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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榮妻貴 清越流歌 4529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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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珞瑤瞧著老夫人的臉色,便知道她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鄭氏也笑道:「那敢情好,常州離我娘家也不遠,到時候還能照拂一番,母親心里也能踏實些了。」

老夫人點頭,笑而不語,金氏一腳踏進來,好奇的問:「什么常州?」

不等簡珞瑤回答,老夫人已經替她說了,金氏一臉驚喜,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一個勁的道:「常州好啊,常州好……」

「你又沒去過常州,你知道好什么。」老夫人笑罵道,「聖旨還沒下來,也只是猜測,你可別得意忘形。」

「媳婦兒心里清楚呢,母親盡管放心罷。」金氏笑眯眯的道。

比起老夫人她們考慮的政績仕途之類的,金氏想得就比較簡單了,她雖主動表示願意陪丈夫去任上,其實心里頭也打鼓,金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她自小也沒吃過苦,嫁進簡家也算養尊處優,管家都輪不到她,這冷不丁陪丈夫出去外放,萬一到那窮鄉僻壤之地,她如何過得慣?

當然她大姐分析過,自家有睿王的面子在,吏部分派時怎么也不敢太過分,不然她也不敢主動表示要隨任。可心里清楚歸清楚,也怕事有萬一,若有人暗中使壞,豈不是坑了她自個兒?

如今聽得簡珞瑤半句准話,金氏心里也坦然許多,能去江南多好,富庶之地,丈夫至少也能當個縣令,一方父母官,她日後就是官太太,日子未必比不上在京城。

思及此,金氏笑逐顏開,心里頭已經盤算著到了丈夫任上,要怎么過日子了。

簡珞瑤道:「改明兒請王爺去打聽打聽,一有准信,便叫人帶消息回來,不過三叔出發的時候,估摸著就不方便送行了。」

這些日子簡家事多,算下來這個月她回娘家都兩三回了,下個月兩個大哥成親,下下個月簡珞嵐嫁人,於情於理她都要回娘家。

可時人信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事出有因,但她這么頻繁的回娘家,也難免叫人嘀咕,尤其是安王妃流產後,誠王府懷孕的是通房,關注的人少了一大半,反倒是她娘家兄弟和叔父金榜題名,更惹眼些,已然被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了,是以她現在一舉一動,越要經心,不能被人挑了刺去。

「這是去上任,又不是去玩,用什么送行。」金氏心情好,半點不介意簡珞瑤不能到場。

十月底,簡承樂的任命下來了,果真是常州武進縣的知縣,七品官,也不算差了,接到任命的第二日,簡承樂便領著金氏南下了,行禮早已收拾好,倒不慌亂。

簡承樂一走,簡家也沒見得多清閑,馬不停蹄的准備給田家和周家下聘了,田家是簡千珅的未來岳家,周家是簡千珝的岳家。簡千珅和簡千珝的婚事,都定在十一月初八。

過了夏天,秋天便一眨眼就不見了,簡家辦喜酒這一日,天氣微涼,簡珞瑤已經換上了火狐皮子的披風,瞧著單薄,衣領處墜了一圈火紅的狐狸毛,脖子縮在里頭,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進了屋子才脫下來,里邊穿著輕襖子,下邊配百褶裙,簡府怕女眷身子弱凍著了,一早燒了炭火,偌大的花廳一片溫暖。

簡珞瑤一坐下,便感覺熱氣上涌,鼻尖上冒了些許汗珠,鄭嬤嬤見狀,又上前替她解了襖子的盤扣,簡珞瑤里頭衣裳穿得多,倒不怕人笑她衣衫不整。

方收拾停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年輕人身子就是不錯,三弟妹進屋覺得熱,我穿這么多衣裳還嫌冷呢。」

簡珞瑤看過去,對上安王妃清瘦的臉,笑了笑:「大嫂就別埋汰我了。」

安王妃也笑了笑,沒再說話了。

其實簡珞瑤今天聽說安王妃也來了,還是驚訝的,自從小產後,安王妃在王府閉門不出,太後都特意叮囑了,叫她好生將養幾個月,簡珞瑤便以為安王妃至少年前不會出來交際了,萬沒想到她只養了一個月,又重回社交圈子了。

在回王府的馬車上,簡珞瑤便同蕭長風說了此事,順帶闡述了自己的意見:「都說小產如坐月子,大嫂這回傷了元氣,更得好生將養,這才堪堪一個月呢,這就急著出門,真是何苦。」

蕭長風輕笑一聲,聽出了簡珞瑤的話外之音,便也不賣關子,好整以暇的道:「大皇兄也是著急,近日父皇當著朝臣的面,誇獎了二皇兄和我,獨獨落下了大皇兄,他當大哥的,自然不好意思被弟弟們超過,眼瞧著四弟也約摸著要出宮開府了,大嫂那兒又小產,對於凶手父皇不聞不問,這樁樁件件,大皇兄如何坐得住。」

