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爭寵這種活,咱不屑干(2 / 2)

陳葉青一聽黃梨必須要好好休息兩天,又聽說身子不會有大礙,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叫人帶著杜離下去抓葯,這才又回頭緊張的看向被碧瑩扶坐起來的黃梨。

「娘娘,奴才、奴才這是……」黃梨神色欠佳的搖晃著腦袋,顯然是真的到現在還暈乎著;夏鳳輕呦,你這個賊壞壞呦,老子真心是恨你啊!

陳葉青擔心黃梨會胡思亂想,忙上前一步,寬慰道:「快別再搖自己的腦殼了,剛才杜離也說了,你只要休息兩日便會好;這兩天你就在房中好好歇著,算是本宮給你的假期;等養好了身子再回到本宮身旁伺候。」

黃梨感動的看著自家主子,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說好聽點那都是主子的心腹,可是說難聽點,那就是主子們的一個消遣,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只是沒想到如此低微的他們,居然在受傷之後還能被主子掛念,甚至還宣來御醫診治,這份恩情,讓他如何能忘記啊!

瞧著黃梨一眼睛的淚光,陳葉青更是有幾分愧疚;要說黃梨受傷也是因為他之故,這個可憐的悲催孩子,只怕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實的真相呢。

從黃梨的房中出來後,碧瑩就也跟了出來,只是叫黃梨比較信任的小豆子回去陪著照顧,自己小心翼翼的照顧在娘娘的身邊。

「娘娘,奴婢有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碧瑩小心翼翼的扶著陳葉青,一邊歪著腦袋看陳葉青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

陳葉青知道碧瑩想要問什么,無非就是為何黃梨會被人打傷;只是,這其中的真正原因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隨便告訴這丫頭的。

陳葉青看著對上很么事兒都很好奇的丫頭,抬頭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特別圓的月亮;能夠在冬天看見寒月,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和清冷之色。

「碧瑩啊!」

「奴婢在!」

「在以前,我就聽周圍的人常常所一句話,那就是好奇害死貓;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我知道你關心我,擔心我,只是,作為主子有的時候也是有一些小秘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哪怕是最貼心的奴才也不想告訴;所以,作為一個合格的奴才,對於主子們不想說的問題,還是不要追問比較好,若是能告訴你,何苦需要你追問?自然是張口就說了!」

雖說碧瑩是個好姑娘,可是偶爾還是會越距;以前會將她的越距當成是幾分天性率真的個性,可是這並不代表她隨時隨地都能肆意的耍弄自己的個性;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有的時候守著自己的本份要比什么都重要;故而,就算是再寵愛著碧瑩,偶爾還是要敲打敲打,免得讓這丫頭膨脹起來,真的以為在這芙蓉宮里自己的話也能成為份量。

果然,碧瑩在聽見陳葉青的這番話後,頓時嚇得小臉蒼白;一雙大大的眼睛呼扇著怯怯的神色,在偷偷的看了一眼陳葉青後,囁喏的回到:「是,奴婢知錯了!」

「知錯就好,但是一定要改!」說完,陳葉青就笑笑的拍了拍碧瑩的腦袋,接著在伺候在殿門口的宮女們撩起簾子的同時,一跨步便進了自己的內殿。

*

當天晚上,趙禮果然沒來芙蓉宮。

看著碧瑩將一件有薄又透的紗帳裹在自己圓鼓鼓的身體上時,陳葉青已經不想吐槽這丫頭了;你說以前吧,裹一裹紗帳好歹還有個前凸後翹的身材可以供趙禮欣賞,間接性的刺激那孫子的視覺神經,讓他一秒鍾狼變,恨不得死在老子的懷里才甘心;可是現在他懷里揣著一個越來越大、越來越沉的肉丸子啊;這紗帳往身上一裹,別說前凸後翹了,遠看整一個白糯糯的湯圓啊;現在是大周不是大唐,還沒到以胖為美的時代,真是想不明白了,碧瑩這小丫頭咋就認為趙禮在看著老子這顆將要瓜熟蒂落的湯圓時也能下得去口啊!

所以,當趙禮在萬壽宴結束後只是派了個人傳話說是今夜不宿在芙蓉宮的時候,陳葉青就毫不意外地往自己身上的透視紗帳上看了看,嘿!現在別說是白糯糯的大湯圓了,就算是大水餃他趙禮都沒心情開吃啊!

