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囚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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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二,暗三,暗四,暗五,你們聯合靳國暗部所有暗樁據點,給寡人逐一排查京都所有近期停留的陌生人!」靳長恭側眸抱起那柄臂長的瑤琴,召喚回來震南震北兩位大宗師,就將身邊的暗衛全數派遣出去。

她沉寂著偏陰的面容,步履卻沒有半分急躁,來到靳國的禁地「重宇殿」,她揮揮手,將一眾侍從護衛全部留在殿外。

重宇殿早在五年前就被靳帝封鎖成為靳國重中之重的禁地,甚至連靳微遙都被禁令不得出入,任何靠近或者欲想探究其一二的人,都死得凄慘。

只見重宇殿內有著沉重黑幕紗包圍,森冷陣陣似鬼魅縈繞,就像長年不見陽光的陰暗囚牢,充斥的全是潮濕與陰冷的氛圍。

可誰又會知道這座鬼屋一樣的地方,在十年前卻是「靳長恭」身為第一諸皇繼承人,所居住的地方,里面的金壁輝煌,與盛寵榮耀,早就隨著時間的遷移,變得面無全非,一片瘡痍荒涼。

靳長恭曾經被堵塞不通的記憶,如今已恢復如初,她已經完全記起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愛恨情仇。

包括靳微遙跟她的過去,還有——「那人」跟她的過去。

她視線緩慢地游覽四周,熟悉的擺設,步入虛掩著門的寢室,一張紅木雕花八寶床,密密的被一色綉了幾枝瀟湘妃子竹的煙雨紗所遮了,見不得里頭的擺設。

她記得「那人」總喜歡斜斜躺在張床上,隔著霧煙紗,用一種輕蔑又趣味的神態睨著她,高興的時候他會摸一摸她,若心情不好,則會將她粗魯的抓到床上「折磨」。

右邊上安了一張八面的山水屏風,恍然便是五月煙雨江南的風光,只在上面疏疏的描了幾筆,但是已是將那山清水秀的淡然栩栩如生的白描了出來。

房中的布置很溫暖,就像「那人」給人的感覺,可只有她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黑暗而陰郁,他欺騙了所有的人,偏偏卻喜歡將他的陰暗面展現給她一個人看。

正中間就是一張當堂的榆木書案,上頭只簡單的擺了文房四寶,東西也不見得有多少的名貴與精致,卻是做得恰倒好處。案子一邊上就是一排密密的擺了書的架子,細細看去除了一般的詩詞文賦,就是諸色的游記與不為正道所容的野史子集……

一切都沒有變,只是所有過去都掩蓋了一層歲月的痕跡。

「看來,他並沒有回來過。」靳長恭沉眸,喃喃自語一句。

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一個地方,靳長恭眸一眯,寒芒灌滿整個眼睛。

步過一條紫滕攀爬滿的環廊,靳長恭看了看那後面以鋼筋鐵籠鑄造的大籠子,乍一看,有幾分像古神話內,惡毒的人類覬覦天上美麗而善良的天使,為了將她留在身邊,於是將她折翼後,造了這么一座囚籠,一方面用來頎賞,一方面用來折辱。

靳長恭在看到那個籠子那一刻,全身就下意識地緊綳起來,眸光凝了一層冰霜。

但是,她卻沒有遲疑,走到籠子的旁邊,鐵籠約有三米左右高,可容納上百人。四周及裸的青草因沒有人打理,綠油蔓延開來,布滿石地板上,那薔薇的枝藤肆無忌憚在鐵籠怒放,那似血似火般的薔薇艷栗綻放,薔薇花一簇一簇地盛開著,在層層疊疊的花瓣間,光影氣氳,似蝶縱舞,花瓣輕盈,無風自舞。

鐵籠內有一張骯臟的獸皮,沒有床,沒有桌子,卻在角落有一只碗,一個小木桶,還有一些普通用具,鐵籠四周散亂著一條條冰冷的鐵鏈鐐銬從四面八方拖延在中央,一眼便可以猜出,這里面曾經囚禁過什么人在里面。

可早在八年前,里面就沒有任何人存在了,只有一具腐爛,死亡已久的骸骨孤零零躺著。

「真的回來了……」靳長恭挑起嘴角,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徹骨的寒意。

此刻,那里原本該存在的骸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離開重宇殿,靳長恭嘴角掛著一抹邪佞而決絕的笑意,從震南手中取過一把火,眼都沒有眨一下,就將火把扔進重宇殿燃起來。

將重宇殿包圍的精兵,看到靳長恭的舉動,都心下一驚,完全搞不懂永樂帝的心思,這么諾大一個宮殿她竟沒有絲毫猶豫就放火燒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火舌像一只餓極的野獸,將重宇殿吞噬著,咀嚼著,火光映天霞光透了整個天地,靳長恭看著地越燃越炙的重宇殿,看著它一寸一寸,一塊一塊在在她的眼前毀滅,崩塌,燒成一片廢墟,她淡漠地轉身。

