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該成婚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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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兼一身風塵疲憊,靳長恭安排好莫父與莫巫白後,便回到養生殿梳洗沐浴,她入浴一般不假手於宮中奴仆,也不喜好鋪展浪費,在水中注牛乳,撒花瓣,放香精之類的,通通鄙棄,基本上親力親為地簡單清洗。

此刻她身著一件質地輕軟,垂感極好的雪綢里衣,傾瀉而下的墨發微濕披於肩上,諾大的寢宮已摒退宮人,她**著雙腳,踏在狐絨地氈上走向床畔。

殿中煨散暖香撲面而來,迎面牆上一張羊皮紙的地圖,泛黃微舊,細紗雪紡的角落錫鼎里有裊裊的沈香青煙升騰起來,房里極靜。

焚香薰衣,靳長恭在鏡架上取下平鋪懸掛的金絲盤龍黑袍,下一秒,卻不期然被衣架子後乍現的一張臉給嚇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這里?」

靳長恭心肝直跳,嘴角一抽。

一時沒有心理准備,光線晦暗中猛一眼看到一張與自已長得一模一樣的臉,md!這還真是一種極大的心理考驗。

此時,一直靜佇在鏡架後的暗帝,身穿一襲平日里靳長恭慣穿的黑鎏錦金寬袍,肩披一件絳紫羽縐毛緞鶴氅,微著馥粉的面容,瞧著不似他原本皮膚的青白。

他眉目五官稍作修整,本就有七分像的他們倆,如今一對比,一左一右面面對立,從側邊猛一眼瞧過去,那簡直就是一對分毫不差的雙胞胎。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暗帝面無表情,語氣薄涼帶著些許壓迫。

靳長恭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不能理解他語氣中的理所當然。

「當然是因為這是寡人的寢宮。」她笑嗤了一聲。

暗帝沒有理她,他走到浴池中,將臉上的妝容洗凈後,拿起她的絹巾擦拭,然後斜依在她特意置辦夏暑納涼的竹嵌紫檀木躺椅,優哉游哉。

而靳長恭則瞪直了眼,什么時候這丫的用她的,洗她的,睡她的,還這般無所顧及了?

「你到底來寡人寢宮干嘛?」

靳長恭蹙眉不耐煩,忍住一掌將他拍飛出去的強烈沖動。

「這一趟出宮你倒是風流,聽聞除了帶回那個四大男寵之一的蓮謹之,連那個神秘富賈的八歧塢公冶少主,也一並將人給帶回來了,瞧看看這身邊還有著一個惡虎似狼的花公公,你倒是連男人那一套安享齊人之福的本事也學個十足了。」

暗帝原本毫無感情的眸光微冷,殷紅妖異的紅唇輕掀吐字如冰。

靳長恭一聽這話,腦子與別人的構造不同,她第一時間想的卻是——「你派人跟蹤寡人?」

她面露不猶豫,微微眯睫,她前一刻才剛返回到宮中,論理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傳進他的耳中,除了他一開始便一直派人嚴加監視她的行動,不作它想。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暗帝聞言,黑眸猩光一閃,臉刷地一下便陰沉似溺水黑潭。

靳長恭抄起雙臂,俯睨地冷哼一聲:「寡人還能怎么想你?難不成你還想要說,你這是關心寡人,一路上特地派人保護寡人不成?」

暗帝一窒。

——他一開始的確是這么想的……可被她這么先聲奪人,他再講出來就顯得有些假惺惺作態了。

——憋屈。

當然,也不可否認,他更深層的想法就是秘密解決掉她身邊那些礙眼的一個個男人們!

「阿恭,你累了。長途返朝先歇息一會兒吧。」

暗帝腦中想起了蟒對他的叮囑:女人是需要耐心哄的。

他收斂起針鋒相對的怒顏,眉目清秀無雙,斜睨她一眼,下巴微微抬起,衣襟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下頜與頸子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曲線,延伸向下,隱沒在那白衣立聳的黑領之中……

靳長恭獰眉:「那你還不走?」

那語氣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實則靳長恭有點看不懂暗帝了,他弄得那副抽筋的表情,妖里妖氣地動作,這是在搞什么明堂啊?

吃錯葯了嗎?還是病情更嚴重了!

而暗帝看靳長恭面露怪異,並且極度鄙夷反感的神情時,面色一僵,暗地里兩排銀牙磨得死緊死緊的!

這該死的女人!他真的很想吸干她的血!

「一起睡!」

他憤然而起,清瘦似青竹無肉的身軀帶著黯美的華服微微顫悚,他拂袖幾步落差便熟車就路地躺在了她的睡床之上。

靳長恭微微瞠大眼睛,暗吸一口氣:剛才她說錯了,他不僅要用她的,洗她的,睡她的,更還想要睡她?!