碧瑩在對待趙禮夜宿在哪里的問題上的執拗勁兒向來都是十匹馬都拉不出來的,一聽萬壽節的當天晚上,皇上不睡到皇後的寢宮里,反而是去了別的地方,這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自己錯了的小丫頭一下子就炸了,一雙噴火的眸子嫉惡如仇的看著前來傳話的面生小太監,就差揪著小太監的衣領子瘋狂地搖上七七四十九下,大喊著究竟是哪個膽肥兒的狐狸精將皇帝勾引到了自己山頭中的狐狸洞里了。

面對碧瑩的崩潰和彪悍,陳葉青只是窩在床上喝著小宮女親自調制的果香茶,看著傳話的小太監煞白著小臉兒的淚奔模樣,再一次對碧瑩刮目相看。

我說丫頭啊,趙禮身為皇帝的最大好處你知道是什么嗎?那就是可以玩遍天下的美人們啊,別說是後宮里正大光明冊封的美人兒,他就算是看上哪個朝臣家的愛妾,那個朝臣也必須乖乖的將自家的女人自動送到他面前來;如果那個朝臣是個賤貨,指不定還會在第二天旁敲側擊的問一聲:天子啊,請問您昨夜可還感覺全身舒爽?明天晚上用不用臣再將美人送到你床上來呀?

所以說,趙禮他現在只不過是行駛了一個帝王的權利,去睡了一個本該屬於他的女人而已,你用得著這么著急上火,屁股拔毛的嗎?男人如果不花心還能叫男人嗎?

更何況,如果陳葉青沒猜測的話,今天晚上趙禮沒來芙蓉宮,那肯定就是去了藍妃娘娘的琉璃宮;要知道那嬌滴滴的小美人,不光是能牽動著趙禮的欲望,更是牽動著趙禮的小心思啊。

果然,傳話的小太監不負陳葉青所望的吐出了三個字『琉璃宮』。

碧瑩在憤怒中凌亂了,一雙手啪的一聲松開被她嚇得幾乎快要尿了的小太監,看著小太監連滾帶爬的逃走的背影,陳葉青壓著嘴角輕輕地笑出聲。

碧瑩幾乎是快要哭了,就差沖上去抱著陳葉青的大腿狠狠地摟緊在懷里了:「娘娘,那小賤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是啊!是欺人太甚了,藍妃娘娘啊,你這次真的是玩的太大了;老子不管你平時是怎樣霸占著趙禮,可是在今夜你居然將趙禮留在了自己的宮中,這不是在擺明向皇後的權威挑釁嗎?

陳葉青長嘆一聲,他是真的不知道藍妃這個女人究竟是太聰明還是太過愚笨;瞧瞧後宮里的嫻貴妃和黃娘娘,縱然囂張跋扈了些,可是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正大光明的數落他的面子吶!

「娘娘,我們必須要拿個主意了;藍妃娘娘這個禍根真的是不能不除啊!」碧瑩已經哭的有些聲嘶力竭了,那閃爍著淚光的眼睛里,真正的是一片的焦急之色。

陳葉青輕輕地摸了摸碧瑩的腦袋,眸光流轉間,嘴角無意之間悄然的勾起來。

翌日

毫無意外的整個後宮流言四起,按理說現在芙蓉宮里的那為主子正是聖眷正隆的時候,可偏偏皇上卻在過完萬壽節之後沒有留住在芙蓉宮內;好事者幾乎在聽說這件事之後,都在各個側目訝異的同時,皆開始打聽起究竟是哪個宮的主子居然敢向皇後娘娘搶人的時候;卻發現居然無人能查處皇帝當天晚上的去處;所有伺候在帝王身邊的奴才們,幾乎各個守口如瓶,就算是被人塞東西賄賂都是連一個字都不肯說。

於是乎,後宮之中的各種傳言簡直越來越有勝起的意思;就在大家都在挖空心思猜測皇帝那深沉難以捉摸的內心時,身為流言四起的主角,陳葉青倒是顯得很平淡。

因為現在黃梨在養傷,所以碧瑩也兼職上了黃梨的差事,四處打探各宮的動向和外面的情況。

「娘娘,奴婢聽說嫻貴妃又打了宮中的奴才,黃娘娘那邊也是發了好大一頓火,聽說連伺候在身邊的貼身大宮女都被賞了一巴掌。」碧瑩一邊給陳葉青捶著腿,一邊將剛得來的第一手資料說給陳葉青聽。

