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拜見本宮的好婆婆(2 / 2)

「若是證據確鑿,朕自然會向著皇後多一點。」

陳葉青聽他這回答,猛地睜開眼,又看向趙禮頗為認真的臉色,道:「那要是這個人,跟皇上你有一腿呢?」

「……」趙禮又是一副被陳葉青噎死的模樣,他明明是說那個人跟趙禮有一腿,可趙禮這突然變的十分迷蒙的眼神落在陳葉青的眼里,卻成了這孫子想跟他有一腿的曖昧表情。

陳葉青咳嗽一聲,立刻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繼續道:「能在芙蓉宮動手的人,一定是後宮之人;在這後宮之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皇上您的女人,還有一種,是皇上您的太監,臣妾……」

「什么叫做朕的太監?」趙禮對於這句話很是耿耿於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除了跟女人好,還跟太監好似的。

陳葉青翻白眼,很是不高興趙禮這樣打斷自己:「皇上,難道這後宮上千名太監不是您的人?」

「他們怎么就成了朕的人了?屬於朕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你。」

「是是是,臣妾是皇上的人,可是您也不能因為那些人是太監,您就嫌棄他們呀;他們變成太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嘛,要是你覺得那些身體不完整的家伙們說出去丟了你的臉,那你就別讓凈房里的老師傅疝了他們呀,讓他們完完整整的進宮,看你還放不放心自己的後妃能為你守身如玉。」

「怎么又扯到後妃上面了?」趙禮對懷里的女人實在是沒轍,擰了擰眉心後,道:「好好好,朕妥協,朕認同你的話;後宮之中,除了有朕的女人外,還有朕的太監,行了吧!」

難得見趙禮一臉蛋疼的表情朝著自己低頭,陳葉青心情很好,接著說道:「臣妾剛才說,後宮之中的這兩種人當中,最有可能背後使壞的人就是皇上您的女人;如果將來臣妾查出個一二三來,皇上可不能因為心疼某個妃子而選擇裝聾作啞、護短揭過。」

趙禮總算是明白陳葉青要說什么了,原來這女人是擔心自己會偏私?!

忍不住的笑意出現在他的眼底,趙禮掐了掐懷中之人那細軟嫩滑的臉頰,聲音暖暖的說道:「皇後就放好心吧,朕就算是再糊塗,也不會讓一個女人去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聽了這話,陳葉青喜憂參半。

開心的是,如果他懷疑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幕後真凶,他就不怕自己在辦人的時候趙禮突然跳出來礙事;可讓他憂心的是,趙禮果然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雖說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跟子嗣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尤其是像趙禮這樣的男人,想要多少女人沒有,所以也就養的他一副小瞧女人的冷漠心思。

不會讓一個女人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真是一句讓人感動又讓人心寒的一句話啊!

馬隊,很快就移動京城樓子下面;緊閉的城門就像忠心耿耿的守護獸,安靜的趴伏在城牆角下。

在這隊馬隊出現的那一刻,城樓上值夜的守城將士就已然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在馬隊靠近的時候,就見一個看似身兼守將職銜的小將腰胯寬刀的走上城牆,老遠就沖著馬隊大喊:「來者何人?報上名!」

秦戰身著黑色長麾,頭上的兜頭帽被他一把抹下來,仰起頭就沖著城樓上的小將喊話:「本官乃御前禁衛軍總管秦戰,請速速開門,放本官進城。」

京城的京畿防務在趙禮離開的那一刻就被裴毅下令提到了隨時備戰的狀態,此刻那小將忽然看見禁衛軍總管從外面回來,身後還帶著一大批來歷不明之人,這要他一時間拿不住主意,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在回稟了裴大人之後才開城門放人。

就在那小將猶豫期間,就看秦戰已經不耐煩的仰起臉,正准備再喊話的時候;便看家小貝子從馬車車轅上跳下來,一溜煙的小跑步來到秦戰身邊,將手中之物交給秦戰之後,便在秦戰的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

秦戰看了看手中之物,赫然間睜大了眼睛,在他又一仰起頭朝著城樓上看過去時,手中之物終於被他亮出來;借著天邊微亮的光芒,對著那小將說道:「城衛,你且看清楚這是什么,還不快開城門!」

那小將借著天邊的光源,眯著眼睛去瞧秦戰舉過頭頂之物;在他瞧清楚被秦大人捏在掌心之中的物件居然是那了不得的東西之後,差點嚇得雙腿發軟:「金龍令牌!是皇上,是皇上回來了!……快!快快快!——打開城門,快打開城門!」

聽著那小將陡然間拔高的顫抖的嗓音,秦戰收回手中的令牌,仔細的端詳著多看了兩眼;不愧是能調令三軍的金龍令牌,隨便拿出來那么一晃,就能讓人這般忌憚。

厚重的城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本在城門附近等著打開城門在進城的百姓都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從城中走出來兩隊人馬,在迎向那對馬隊後皆躬身下拜行禮,無一人敢大聲大喘一聲。

那些先才還在猜測那馬車里究竟是何等人物的百姓更是傻了眼,能讓城守將官出城迎接並且下跪行禮的人物,果然是來頭不小啊!