「滾!」她指著門口方向,危險地喝道。

暗帝羽睫黑如漆,微微眯緊,一道逼迫攝人的危險光芒瞬逝劃過。

「你、想、反、悔?」

他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聞言卻是一愣,腦子中間卡帶:反悔?

她反什么悔,她——等等,靳長恭驀地醒起一件事情了,然後姣好的俊美面容有片刻就地扭曲,緊接著再極力平復,直至一片平靜。

「哦。」

她明顯在粉飾太平。

暗帝聽著這個「哦」字卻不滿了,這就跟他你激動八百地說了一大堆狗血熱情拋頭顱灑熱血的真心話,等了半晌,她就給你拋來一個明顯是敷衍的「哦」字。

他眸沉潛肅殺之氣,用力地拍了一掌床塌:「哦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反悔?」

靳長恭一怔,這得有多嚴重的事情啊,用得著如此認真,還直接給她飆殺氣了?

「當然——不是。寡人只是想要等到確認,你這一段當政期間內有沒有給寡人捅什么大簍子,再根據你的表情,方決定是不是能夠如常履行而已。」

她義正言辭,絕不露半點心虛。

暗帝呼吸沉重,譏笑一聲:「若真有什么紕漏,你那狗奴才花公公會不第一時間跟你稟報?」

什么狗奴才!這話靳長恭額頭青筋冒著十字。

靳長恭怒了:「眼前的且不說,那之前你對靳國所做那一切破壞性形為,還有公冶那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擠兌排擠打壓八歧塢,差點就導致了整個靳國商業癱瘓,哦,不對,是直接已經導致了。你看你捅下的這一大堆臭簍子!」

暗帝也怒了:「我白白送給你一個靳國,甚至連名字都送給你了。如今我隱姓埋名,住不得正宮,住在那偏遠冰冷的宗祀石棺當中,你卻埋怨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這女人,簡直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靳長恭聽著聽著,雙眸直冒火星,兩拳頭直握緊顫抖,此時,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但是——可惡!他說的話她竟反駁不了!

「……」憋屈死她了!

兩人一站,一躺,睡床上秋水色熟羅帳子順服垂下,隱隱約約地透出一團一團極淺的海棠春睡的花紋,一飄一拂,更顯安靜空盪。

「睡不睡?」

許久,暗帝雙眸射向她,似一汪幽潭,生凜生冷,硬綳綳的。

靳長恭僵在那里脖子都硬了,想著無論以前怎么樣,反正從此之處這靳國,這靳宮都是她的了,以前的老帳扯不清咬一咬牙,揭過去算了。

「呯」地一聲她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

「睡!怎么不睡!」她冷哼一聲。

暗帝抬抬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挨在她的身邊躺下。

腦子再理智,也抗不住靳長恭心底那股子怒意,於是暗帝只要稍微一靠近,她就挪著屁股往里邊兒移,他再靠,她再挪,他還靠,她接著挪——最後,撞牆了。

「喂,我說你擠什么擠啊,這么大一張床,敞開睡七八個人都不成問題,你嫌不夠熱是不是,總往寡人身上靠什么?」靳長恭眸皮一睜,猛地坐了起來,凶巴巴道。

此時,暗帝散垂的黑發撒在白雲蘭花人絲綢被子上,白與黑形成鮮明對比,幾無雜色,細長精致的眉毛,微微削尖的下鄂,此時的他沒有刻意的偽裝,與靳長恭就似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細瘦的手腕,纖長的臂,單薄的肩,優美的脖,枯槁蒼白的面容,膚色白得有些不正常,而那魅惑的唇又紅得不正常,整個人正如那深潤幽幽寒谷漸融的冰雪,不塵人間任何生氣,靜水流深。

「你離太遠,我會睡不著。這樣一來便不算陪我睡了,或者,你願意以後天天這樣陪我一起耗著。」

他貼近她,神色平淡地道。

無恥!靳長恭扯過被子,直接再躺下去,闔眸。

而暗帝則慢慢挨近她,伸出手隔著被子攬住了她的腰間,那冰雪之氣侵襲而來,令靳長恭不適地動了動。

嘶~這男的一定是雪男托世,冷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在,她曾經練過浴血魔功這種陰寒的武功,否則實抗還真有些受不了他!