陳葉青倒是輕松愜意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眼睛微微的閉著,一看就是在養神:「美人們生這么大的氣也沒什么好意外的,現在後宮里的每個主子幾乎都將那勾引趙禮的女人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偏偏卻找不到人,火氣沒出發泄自然就遷怒到身邊的人身上;沒什么大驚小怪!」

「娘娘的意思是,藍妃娘娘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陳葉青道:「從本宮重新回到芙蓉宮的那天起,雖然偶爾會被後宮里的小美人們偷噎欺負一下,但都是些無傷大雅之態,算不上什么攻心計的路子;大家雖然都眼恨皇上對待芙蓉宮的態度不同,可也無可奈何,誰讓住在這宮里的人是皇後,是太子的生母;光是這兩點,就能讓那些美人們輸得心服口服、啞口無言;可是現在呢?情況不對勁了,居然有個女人搶占了屬於皇後的威風和權利,美人們才不是在為老子打抱不平,她們只是希望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這就是人類心理的扭曲之態;就像一朵世間最美的花朵,她們心知肚明只有最高貴的人才有資格擁有,若是有低賤之人企圖染指,必然會奮起反擊;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環視周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痛苦,別人都是幸福的;而往往這個時候,作怪的心理就會出現,要苦大家一起苦,要生大家一起生。」

說完這些,陳葉青看著似懂非懂的碧瑩擰著眉心看自己,忍俊不禁的笑著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看來小姑娘在設計害人方面是個厲害的角色,可是在斗智斗勇上,還是沒及格啊。

「娘娘,裴大人來了。」這時,小豆子小跑進內殿跪在地上回話。

呦!這么快就做好了上崗站哨的准備了,看來裴大大的政治覺悟能力真的是很不錯嘛,可是要比當初的凌洛天和趙煜好上太多了。

「快快有請!」

陳葉青說著,就難得從軟墊子上坐起身,又接過旁邊小宮女遞上來的毯子,隨意的搭在自己的雙腿上,等著裴毅的到來。

裴毅進來時,身上還帶著剛從外面帶進來的寒氣,年方二十三四的青年才俊,眉眼如畫的站在眼前,身上穿著大紅色的當朝二品官服,可真是灼灼其華,盈盈如玉;哎,只可惜這么好的男人是屬於別的女人,要不然真的能和他的煙兒妹妹湊成一對才子佳人。

「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裴大人免禮!」話一說完,陳葉青就打了個手勢,讓碧瑩帶著伺候在側的宮女們都盡數退下,反倒是留下了小豆子在身旁伺候添茶。

裴毅一大早就聽說了後宮里的動靜,只是如今看這眼前神色平淡不受其擾的女子,心中在暗驚陳葉青這份沉得住氣的氣勢的同時,不免開口笑著說道:「瞧皇後娘娘的氣色很是不錯。」

陳葉青知道裴毅在說什么,一手搭著圓鼓鼓的肚皮輕輕地撫摸,一邊笑著回道:「杜太醫天天來給本宮請平安脈,最常說的一句話並非是勸著本宮乖乖的喝安胎葯,而是時刻叮嚀本宮要放寬心,切莫不要心燥易怒,要不然會對胎兒不好。」

這話倒是說得也是實話,小白貓是個很合格的大夫,一天三趟的往芙蓉宮里跑,那張永遠都是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小臉蛋總是在看著陳葉青時,不時地叮囑他要心情愉快之類的話;好在隨著肚子的越來越大,陳葉青也難得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配合勁兒,真的是能盡量少操心就少操心,除了偶爾會被趙禮嚇一嚇,一般情況下只有他嚇唬別人的份兒。

聽陳葉青這樣說,裴毅不免放心不少,只是心里卻在為另一個人小小的操心一把,看來那為主子的路走得還真是坎坷了些兒,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了,該動的人卻不動,不該動的人卻是動了一大堆;指不定接下來會有怎樣的一場怒氣在等著大家呢。

「娘娘不愧是這正宮之主,就這等風范簡直能讓男子都折服幾分;不管外面鬧得有多荒唐凶悍,咱們只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好,在什么事情還沒有真正露出端倪之前以靜制動往往是最上等之選。」

