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濕傅道:媳婦是偶滴(2 / 2)

這該不是他小時候住的房間吧?不過,看這一屋子色彩搭配的布置,倒像是女孩子的才對。

華韶沒有看她,他望向門口處:「那個時候,你才長到我膝蓋處,我爹便帶著我來這里看你們,你娘抱著你來跟到我爹面前說,這便是你以後的兒媳婦了。」

靳長恭一懵,鼓聲嘎然而止。

他上前推開窗子,竹苑窗外種著一片筆直挺拔傲立的紫竹林,風吹林間蕭蕭嘩嘩,他臨風玉立:「然後我爹就對著我說:韶兒,你便是你以後的媳婦兒,你以後得好好地對待她,守護著她。」

靳長恭這是第一次聽他談起以前的事情,她放下波浪鼓,走到他身後好奇地問道:「那個時候你才幾歲啊?」

「七歲。」

「噗——師傅你可真厲害,七歲便有媳婦兒了。」靳長恭眉睫彎彎,撫嘴輕笑。

華韶撇了她一眼:「那個時候你才二歲。」

「呃,……是哦。」靳長恭這才後知後覺,故事的另一女主角不就是自己來著?這么說來,她不是等於二歲就有了一個小屁孩相公,她比他還牛叉的說。

「流著鼻涕,兩眼通紅,傻傻地咬著手指,還流了一下巴的口水。」他微微顰眉。

靳長恭黑線:「那不是我吧?」

他以一種「恭喜你,答對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再道:「又笨又丑,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你時的想法,甚至在後來你失蹤後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這么一個形象。」

也對,一個小少年能看上這么一個只會吃奶撒潑的小屁孩,那才叫奇跡吧!又不是戀童癖,靳長恭翻了一白眼。

「那師傅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我記得你第一次你遇到我,我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吧。」

「事隔十幾年再一次遇見你,你的確跟過去相差無幾,一臉污黑清瘦,像乞丐一樣,又丑又弱。但那時我已經知道我對我族的重要性,所以並不存在嫌棄與不願,我道無論如何亦要保住你,因為你是唯一我們一族尋找多年的正統神武嫡系,你的血脈於我們至關重要。」頓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仍舊決定坦白一切:「至於我們的婚事,老實說我根本就沒有當真過,即使那時候我們已經交換了定親信物,但那兩件信物皆在我一人手中,且你被擄走的時候才不過才剛滿三歲,估計很多事情也記不清了。」

「哦,原來那個時候你根本就只當我是一份責任在照顧啊。」靳長恭笑眯眯,語氣卻有些涼涼的道。

華韶驀地看著她,沉聲道:「無論開始如何,但至此你就是我的全部責任。而如今,我除了對你義務上的責任,卻更願意背負另一份責任——便是身為夫君的責任,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出來?」

靳長恭一啞,看出他眼中的正色與嚴肅,道:「師傅,謝謝你。」

「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華韶面色一冷。

靳長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師傅,對你我有敬,亦有愛吧,不過這種愛或許還參雜了許多別的——」

「我不在乎。我本就是一個性情冷淡之人,我想擁有的並不是那種生死相隨的愛,而是細水流長,相濡以沫的愛,這一點,我自信,我跟你是不會有問題的。」華韶執拗地打斷她道。

靳長恭撫額一笑,道:「師傅啊,我一直覺得你就像一個聖人一樣,但現在卻又覺得你原來也是一個凡人。」

有渴望,不願意放棄人世間情愛的執著,即使退而求其次亦要達到目的,她的師傅哪里是什么佛顏聖人,根本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謀算家啊。

華韶直言不諱道:「我本就是一個凡人,是你將我想得太偉大罷了。」

不無私,他何以為她做這么多事情?他或許因為她是神武一族的重要存在而保護她,卻不會因此而搭上自己。

他上前,牽起她的手,兩人沿著走廊,漫步在風鈴清脆,輕吟的竹林間,聽著他緩緩地述說起她從前小時候的一些糗事,還有她逝去父母的事情,接著是他父親的事情,還有他自己的事情。

都是一些零碎瑣事,她的事情並不多,而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事情,從出生一小團,幼兒稚事,少年懵懂,青璁志向,成年雄心,她靜靜地聽著,一點都不覺得沉悶,反而樂在其中,她笑吟吟地注視著華韶。

看著在暖陽融化他的冰雪容顏,令他此刻如此溫暖而柔和。

他們穿過竹林,看到小溪旁一地落櫻鋪滿,她跟他相靠,仿佛譜就了一曲溫馨而永雋的唯美畫卷。

偶爾因為過去的一些事情,他們默默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傍晚,靳長恭他們再次回到竹苑,她看到鵝卵石鋪就的後院,杏花樹旁有一個滕秋千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玩過這個,便坐上去讓華韶在背後推她。

華韶愣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訕訕道:「小時候,你好像也曾叫抱過你上去推你。」

「哦,那你抱了嗎?」靳長恭眼睛一亮。

「……」華韶偏過頭。

噗——哈哈哈哈——靳長恭抱腹大笑:「師傅你也太小心眼兒了,又不是我要當你媳婦的,你干嘛欺負人家一個小孩子啊。」

「……那我現在推你。」華韶掩嘴輕咳一聲,立即道。

「好,快,用力點啊。」

一盪,飛上去,再滑下來。

「師傅,再用力點。」呼呼,盪高於空中,便像安插著翅膀在飛翔,靳長恭闔上眼,微笑著。

突地,華韶停止了動作,傾上前,抱住了她,從她的背後環住了她。

「長恭,命運如斯作弄,令我來遲了一步,卻讓你先遇到了花閭丘,遇到了他們,如今我卻不願再遲了,就在這里,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那僵硬的嗓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堅決。

靳長恭彎睫回頭,笑望著他,靜月歲好。

「師傅,我心中一直有你,真的。」

華韶聞言,那一張如冰晶玉雕,無一不清致的面攤臉,第一次露出了笑靨,似乎要璀璨了整個春夏。

「阿恭,那我們就成親吧。」

「哈?」

仍舊沉浸在師傅笑起來好美的感嘆中的靳長恭,一聽到成親,便瞪直了眼睛。

做為一個不知道已經婚了多少次家伙,靳長恭表示肩上壓力著實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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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估計將是最後一篇番了,靜會替妾身未明的憋屈男主們來個幸福大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