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卸磨殺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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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渲泄一通之後,靳長恭身體內積蓄的壓力也找到渠道排解了,那陰沉烏雲密罩的臉漸漸平靜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明媚的光線透過葉隙灑下光斑點點,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舒適。

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味,彌漫在秋日,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

陽光下,一道纖絕的身影,在陽光充盈中淡淡模糊了那抹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

獨自一人游步在寂靜的皇宮花溪小徑,偶得幽閑境,她暇整地看著已經悄然轉黃的白楊樹,那白韌挺直的樹桿,直聳至天際,一排一排地矗立排列朝前。

「喂,你知道嗎?咱們的陛下先前被人『狸貓換太子』了,那『狸貓』啊身份被拆穿後,便被咱們陛下一掌給打死在重宇殿內了。」

前頭兩名穿著墨藍色、頭戴巧士帽,提著木桶澆樹的太監,他們抵足交耳,一面神秘兮兮地嬉笑鬧著。

「這件事情宮里人誰不知道,聽說那假冒的跟咱陛下長得一模一樣,那嘴,那鼻,那眼,愣是將咱們所有人都唬住了,真不知道是何時被調包的。」

「該待!那廝誰不好裝,偏偏要裝咱那殘暴無仁的陛下,這下該是死得很慘了吧。」聽著像是同情,但不勉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嘲諷。

「可不是,聽說他的屍首被陛下剁成了肉泥,叫人拿去喂了狗吃了,然後啊那吃了肉的狗都不能幸免,又被咱陛下直接煮了去吃,咦~」他抖了抖,似受驚般搖了搖頭。

「嘶~真的假的,好惡心呢~」裝腔作勢的太臨厭惡地撇撇嘴。

「更惡心的還有呢,我跟你說啊……」

兩人繼續他們八卦那越聊越將他們埋得深的話題。

靳長恭悄然佇立在白楊樹後,隨風而靜止無聲。先是聽他們倆兒從打假事件,講到她的暴力事件,再從暴力事件講到刑事事件,最後便是那小兒不宜的十八禁事件……

她悠揚負手轉身,那薄冷的嘴角不知道何時掛著一抹滲人的笑意。

「看來都是閑得慌了,該是讓他們學著多干事,少閑磨嘴皮子……」

第二日,靳宮上下的全部人員——包括內侍、太監,宮女,各宮各殿的奴才們,迎來了他們百來難得一遇的全面「大掃除」。

陛下下旨,要求他們全部人要將整個皇宮上上下下,里里面面,角角落落,每一寸土,每一個縫隙,都必須給她擦得一塵不染,連房頂的瓦片都必須照顧仔細。

時限:一日之內。

結果:由陛下親自檢查,若發現有一處不滿意,那一處是由誰負責那便拿腦袋來落罪。

其過程:眾奴才們一只只累得就像條死狗。

靳長恭特此下令此事的時候,花公公與契他們只覺得一頭霧水,不明深意,但她卻並不解釋,只讓他們將命令傳達下去。

最以,最終誰也不知道,其實這就是一場由那兩名小太監碎嘴惹來的吐血風波。

夏合歡進宮之時,看到那一個個飛奔提水的太監,一個個花容憔悴的宮女,一個個飛檐走避卻是在擦瓦片的侍衛時,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了一陣的莫名其妙。

這是在搞怎么樣?

他揉了揉額角,深深地感覺自從阿恭回到靳宮後,這靳宮不管是事,還是人都越朝著那詭異的方向出發了。

他來到養生殿想要見靳長恭,卻被殿門的侍衛擋下。

「陛下正在沐浴凈身,請夏帝陛下稍容片刻。」侍衛一臉正氣,言語恭敬有禮,卻又不卑不亢。

這一批侍衛是靳長恭從商族軍隊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人才。

夏合歡頓了一下,腦中對那句「沐浴凈身」四字敏感地上了心,頓時只覺喜從天降。

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淡淡地瞥了那出聲的侍衛一眼,帝王之霸氣側漏,氣息一重道:「你陛下與寡人何等交情,必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況且寡人有要緊事情相商,若你耽誤了要事,你估計孰情孰重?」

果然此話震住了一眾侍衛,他們眼底尤疑猶豫之色。

夏帝不待他們反應過來,便推身而入了。

在進殿前,他想起什么腳步頓了一頓,問道:「花公公可在里面?」

侍衛一愣,下意識回答道:「沒,花公公出去辦事了。」

夏合歡聞言新月般的笑眸彎了彎眸,原先那嚴肅的語聲都不自覺輕了三分。

「很好。」

很好?好什么?侍衛看著夏帝的背影,茫然地怔忡一瞬。

但見夏合歡已經直接闖入了殿內,他們神色一慌,想上前去阻止卻又不敢擅自踏入養生殿,若沒有陛下的懇首,那里面對他們來說可是龍譚虎穴,一個不小心踏入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何況若夏帝真的要緊的事情需要跟陛下商量,那他們便是耽誤了要事,情節估計更嚴重吧?

