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一身冷汗,發現扳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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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遷行走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這種讓他有如芒刺在背似的不適感,就算是陰狠如凌洛辰,也不會讓他因為一句話而瞬間冷汗密布、汗毛倒豎。

只有他!只有趙禮!這個男人讓他感覺到危險、恐怖,甚至是由衷的敬畏;明明知道他此刻受了傷,明明知道他因為吃了自己的葯此刻全身癱軟,可他依然不敢小覷這個靠在牆體上勉強支撐住自己的一朝君主。

杜遷猶豫的看著趙禮,看了眼手中的茶盞,對著趙禮舉起一杯:「要不要嘗嘗?最好的君山雲霧。」

趙禮淡淡的瞥了眼杜遷,自然將他因為緊攥茶杯而微微泛白的指骨看的一清二楚,眸光一轉間,淡然一笑:「有幾分氣魄,被朕窺破主謀身份之後你還能穩得住;凌洛辰找到你幫他,眼光還算不錯;只可惜,你的眼光卻不怎樣。」

杜遷不是沒聽明白趙禮話中的意思,只是走到如今這一步,他早已沒了回頭路。

「皇上是怎么發現那潛進皇宮的人是殿下?」

杜遷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他自認為自己的易容之術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算是父親活著怕是也會驚嘆;經過他的手易容的人,是不會輕而易舉被人發現端倪的;他信得過自己的醫術,更相信自己的能力,這樣看來,唯一出現紕漏的地方怕就是殿下那邊。

趙禮並不打算隱瞞杜遷,實話實說道:「數月之前,朕幫助過凌國太子解決了一次凌國內亂,最後以宮中麗妃娘娘自縊身亡而落幕,可從頭到尾身為最關鍵人物的凌洛辰卻消失無蹤;數日之前,朕的人在京郊附近發現了一隊身份可疑之人,朕當時只是以為這幫人是大宛那邊派來的探子,就現在來看,這幫人就是你們;凌洛辰從凌國消失來到了大周,身邊有你這樣一個高手暗中相助,又不知從哪里知道了通往深宮大內的密道,步步算計、局局設定,為的就是朕的天下,大周的國土。」

說到這里,趙禮稍稍一頓,渾身上下的無力感讓他很是不適,可就算是這樣,他依然完美的藏掖著自己身子不爽利的不適感,譏諷一笑,道:「說到這里,終究還是朕小覷了他,小覷了他的瘋癲程度,小覷了他的野心;當初和凌洛天聯手的時候朕真應該將自己的人留下來一批,抓住那個野心不死的混蛋,直接來一刀子了事,免得像現在這么麻煩。」

「哈哈——」杜遷聽見趙禮這樣說,剎那間的愣怔之後,卻是大笑出聲:「真不愧是大周的帝王,身陷囹圄之際還能表現的如此從容淡定,甚至敢在狼窩之中說出這樣的話,你就不怕殿下的人聽見你的這番說辭後,直接將你殺了?」

趙禮側目,看向杜遷:「殺朕?哼!你真以為凌洛辰能將那個皇位坐穩嗎?不出三天,朕就能讓凌洛辰灰溜溜的回來向朕請教!」

杜遷一聽這話,一下就來了興致;真正男人的血液里,永遠都流淌著帶著瘋狂味道的血液,就算是向杜遷這樣溫文爾雅的一員大夫,其內心的瘋狂程度也絲毫不輸於任何一個舞刀弄槍的漢子,要不然他也不會跟凌洛辰走上一條路。

杜遷『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杯盞,氣度豪邁的看向趙禮,本是純凈的眼底隱隱綽綽間閃爍著發紅的火光,欣賞般的看向趙禮,提議道:「既然皇上有這么大的信息,那與草民打個賭如何?」

趙禮道:「打賭?好,只是朕沒有賭注是從不會開賭的。」

杜遷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趙禮身邊:「行,皇上想要什么賭注?」

趙禮看了眼杜遷,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癱軟發疼的身子,道:「如果朕贏了,你要將朕的身體照顧好,沒必要再放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在朕的吃食里。」

杜遷眉角一跳,深深地看了眼趙禮;果然,這個男人真的是相當的敏銳,剛醒來不久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聽說像他們這些從小在皇宮里長大的皇子們,自幼就會吃一些太醫院調配出來的各種毒葯,毒葯的劑量都經過了嚴格的把關,就算是被身份尊貴的皇子吃下也不會發生威脅生命的問題;並且這些毒葯還不是為了害死他們,而是在他們身體深處種下各種抗葯性的抗體。

畢竟是在那種地方長大,多少皇子皇女生下來還沒學會走路說話就先後夭折,可真正夭折的人又會有幾個?而被人暗下黑手死於夭折的人又有多少?!

