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公冶夙——帝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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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是一朵花蕾,那么要等到它綻放,這過程需要澆灌多少的愛呢?

靳長恭今日特換了一件白綢飄桃花瓣兒的立領中衣,外罩嫣紅色櫻花撒花圖案褙子,下穿櫻花粉色月華裙,蓮紅色綉百花腰封。

一頭綢鍛黑發斜挽成一道嫵媚的弧度,一根細細的銀鏈繞過前額,垂下一滴淚形紅鑽,一張雌雄莫辨的面容因施薄黛,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那雙黑亮幽深的眸子亦柔和幾分,如寶石般黑白分明。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那娉婷玉立的仙姿慧黠的模樣看呆了公冶夙。

他怔松許久,方迎上去,扶住她的一雙柔荑執起,似水柔情般光華流轉墨眸:「長恭,你很美。」

靳長恭嘴角一抽,十分不受用。她深吸一口氣,忍著全身跟螞蟻爬似的癢意,囁嚅著薄唇半晌,才吐出一口氣:「……真要穿成這樣?」

那緊擰的英氣眉毛,十分形象地表明了她心中的別扭跟不樂意。

「長恭,你是我的『妻子』你難道忘了,你在八歧塢的紫荊壇,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我的母親,已經嫁給我了嗎?」公冶夙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熅不火地看著她。

「妻子」兩字,他可是特地加重,就是想提醒她,他娶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不是肉糙比他還爺兒們的漢子。

——盡管很多時候,她的確比他更有魄力跟氣勢。—_—|||

天知道他當初心中為她的性別一事糾結了幾日幾夜沒有睡好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接受自已這斷袖之愛,卻又被她的真實性別打一榔頭!

現在回想起他的漫漫求妻之路,都忍不住替自己揪一把心酸淚。

這一次,他們兩人准備回八歧塢,他卻不能由著她的習慣,穿著一身男裝帝服,英姿颯爽地跑去見婆婆,跟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吧?

當然,讓她換回女裝,亦有他的一份私心作遂。

「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過等回國後,不准跟他們提起這次事情!」靳長恭眯了眯眼睫,威脅地盯著他。

她其實倒不是沒有穿過女裝,但如此坦然以真性情穿給公冶夙看,卻莫名地有一些不自在。

公冶夙盛滿笑意的月眸彎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腦袋,出聲哄道:「那當然。如果你真穿成這樣,怕是我肯,他們也是不肯的。」

憑那幾位的醋性,天天防她跟防賊似的,任何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就別想在她方圓幾公里出現,就怕院里再多了一位「兄弟」來搶肉吃……當然,對於這一點,他自覺亦是做得可圈可點的。

「哈!哈!哈!」靳長恭拂了拂額前碎花,睨向他,沒好氣地嗤笑幾聲。

真當她精力旺盛得沒地方放啊?光頭痛應付他們幾個人,她就疲於奔命了,別的男人即使打包送給她,她都還得吼一句:粗滾!

搭著公歧塢紅舵船抵達了八坡塢,微涼春意,靳長恭披了一件薄披風跟公冶夙下船,渡口早就守著一小隊人來迎接他們,站在前頭的是一身青衣若竹的止蘭。

止蘭看到一身女裝的靳長恭,愣住半晌沒有回過來神,直到感受到少主那不善的眼神,才趕緊斂神垂眸。

一行人爬完千步階,靳長恭跟公冶夙相攜漫步於桃花林中,她突然道:「公冶蝶跟公冶爝還被關著?」

「嗯。」

「對了,上次我來八歧塢,遇到一個跟你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叫公冶慍,你認識嗎?」

「他是我一個遠方堂兄,上次他幫你的事情是我事先按排吩咐的。」這么久了,竟還記得他的名字,看來得將公冶慍調去北荒那一帶保險些,公冶夙暗自沉吟。

「哦,那單凌芸呢,你是怎么處理她的事情的?」

公冶夙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並無異樣,才道:「她雖有錯,但卻並非主謀,我只是將她跟他們單家重新打回原貌。」

……光是一個幫凶就落個抄家變乞丐的下場,那主謀卻只是暫時被關著,公冶少主,你區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大啊?

