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游吟詩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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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淵柏亟喜孜孜地替堂弟解決完暴亂事件的手尾,正准備屁顛屁顛地跟著去斗獸場湊個熱鬧,他有預感那里絕對會發現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他都有點迫不急待了。

但就在他一轉身,便有一陣清風拂過他發梢,他懵然一眨眼睛,便已立於一處高瞻房檐之上,帶他上來的人是震南。

他斜眼一看靳淵柏一眼,便恭身立於靳長恭身後。

而靳淵柏看著去而復返的靳長恭,驚喜道:「堂弟!」

「靳淵柏,你很有銀子?」靳長恭負手,神色莫測地看著他,那幽黑的瞳仁深不見底,直盯得靳淵柏頭冒虛汗,直緊張地哈哈干笑幾聲。

「……呃,還好。」

這回答該沒錯吧?他搜索光了腦中的全部即時信息,也摸不准此刻靳長恭的詭譎心思。

「回頭……寡人會將銀子還給你的。」靳長恭終於收回了視線,她看著望方幢幢重重泛光的琉璃碧瓦頂。

「不用了,咱兄弟倆兒誰跟誰啊,您說是不是?」靳淵柏趕緊客氣地虛言了幾句。

「那好吧,既然你錢多,那這一次便算你為國效勞了。」

靳長恭接得很快,並轉眸對他投去贊許的一眼:小子,很上道!

「……」靳淵柏默泣。

堂弟啊,您這是多缺銀子啊,連為兄帶上京玩樂的這么點老底都貪得下手?!

念在靳淵柏此次事件中處理收尾有功,靳長恭便讓震南帶著他一道去了斗獸場,靳淵柏倒是想自已施展輕功追隨,可惜憑他的速度是拍馬屁也追不上這三位大神的。

堅固保壘巨石砌成的斗獸場,圍牆共分四層,前三層均有柱式裝飾,駐守著威嚴直挺的靳軍士兵,牆體高台幟幟錦旗飄揚,秋日高照,撒下一片璀璨暖陽金光。

從外部看,這座羅馬斗獸場由一系列3層的環形拱廊組成,最高的第4層是頂閣,而靳長恭坐撩開黑袍橫坐在四層頂閣的御座之上,她身旁是震南震北,三層下環旋走道則是布滿三步一盯梢的精兵強將。

而她御座底下,寬敞的廣場之上則攤跪,軟趴,像一只只死狗一樣汗流浹背,吐著石頭拼命喘息的四軍將士,他們可是連老命都拼盡了,才在一刻鍾趕到斗獸場,但即使如此,目前現場明顯數目仍舊達不到「全部」的程度。

那些受了重傷了,體質稍弱的或混戰力氣打架用光了的,基本上已經打算當作為國捐軀了,一路是瘸著,拖著,撫著痛處,慢慢絕望地爬回來。

看得靳淵柏一陣眼皮狂抽,他堂弟好狠啊,雖然沒有明著說要懲罰,但已經從心理與身體對他們進行了雙重折磨啊!

嘶~堂弟好魔鬼啊!他看來以後得夾著尾巴做人,否則被堂弟逮著把柄,絕對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全體列陣,報整數!」

斗獸場的督軍代陛下授命,位於二層位置督軍下令道。

「呃?」各軍的將領眼窺到永樂帝陛下蒞臨了,趕緊拍拍灰整整儀容立即站起來,他們再各自回頭看了看身後腿軟歪歪斜斜的將士,嘴角一抽。

明顯各軍人數根本沒有到齊,甚至他們還能看見一些上氣不接下氣在閘門邊拖隊的士兵翻著白眼蹣跚龜速地爬過來。

「咳咳,回稟陛下,黑鐵騎——人數差二百人,末齊!」

「陛下,玄鳳軍的人數差七十人,末齊!」

「回陛下,禁衛軍的人數,差一千八人,末齊。」

「回陛下,青和軍的人數差四十九人,末齊。」

他們不敢直視陛下那犀利似鷹隼的眼神,皆心虛地抱拳跪地,默默地垂下頭。

「既然完不成上級下達的命令,身為軍人受罰可服?」

靳長恭戾氣而邪魅地跨坐在龍座上,密睫眯了眯,聲音透著森煞。

「服。」他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了顫,不需要抬頭,就已經清楚地感受到陛下身上霸道地散發陣陣的寒意了。