陳葉青和趙禮從頭到尾都在馬車里連個指頭都沒露出來,就這樣被聲勢浩大、眾星捧月般的送進了皇宮。

芙蓉宮里

在聽說皇後娘娘回來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還未從前幾日蕭太後的打擊中回過味的宮人奴才們瞬間歡騰起來,就連在睡夢中熟睡的趙澈都被那突然熱鬧的場景驚醒,喊著奶嬤給自己穿戴了衣衫後,就獨自從床上跳下來,朝著芙蓉宮大門口跑去,身後跟著瞧著小太子瘋跑背影心驚膽戰的奶嬤。

碧瑩和黃梨也從自己的房里跑出來,連厚實一點的衣服都來不及穿戴,便也朝著大門口奔去。

而正在此時,華貴厚實的馬車從中景門走了過來,在眾人翹首以盼之下,便先看見一身淡紫色華服的皇帝先走下馬車,跟著就瞅見一個湖青色的長裙一閃,一只如若凝脂般細嫩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搭在趙禮伸上來的掌心之中,在眾人的盼望中,在趙禮的攙扶下,陳葉青就這樣出現在深冬最後一天的曙光之中。

「母後——!」趙澈先認出自己的親娘,此刻連奶嬤也攔不住他,就看小家伙就像一顆人肉炸彈,直接就朝著陳葉青的懷里撲過去。

陳葉青對趙澈這只小崽子有著某種難以言表的某種疼愛和感情,如今見小家伙在受到了那樣一輪傷害和刺激之後喊著自己沖了過來,陳葉青立刻放開趙禮的攙扶,忙從馬車車轅上走下來,一把就接住了像顆小肉球般的趙澈。

趙澈這些天來一直佯裝的堅強和委屈終於在看見自己的親娘和親爹之後崩潰的一塌糊塗,就看小崽子張大了嘴,沖著已經開始漸漸大亮的天空哇哇大哭起來,委屈的不像樣的模樣簡直讓人恨不得心疼到心坎里。

陳葉青以前還不覺得自己有多疼愛這小東西,可如今看他傷心成這樣,這心底深處就像是產生了某種羈絆一樣,疼的也哇涼哇涼的,忙一邊拍著小家伙的後背心,一邊出聲安慰道:「澈兒別哭,母後回來了,還有父皇也回來了,乖澈兒,別哭了!」

趙澈這么一哭,頓時引得這宮內上下的奴才們都低下頭偷偷地啜泣起來;想當初如果不是小太子英勇,恐怕他們早就被隨意發作的太後給砍了頭去,哪里還有機會站在這里迎接主子回來;尤其是黃梨,哭的更厲害。

「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只要一回來,奴才們就能活下去了。」

黃梨一說完,就跪在地上沖著陳葉青『蹦蹦蹦』的磕了幾個響頭;其他人也見樣學樣,各個跪在地上對著陳葉青磕頭,臉上都是清一色受過委屈的淚水。

陳葉青當初在宮里的時候,不敢說對這幫奴才們有多好,可他總歸是會護著他們一些,從來不讓任何宮里的人敢欺負他芙蓉宮里人的一根毫毛;只是沒想到他前後離開也不過短短兩個月左右,他的人居然差點被人砍掉了腦袋?

想到這里陳葉青怒了!

又抱著懷中的趙澈安慰了一會兒,陳葉青回頭去看趙禮,卻見趙禮是一副處身事外的模樣,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給自己自由,任由自己發揮了;好,他現在就需要這種自由發揮的自由。

「母後,有人想要殺害澈兒!澈兒差點都看不見母後了!」

小家伙哭了許久之後,終於一邊打著哭隔一邊抱著陳葉青的頸子告狀,那副委屈受傷的小模樣,就像天下人都負了他一樣。

陳葉青不用想也知道趙澈在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心里頭自然也是心疼到不行;望了眼跪在腳邊的碧瑩和黃梨,這倆奴才頓時了悟,皆是隨時待命的站了起來,像極了他的左右護法,一副要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樣。

陳葉青轉了個身,就將哭的直打嗝的小家伙交到趙禮的懷里;看著小家伙像是找到了可以避風港灣一般乖覺的縮在趙禮的懷里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時候,陳葉青眸光一沉,似笑非笑的看向太源宮的方向:「來人,擺駕!」

消失多日的皇後剛一回宮,不是先休息整頓,而是連口茶都來不及喝上一口,便是要擺駕?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黃梨和碧瑩齊齊朝著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神色的主子看過去。

陳葉青微微一揚下巴,眼睛深處慧光和狠辣之光悄然閃過:「本宮多日不回後宮,得上天眷顧,皇上庇護,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家,自然是要盡一盡好媳婦的義務,去真心實意的問候一番本宮的好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