映撲天蓋天的火光,她的身影筆直倔強,就像矗立於天地不倒塌的信仰支撐著,那么高大而冷絕。

這一把火,徹底燒掉了前身永樂帝與過去的糾纏。

亦讓靳長恭可以重新浴火重生,涅盤成鳳,翱翔整個天下,不再受到任何束縛。

離開重於殿,靳長恭想到契前去接公冶他們入宮,立即擺駕回養生殿。

果然,她一回去,公冶與止蘭他們已經恭候多時,桌上奉著兩杯茶,兩人靜靜品茗。

契並不在殿內,估計是去找她了。

「公冶。」靳長恭一入殿,便咧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奉送給他。

公冶與止蘭同時抬眸,看著她笑靨似花,心情甚好的模樣,便起身欲行禮。

「公冶見過靳帝陛下。」公冶躬身,卻被靳長恭扶住,止制他的舉動。

「公冶,我不是說過,你可以叫我長恭嗎?你我之間不需那么見外,反正我跟你就從來沒有見外過。」靳長恭的聲音好聽地輕揚起,自來熟地牽起他,帶到自己的位置。

「長恭,這樣不妥。」公冶並不迂腐,對稱呼也從善如流地應下,但是與她同坐一處,的確就太過了。

「在馬車上,我們不就經常坐在一起嗎?你現在擺矜持太晚了,皓月院長,你說是不是?」靳長恭強硬地拉著公冶坐下,朝止蘭眨了眨眼睛,無辜又單純。

止蘭嘴角一抽,這哪兒跟哪兒啊,現在的情況跟那時候能這樣相提並論嗎?

而且,你這樣光明正大的占他們少主的便宜,還指望他能夠聲援,可能嗎?

不過,看少主那並不算太排斥的態度,他也不好發言,只能點頭微笑一下,便撇開眼,裝作欣賞皇宮的布置。

「長恭,剛才入宮後,看見皇宮東方燃起一片火光濃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他早知道靳長恭一使蠻勁,他就無法掙脫,這小賴頭倒是懂得如何吃定他,既然說不通,那就只好轉移話題。

靳長恭表情沒有半絲異樣,似舊笑得優雅,道:「不過失手打翻了燈盞,燒了一座殿宇,不是什么大事。」

公冶聞言微怔,而止蘭則驚訝地回過頭,看著靳長恭那樣輕描淡寫地述說,她親手毀掉一座殿堂的模樣,那樣平常,沒有一絲心痛,難道她不是愛財如命嗎?分明站著坐著,都想從他們少主身上占各種外在,內在的便宜。

公冶自然不相信她的說辭,大白天哪里來的燭火,或者就算有燭火,一座諾大的殿宇憑這么一點火就能夠燎原遍及全部,還沒有任何人發現去救火,根本就不符合常識。

「今晚就是年宴了,我特意邀請你來參加,有准備禮物給我嗎?」靳長恭打斷他的思緒,雙眸亮晶晶地瞅著他。

公冶清眸一彎,似春風拂面,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般,月白風清似水天。

「你難道就是因為想跟我索要禮物才邀請我來的?」

靳長恭看著他,嘿嘿狡黠一笑,湊前,水艷的雙唇張闔,道:「當然,先說好如果沒有,就將你自己送給我好了。」

公冶凝視著她,末退末移,僅淺淺一笑,上彎著嘴角:「長恭,莫再開玩笑了,過年後,你便是十七歲了,既然你有心重振靳國繁榮,言行舉止便要更得體一些,方能顯一國之君的風范。」

他現在就像一個婆口苦心的長輩,輕松化解了靳長恭的糾纏與試探。

「是啊,十七歲了,也該成親生娃了,要不,你替我生一個吧?」靳長恭假意聽不懂,羽睫黑如漆色誘人,唇邊帶著詭色輕笑道。

止蘭淡定的表情越來越難以維持了,他忍無可忍地插了一句,苦嘆一聲道:「靳帝陛下,少主是男人,生不出娃的!」

「誰說的,如果我們成親生得出娃,你要輸我什么?」靳長恭甩了甩長衣,輕狂愜意地睨了他一眼。

止蘭面色難看起來,深吸一口氣,那張淳淳於教,溫和善良的臉上隱有黑色。

「靳帝陛下,別中止蘭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我就要跟你打這個賭,快,快說你如果輸了,怎么辦?」靳長恭不依不饒地叫囂著。

止蘭從來沒有遇到這么潑皮的人,也懶得維持禮儀,直接端起茶,漠視著不發一言。

看他不理自己,靳長恭邪邪一笑,湊近公冶,漂亮的雙眸彎了彎,語氣似哄似誘,道:「公冶,你要不要跟我試一試,看我們生不生出娃?」

公冶並沒有被她逗弄得臉紅心跳,也沒有惱怒生氣,只是平靜凝視著她,道:「如果,我跟你真的能夠生得出娃,恐怕你後宮早就兒女成群了。」

靳帝的後宮美男三千,她的荒淫愛男色的「美名」,早就傳遍大江南北了,而她日日跟男子宣淫,若男男真的能夠生子,她是早就該兒女成群了。

「公冶,你是在吃醋嗎?因為我後宮的那些男人,你放心,如果你嫁給我,我立即就將他們所有人遣散出宮,從此後宮就你一個男主人……」靳長恭驚喜地捧起他的手,像撿到寶一樣,嬉笑地述衷情腸。

「這後宮可不止那三千男寵,難道陛下連奴才也要一並攆了去嗎~?」一道清越珠玉般的音色,微膩,微酸,微刺,但更多的是酥麻如骨的柔和嗓音在廳門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