「大聲點,寡人聽不到!」

靳長恭黑眸一厲。

「服!」

眾口錚錚,嚇得一抖,氣嘶拔尖地喊聲響亮於整個廣場。

靳長恭聞聲方滿意地收斂了壓迫的氣息,懶懶地斜依在御座之上,漫不經心地端了一杯茶呵了一口熱氣。

靳淵柏斜窺了一眼靳長恭,總覺得她肯定腦中已經開始醞釀什么整人的法子了。

「黑鐵騎將領,玄鳳軍領頭,禁衛軍統領,還有平徹軍的負責人,全部出列!」

靳長恭抬眸射下,冷聲道。

聽到點名的都苦逼地顫了顫,心中叫苦不迭,但面上卻綳得威武不凡,黑鐵騎的刑天磊首先出列,抱拳端跪於地上:「黑鐵騎刑天磊叩見陛下。」

玄鳳軍領頭力夫亦出列:「玄鳳軍力夫叩見陛下。」

禁衛軍統領林仕出列,跪於力夫側邊道:「禁衛軍統領林仁叩見陛下。」

平徹軍的負責人,左將軍何北平出列:「青和軍左將何北平,叩見陛下!」

看著下方跪著的四人,靳長恭道:「關於今日你們四軍聚眾騷民,暴亂京城之事,你們有何話要說?」

四位聽著陛下扣了那么一大頂暴亂京城的帽子,心肝痛得直叫娘啊,他們相互對看一眼,便神色一冷緊抿著嘴,神色微妙卻誰也不肯認輸:「我等無話可說!」

「當真無話可說?且不說說原因,也不說你們打架的理由,不說說在皇城中,在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在我靳長恭的管轄之下,你們四軍聚眾打架的理由?!」

她一句說得比一句重,氣極一掌拍在桌面,那呯!響亮聲量,聽得下方的人全部膽顫心驚,頭冒冷汗。

「臣有錯,臣等領罰!」

「陛下息怒,我等犯下此等糊塗之事,願意接受您任何的處罰。」

「陛下息怒,是我等一時沖動。」

四軍趕緊伏地認錯,聲討自己的罪責。

可靳長恭有那么容易就這樣饒過他們嗎?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將刑天磊、力夫、林仕與何北平四人於四軍前鞭莿一百,其它士兵懲罰暫時緩。」

