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有染 心裳 2361 字 2022-11-10

余金金抿著唇,嘴角倔強的僵著。「什么對你有意義?看我走投無路丟掉工作賣身賠償公司損失?」

陳南潯驀地攬住她的腰,讓她強行坐在自己懷里,杯里的酒在掙扎中灑了她一身,薄薄的衣裙料子瞬間濕成一大片,隱隱露出里面胸衣的花紋。

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把視線落在她充滿憤怒與抗拒的明眸上。「如果我哥沒娶余安娜仍然和南南在一起,那我們呢?如果你是真心愛我的,又怎會為了她們的事執意和我分手?」

余金金怔住了,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凝視他的臉,不禁懷疑自己當初怎么會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以前我一直覺得陳南承比你好的地方是他對南南愛的自制而忠誠,後來的一切證明了這是一個大笑話,你們兄弟倆一樣的讓人惡心。我曾問過你愛不愛我,還記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嗎?」

「愛。」他道。

「愛我,但愛的不止我一個。」余金金微微哽咽。「那時候我小,感情盲目,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我是傻的,沒想到你真的一直認為我對你那些糟爛事一無所知。」

陳南潯眯眼。「什么意思?」

「和我在一起的五年零六個月,你和多少女人有染?你干凈過幾天?我應該為自己是你這段時間唯一公開的女朋友而感到高興嗎?由此認為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

陳南潯眼神冷下來,「誰告訴你的?」

「我不認識,只記得她挺個大肚子來求我離開你,然後告訴了我這些。」余金金淺淺的笑。「有人比我更愛你,即使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依然願意跟著你,至少我做不到。」

「不可能。」陳南潯沉吟良久,最終咬著牙說出來。「我……沒讓人懷孕過。」

「我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但是除此之外全是真的,你給她們再多的錢也抵擋不住女人對愛情的瘋狂。陳南潯,我不懂你怎么有臉來質問我愛的不夠深?你和她們玩的時候對我又有幾分真的愛?愛字在你嘴里說出來,真的臟的不能再臟了。」

「你早怎么沒說你知道了?」陳南潯松開她,余金金立即離他遠遠的,沒了她的重量,他懷里一下子就空了。

「你用人力物力財力費盡心機為我建造一個愛情烏托邦,我怎么忍心拆穿你?」她整理衣裙,用頭發遮住濕掉的地方。「你獵你的艷,我有我新的生活,我們也不用再見陌路相忘江湖,就像你說的,過去對我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你對我這么好,那就一直好下去,別為難我了,行嗎?」

陳南潯神色已恢復如常。「你的新生活,是指的薛辰?」

她沒吭聲,最不想的就是和陳南潯談論薛辰。從她的表情陳南潯已經知道答案,他摸著下巴,回到正題。「你就那么確定是我插手卓氏和盛唐?這樣做對我能有什么好處?」

余金金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現在終於綳不住了。「陳南潯你夠了!到底想要什么你明說好了!」

陳南潯彎起眼睛,雙眸燦若星辰,嘴唇一動,說出一個字。

「你。」

葉錫尚在那之後一連十天沒回家,也沒有電話,只有早晚各一條提醒顧淮南按時吃飯和按時睡覺的短息,再後來連短信都沒有了。顧淮南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么,每晚獨占無比舒適的大床,整個人沉浸在「新」家的興奮之中。可漸漸的,這種感覺被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所替代。

她起床時鍋里沒有葉錫尚做好的早餐,想吃夜宵時也只能獨自坐在小區門口的大排檔吃烤串喝啤酒。

她睡在他的房間,用他的衛生間,周圍全是他的生活用品,這些東西總在提醒她:家里少了一個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失落的同時心里惶惶的。

這天晚上顧淮南沒心思畫畫,吃了碗泡面當做晚餐早早的上床睡覺,可惜由於生物鍾的關系她翻騰了大半夜都沒睡著,反而越來越精神。

她把窗簾全部拉開,躺在床上看外面皎潔的月亮琢磨著這個人怎么好端端的消失了呢?除了每天早晚分秒不差的短信之外,活像人間蒸發了。

她翻身下床,從櫃子最底下拿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對上密碼打開鎖。箱子最上面是葉錦然給大紅包,她一分錢沒動一直鎖在這里。她拿出紅包在懷里抱著,又拿箱子下面的黑色皮夾。

這是幾乎是葉錫尚的全部身家,五年,共給過她兩次。一次是結婚當天,一次是她這次回來。

顧淮南兀自笑了出來,有時自己都搞不清這個男人究竟是太好還是太傻,就不怕她拿著他的錢再逃一次么?

她抱著這兩樣東西躺回去,一臉滿足的進入夢鄉。

這一次她睡的很沉。

葉錫尚半夜回家,意外家里所有的燈都開著,燈火通明的如白晝,他的房間門也是敞著的。他站在卧室門外,一眼就看見那張大床上微微隆起的形狀。

他關掉外面的燈,動作極輕的進來,看到她懷里抱著的兩樣東西眉頭皺了皺,慢慢的抽出來放到一旁,滅掉床頭燈。在燈滅掉的瞬間,顧淮南忽然醒了,看見床邊站著的人影嚇的倒抽一口冷氣。

葉錫尚及時捂住她的唇堵住她險些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南南別叫,是我。」

顧淮南怔了怔,睜著一雙大眼瞪著他,受驚過後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涌了上來。她扯下他的手,從被窩里跳起來對他拳打腳踢。「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還知道我是南南啊!十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有!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老實說跟誰鬼混去了!一身難聞的泥草味你打野戰去了?說話啊!啞巴了?」

她越來越激動,嗓音都變了。葉錫尚不言不語的等她撒完潑,再看著她氣喘吁吁地干指著自己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越發疑惑,思索片刻試探著開口。

「爸沒告訴你?」

「告訴我你和誰打野戰?」顧淮南凶巴巴的像要咬人。

「……我去青峰山了。」

顧淮南更火了,「葉錫尚你——」

「夜間跳傘加野外生存,你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也不遲。」葉錫尚搶先道,「走的比較突然沒時間告訴你,我以為爸會說。我剛剛回來,只換了身衣服匆匆洗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洗澡身上當然好聞不了。」

顧淮南咬著唇半天都沒做聲,眼圈慢慢變紅。「誰……誰能給你作證?」

借著月光,葉錫尚看到她眼睛里的濕潤與瑩亮。「上至軍長政委師長下至一三八團的每個戰士,還有青峰山上的所有蛇蟲鼠蟻飛禽野獸,花花草草,都可以作證。」

顧淮南梗著脖子,重重擦了下眼睛。「不夠。」

「怎樣才夠?」

「親我。」

「……」

「親我!這是命令!立即執行!」

顧淮南大吼,葉錫尚暗自嘴角一勾,把她拉到懷里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對著她的唇狠狠的、狠狠的吻了下去。