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徹底解決渣女(2 / 2)

說到這里,虞子期的身子晃了晃,癱坐在地上的她一手緊緊地按壓著腳踝上的傷口,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自己的生命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另一只手強撐著地面,支撐著自己不要在眼前仇人的面前倒下去。

可是她卻不知,她越是想要讓自己變得堅強、不服輸,她就顯得越加可憐。

趙靖聽到虞子期的回答,輕輕地嗤笑一聲,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一樣,冷冷開口:「那你重活這一次,可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虞子期猛然抬起頭,毒蠍般的眼珠子怨毒的瞪著趙靖:「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會暴露?說到底,趙靖,你就是我的克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

「我怎么發現你這個人特別冥頑不靈呢?明明是自己太壞了造下的孽障,可你自己看不見自己的壞處,偏偏一副天底下的人都辜負你的姿態;虞子期,你知不知道不要臉這三個字是怎么寫的?」陳葉青忍無可忍的開口,如果不是擔心這個女人身上會留有什么暗器之類的致命東西,他真想沖上去戳開這女人的腦袋,看看她的腦子里究竟是泥漿還是豆腐渣。

可是陳葉青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話聽在扶桑的耳朵里卻是挑釁和污蔑;在虞子期看來,她司馬媚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她什么都有了,所以她根本無法體會像她這種什么也沒得到,反而將自己折騰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人。

所以,在陳葉青的厲聲指責中,虞子期嘴角含著笑嗤嗤的笑出來:「司馬媚,你說我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那當年在我沒有辜負任何人的時候,為什么周圍的人都要那樣對待我?父親為了權勢,可以私下安排我嫁給趙靖,趙靖為了拖住我,可以將我不聞不問的丟在王宮里數年;至於趙禮,曾經的海誓山盟他可以忘記,可是為什么他要選擇忘記我,跟你這樣的女人走在一起?別以為我不知道芙蓉宮對趙禮來說的意義,他在當年柔妃娘娘居住的宮殿里種上了我最愛的梅花,可為什么會因為你而一夜之間將梅花鏟除?從頭到尾,我做錯了什么?都是周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先辜負我,那也就別怪我辜負他們!」

說到最後一句話,虞子期狠狠地一咬牙;蒼白無色的臉頰因為她的那股狠勁兒而變的猙獰扭曲,尤其是她因為情緒激動而慢慢開始從嘴角往外溢血的模樣,更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陳葉青聽著虞子期的滿嘴胡說八道,看著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臨死前的執迷不悟;他真是想不明白趙禮那樣通透的人,為什么會在當年選擇了她?

難道真如虞子期所說,當年的她是干凈純潔的,是越來越險惡的現狀改變了她?

哼,這種說法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吧;一個人若是真的善良,她不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一個人若是真的高潔,她是不會為了現實為委屈自己,硬是將自己給帶入歧途;只能說她虞子期跟她口口聲聲極為痛心疾首的父親是一樣的人物,虞浩然貪戀著權勢不假,她虞子期自然也是戀慕著身份高貴之人。

當年的趙靖可是正宮皇後所出,真正的嫡長子,身份自然要比其他皇子尊貴幾分;而趙禮不過是個並不是很受寵妃子的兒子,簡單比較誰都能看出來這嫡庶之間的差別;虞子期聲稱自己是被父親所逼,可若是她真心與趙禮相愛,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道她不會奮力一搏?最起碼,趙禮那樣出彩的人物可是很值得女子為他全力放手一搏的。

但虞子期沒那么做,而是以一個受害人的姿態,佯裝出被逼嫁的委屈坐上了嫁給當年大皇子的花轎;這種人,簡直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不愧是虞家出來的女兒,這種不要臉又厚顏無恥的勁頭,簡直跟虞浩然那只惡心的老狐狸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陳葉青忽然笑了;看著因為他的笑而朝他投向不解目光的趙靖,他對他打了個眼色,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大而無畏的走上前,來到身體搖搖晃晃的虞子期面前,邪惡的一挑眉,說道:「是啊!你是最無辜的那個,在當少女的時候你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像賣肉一樣賣到了靖王身邊,知道靖王為什么將你干晾在封地的王宮里嗎?那是因為他無法對一塊被家人拋棄而腐爛的肉感興趣,你抬頭看看你的丈夫,那樣英偉俊秀,怎么會屈就自己而選擇和你相配呢?」說到這里,陳葉青聲音一提,繼續道:「至於趙禮,你以為他當年也是喜歡你嗎?當年他對你好,也不過是因為你是他恩師的女兒,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你好了幾分你就以為他是真心相待?或許,曾經是有幾分情意吧,但是你也說了,芙蓉宮可是當年柔妃娘娘的宮殿,他選擇鏟除梅花而栽種海棠花是為了什么?那是因為他在向我這個皇後示愛,趙禮愛海棠是公開的秘密,將自己的摯愛展示在自己的心愛之人面前,這樣的男人,對你有幾分情,對我又有幾分情?虞子期,讓我告訴你,從頭到尾你就像個廢物一樣被不同的人利用來利用去,利用完了就選擇丟棄,你是應該自怨自艾,因為你的存在,真的是就是一個悲哀!」