「那——」

「長恭,你很緊張嗎?」公冶夙突然停住腳步,眉眼似水地笑睨著靳長恭。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維的靳長恭一怔,驀地回神,眨了眨眼睛:「——嗯。」她撇開眼睛,摸了摸鼻子,嘀咕:「我,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夫婿的家長。等一下,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公冶夙聞言,卻突地歡快地笑了起來,眉黛如暖陽,盛滿笑意的雙眸溢出,熏染了他面目如幽幽春雪融化,漫天遍野春山燦爛。

這讓一直旁邊眉眼順眼的止蘭無意中一抬首,便看傻了眼。

他在心中喃喃自語:原來他們少主,真心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想,靳帝在少主心中種的那一顆花蕾種子,如果能夠看見,那該是開成了一朵碩大飽滿的向日葵般明媚而陽光。

他亦揚唇笑了,臉上有著頎慰與祝福,他跟少主從小一塊兒長大,能看到他得到幸福,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願望。

「止蘭,你先帶人去華閣稟報母親,我跟少夫人一會兒就來。」公冶夙止笑,眉眼依舊彎彎,看了一眼止蘭吩咐。

止蘭亦斂笑,微微躬身頷首,便帶著他們先行離開了。

等人一走,公冶夙便伸手將靳長恭拉入懷中,低下頭愛憐而愉悅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輕嘆一聲:「我的母親,你就當成是你的母親一樣,只要你是真心尊重她的,那么她便不會計較你的那些過失。她會疼你、愛你,與我一樣。」

靳長恭被他親得臉癢養的,便推開他的唇,蹙眉嘴犟道:「我才不擔心這個。」

「的確不需要擔心。」公冶夙伸出手指撫過她的耳垂,再用指腹摩挲著她柔嫩的嘴唇,指尖帶著炙熱的溫度再滑過她的臉頰,看她被他逗得瞪圓了黑黝黝的眼睛,最後含笑地撤下手指,將自己的唇緩緩印上她此刻嬌豔如花的唇瓣。

他的氣息溫和而醇厚,就像那潤喉的梅子酒直到吻得靳長恭臉頰泛紅,眼神朦朧失神,他才放開她。

讓她輕輕地靠著他的肩膀,幽幽道:「只有在這里,我才能感受到,你是我一個人的,所以……」

「所以?」靳長恭紅唇微腫,疑惑道。

「之前欠我的洞房花燭,現在就還給我,如何?」公冶夙眼神一暗,笑容突然多了些其它意味。

靳長恭:o(╯□╰)o

倏地被抱起來,像公主抱一樣,靳長恭一慌掙扎幾下,裙擺拂動搖曳:「喂!等等!我的衣服很難穿的!」

「我幫你。」

「不,不是——我們這次是回來拜見你母親的!」

「我想——我母親會更樂意我們替他添一個孫兒或孫女。」公冶夙狡黠地輕笑一聲。

「……」

將她放在用桃花瓣鋪就的草地上,公冶覆了上去。

「唔……」靳長恭抿著唇將頭偏向里面,手不自覺地擋在胸前,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第一次露天野外,從來不知道羞澀為何物的她都有些恥於正視對方。

「長恭,恭兒,看著我——」公冶夙一邊柔聲哄著,一邊慢慢地俯下身,手也沒閑著,把某人固執攥緊的手打開,這種時候的她,才會有一種小女人的柔和,發絲披散,媚眼如絲,臉頰酡紅,眼如水,唇如火,令他的心軟成一攤水。

然後,慢慢地替她寬衣解帶。嘴唇也是忙著,在上面各種開彊擴土。

「嗯……」靳長恭因他的動作而舒服地蜷縮起左腳,雙腿微微弓了起來,這樣的左右腳就像自動地分開了,於是,某人也慢慢地跪到了中間,嘴慢慢地,慢慢地往下……

經過一番翻雲覆雨的野戰後,靳長恭一逼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懶懶入骨,她睨了一眼笑靨如花的公冶夙,翻了一個白眼,忿忿道:再斯文的男人上了床,也跟野獸一樣!

野戰!撫臉!

——

坐著吊籃滑行,上山過程中,公冶夙心疼(心虛?)靳長恭,便主動提議背著她走,而靳長恭眼睥一流轉,勾唇輕笑一聲,便跳上他的背、順手折了一截桃枝,糜杳緋紅的桃花瓣瓣幽香陣陣,擋在他的頭頂上遮陽。

「別累著了,手酸。」公冶夙關心道。

靳長恭聳聳鼻子,哼哼道:「手才不酸呢,酸的是腳好不。」

明顯,這么近的距離,公冶夙聽得很仔細,他當即便眉眼淺淺如月彎,唇畔溢著愉悅的笑意。

沒有一個男人會覺得這句話是貶意。

看他得意的模樣,她也不跟他計較,偏過頭道:「真不怕陽光了?」

「自從查出是公冶爝他們持續在我的飲食中下毒,我便防備了,如今體內的毒素,也全靠華兄幫忙清除了,現在像這種和煦的陽光,並不打緊。」

自從他們心照不宣地成為了靳長恭的夫婿後,便相互之間稱之為兄弟,雖然表面彼此和和睦睦,但想必誰心里都還存著企圖獨占的心思,可如今誰也不願意退出,就綿著,以一種微妙又平衡的方式保持著一妻多夫的生活。

「夙,你累嗎?」靳長恭打了一個哈欠,將腦袋慢慢地靠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