靳長恭淡淡下令,立即有十幾名靳軍在廣場上搬來四張刑板凳,四人沒有異議地取下護甲,趴在刑凳之上。

「開始!四軍一起替你們的頭兒數數!」

四軍一陣躁動,忍了忍,他們不敢提出任何控訴,錯的是他們,他們沒有資格反抗陛下的命令。

長長粗黑的鞭子,上帶尖刺,普通人一百鞭基本上就已經去了半條命,這一百鞭子下去,這四名將領估計得躺好幾個月休養。

啪!四將悶哼一聲,背脊衣衫頓時劃破一道血痕。

「一!」全軍不忍地低吼了一聲。

「二!」

「三!」

「四!」

……

「九十九!」

「一百!」

終於一百鞭莿結束了,四將領已經血肉迷糊,臉慘白如紙,從刑凳上摔滑下地,周圍的將士一驚,趕緊上前將他們攙扶起來。

「老大!」

「何將軍!」

「力夫!」

「統領!」

靳長恭長身而立,看著全軍焦急而擔憂地護著他們的領頭,黑眸泛起淡淡的漣漪,目光倒是比方才柔和了幾分。

「堂弟,你的這些士兵倒是挺可愛的。」靳淵柏跺至靳長恭身邊,順著她的眸光望在下方,突然道。

靳長恭負手,薄唇淺淺勾起,與靳淵柏有幾分相似的桃花眸的凌厲柔和幾分,卻更顯勾魂奪魄,嬌艷欲滴。

「自然,他們是寡人引以為的傲的資本。」她下巴微抬,美好完美弧度的下鄂連至脖間那細白的嫩肉,那延伸直立領雪白處,形成一種誘惑又囂張的曲線,看直了靳淵柏的眼睛。

為什么他總覺得他的堂弟長得如此的秀色可餐呢?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啊?還是心理有病啊?

靳淵柏眼神閃了閃,連忙撇開眼睛,慌亂地不敢再直視了。

那邊靳長恭不知道靳淵柏的心思,她立於欄雕柱前,俯視下方,擲地有聲道:「寡人知道你們四軍對彼此都有心結,也並不服彼此,甚至到了像地痞流氓一樣打群架的地步,既然如此,寡人便給你們一次機會,好好地切磋一次。」

「哎?」

「陛下讓我們來切磋?」

底下四軍似驚似疑地看著頂頭的永樂帝陛下。

靳長恭斂睫一一掃視過他們的眼睛。

「也算是一次試,讓你們在同等的條件之下,讓你們確認是否能夠做得比別人更好!」

「此次評定就由玄鳳軍的軍師——鶴,黑鐵騎的統帥——極天,青和軍大將軍——平徹候,與寡人一同來鑒證。」

靳長恭拍拍掌,除了正門入口,斗獸場的另關閉的三道閘門緩緩開門。

廣場上從鐵閘門內走出三個人,一個是青和軍的平徹候金銘,他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氣質儒雅但五官俊凜正直,另一個是一身漆黑鎧甲覆身,面目極寒極刻板的極天。

最後是仍舊及肩短發的鶴,他五官清秀氣質偏冷,一件青色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間末束末綁,只余領間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朴沉郁。

看著這三人道來,玄鳳軍、黑鐵騎與平徹候的青和軍只覺眼前一片黑,緊張地手汗濕了,面色難看,陛下竟將他們的領頭上司都叫來了,這下就算陛下饒過他們,他們也鐵定得回軍營內被剝掉一層皮。

悔啊!悔不當初啊!你說他們怎么這么想不開,凈干下這等蠢事呢!

讓他們的頂頭上司在陛下那里丟臉受訓,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剩下來的日子絕對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慘!啊!

「參見陛下!」三人望著頂閣之上的靳長恭,紛紛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眼下方的軍隊,便跪地行禮。

「起來吧,等一下的比試你們都要好好地給寡人看清楚,事後再每一個人寫一份關於今日事件的檢討書與賽後心得交呈上來。」靳長恭睨了他們一眼。

三人哪里敢遲疑,立即應道:「遵命。」

「接下來既然是比賽那便有賭注,贏的寡人會獎勵,而輸的那一方,如上例,便是由你們的上司領罪受罰,以責其監督不嚴之罪!」

靳長恭冷笑一聲,看下面嘩聲一片,若輸的話,這一次受罪的便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看著面色不改的三人,全軍只覺心被壓上一塊巨石,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有人不服想開口,卻被自已的頂頭上司一個眼神制住了。

「我等願意接受。」鶴、極天與平徹候沒有異議,應承下來這個比賽規則。

靳淵柏嘖嘖地看著,這下全軍該拼命為了守護他們的頂頭上司而奮斗了!