靳長恭這一段時間的確忙碌累心累身,躺著不久她也顧不得暗帝在旁,神智一半入睡,一半提防著。

幽幽微光當中,她穿著單薄的里衣,修長的雙腿如同孩童一般蜷縮著。

身體傾斜向一側,就像在母腹中的姿態,抱著被子夾著。絲緞長發如水一般鋪在榻上,身體的曲線柔和曼妙,裸露在外的光滑肌膚於淡淡光線下,反射著白玉一樣的光輝。

緊閉的眼瞼之下,纖長細密的睫毛在兩頰上投射出陰影,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仿佛含羞欲綻的春花,連輕輕呼出的氣體都仿佛有一種馨香綿長的香味。

暗帝看著眸光一陣暗沈。

「阿恭……」

靳長恭輕柔地呼吸著,充耳不聞。

「阿恭。」

她蹙了蹙眉,感覺那低啞的聲音騷擾著她睡眠,繼續充耳不聞。

「阿恭——」

聽不見,聽不見!她裹緊被子想朝腦袋上蓋去。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的一雙玉足上,一雙纖細優美的腳,圓潤的腳趾排成優美的弧。指甲晶瑩光潔,透著微微的粉紅色,說不出的可愛。

「阿恭!」

此刻,聲音的主人聲調已突然改變了,靳長恭頓感一種危險似熱浪一般的氣息向她不斷襲來。

他終於忍不住伸腳去觸摸,他一碰,靳長恭的腳就自動的縮一下,但觸碰到的軟綿嬌潤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顫,忍不住他想伸手去拉住她纖細的腳踝,另一只手輕輕撫上她棉軟的腳掌……

「喚魂啊?!」

靳長恭紅著血絲睜開眼睛,卻看到暗帝逮住了她的腳掌,細細摩挲,就像在把玩什么珍稀玉物。

咦!咦?!她是被偷襲了!

她眥著牙抬起腳,但暗帝狡猾地手腳並用利索地纏上她的手與腳,壓在她身上,相貼著彼此的每一個地方。

他們面面相覷,近在咫尺,一暖一冷的氣息交錯,交雜,曖昧叢生。

「你,你,犯規!我們的交易作廢!」

靳長恭瞪著眼,鼻子直噴氣,分明說好他們只是睡覺,現在哪里睡覺,分明是想做「運功」!

「我就親親。」

暗帝挨近她,獨屬於她的體香滑入他的鼻間,黑眸漸漸迷離,卻一腔正經道。

靳長恭睫毛一抖,嘴在下一刻被堵得嚴實,感覺到他的舌頭要探入她的唇內,她緊咬著牙關,不讓他進來。

他卻使力捏住她下顎,讓她的抵抗化為無形,嘴巴不得不張開來,他便順利的長驅直入,入迷一般地恣意品味著她的唇舌,讓她漸漸呼吸困難。

「親你老——」

mu字這句粗話並沒有噴出來,因為她換了一口氣後,再次被狠狠地賭上!

此時,靳長恭體內沒有與暗帝同宗的陰寒之氣,所以他親她不會再跟從前一樣,受寒誘發舊疾,也就是說,只要他有本事,他就可以對她肆無忌憚。

當然,這得他有強過靳長恭的本事才行。

如果,他沒有的話,下場就是——

靳長恭眸光一凜厲,一腳腿在暗帝放松欲行不軌之事時,一屈頂住他的腹部,趁他受痛,反身作主將他壓於身上。

憤力一拳便揍去,將他打趴在床上,這一拳拳打得虎虎生風,她舔了舔嘴角,再呸一聲,看著險些沒被打死的暗帝,就翻身要下床。

看著靳長恭想要走,暗帝不顧被揍得一身是傷,便起身追,那眼中不怕死的志在必得,看得靳長恭一陣蛋痛!

她隨手抄起燭台便給他砸過去。

「你追什么啊?!」她瞪著他。

麻辣個巴子,還真有不怕死,欠虐的人存在!她算服了他了!

暗帝一愣,殷紅似血的薄唇抿緊。

「那你跑什么?」

靳長恭被他幽怨的指腔弄得一頭黑線。

裝的吧?再不跑她估計在他嘴里連渣都不剩了吧?

「你別過來,否則寡人就打死你!」

靳長恭指著他,凶神惡煞地叫囂道。

「那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他陰陰一笑,堅決地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從養生殿一口氣跑出來的靳長恭,在看到殿門宮衛那怪疑的表情時,她這才醒悟過來——可惡!她為什么要跑,那可是她的寢宮,要跑也是將那肆廝賊人打跑才對啊?!

靳長恭懊惱,悔不當初,並且發她決定她要回去了!

但方踏出一步,她便頓住了,心產猶豫。

萬她這次真回去了,那腦子有病的暗帝又叫她陪他睡,她指不定真的會失去理智在暴怒中將他打死!

這種結果,是她要的嗎?

她想了想,如果真把他打死了,想來想去,對她來說都並沒有什么實質的好處,反正那貨也聲稱他活不長了,想著這一次有他幫襯穩定朝局,反而留著他對她還更有些好處。

算了,她想估計今天他是腦子抽風了,就決定暫時不回去,等他們都冷靜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