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六宮肅然 徹底信服(2 / 2)

趙澈似乎是孤獨的太久,一聽陳葉青這樣問出口,立刻急切的給出答案:「喜歡,澈兒最喜歡妹妹了!」說完,小家伙還不忘聽話的拉上站在一旁的趙禮,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往像趙禮繼續說道:「父皇也喜歡妹妹,澈兒也喜歡妹妹,妹妹喜歡父皇,妹妹也喜歡澈兒。」

陳葉青有些無語的聽著小家伙嘀嘀咕咕的這一大堆話,尤其是在對上趙澈那天真的眼神時更忍不住搖頭,故意說道:「哦,原來你們都喜歡妹妹,可沒有一個人喜歡母後啊!」

「不是的!不是的!澈兒喜歡母後,澈兒最喜歡母後了!」小家伙著急哼哼的在陳葉青的懷里亂踢騰,一雙肉乎乎的手臂更是急切的抱緊了陳葉青的脖頸,哼哼唧唧的不肯撒手。

陳葉青只不過是隨口那么一說,為的就是逗一逗這小家伙;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家伙居然當真了,一雙肉乎乎的手臂十分有力量,狠狠地圈著陳葉青的脖子不撒手,不一會兒就讓陳葉青覺得呼吸不暢,眼睛翻白。

關鍵時刻,還是趙禮發現情況不對,忙走上前將趙澈從陳葉青的懷里拽出來,一眼擔憂的拍著陳葉青的脊背,給這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女人順氣,道:「有的時候真是覺得你比澈兒還幼稚,活該被勒成這個樣子。」

陳葉青被趙澈那么一使勁兒,勒的眼淚都快飈出來,如今又見趙禮這樣訓他,更是有些惱了:「我都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你還說風涼話,真是有了兒子不要老婆,你們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

陳葉青明明是在斥責趙禮,可不知道那句話說中這家伙的笑穴了,就看從他一進來到現在都沉著一張臉的趙禮此刻卻撥開雲霧見月明,很漂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笑意,連嘴唇都微微向上挑著;給陳葉青拍脊背的手動作都緩了幾分。

又跟趙澈和還在搖籃里熟睡的豆芽菜鬧著玩了一會兒話後,就見趙澈就有些眼皮耷拉,哈欠連天的疲憊模樣。

也難怪小家伙有些累了,畢竟他們回來的早,小家伙平常那個時候還在睡覺呢;能這樣強撐著睡意玩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個時期的孩子必須要有充足的睡眠這樣才能身體長得好,免疫力提高;陳葉青抱著趙澈在懷里哄了一會兒後就叫來奶嬤,將戀戀不舍可又扛不住瞌睡勁兒的小家伙送走休息。

趙澈一離開,整個內殿就顯得安靜許多。

碧瑩和黃梨都是個長眼色的,知道皇上難得回來必然是有很多前朝之事要去處理,可偏偏皇上在芙蓉宮里一直等到皇後歸來還不走,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皇後交代的;現在正好太子殿下又離開了,這倆奴才四眼一對,就頓悟著走上前,抱起還在搖籃里熟睡的大公主。領著伺候在內殿里的宮人們,前前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離開之後,還順手給他們帶上了門。

趙禮面色帶笑的看著這幫長眼的奴才前後離開,待內殿只剩下他與陳葉青之後,這才悠然的邁著長腿走上前,從後面輕輕地圈住陳葉青的腰側,輕輕地在陳葉青耳邊笑。

陳葉青本還以為趙禮是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可突然被他來了這么一下子,驚得他駭然睜大眼睛的同時,身子都僵硬起來;那副架勢,像足了要准備抗戰的警備裝態。

趙禮似是察覺到了陳葉青的緊張和僵硬,笑聲更是大了幾分;一雙手隔著衣服在陳葉青還有些發福的腰上揉捏了一陣之後,這才放過懷中明顯已經呼吸快要停滯的女人,拉上陳葉青的手走到一邊的軟榻上,兩個人齊齊坐下後,趙禮這才正色道,「蕭太後,沒為難你吧!」

只要這小子不跟自己大白天宣淫,陳葉青倒是什么都能扛住,翻了個眼看著明顯擔心的趙禮,陳葉青難得聲音溫柔的說著:「反正等你一會兒回到關雎宮,就會有人向你匯報我的情況,到時候你想知道的,你不想知道的都會知道;何必現在來問我?!」

趙禮知道陳葉青這是在逗趣自己,一時間倒是難得沒配合著他說兩句調皮話,只是依然臉色正經道:「朕想聽你說,你親口說出來,朕要聽著。」

「臣妾說什么,皇上就會信什么嗎?」陳葉青微微歪了下頭,看向趙禮;這模樣看似慵懶閑適,可是陳葉青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時刻打量陳葉青神色的小心思。

知道這個女人到現在還無法對自己真心以對,趙禮在心底一陣泛苦的同時,不免伸出手摸了摸陳葉青的頭頂,實話實說道:「朕不會全然相信,但也不會全然不信!」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趙禮會這樣回答,陳葉青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失望之色,反倒是一片坦然,道:「在太源宮的時候,我向蕭太後下戰帖了;而且,這次將她得罪的死死地,恐怕現在在蕭太後的心里,你已經不是她的頭號敵人,我已經屈居你之上,拿下了她第一想要鏟除的對象第一名。」

果然,此話一出,趙禮的臉色一下就變的極為難看。

可陳葉青卻在看見他如此難看的臉色時,心情越是飛躍般的好起來;這個男人啊,雖然平常冷靜英明的要死,可是只要他身在危險之中,他就會方寸紊亂,甚至是還會露出有些手足無措的呆傻模樣;真是很難相信,為何朝臣們都害怕趙禮,這小子除了偶爾惡魔之外,其實很多時候還是比較單純的。

