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沖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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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准他們進來的!」

靳長恭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桌面上,轟然起立。

那響亮,沒有掩飾的怒意迸發出來時,靳長恭身邊的禁衛軍,還有福公公等一眾太監都嚇了一跳,眼瞅著陛下看見太上皇的冷漠陰沉的臉,不像是喜,反倒是怒了?!

這下可苦了守在院內的禁衛軍了,他們原想暗地里替太上皇討個人情,也順便巴結了永樂帝陛下,可哪里曉得,兩人早就鬧翻成現在這種模樣,這下馬匹算是拍在馬腿下了。

一眾禁衛軍立即跪地,垂首認錯。

「屬下等失職,求陛下降罪!」

靳微遙臨立於門前,白衣如雪,更襯得他的面容一如雪峰,像千年不化的冷漠,沉眸聚於靳長恭身上。

他身邊的侍衛羅列開來,以弧形護於他身後幾步,只有一名末曾在靳宮看過的精爍老者立於他身旁。

靳長恭暗中觀察,這位黑袍老者,身形高瘦,面容似刀刻溝壑深深縱橫,偏偏一雙眼睛意外閃爍明亮,那蒼老的臉上太陽穴位高高鼓聲,分明就是與震南震北一般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靳微遙身邊何時竟出現了如此高手?

「靳宮發生了此等骯臟之事,身為你的皇叔,難道不該過來關心一下?」他冷淡開口,視線落及房內一片雜亂。

以前怎么沒有見你這么「熱心」前來關心,恐怕還避之不及呢~!靳長恭鄙視之。

「你要去哪里寡人管不著,亦不想管,可是這里是寡人的後宮,非寡人後宮男寵侍寢的人不得入內,如今你大剌剌地闖入,難道希望寡人熱烈歡迎你入住不成?」靳長恭轉過臉似笑非笑,略帶譏誚朝他微微一笑。

靳微遙的臉色依舊沉寂冰冷,盯著她半晌末曾吭聲,就不知道是被她口出不善而激怒得,還是覺得與她廢話有失體統。

靳長恭瞧靳微遙那山打不動的模樣,發現現在的他好像更沉穩更加波瀾不驚了,倒不像一開始被她的改變,異與以往永樂帝迥然態度而打亂步調,現在他多少開始漸漸適應她的性格與行事風格了。

哼~這靳微遙果然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起來吧,下一次再疏忽職守,統統就吊死在城門口去!」靳長恭從靳微遙那里得到的效果甚微,於是收起一臉尖酸刻薄的刁蠻模樣,像是突然意興闌珊地懶懶地坐下,朝禁衛軍擺了擺手。

雖然她的語氣是平常的,可是那里面認真的意味,卻半點沒有因為她隨意的態度而稍減。

雖然是大冬天,可禁不住陛下一句話嚇的眾禁衛軍,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

一聽到赦免他們罪的話,一個個都感激涕零得跟嗑頭,這才下憑著本能直哆嗦,臉皮子僵硬要笑不笑,要哭不哭。

「謝陛下饒命。」

「謝陛下寬恕。」

好不容易永樂帝陛下發了一次善心,他們巴不得立即能夠立下一功好回報一下她的大恩,這一個個剛才都差點兒被嚇得尿褲子了,大難不死難道這腦子也突然靈光了一回。

他們將腰間的刀抽出,十分威武地對著太上皇一行人,嚴肅道:「太上皇,請您帶著您的人立即離開後宮,此處乃後宮禁地!」

靳長恭斜斜挑眉一笑,十分滿意他們現在表現出來的威勢,不過憑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要拿靳微遙他們怎么樣,怕是給人家當下酒菜都不夠資格。