陳葉青聽著裴毅的話,眼底閃過一絲贊賞之意,不愧是趙禮身邊的能臣,三言兩語的就將現在的情況說的如此透徹,並且還為他支出一條路子;陳葉青本來還想著裴毅難得主動來一次,他是不是應該和他商量一番怎樣把那個已經囂張的不成樣子的女人從陰暗的角落里扯出來見見太陽;沒想到,裴毅卻讓他現在不要主動出擊。

其實想想裴毅這么做也是不無道理,畢竟現在大伙兒都被藍妃娘娘的神秘弄的焦頭爛額,趙禮大手一揮,擺明了是將藍妃娘娘嚴嚴實實的護在自己的懷里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那點死德性。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能護不住,的確知道藍妃娘娘的人在後宮這件事除了他身邊的親信,可就剩下他這正宮皇後最是清楚,趙禮既然都能在昨夜丟下一切跑過去幽會藍妃,那他還有什么情面好給這兩個人留的?所以,其實在昨天晚上碧瑩抱著他哭的時候,陳葉青就想到要將藍妃在後宮的這件事悄悄地散布出去,到時候事情鬧起來,趙禮縱然懷疑他這個皇後,但沒證據那也是無可奈何;再加上,陳葉青才不相信趙禮會為了一個玩物對他撒火。

可是今日由裴毅這么一提醒,還真有些讓陳葉青冷靜下來,後宮和前朝幾乎是相互牽連著的;如果這個時候他將藍妃娘娘在琉璃宮的這件事偷偷地告訴已經著急上火的嫻貴妃和黃娘娘,不難保證在不出一個時辰之內,前朝的大臣們會不知道趙禮干下了這等荒唐無恥之事;更何況,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嫻貴妃似乎還是蕭家的女人,這個蕭家一直都是趙禮的眼中釘,如果讓眼中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後果恐怕才是真正恐怖的。

大爺的!差點被這突然跳出來亂蹦躂的藍妃娘娘害的他手腳大亂,一失足成風流人物吶!

陳葉青雖然肯定趙禮不會因為藍妃之事生自己的氣,可是萬一因藍妃之事害得這個高傲的皇帝在蕭家手里摔了那么一下,恐怕依照趙禮那孫子的脾氣,陳葉青這趟冷宮八成是真的要走定了。

一想到這里,陳葉青不禁暗暗心悸了一下;看裴毅的眼神之中更加多了幾分感謝之意。

「裴大人智慧無雙,本宮知道要怎么做。」

裴毅瞅了眼這位聰慧的女子,不語的笑了笑。

陳葉青又與裴毅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這當今朝堂上最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這才站起身,告了聲福安便離開了;看著被宮人挑了簾子大步走出去的裴毅,陳葉青托著下巴長舒了口氣。

也虧得這大周朝的風氣還算是開化,女人除了自己的丈夫還是能見一見其他男人的,要不然他這個皇後寢宮,一三五趙煜那傻蛋往這里鑽,二四六秦戰哥哥以保護皇後安全往他這里溜達,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他的影一,哦,還漏了一個,就是那個經常過來給他請平安脈的小白貓;這細細數下來,他這個皇後的身邊除了趙禮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之外,身邊居然還圍繞著活生生的四個大男人啊;這感情可好,都快湊成一桌子打馬吊的了。

想到這里,陳葉青不禁長嘆:你說趙禮咋就這么放心老子身邊有這么多男人呢?他就真不怕老子背著他搞個什么出牆啊,飛躍啊,或者是珠胎暗結之類的小活動嗎?

古人雲,這人啊,就是不能隨便惦記個誰,因為只要你一惦記,那個人就跟只蘿卜似的,蹭的一下冒出來!

「皇上駕到!」

瞧!聽見了沒?說蘿卜蘿卜就到了!

哎呦老子的趙獸獸啊!您這一大早可真夠不清閑的哇,昨天晚上在藍妃娘娘那里奮力的施展了一套全身運動的武功絕學,勤政愛民如你,今天的早朝定也是按時出現的吧;可是這早朝剛剛下,你咋就不好好休息休息,大長腿一邁便來看老子這個正宮妻子了呢?

你這個時候出現,是要安撫老子這顆昨夜被你晾下的小心臟呢還是過來跟老子分享藍妃娘娘的妙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