「娘娘……」碧瑩詫異的看著說出這番話的陳葉青,詫異的喃喃出聲。

至於黃梨和杜離等人,皆也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擺明是故意要氣虞子期的皇後娘娘,然後,在眾人的意料之中,虞子期那個笨蛋居然真的被陳葉青給刺激發瘋了。

「司馬媚……司馬媚……」虞子期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猙獰的揮舞著手臂,爬著喊著的要朝著陳葉青撲上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賤人!殺了你——」

耳邊盡是虞子期掙扎尖利的喊叫聲,陳葉青一臉嫌棄的後退了幾步,跟著就叫上秦戰:「快快快,將這個丑八怪好好的按在地上,別讓她身上的藏血將本宮的宮殿給弄臟了。」

秦戰也是個聽話的,立刻就走上前,一腳踩在虞子期的脊背上,疼的虞子期『啊』的一聲尖叫出聲,身子重重的被壓在地上而爬不起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斷用自己指甲劃拉著地面,拼命地、仇怨的在原地掙扎著。

因為掙扎,好不容易被她剛才按住的傷口再一次崩開,鮮血開始源源不斷的從虞子期的腳踝處溢出來;因為掙扎,被修剪的極為干凈的指甲被她狠狠地摳在地上,指甲蓋在扭動中不知掰斷了多少根,可她依然用受傷的手指扒拉著地面,想要掙開秦戰踩在她脊背上的桎梏沖到陳葉青面前與他同歸於盡。

看著如此瘋狂,如此崩潰的虞子期,陳葉青也是心有余悸的;就看他一邊拍著胸口一邊長吐著氣,如果不是真的不想再跟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再說教下去,她真的不會那樣惡語中傷,故意激怒虞子期。

趙靖冷冷的看著瘋狂成如此模樣的虞子期,眼底深處的厭惡感更是不加遮掩的出現在他的眼瞳里:「真是冥頑不靈、自作自受,秦戰,給她一個痛快吧!」

此話一出,陳葉青就知道靖王這是要徹底了解虞子期。

想到眼前這兩個人曾經是一起拜過天地的夫妻,如今卻鬧到了這步田地,陳葉青也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靖王;或許這個男人才是最危險的,要知道虞子期之所以會瘋癲到如此地步,靖王的功勞可是不能忽視的;如果不是封地王宮的幾年冷遇,虞子期也不會對趙禮戀戀不忘這么多年吧,無法從自己的丈夫身上得到關愛和呵護,一個女人就開始思戀自己的初戀情人,更何況這個初戀情人還是趙禮;也難怪虞子期對趙禮的執著會這般強烈。

毀掉一個人,不是結束她的生命,而是摧毀她的一切,讓她卑微如塵土、渺小如枯葉;就事實來看,這一點靖王做到了。

*

在靖王的一聲令下,在陳葉青的默認之下。

秦戰領著禁衛軍的人將已經半條腿踏進黃土里的虞子期像拖垃圾一樣從芙蓉宮的正殿拖出去,不過稍許時間,就聽見芙蓉宮東南角的一處暗房里傳出了凄慘的哀嚎聲,那聲音就像是被活活剝皮宰殺的野豬一樣,讓人從骨子里滲出幾股寒意。

哀嚎聲並沒有喊叫太久,隨著秦戰的折回,很快就歸為一片死靜。

陳葉青看著回來的秦戰,耳邊好像還盤旋著虞子期痛苦的喊叫,有些犯惡心的拍了拍胸口,忍不住開口問:「你是怎么折磨她的?喊的也太嚇人了。」

秦戰垂眸斂目,就像是說『請客吃飯』一樣簡單,脫口而出,道:「屬下只不過是將她倒入凈月嘴中的毒葯五步斷腸散從太醫院那里弄來了一些,讓她也常常腸子潰爛、肚子破洞的下場。」

看著秦戰哥哥那一副靜若泰然的模樣,陳葉青臉色一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真不敢相信秦戰哥哥也可以如此邪惡;真不愧是一直跟在趙禮身邊的人,這壞起來真和那家伙很有的一拼。

至於趙靖,在聽到秦戰的匯報後,還是有些略略不放心,道:「你確定,她這次是真的死了?」

畢竟當初虞子期當著他的面吞下毒物都又能活下來興風作浪,這要心有余悸的趙靖不得不開始謹慎起來。

秦戰忙回道:「王爺放心,五步斷腸散是極為霸道的毒葯,這次就算是華佗在世,她也不可能存活。」

得到秦戰這樣的答復,趙靖這才覺得一直壓在心口上的大石被移開了。

站在一旁的陳葉青看著趙靖一臉解脫的模樣,心里不由開始感慨:做人能夠做到像虞子期這樣的也算是一種異類,生前被這么多人嫌惡著,死後又讓這么多人覺得死了活該,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從今往後,真的就再也沒有虞子期這個人,靖王妃的位置總算是徹底的、干凈的被空置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