於是,那一批正值,給陛下當差不久的侍衛被夏合歡成功地嚇住了。

夏合歡曾經來過幾次養生殿,但只有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前行,所以心下也有幾分緊惕。

他沿著陷阱的過道一路潛心慢行,提防著暗器,但意外地很順利地便進入了靳長恭的寢室,其間也沒有觸發到任何一處機關。

他停房門邊,看著緊閉的房門,黃金面具下的兩道秀眉斂了斂,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阿恭,在嗎?」

明知故問。

他貼在門外,靜立窺聽,隱約能聽到淅瀝的水聲,夏合歡不覺在心底浮現出一幕旖旎香艷的畫面。

那白皙水嫩的肌膚在水中,若隱若現,碧波淺盪,那尤物一般妙曼凹凸的身姿,胸前水波盪漾,在水中若隱若現的豐滿……

咳——夏合歡被腦中那強大的畫面給打敗了,他撇開腦,趕緊伸手撫住鼻子,只覺體內氣血翻騰,臉頰火燒火熱,難以自制。

別指望才十幾歲的少年能有多大自制力去抵御這種誘惑,特別還是一只雛。

夏合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表面一本正經,內地里卻抱著一種激動、浮想聯翩的沖動,直接省略詢問過程,直接推門而入。

一踏進房門,那曖昧令人抑不住遐想不已的水聲讓他腳步頓了頓,然後再以便堅定地步伐朝前。

「阿恭——」

他被層層紗幕擋住了視線,那空敞的格局讓他四周環顧著。

很快,他輕步來到了內室,霧意裊裊,四周溫濕的水蒸氣朦朧了一切,但他仍清晰地看到幕簾後那若隱若現的人影,只覺口干舌躁。

「阿恭……」

他又叫了一聲,也不知道他這一聲是為了提醒她,還是為了掩飾他那想偷窺的心虛。

「夏合歡?」

從內室的浴池之中,傳來一聲淡淡的疑問聲。

夏合歡聽到那一聲熟悉而清冽的聲音,神智驟然清醒了幾分,他不由得開始重新審視一件事情——阿恭究竟是男還是女,今天倒是一個最適合的機會見證了。

想到這,他心臟不由得突突一陣猛跳。

在很久之前,他一直覺得她該是男的,因為那么霸氣而暴戾的人,怎么會是一個纖柔膽小的女人呢?

後來她裝扮成女人靠近他,他卻又不願意相信她是男人了,即使扮成女人她依舊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那么絕世而獨立。

那么她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呢?

「阿恭,我找你有點事情相談,所以便不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學」看最新|章節請自入了,您可不要見怪。」

他打定了主意要一窺她的真面目,於是那不拖泥帶水,他迅速抄進浴池撩開了緋紅色的紗簾,但見靳長恭泡在浴池當中,側背對著他,她長發柔柔地披散落肩,裸露在外的肌膚盛雪……

他看著眼前一場美景,怔愣在當場。

「你找我有何要事?」

靳長恭絲毫不在意在他面前袒身**,她撩開長發,長身起立,那從水中滑拉而出的清瘦身子,體態輕盈,白璧無瑕,差點沒晃瞎了夏合歡的眼睛。

「阿恭——你——」

他臉上的羞怯尚末浮起,便刷地一下泛白,後面的話全部都淹沒在他的喉嚨里。

那堅韌削瘦的肩,精致的鎖骨,如白玉般無暇的肌膚,那兩點茱(和諧)萸點綴在那平坦的胸前……

平坦,平坦,平坦,平坦……

沒錯,就是平坦得一馬平川,那熟悉跟他構造一模一樣的胸部!

擦!生平不會爆粗口,可一爆便已學會的悲憤心情,夏合歡此刻已深深地體會到了。

尼瑪,就算是壯如漢子的女人,也不該淪落到那么平的地步吧?!

他內心頓時一陣失落、空虛、沮喪,復雜得難以用言語來描述。

「……你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不是看見了嗎?」靳長恭幽眸一眯,薄艷的紅唇譏笑了一聲,像是看不出他大受打擊的模樣,他跨步出乳白色的浴池,冰肌玉骨,骨架均勻,腰肢柔韌……

夏合歡避之不及地將他的下體映入眼中,只覺眼前一片黑。

絕望了……

「我、我先走了!」

「不是說有事找我嗎?」靳長恭拿起柔軟的綿巾擦著濕發,漫不經心地問著。

「我,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我明天就要啟程回夏國了,沒別的事情了,我先走了。」

夏合歡深吸一口氣,但怎么也平復不了心底那空落落的感覺,深受重大打擊一樣,腳步像踏著浮雲一樣,輕飄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