為了保全這些身份金貴的主子性命,從小就吞服那些被普通人視為虎狼之物的東西;天下間最尊貴榮寵的地方多少人心之向往,可又有多少人能夠看清楚里面的黑暗和各種各樣的不擇手段。

那種地方養出來的怪物,的確是不好對付。

想到這里,杜遷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說:「好,如果皇上贏了,草民一定會護好皇上的身體;但是,草民也要一個賭注。」

趙禮微微揚起下巴,一副靜等下文的意思。

杜遷道:「如果是草民贏了,若是皇上與殿下的這場博弈最終是皇上占到了上峰,屆時請皇上答應草民一個請求。」

趙禮想到了杜遷會提出任何的要求,卻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來了這么一下子;不得不說的是,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子著實不簡單,兩手准備做的的確夠妥當。

「你說說看?!」

「草民請求皇上派人潛入凌國,殺了吳國相一族!」

本來正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養神的趙禮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在轉過頭去看杜遷的時候,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殺機:「要朕殺了吳國相?如果朕沒記錯,這吳國相一家可是凌國皇後的母家,你這要是朕以凌國為敵?」

杜遷並不意外趙禮知道這些,反倒是慶幸他知道了這么多信息。

「皇上不答應草民的這個賭注?還是說,皇上認為自己真的會輸?」

趙禮才不會受這么簡單的激將法,當下就轉過眼色看向窗外明媚的午光,道:「你不用拿這么明顯的激將法刺激朕,朕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朕一定會是那個贏家;他凌洛辰敢選擇跟朕作對,朕會讓他好好的體會一番和朕成為對手的下場是怎樣;至於你,好,朕應下你的賭注;朕就讓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子之怒。」

杜遷一怔,愣愣的看著眼前抿唇淡笑的男子,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這份明白卻讓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慌。

*

太液池邊

趙澈雙手搭在平滑清涼的玉階上,雙腿耷拉空懸著坐在太液池邊,腳底下是一片波光淋漓的水面,水中又身姿妖嬈柔軟的水草,更是圈養了整整一冬天而更加肥胖鮮艷的錦鯉。

小玲瓏被小主子的這個動作嚇住,滿身警惕的看著小主子那在水面上不斷晃動的小胖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經試探後,終還是忍不住勸說道:「殿下,咱們還是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吧,您這樣,奴才看著害怕呀。」

是啊!這玉階如此細滑,大人走在上面都要小心著點,生怕自己走岔了會摔下去掉進水里;可偏偏這小主子卻是從小就生了藝高人膽大的性子,好似什么東西都不能將他嚇住。

趙澈裝作沒聽見小玲瓏那因為害怕而略有顫抖的勸阻聲,而是抬起頭看著頭頂上那團白白大大的雲團,嗡嗡的說出口:「孤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這話說得,要旁邊聽著的人都從中讀出了一股落寞寂寥之感。

雖然知道這小主子的心智不能用常人比較,可這本該兩三歲的小孩兒卻似一個小老頭兒一樣,著實要人瞧著忍俊不禁。

小玲瓏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時刻准備著去拉會一不小心掉進太液池的小主子,如今聽見小主子的這番話,也只是草草回道:「殿下,等你什么時候長的跟文軒殿前的花樹一樣高了,您就真正的長大了。」

趙澈回頭看了眼小玲瓏,眉心微微一簇:「那孤豈不是還要等很久?」

小玲瓏笑笑,敷衍道:「不久不久,男孩子長身子可快了,殿下只要每天在用膳的時候多吃一碗飯,晚上睡覺的時候多休息一個時辰,將來再跟著秦總管學了武功,很快就能長的又高又壯。」

趙澈聽見這話,一興奮幾乎是脫口而出:「像父皇那樣嗎?」

小玲瓏樂的哄自家小主子歡心,忙隨著說道:「是啊是啊!像皇上那樣!」

只是,小玲瓏這話剛說出口,就看剛才還挺興致盎然的小主子一下又耷拉下眼皮,本來還只是微微蹙起來的眉心,此刻更是擰得死緊;著實讓小玲瓏猜不出自己又是哪句話說的不對,撩撥了這小祖宗。

就待這時!太液池一旁的花叢邊,一個暗紅色的身影一閃。

那人錦貴華服、氣質卓爾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