「大嫂流產,說到底也是安王自己作的孽,他當初若不一個接一個的往府里抬人,對方哪能如此輕易做手腳?女人間仇恨深,這一算計一個准。」

要簡珞瑤說,安王妃也是傻,她這會兒為了安王的地位,不顧自己的身子出來應酬,得了安王的感動,又能堅持到幾時?以後沒有嫡子,遲早要被安王厭棄,男人就是這么個東西。

「王妃說的是。」蕭長風知道自家王妃在這事上有些憤世嫉俗,最見不得男人左擁右抱,以前他還會打趣幾句,這會卻只順著她的話道,說罷又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輕笑,「有王妃在,咱們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簡珞瑤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她說這話倒不是敲打蕭長風,其實相處這么久,對蕭長風該有的信任,她也不會吝嗇,只是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她便下意識的遷怒了。

簡珞瑤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蕭長風態度越好,她越覺得不好意思,悄悄眨了眨眼睛,將頭靠在蕭長風肩上,掩去了眼底的歉意。

蕭長風自然知道自家王妃的性子,見她不自在了,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見了大嫂,她氣色如何?」

「氣色還好,不過清瘦了許多,性子也沉默了些。」

以前那么個八面玲瓏的人,今日時常看著某處發呆,打扮得再精致華麗,也掩不去眼底的悵然。

不過簡珞瑤自覺不是安王妃什么人,還輪不到她去憐惜安王妃,說安便放下了,反而笑道:「說起來,二嫂近日也轉了性子,也不處處跟人嗆聲了。」

蕭長風眼神閃了閃,拍著她的手,沉默片刻,才道:「父皇上回賞的庄子,已經照你說的在裝置了,估摸著還要一兩個月才能完工,應該等不到過年了。」

「我先還想著年前去庄子上住兩日,松泛松泛,前兒給瑞芳寫信也說了這事,她的性子應該喜歡湊這個熱鬧,這回趕不上,恐怕要叫她失望了。」

「是王妃更失望些罷?」

簡珞瑤瞥了蕭長風一眼,倒也不隱瞞,點頭道:「有一些。」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反正是聖人金口玉言賞給他們夫妻的庄子,絕不會再收回去,晚一些享用,也不影響什么。

比起失望,簡珞瑤更關心的是工匠能不能按照她的圖紙,毫無差別的裝修出來。

蕭長風聽完笑道:「王妃若不放心,下旬沐休時帶你去庄子上瞧一瞧,監個工如何?」

「那敢情好。」簡珞瑤毫不遲疑的點頭,「自父皇賞下來,我還沒見過那庄子呢,也不知這溫泉庄子,與別個的有甚么區別。」

「王妃去見了便知。」

說到這個溫泉庄子,還是先帝賞給聖人的。

上回簡珞瑤給聖人呈上了撲克牌,聖人履行承諾問他們要賞賜什么,簡珞瑤和蕭長風自然說什么都不一樣,能讓父皇開懷便心滿意足了,聖人聽得心里妥帖,堅持要賞,太後便插了這么一句,說聖人在宮里等閑也不出去,反正用不上,倒不如給小輩們享受享受。

太後開了口,聖人自來是有求必應,再說他是一國之君,坐擁四海,這溫泉庄子瞧在別人眼里是稀罕物,他還真不放在心上,說賞便賞了。

兼之聖人以前從太後口中知道蕭長風夫妻是有情調的,喜歡在王府瞎折騰,隔三差五添些小物件,連太後的寢宮,都有不少奇怪的長椅軟椅,出自他們夫妻之手,聖人坐著也感覺不錯,便又加了一句,「這庄子賞你們了,盡情折騰去,不必顧忌朕。」

聽得聖人這么說,簡珞瑤當然不客氣了,回府的當晚就跟蕭長風交換了不少意見,又花了三五日,將圖紙整理出來,叫管家找了工匠去重新裝置。

雖然蕭長風主動答應的簡珞瑤陪她去庄子上監工,結果卻食言了,沐休那日遇到些事,沒能去成,為了賠罪,接下來幾回沐休,蕭長風都推了手上的應酬,隔三差五領著簡珞瑤往庄子上跑。

簡珞瑤沉浸在裝修的快感中,時間便如白駒過隙,一眨眼簡珞嵐都出嫁了,又過了一年。

除夕夜是在宮里過的,吃了年夜飯,還要守夜。

宮宴上,簡珞瑤第一次見到誠王府那位懷孕的通房,不,如今已經是林姨娘了。

林姨娘單看長相很無害,不像總是橫眉冷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誠王妃,林姨娘眉眼間帶著一股子柔弱,五官雖不是那么精致,單是這份柔弱的氣質,便勝出盛氣凌人的誠王妃許多,她亦趨亦步的跟在誠王妃身後,小媳婦一般,看著很像一顆受壓迫的小白菜。

