牧身份。

殷文羞愧不已:「正是。」

「呵呵……」張合笑道:「你們兄弟跟著左將軍,可損失大了。如今曹將軍在襄陽施新政,龐家、蔡家、蒯家、韓家,哪個不是發了大財,富得流油,你們殷家和馬家卻跟著南下,現在過得不容易吧?咦,你這臉上是怎么回事?」

殷文撫著臉上的傷痕更是無地自容,恨聲說道:「這是今天早上剛被張飛那豎子打得,這個粗坯,仗著是劉荊……左將軍的親信,對我們這些人不放在眼里,想打就打,想罵就怕,我早就不想跟他後面干了。今日有幸得遇將軍,還請將軍收留,殷文願效犬馬之勞。」

張合哈哈大笑:「歡迎之至,歡迎之至。殷中郎,現在就一項任務交給你,你立刻去將這兩千多人組織起來,收拾一下戰場,隨後跟我趕向爛泥湖。」

殷文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心中大喜,這可是張合在考驗自己了,做成了,自己也就有了進身之階,以後就可以在曹營混了。他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幾個運氣好沒被馬踩死的親衛下去將降卒組織起來,收攏戰場上的物資。別看他剛才打仗那么狼狽,做這些事卻有條有理,不到一個時辰,就將戰死的士卒挖坑埋了,可用的物資集中起來,然後將降卒帶到張合面前接受命令。

張合很滿意,他將這兩千人里抽出看起來比較狼狽的一千多人交給殷文,讓他立刻趕往爛泥湖,到向朗營中報信,引向朗出營,然後自己帶著人隨後跟上,准備等向朗上當之後,再打向朗一個伏擊。

殷文去了之後,向朗部一直沒有動靜,張合等了兩天,才見向朗起營,他正要趕上去,卻聽人來報,蘭水北岸的張飛部不見了,看樣子好象是去了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