「你還笑?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司馬媚,你知不知道得罪的那個女人是誰?她可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都能干得出來的。」趙禮簡直快被這個女人氣死了,身在虎穴中卻不自知,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陳葉青的好心情因為趙禮的氣急敗壞更顯得前所未有的好,在對上他那雙明顯快要噴火的眼珠子時,陳葉青難得主動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趙禮勁瘦有力的腰肢,在他的肩膀上耍賴的蹭了蹭後,眼睛笑成了彎月牙。

「皇上……」陳葉青聲音軟綿綿的叫他。

趙禮依然臉寒:「不許叫朕,朕現在不想理你!」

「趙禮——」陳葉青才不會聽他的話,依然纏著他喊他的名字。

趙禮臉色依舊,絲毫不瀉火的樣子:「大膽!朕的名字什么時候能這么隨便被你喊出來,誰給你的膽子!」

「是你呀!——」陳葉青稍稍推開自己一些,與趙禮四目相對的同時,伸出細白修長的食指輕輕的點趙禮挺翹好看的鼻子,「是趙禮給的膽子,是皇上給的膽子;臣妾能這般無法無天,都是你的錯!」

「你——」趙禮簡直快那這個女人沒轍了,早就知道她狡猾如狐,可直到今天他才徹底領教了:「司馬媚,朕真想殺了你!」

陳葉青又撲進趙禮的懷中,滿身滿心的都是輕松自如,哪里有一點將趙禮的威脅放在眼里的架勢:「皇上舍不得殺臣妾,皇上還會保護臣妾。」

這下,趙禮算是徹底沒脾氣了;這個女人什么時候發現他最吃她這一套,什么時候將他拿的這般死死地?!

趙禮長出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攔住懷中那軟綿溫暖的腰肢,感覺到她在他懷里像澈兒一樣輕輕地扭著玩,一時間難以控制,終究還是笑出來:「朕很擔心你這樣,你知不知道?」

「臣妾知道!」

「朕為了你連此刻已經到關雎宮的朝臣們都沒去接見,你知不知道?」

「臣妾知道!」

「朕答應過會保護你,可是朕更害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朕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不想讓你再像以前那樣無法控制的在朕的眼皮底下不見了,你知不知道?」

「臣妾——知道!」

「你……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還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朕不對你放心些?為什么還要去主動挑釁蕭如月?!」趙禮嚴重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是膽大包天到了一種境界,要不然她怎么敢?怎么會?難道真的是他將她慣壞了?寵壞了?!

趙禮簡直對懷中的這團軟面氣死了:「你就這么希望朕成天對你提心吊膽的?你就這么喜歡盼望著朕不好過?」

「不是的,才不是這樣!」陳葉青終於離開趙禮的懷抱,坐直了身子在趙禮的對面,雙眸十分認真的說道:「你可不要誤會我,我這是被蕭太後欺負狠了,這才主動挑釁她,主動送上門讓她拿我開刀的。」

說到這里,陳葉青低下了頭,一股從心底里難以遮掩的心疼悄悄地爬滿了他整張端靜俏麗的臉頰:「當初在凌國行宮的時候,你無法體會在我知道澈兒差點命喪他人之手時,心底蔓延出來的害怕和恐懼;澈兒只是個孩子,一個很天真的孩子;他長這么大從來沒做過壞事,如果他受到傷害,一定是因為我;一定是有人看我不順眼,這才將怒火轉嫁給了他;如果澈兒是因為這樣離開了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不管是誰,哪怕是那個人是我不能去招惹的,為了我的兒子,我也會不懼不畏,迎難直上。」

陳葉青抬起頭看趙禮平靜下來的臉色,抬起手輕輕地摸著他俊美年輕的臉頰,繼續說道:「臣妾想,當初皇上怕是也是這樣想的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在凌洛天面前表露了情緒,讓他看出端倪;只是,我很明白你的處境,身為一國之君可以坐到很多平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可很多平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卻往往做不到;蕭太後是你喉間的一根刺,你一直很想要拔除,可至今都有些難以下手,恐怕她有你的死穴,她有你不得不小心按捺的忌憚;既然你不能主動招惹她,那我就代替你去,將我們想要對那個女人說的話一次性講出來,為了澈兒,也為了芙蓉宮那天差點遭罪的人,我要為他們討個說法,我要讓他們相信,跟著我這樣的主子,一定會護的他們平安;哪怕對方是猛虎,我也會讓自己變成獵人,與她殊死搏斗。」

趙禮怎么也沒想到陳葉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在驚訝連連的同時,心底深處的不安和擔心像是一下就被抹平了一樣。

看趙禮難得神色輕松下來,陳葉青就知道他剛才的那番話終於說動他了。

其實,在主動招惹上蕭太後的那一刻,陳葉青就知道放在眼前的局面就是一座深淵,他正抱著那個喪心病狂的老巫婆往深淵里跳,可他卻不願意就在這時候身先士卒了;所以,他必須有所依靠才對。

黃梨說的沒錯,蕭太後有法門保護自己,能讓趙禮都對她心有余悸、忌憚三分;那他就必須也有存活下來的法門,要死就讓蕭太後那個老巫婆去死好了。

而今縱觀天下,還有什么法門是比趙禮更加可靠的呢?這個男人是一國之主,是能舉手間便能讓敵手死的連掙扎余地都沒有的高手;有這樣的一個高手在他身邊擱置著,他為什么不能拿來當靠山法寶呢?!

更何況,趙禮還是主動湊上來讓他當靠山的,既然人家都這么主動奉獻了,那他就沒必要再拿喬著,直接收為己用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