靳微遙那支精兵,起碼能一頂十,而那名黑袍神秘的老者更是高手,他一出手禁衛軍必然渣都不會剩下。

靳長恭眼眸虛閃一下,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

果然,皇宮的守備與防御都太低了。以一萬禁衛軍為例,他們個體實力雖然比一般士兵略強,可是靳長恭這一次外出一趟,卻發現不少家族的私兵都有這種水平的實力。

而別一撥縱隊,分別有十三隊,約五千人,綜合實力比禁衛軍又早一個等次。縱隊十三在花公公手中培養了一段時間,但是成長不少,便用於主要負責處事一些緊急事處,至於其它十二隊,則駐定在皇宮一些主要位置。

可是總的來說,他們都太弱了,今日看到靳微遙身邊的兵力,就覺得如果他有心逼宮,那些軟腳軟腿的禁衛軍根本就擋不下來。

「算了,太上皇亦不是外人,瞧太上皇這全副武裝地趕來,看來如果不將寡人的這個熱鬧湊到底,是不會罷休離去的了。」靳長恭語氣輕佻,唇角譏諷地勾起。

禁衛軍收到靳帝的示意,都收起武器,退後一步繼續警戒。

他們亦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太上皇身邊的那些士兵好像不是普通的護衛。

「陛下,這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小毓會變成這樣?」莫流瑩安撫完傷心欲絕的秦舞毓,便護著她起身,等著她跟靳微遙的對話一完,一雙瑩瑩水眸便悲傷地望向靳長恭。

她的問話聽起來並沒有任何針對性,那婉約而帶著淡淡的心疼的柔軟嗓音,透著的全是對秦舞毓的關心。

這讓秦舞陽暗暗望著她的視線,充滿了感激與炙熱,但是考慮靳長恭他們在場,他亦不敢更多停留。

可是這么多人她不問,「罪魁禍首」雪無色不問,一直最關心秦舞毓的秦舞陽她不問,偏偏繞了一圈就挑上她,難道她以為她會比他們更好「說話」嗎?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一直學不乖別總跑來惹她,還是這就是天生注定,她與她兩人就是互看不順眼,找著由頭就往里插針!

「你問寡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寡人還想問問你護著的那個『奸婦』,將寡人的男寵怎么樣了呢?」

奸婦淫夫,靳長恭將這個詞很好地改頭換面了。聽懂的人都抽了抽臉皮。

靳長恭彎起嘴角,一股邪肆的笑容流露,她一把強硬地扯起跪在她腳邊的雪無色。

莫流瑩一怔,她沒有想到靳長恭會有這種反應,現在……現在她是打算倒打一耙——不!不對,難道她是想維護雪無色?這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很恨背叛者的嗎?

可是現在,她為什么沒有震怒,沒有發瘋,偏偏還這么冷靜?!

她眼眸微斂,迅速閃過一絲精芒,粉唇緊抿。

「他是男子,小毓是女子,吃虧的明明是小毓,陛下怎么可以這么顛倒是非呢?」秦舞陽為了他妹妹,已經失去了冷靜,也忘了眼前是何人,心中怎么想的話就沖口而出。

他一出聲就令靳長恭想一巴掌刮過去,看能不能教他聰明一點!

丫的,這男人是誰家放出來的,有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嗎?

——就算秦舞毓是他妹,不算胳膊朝外拐,可是他能不能看清楚一些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說了要怎么秦舞毓了嗎?

再說,他跟他妹的生命是握在她靳長恭手中,而不是莫流瑩手中,他丫的連討好求請的對象都沒有搞清楚,就一廂情願地幫著莫流瑩說話!

「無色一直在後宮都很安份守紀,這么多年來一直恪守自己的本份,沒有半絲出軌的念頭,並用無色視替陛下守貞為性命一樣重要,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么是她吃虧,明明是我才對!」雪無色嘴犟,但是眼色很好,一看靳長恭對他好偈有松動的痕跡,哪里受得別人夾棍帶棒的話,立即反擊回去。

守貞?靳長恭聞言有些惡寒,相信其它人亦是同樣反應。

秦舞陽他的神色更加難看,眼睛里燃燒著怒火,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

無恥!