不過簡珞瑤也知道,這位林姨娘若真這么無害,就不會搶在主母前邊懷孕了。

五個月的肚子,已經顯懷了,林姨娘穿著寬松的衣裳,也遮不住微凸的小肚子,宮妃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一個個往她肚子上瞟,林姨娘柔弱的氣質,也得不到絲毫憐惜,只得不著痕跡的往誠王妃身後躲。

「老二家的,再添個位置罷,到底懷著孩子。」太後關照了一句,便不再說什么,眼神都沒往林姨娘身上多看幾眼。

眾所周知,太後最看重血統,林姨娘自然比不上安王妃懷孕,以前太後就不關注林姨娘的肚子,如今縱是安王妃小產了,她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到林姨娘肚子上去。

宮妃們想清楚這一點,都收回了視線,不再關注林姨娘。

林姨娘心里松了口氣,扶著肚子小心地坐在誠王妃身旁。誠王妃瞥了她一眼,皺眉道:「你肚子里還懷著王爺的血脈,可不能毛手毛腳的,自個兒經心一些。」

元貴妃收回視線時瞥了陳嬪一眼,聽見誠王妃的話,心里嗤笑一聲,再經心,也架不住旁人惦記。

簡珞瑤一直垂頭吃東西,仿佛沒瞧見大殿上的暗涌似的。

甭管私底下如何,面上還是一派其樂融融的,幾個分了府的皇子為了討聖人歡心,還合送了一份禮物,貴重是貴重,不過聖人瞧中的是他們兄弟齊心的表現,難得當著朝臣和滿宮的面,大誇了這幾個被他忽視的兒子。

在朝臣的恭維聲中,聖人更加興致高昂,細細叮囑了幾個兒子辦公要經心細心,倒真有些慈父的影子。

簡珞瑤聽在耳里,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上邊的元貴妃一眼,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元貴妃倒沒表現出不悅的樣子,只一雙素手狠狠揪著帕子,顯示出她並不愉悅的心情。

朝臣和女眷用完宮宴,便一一回去了,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卻沒有離開,一直守歲到子夜,敲了鍾,放了煙花,聖人這才大手一揮,叫眾人散了。

簡珞瑤和蕭長風隨淑妃回了昭陽宮,再過一兩個時辰,天還沒亮,還有祭祖的儀式,皇室規矩繁瑣,他們只能在宮里對付一晚。

不僅是簡珞瑤和蕭長風,安王和誠王夫婦也是如此,在各自母妃宮中的側殿睡下。

大年初一祭完祖,便已經到辰時末巳時初了,飢腸轆轆的眾人用完早膳,午膳也快了,簡珞瑤和蕭長風便沒急著回去,在昭陽宮陪淑妃用了午膳,又陪淑妃摸了會兒牌,到未時才出宮。

除夕的時候還掛著太陽,早上祭祖儀式的時候,天氣也是多雲,等簡珞瑤和蕭長風出宮的時候,天空卻飄著雪花了,當真是鵝毛般大的雪花,在呼嘯的北風下,漫天起舞。

簡珞瑤沒什么欣賞雪景的心思,上了馬車時打了個噴嚏,感嘆道:「還是車里舒服,炭燒的足。」

外邊的長順聽得這話,笑著回道:「王爺說王妃身子弱,怕您凍著,一早便吩咐奴才盯著暖車子呢。」

馬車出了皇宮,到睿王府也不過一刻鍾,就這點功夫,地上已經濕了,有些雪還沒來得及融化,踩在地上沙沙作響。一回到院子,鄭嬤嬤便迎上來,給簡珞瑤和蕭長風各倒了杯姜茶:「王爺王妃先喝杯姜茶,驅驅寒氣,衣裳已經在屋里烘暖了。」

換了舒適輕軟的常服,在溫暖如春的屋子里,簡珞瑤才有心情賞雪,開了半扇窗,密密麻麻的雪花飄進來,落在窗弦上,窗下的桌子里,插在花瓶里的梅花枝上。

簡珞瑤忽然來了興致,轉頭看著蕭長風,興沖沖的道:「咱們晚上吃暖鍋子罷?下雪天圍著爐子燙菜,想想便覺得幸福。」

蕭長風放下茶杯,挑眉道:「王妃好雅興。」

看他的樣子便是允了,鄭嬤嬤道:「那現在就得叫廚子准備起來,熬湯,處理食材,都是精細火,沒幾個時辰不行。」

簡珞瑤忙擺手:「嬤嬤快去罷,順道叫長順進來,我們陪王爺玩兩把斗地主。」

鄭嬤嬤心道是姑娘您自個兒想罷。不過見王爺沒有否認,鄭嬤嬤也就不多舌,應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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