「黑鐵騎全體出列!」

咔咔!沉重的鐵鎧踏地,黑鐵騎排列成七行縱隊,整齊如劃一,氣昂昂雄赳赳的。

「你們是不是不服氣玄鳳軍擁有一身精良裝備?」靳長恭一針見血地問道。

黑鐵騎一愣,考慮了一下也覺此時瞞不住了,干脆誠實道:「是!」

「好!若今日你們能夠贏了玄鳳軍,那寡人便御口承諾將他們身上的全部裝備剝下來,送給你們黑鐵騎!」

黑鐵騎一眾嘩然驚訝了。

真的假的?!而極天而怔愣不已,他看看陛下那認真的表情,卻不似在說笑。

而玄鳳軍則傻呆了,陛下在說什么!憑什么要將他們的裝備送給那隊黑鐵騎?!

鶴微微垂下腦袋,並沒有出聲,默認了這一則事實。

「玄鳳軍全體出列!」靳長恭吼道。

玄鳳軍有些忐忑出列,剛才的話令他們深深地感受到陛下對他們恨鐵不成鋼,於是准備加一把火再狠捶煉他們一番的決心。

「你們是不是覺得青和軍只是一幫靠蠻力拼盡的軍隊?那好,等一下你們就脫下身上的一身裝備,與青和軍一對一地較量,按人頭來算,最終輸得多的那支對伍,便像你們承諾的那般,跪在地上喊對方老子,自稱龜兒子!」

果然!玄鳳軍垮下臉,他們算是看出差別待遇了,他們輸便脫裝備,黑鐵騎輸了卻沒有條件,這廂還有青和軍虎視眈眈,輸了遭罪的卻依舊是他們,不公平啊!

「禁衛軍出列!」

禁衛軍已經可以預料自已將要面對的臨境的,一張張苦瓜臉出列,跪地聽令。

「三軍中你們隨便挑一方對戰,只要你們能夠挑戰隨意的一對並且贏了,你們就仍舊是皇城中的禁衛軍,否則從今日開始,全體直接貶為普通軍人,與青和軍一道去駐守邊關!」

啊?!不會吧?!禁衛軍一張張臉全都透著綠色的,然後又轉成一片慘白悲痛!

而剛才還一身悲哀濃重灰暗色彩的玄鳳軍卻突顯一身光彩,原來一對比,慘中還有更慘的,他們的心理頓時也平衡了!

「青和軍出列!」最後,靳長恭對著這一支平徹候帶領進京的部隊。

老實說,對玄鳳軍她無法不偏愛一些,同時亦是屬最嚴厲的。

畢竟他們是她一手一腳調教出來的,但對於青和軍這支部隊,尤其在聽聞他們長年駐守邊關的生活條件與物質待遇這後,對這支堅忍不拔的軍隊,她從內心中會對他們產生一種敬重。

「寡人知道,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瞧不起驕逸享樂的京中軍隊,那寡人便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你們能夠以你們最強的姿態,打敗黑鐵騎,那寡人便任憑你們軍隊提一個要求,如何?」

底下頓時震愕大驚,陛下,這,這對青和君下的賭注也太大了吧!?

連平徹候都感到一陣訝異,一個要求,沒有限制沒有定准,可大可小,陛下這么做難道就不怕他們提一些過份的要求?

靳淵柏桃花眸微眯,一道精光閃過,深邃的眼眸藏了太多東西,以致於令人難以分辨真與假,好與壞。

「陛下——」金銘面帶猶豫。

「平徹候毋須多言,這只是一個賭注,是輸還是贏尚末分曉,我們又何必先著急著下定論呢?」靳長恭抬臂,笑睨神色深淺難測。

既然陛下如此一說,金銘重新閉上了嘴巴,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他也反對的權利。

而底下的青和君則暗中不忿,想著,永樂帝陛下既然會下這么大的一個賭注,看她根本對他們就沒有信心,想必定是想著他們青和軍比不上京軍,結果是必輸無疑,所以才這般無所謂地龍嘴一張。

哼!陛下以為他們贏不了,那他們就偏偏要贏給她看,到時候讓他們候爺提出一個艱巨的條件,看陛下受不受得了!

靳長恭如何看不出青和軍暗中打著的小主意,但她卻不辯解分毫,任著他們誤會。

「開始吧,首先是哪一隊要先戰出來挑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