「陛下,請問您如今想怎么處理這件事情?」重新縷了一遍思路,莫流瑩出聲道。

靳長恭有些玩味還有些詭譎地瞥著莫流瑩,道:「莫流瑩,這件事情跟你又有何關系,你敢插手寡人的私事,莫非就是憑著有太上皇在後面撐腰不成?」

莫流瑩一窒,臉紅了紅,又白了白,煞是精彩,最後她抿了抿唇,才堅定地看著她道:「不瞞陛下,小毓是我的朋友,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這一次意外在宮中相聚,所以我想保護她。」

她說話的時候,視線若有似無地撇了一眼垂下腦袋的秦舞陽。

而靳長恭一直留意著莫流瑩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放過她投向秦舞陽的視線,眸光閃了閃,難怪之前總覺得莫流瑩與秦舞陽之間總有些貓膩,原來他們還曾是一對青梅竹馬。

不經意地想到那一次她回歸,去城樓上救他們四人時,那時候四人同時墜落城牆,而莫流瑩當時第一時間救的便是秦舞陽,這么看來兩人必然私情不淺。

「你朋友?很好,那現在你的朋友霍亂了寡人的後宮,你是想受連坐的罪一起被斬了,還是決定撒手不管,再跑到太上皇面前哭訴呢?」靳長恭揚眉,淡淡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她身邊的雪無色依舊一身赤條條地站著,微微冷縮著肩,粉唇微微泛紫,比起被被子包裹著秦舞毓,周圍更多狼性的眼睛是盯著他。

靳長恭掃了一眼四周,立即蕭殺一片膽子不少的視線,然後遞了一眼神給福公公,福公公略一愣,便領悟地扯下披風給雪無色披著。

雪無色當即感激又可憐兮兮地瞅了一眼靳長恭,他衣服早在剛才他們沖進來時,被人踩得一塌糊塗了,想穿估計也不行了,更何況他當時嚇得都忘了穿衣。

莫流瑩並沒有被靳長恭的話嚇退,她恭敬道:「流瑩斗膽,這件事情希望陛下能夠查清楚再下定論,小毓她不會武功,怎么可能躲得過宮中禁衛軍還有雪宮門衛跑到雪無色的床上,如果是有人特意將她擄來再強行施行暴力,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莫流瑩字字珠璣,寸步不讓。

她的話雖然有些喧兵奪主,可是亦是靳長恭的想法。

「雪無色,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釋?」她睨向雪無色,冷淡開口。

靳長恭也覺得此事蹊蹺的地方太多了,第一秦舞毓的確不會武功,她想瞞過所有人潛入雪宮,可能性幾乎為零,第二雪無色武功不錯,就算有人幫秦舞毓潛進去,他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便被人設計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如無意外,肯定交合了!

「陛下,這件事情,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奴才……覺得暈暈沉沉的,好像喝醉酒一樣,然後……醒來就這樣了。」他有些著急,這件事情令他也難以摸清頭腦,說著說著更混亂了,他不敢與靳長恭直視,便低下頭了。

「那你記不記得,你究竟有沒有碰過秦舞毓?」靳長恭不允許他逃避,強行抬起他的臉,幽深冷澈的雙眸犀利地探進他的眼睛里。

雪無色不敢撒謊,抬起頭,艱難與她對視,面目上汗珠涔涔,雙唇透出一股紫青色,搖頭道:「奴才清醒的時候並沒有碰她……」

「你騙人!你明明……咳咳~昨天是你強行了,是你害的我,昨天我還抓了你,咳咳~」秦舞毓聽到雪無色的矢口否認,一急,說得太快,一邊咳嗽,一邊字句不詳,卻能讓聽懂地悲涼辨訴道。

一說完,她就像快要背過氣一樣,趴在莫流瑩的肩上,拼命呼吸。

靳長恭聞言,卻若有所思地瞥了秦舞毓一眼,再望著雪無色的臉色,剎那間變成灰色。

沒錯,在他的身上她的確看到有幾道抓痕,看來秦舞毓所言並不假。

於是,靳長恭再度重問一遍:「你碰沒有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